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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穷就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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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8-01 11:49回复
    【乾宁五年十一月,金风萧瑟,吹梧桐乱响。户部沿廊下积了一地桐叶,小苏拉踩扫过前堂,教不乖顺的风一吹桐叶又飘个满怀。昨晚夜归,看见富察府门前车马劳顿,心知是谢伯乐回来了,他与惠王山东一行去了也有数月光景,想他此刻车风尘仆仆便也未上去打扰,且放他安睡一晚。】
    【将茶碗里的冷茶沏了又倒,估算着时间谢伯乐也该到了。闻听门外皂靴踩在桐叶上造出吱嘎声,垂眉一笑,这是提醒我给他沏一壶新茶。茶汤才倾入碗,眼前便多了一道人影,头也不抬的向他道一句】坐。
    【十四阿哥亲斟一碗祁红,慰富察郎中数月车马辛劳】此去山东见闻如何,不与我说来长长见识?
    【我笑着问他,却知他无法笑着回我。山东本为宝地,孔孟之乡礼仪之邦,却因这一场台风给洞天福地里罩上一层厚重云翳。我与他皆知如今国库不裕,入不敷出,这场台风少不得要进行赈灾开济,使本就困苦艰难的户部行事又添一层冰霜。】
    走了两个月吧,去的时候尚天尚热,这一回来便添了两件单衣,可单衣不解寒,如今这日子——不好过呀。
    【历查户部存档,摸到了正观朝的账,再一点点顺下去,正观,成光,乾宁,军费开支、官员俸禄、赈灾救济…桩桩件件都是要钱,人愈多,地却未见多,加之这几年风不调、雨不顺,南方粮食歉收之事屡曝不鲜,读完知觉字里行间写着个‘难’】
    台风一般是从南向北去,你们在山东遇上台风,这南边想来也不安生,河道总督上了折以工代赈加固堤坝,虽不要钱但却截了漕运北上的粮,哎……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8-01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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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向来不会体恤人,更遑论于萧瑟中存在一点点人情。不过须臾,满地枯黄在诉说着秋风的恶行,我看不尽然,它只不过是代苍穹的一道意、又或是遵守四时的规律,为这片本不太平的土地增添一点小小的插曲。我是这样想,亦是这般做的。由山东归途的一路风尘仆仆,马蹄的踏声皆是“沙沙”的落叶疏声,是以这一路上耳朵都磨出了茧子,方才迟迟归于麒麟碑的富察府邸】
      【这是自恩科除官以来,我第一次得以离京。与从前不同的是,九州山河早已是只存在梦中的烙定,而南柯中的一派清明,皆是化作人/间/炼/狱,这么说委实不为过。此是多灾多难的一岁,除却山东,更有江浙等地,单从纸上所载便已可窥见出皆是大同小异,各有各的难罢。我瞧见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滞留数月——若是教人瞧见我现下的模样,属实狼狈。当年意气风发的新科榜眼,现下困顿于台风之中,一身意气褪去,不过如此。是以归京的第一日,除却复命,亦未曾归富察老宅同额娘报平安,径直往府中睡上一大觉,直待次日天光大亮,放不急不徐地出了门。去往何处?自是隔壁的——追随十四贝勒的脚步】
      【这是我早先选好的地段,与十三、十四两位贝勒毗邻而居,盖因往日的熟稔,并不多同他客气,自然地接过茶盏,再多一句客套话皆是生疏】十四爷的手艺见长,可见平日里多有钻研。
      【此时尚有闲情逸致打趣他一句,可知事态算是解决得圆满。他不再是与我初时拌嘴顽皮的阿林,这些年来户部的历练早已练就出一身好气质,任谁不叹一句有所成长。闻得“山东”二字,方他从他述着话】台风一至,卷带着暴雨,河道水位决堤而引发洪汛,临河的村庄淹没泰半,而余下者也...【话音戛然而止,摇摇头,以叹息代替了后面的话。如此场景,不肖我细细描述,他便已然能想象得出】往南只怕更难,漕运、修缮河道等,每一项皆迫在眉睫,而又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眉头紧蹙,话语却甚是坚定着,我与他共任职于户部,国帑之数皆了然于心。而各地灾情之下,尤为紧缺,我早已省得,更遑论于他】你在京中——户部压力可大?【话题直奔重点。那表面的敷衍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与他身处机要中心,直问实情之下,如何可能搪塞揶揄】阿林,只怕形势,甚是严峻啊。


      IP属地:广东4楼2021-08-0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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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风吹过,扰一厢秋思。昨夜睡的迟,独自对月小酌,淡淡月色下不禁想起幼时种种,然而早已时过境迁,再难寻回幼时的童稚与无忧无虑。彼时见闻皆是国富民强,而今面对的却是一摊难以收拾的疮痍。天灾!天灾!南方水患频发,今儿广东飓风,明儿江浙暴雨,还不等赈灾的钱粮发下去,一口停歇的气儿都未喘匀,又闻山东台风、武昌骤雨,户部实在是拿不出余钱了。】
        【长长叹一口气,自哀道】我才十几岁,这几日里跟户部的老郎中们学的镇日唉声叹气,丝毫不见少年人的朝气,若我长姊与母亲见了,势必要心疼的。【长姊气我不成才,母亲却觉我读书辛苦,未料出宫不过一二载,长临轩的小阿哥早已变了个人。】
        【手上茶艺功夫是从母亲学的,她并不要求我长成一个参天拔地的森木之才,也未寄我厚望去争高堂宝位,故而教会了我许多不怎么经用的玩意儿功夫,闲来打发时间,却成了我在焦虑时解压的活计】静静心罢了,不玩儿茶就得砸桌子碎碗了。
        【手上功夫未停,将咬盏的另一碗递到他面前,慢慢和他分析山东之事】我查阅过这几十年的记档,一般来说台风多灾于闽粤江浙一地,山东少有这等灾害,狂风、暴雨,密集的刮下来落下来,并不给河沟山壑予准备,是打了当地官吏民众一个措手不及。
        【我未曾见过被河水淹没的村庄,却在幼时玩闹时恶意引千鲤池的水淹过蚁穴,蚂蚁四散逃生不迭,被汹涌的水冲没,而他们的家园教我毁灭殆尽。彼时我是上苍,掌控蚁类生杀大权,而人如蝼蚁,台风也不过是上苍玩闹时的恶作剧罢了。】
        山东尚是如此,再往南…【我与梁训不消多言便已明白彼此】你既回来了,这压力你也得抗上肩,绝非一个‘大’字能形容。【一手搭上他的腕,轻轻拍了拍】急不得,慢慢跟你说来,眼下河道总督上折以工代赈,已经算是给我们减轻压力了,如今国库不充盈,现银拿不出多少。
        【近年多地灾害频发,年年入不敷出,这银钱已是挤着压着才能从旁处匀出一点儿,如今我一听见雨、风便有眼前一黑的困苦。汗父前几年加直隶、山东、浙江等七省田税一成,商税二成,虽有缓解却也是杯水车薪,且这田税一加,百姓定要怨声载道。】
        你今儿是先去回的山东事,没碰上工部兵部那边来要账的,急的我想打人。


        IP属地:山东5楼2021-08-01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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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山东时,噼里啪啦是一夜的雨,每逢晨起时皆由着阴云席卷那边土地的上空,好似一时无雨皆是对不住它的一番苦心。许是前些年的大旱,累积成今岁的台风骤雨,它不知人间疾苦,不见生灵涂炭,甚至不会风调雨顺。注定多难之秋,各处皆爆发】
          【是故京中一片晴朗时,除却秋风萧瑟,哪还敢有半分怪罪之意?多方压力袭来时,户部顶着国帑缺空的压力,亦是要顶上的。派往各地的赈灾款接连而来,由天子恩施下跟随钦差们去往各地。单是平赈已需耗费心力,更遑论若再遇上兵/乱等糟心事,有够头大的。思及此处,加入他,一声长叹,欲要把数月来的满腔压抑释放出来】莫说是你,连我都自在全无。
          【人人都道富察家六公子的风流意气,却不知随着登阁庙堂,早已磨平了心性——我倒怀念起从前的韵事,可惜现下取而代之的,是十四爷井井有条的分析。将叹息尽数压入茶盏中,方认真地同他一一分辨】你说得对,北地少有狂风骤雨,除此之外,当地未有完善的应急措施,是以即便是反应过来,也多以上奏求助。一来二去耽搁下来,才会放任洪涝肆意,未能及时阻止。
          【礼仪之邦——入眼的却只有一片狼藉。再往南,情况只怕更恶劣,可未尝没有应对之策。再闻得后言,快速在脑海中搜寻着往年的账目来】是不是不容乐观。【笃定一问,不需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以工代赈未尝不是缓解之法,只不过尚有各地仍需救灾,困顿到底未解。待此次灾情过后,充裕国帑方是第一要事。
          至于眼下无现银,【一顿,若从各方筹集,只怕京中亦会是怨声载道,而若强加赋税——更不可行】依我看,如实奏启天听,杯水车薪亦是贵胄的一点心意。
          【茶盏中的水已趋于常温,眉头一蹙,却是没忍住,被后话逗笑】我们堂堂十四爷,打人二字可轻易说不得。
          又所为何事?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8-02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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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尚稳居京都,王府之中风吹有挡,雨淋有遮,不似他亲眼见山河倾颓百姓流离,而户部繁事却也让我在纸上得见民之疮痍,从前自觉冷心冷肺,是个没热血肝脾的纸人,如今在朝历练,竟生出了些许慈悲心。】
            路上可还安好,你们赈灾去有无碰上截抢粮食的山贼匪寇?
            【或多难以固邦国,或殷忧以启圣明,风雨飘摇中的帝国或许在用一种极端又特殊的方式磨砺这才干,天地视苍生为刍狗,苍生不过是这天地一局棋,但人定胜天,看功败垂成还须今朝儿郎。北京的秋驱跶着冰凉的雨无声而至,细密的织成一道天罗地网,我疑心上苍正躲在灰濛的穹宇之后窥探他布下的杀局。】
            天灾人祸,难割难舍,地方官吏无能,害一方百姓,不将其严惩难平百姓之怨,若刑法不严,势必有人效法。【我虽历练在户部,但师从麟德,讫小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眼,将那一套严刑峻法的狠厉学了十之六七,平时虽不显露但也未在谢伯乐面前装过善】你是同惠王一道去的吧,他怎么处置的?
            以工代赈也只是今岁之法,明年之事更不好说【今岁赈灾已然是难上加难,更不敢深究来年何如】村庄都淹了,庄稼禾苗也…那洪水泡了多少天?【若是泡的短浅,挖沟设渠引洪水入河湖,尚能保住秧苗,但若多泡几日…人尚有活动能力都不能在洪涝中活下来,何况漫天的洪水倾压下来,三五天内一地秧苗势必要泡烂的】时日若久,明年别说收赋收税,田间地头能不能长出粮都是个问题。
            【一朝水患影响的不仅是当年收成,此次山东十月来台风,正逢麦收黍种的季节,一旦影响明年春苗,又是一大难题】古籍曾有注,洪涝之后必有大旱,只怕明年这风雨也不调,灾情过后充裕国帑,就看这老天爷给不给这黎民以生息了。
            【杯水车薪、杯水车薪,纵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赈灾要粮,灾情无粮,这便是一个死循环,打不破…【就完了】眼下只能教各地先开粮仓就近赈济灾民,以工代赈收济流民,但愿这雨过后能见彩虹。
            【十四在焦虑过度时手上必须忙活点子事儿,见谢伯乐手上茶渐凉于是又起了一碗新茶,而后在他逗笑的气声里将茶碗子摔倒了他跟前】要兵晌呢,让他们滚边儿呆着去,这时节哪有空收拾那群兵///痞,等着国库充盈了再去收拾边境那伙贼子也不迟。


            IP属地:山东7楼2021-08-02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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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尚稳居京都,王府之中风吹有挡,雨淋有遮,不似他亲眼见山河倾颓百姓流离,而户部繁事却也让我在纸上得见民之疮痍,从前自觉冷心冷肺,是个没热血肝脾的纸人,如今在朝历练,竟生出了些许慈悲心。】
              路上可还安好,你们赈灾去有无碰上截抢粮食的山贼匪寇?
              【或多难以固邦国,或殷忧以启圣明,风雨飘摇中的帝国或许在用一种极端又特殊的方式磨砺这才干,天地视苍生为刍狗,苍生不过是这天地一局棋,但人定胜天,看功败垂成还须今朝儿郎。北京的秋驱跶着冰凉的雨无声而至,细密的织成一道天罗地网,我疑心上苍正躲在灰濛的穹宇之后窥探他布下的杀局。】
              天灾人祸,难割难舍,地方官吏无能,害一方百姓,不将其严惩难平百姓之怨,若刑法不严,势必有人效法。【我虽历练在户部,但师从麟德,讫小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眼,将那一套严刑峻法的狠厉学了十之六七,平时虽不显露但也未在谢伯乐面前装过善】你是同惠王一道去的吧,他怎么处置的?
              以工代赈也只是今岁之法,明年之事更不好说【今岁赈灾已然是难上加难,更不敢深究来年何如】村庄都淹了,庄稼禾苗也…那洪水泡了多少天?【若是泡的短浅,挖沟设渠引洪水入河湖,尚能保住秧苗,但若多泡几日…人尚有活动能力都不能在洪涝中活下来,何况漫天的洪水倾压下来,三五天内一地秧苗势必要泡烂的】时日若久,明年别说收赋收税,田间地头能不能长出粮都是个问题。
              【一朝水患影响的不仅是当年收成,此次山东十月来台风,正逢麦收黍种的季节,一旦影响明年春苗,又是一大难题】古籍曾有注,洪涝之后必有大旱,只怕明年这风雨也不调,灾情过后充裕国帑,就看这老天爷给不给这黎民以生息了。
              【杯水车薪、杯水车薪,纵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赈灾要粮,灾情无粮,这便是一个死循环,打不破…【就完了】眼下只能教各地先开粮仓就近赈济灾民,以工代赈收济流民,但愿这雨过后能见彩虹。
              【十四在焦虑过度时手上必须忙活点子事儿,见谢伯乐手上茶渐凉于是又起了一碗新茶,而后在他逗笑的气声里将茶碗子摔倒了他跟前】要兵晌呢,让他们滚边儿呆着去,这时节哪有空收拾那群兵///痞,等着国库充盈了再去收拾边境那伙贼子也不迟。


              IP属地:山东8楼2021-08-02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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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9楼2021-08-02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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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山东时,噼里啪啦是一夜的雨,每逢晨起时皆由着阴云席卷那边土地的上空,好似一时无雨皆是对不住它的一番苦心。许是前些年的大旱,累积成今岁的台风骤雨,它不知人间疾苦,不见生灵涂炭,甚至不会风调雨顺。注定多难之秋,各处皆爆发】
                  【是故当京中一片晴朗时,除却秋风萧瑟、打了叶落,哪还敢有半分怪罪之意?多方压力袭来时,户部顶着国帑缺空的压力,亦是要顶上的。派往各地的赈灾款接连而来,由天子恩施下跟随钦差们去往各地。单是平赈已需耗费心力,更遑论若再遇上兵/乱等糟心事,有够头大的。思及此处,加入他,一声长叹,欲要把数月来的满腔压抑释放出来】莫说是你,连我都自在全无。
                  【终日里困在此处,可我终究未说出口,余光扫过,谁人又不是如此?人人都道富察家六公子的风流意气,却不知随着登阁庙堂,早已磨平了心性——我倒怀念起从前的韵事,可惜现下取而代之的,是十四爷井井有条的分析。将叹息尽数压入茶盏中,方认真地同他一一分辨】你说得对,北地少有狂风骤雨,除此之外,当地未有完善的应急措施,是以即便是反应过来,也多以上奏求助。一来二去耽搁下来,才会放任洪涝肆意,未能及时阻止,愈发严重。
                  【自古称赞一句孔孟礼仪之邦——入眼的却只有一片狼藉,我于书中所学的种种儒家之仪,到底与眼前大相径庭。再往南,情况只怕更恶劣,可未尝没有应对之策。再闻得后言,快速在脑海中搜寻着往年的账目来】是不是不容乐观。【笃定一问,不需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以工代赈未尝不是缓解之法,只不过尚有各地仍需救灾,困顿到底未解。待此次灾情过后,充裕国帑方是第一要事。
                  【且不说过多敷衍的话,于户部稍时些许,便已可知得那账簿上的数量,到底是否对上真金白金。灾情遍野,眼下当真到了困境】至于眼下无现银,【一顿,若从各方筹集,只怕京中亦会是怨声载道,而若强加赋税——更不可行】依我看,如实奏启天听,杯水车薪亦是贵胄的一点心意。
                  【茶盏中的水已趋于常温,眉头一蹙,却是没忍住,被后话逗笑】我们堂堂十四爷,打人二字可轻易说不得。
                  【而我自是晓得,若无甚么要紧事,他又怎会无端说出此二字来,是以一询】又所为何事?


                  IP属地:广东10楼2021-08-0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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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与鲁地的天壤之别我已瞧见得真切,更遑论洪涝集中之地、与城北富贵胡同巷里,一时难免生出感慨来。这本不该属于我的怜悯之心,业是在瞧见风雨过头由心底滋生出些许。悲天悯人是善者,从前的谢伯乐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可并非适用于宦海的生存法则。譬如眼下,九州大地太过狼藉,我又如何能一一体恤,一切,还得是座上天子的谕令】
                    【阿林到底是皇家血脉,平日里偶有顽皮,于正经事上丝毫不含糊,他拎得清楚、道得分明】匪徒虽未见,这一路到底不大顺畅。【兴许太过无奈,便是连贼寇都不忍抢粮,一路庇佑得我们布施赈灾,放粮于黎民。可见灾祸面前共同一心,方是上策。又同他解释道】赈灾倒是顺利,只不过是在大量降水的冲刷下河道决堤,修筑堤坝又费了些许日子,不然能再早些回来。
                    ...甚么?【话音甫落,闻得他一句当严惩,一时迟疑】阿林,你以为此次灾祸,责任在何人?【如何断定?是治他等尸位素餐管辖无方,亦或是为一己私利而为祸一方?无论如何,这一道罚是逃不掉的。早有御史参本,待局势稳定后的清明,便会肃查到底】惠王做得很好,教人挑不出半点问题。
                    【这不是客套话,我亦不需在阿林面前装作客套。而以工代赈说得容易,可接二连三的灾祸,哪里容得人半分喘息?甫才从鲁地归来,保不齐明日便又要领钦差一衔再去往赈济,苦笑道】待灾害过后清点人数、摧毁的庄稼,若再生起时/疫...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阿林,你准备好了吗?
                    【——面对这一切,独当一面挑起户部的大梁】
                    阿林,天佑大/清,来年必定会风调雨顺大丰收。【我如是笃定道,只不过那是愿景,如何可解眼下的困顿】各地粮仓皆有储备粮,京中亦运输赈灾粮去往各地,这一点我倒不是很担心。只是工部的修缮款是耽误不得的,各地疏通河道、加固堤坝迫在眉睫,其中款项需得查清,避免有人从中作梗。若有贪/渎者,大可直接下狱,实在可恨。
                    【天/子此前颁令加收赋税,初时不过反对声起,而力行中方知困难。一道令,落于户部的头上便是一座山,而四境的险情,前锋者亦是我们。我想起昔日恩师的话,到底枉顾少年一场】
                    【我于瞬间捕捉到阿林的闷气。也是,我离户部许久,这些日子想必他斡旋于各部甚是艰难,这份气撒得不为过、不为过】这有何难?教他们先平灾情、再谈兵饷,保证无人来扰。


                    IP属地:广东11楼2021-08-0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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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后的雨下的细且密,无声沁入山河表里,霜寒与冷寂随之潜入山岳河泊的肺腑,冬天就要来了。移步至小窗前,看檐下雨滴,这腌臜地沟是不能靠细雨洗净的,须要响来一道闷雷,乍破这九州积云。】
                      【为人臣、为人子,当忠君、当敬父,纵我卑劣无状也在这一封又一封的国难民艰的邸报中生出了一些怀仁之念,骤雨狂风已至,勉励为之罢了。】汗父指了我与都察院御史南钟晚赴江浙一带赈灾,后日就动身。【我望着陡然而至的大雨,风摇雨坠浇落一地枯叶,自嘲道。】今晨才扫过的地,又脏了,一遍遍无用功夫。
                      还好你这一路顺当,此前书信抵京,言及你们遇上台风,可令人揪心,【此间与他提了几遍以工代赈,便是因此次远赴江浙实在匀不出库银,责令当地府吏皆抽掉兵丁民工广开粮仓,以近救近,免国库再支银钱】修堤筑坝是长久事,时间拖久点也正常,安稳回来便是,只是这些年朝廷也没少了修堤的银钱,可教这暴雨狂风吹挞竟仍像纸糊豆腐做的一般软烂。
                      【山壑间渊深不见日,大清疆土万野总有鞭长不及的地方,邸报写济南府为蓄水浇地恶意修坝拦水,未料百年难遇的台风竟一路向北直奔山东而去,沃野千里之地成洪水汹涌的浪泽,秧苗到不缺水浇了——活淹死了】纵有天灾,吃罪在人,彼时你人在山东不比我更清楚明白。
                      【又是一道惊雷,霎光紫电灼亮昏沉天幕,听得见得雨势愈发强,势有洗净人间的气魄】大约是了,你且从山东回来,一切都打理妥当,这些东西便好好教我…你竟说到了要害!【此去江浙最怕的便是南方时疫爆发,湿丑腌臜的积水淤泥里藏了不知道多少脏东西,教这洪水一冲,什么脏腐溃烂的也敢往外跑,沾染到人身上便不亚于一刀致命伤。】
                      这倒是提醒我了,须去太医院提前备下方子,以备不时之需。【一张草药方子又想起从前,小时候身体不大好,母亲便在我书房床脚处处放艾,生怕我沾染上一点脏东西。实则是被哥哥们生天花的样子吓坏了,纵使金贵如皇嗣也惧怕这病症。】
                      【回身递给谢伯乐一个笑,苦涩之至】但愿吧,天佑大清,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将尾音咬的重,祈愿以万物为刍狗的天地能做一次仁君,却被谢伯乐后句逗得忍俊不禁,这时方能看出我二人不过是两个半大小子,少年性比规矩重】行,咱们郎中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碰上贪墨腐败之徒都可不经三司会审直接下狱了,来年国安民安把远境的寇匪贼人也都伏灭。


                      IP属地:山东12楼2021-08-03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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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宁五年十一月,金风萧瑟,吹梧桐乱响。户部沿廊下积了一地桐叶,小苏拉踩扫过前堂,教不乖顺的风一吹桐叶又飘个满怀。昨晚夜归,看见富察府门前车马劳顿,心知是谢伯乐回来了,他与惠王山东一行去了也有数月光景,想他此刻车风尘仆仆便也未上去打扰,虽有要事想与他相商,但他远渡回京此刻最是疲敝,便是抓到近前议事他也未有心神同我计较,且放他安睡一晚。】
                        【今日天色不好,白昼不见日,乌云蔽金乌,约莫不久有大雨将至,不知谢伯乐带没带伞。将茶碗里的冷茶沏了又倒,估算着时间谢伯乐也该到了,闻听门外皂靴踩在桐叶上造出吱嘎声,垂眉一笑,这是提醒我给他沏一壶新茶。茶汤才倾入碗,眼前便多了一道人影,头也不抬的向他道一句】坐。
                        【十四阿哥亲斟一碗祁红,慰富察郎中数月车马辛劳】此去山东见闻如何,不与我说来长长见识?
                        【我笑着问他,却知他无法笑着回我。山东本为宝地,孔孟之乡礼仪之邦,却因这一场台风给洞天福地里罩上一层厚重云翳。我与他皆知如今国库不裕,入不敷出,这场台风少不得要进行赈灾开济,使本就困苦艰难的户部行事又添一层冰霜。】
                        走了两个月吧,去的时候尚天尚热,这一回来便添了两件单衣,可单衣不解寒,如今这日子——不好过呀。
                        【我未同他一般出京历练,但也不曾懈怠偷懒,这些时日里历查户部存档,一册册翻阅检查,一路摸到了正观朝的账,再一点点顺下去,正观,成光,乾宁,军费开支、官员俸禄、赈灾救济…桩桩件件都是要钱,人愈多,地却未见多,加之这几年风不调、雨不顺,南方粮食歉收之事屡曝不鲜,读完知觉字里行间写着个‘难’】
                        台风一般是从南向北去,你们在山东遇上台风,这南边想来也不安生,河道总督上了折以工代赈加固堤坝,虽不要钱但却截了漕运北上的粮,哎……
                        【昨日御书房觐见,汗父指了我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南钟晚一起南下,去查勘南方台风受灾情况,并视察淮安丰济仓漕粮储运情况。漕运总督如今是隆宪皇太后的母族官员充任,约是成光年末赴任,迄今也有五六年的光景,汗父至今未令其迁任想来是做的不错,且此次南下赈灾便是要挪他丰济仓的粮,也不知这位总督好不好想与。】


                        IP属地:山东13楼2021-08-03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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