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稍错,蒲葵扇绕虎口半匝倒了个个儿,提溜来把玩又觉索然无趣,遂弃于方几不顾,但全神贯注于小丫头略显红肿的半张脸,若非早知原委,还当是这丫头受人欺负不吱声,委屈尽往肚里咽,才攒出眼下的狼狈——晨间梳得极端正的小鬟已歪斜蓬松,只消廊下稍站站便会有视物不清的灰雀归巢来。于是兴味驱策下,伸出食指轻轻一戳,怪哉!累若丘峦的小鬟竟如此不堪一击,转瞬坍陷——】
“嗒”
【金声振,深掩其中的珠花敲响足可鉴人的青砖,作俑手一痛,倒嘶口气——这猫儿还挠人。】
你!
?唉唉唉,你别,别哭啊,我怎么骗你了?别别别,别哭了别哭啦
【哪虞小妮子太不经逗,发髻松了再绾一个就是,犯得着难过成这样子么?捻她话来琢磨,忖一息,稍略品咂些滋味,手忙脚乱一阵嚷嚷,教这妮子哭得心焦意燥。也不知蹉跎几多时候,殿中博山炉里腾起松香,直把神思濯洗干净,杂想都抛,共她隔案对坐,只等人哭累了,方启口探询:】还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