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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晒戏】应谢人间·七夕特辑·我见众生皆无意,唯有见你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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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七夕特辑,应谢人间为迎送七夕,顺带招人,发一波小小恋爱日常,点击收看狗粮,内容较多,未完勿插楼。


1楼2021-08-14 11:03回复
    一、招募进行中
    审核方式

    【一期宣传链接 https://tieba.baidu.com/p/7454705355


    2楼2021-08-1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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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余固设





      5楼2021-08-14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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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夕日报
        江湖小报
        【截图】


        6楼2021-08-14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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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目录
          1.正剧。兮春。有草木兮春容
          ———移花宫风信子,谢过公子。
          ———风姑娘,在下玄云观傅凭虚
          2.正剧。燕玉。花楼醉梦初相遇
          ———你与她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比她们都难缠
          3.正剧。簪寻。把酒祝东风
          ————你打不过我,不想受伤不如此刻认输。
          ————此战,海棠春能败,但不能认输
          4.正剧。肃洄如。三人行必有修罗场
          ———以后我唤你六郎好不好?
          ———若是明年这时,亭中相聚为六人,便更好了。
          ———怎么这会儿就做起商夫人的做派了,未免轻浮
          番外。云依。想要快乐(节选)
          ———这下可愿起床了?
          ———艾依是说,亲嘴呀。


          7楼2021-08-14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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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正剧。燕玉。花楼醉梦初相遇
            ——《应谢人间》——
            人物:〖明光〗邢玉 【问荆】燕策
            时间:昭平元年七月初二
            地点:庐阳某花楼
            剧情:初遇
            ——《应谢人间》——
            燕策
            红绡软帐曳重重,错金香炉玉生香,红蜡燃滴千行泪,偏照画堂尽春思。翠眉儿薄,鬓云残,玉肌盈肤脂润和。
            风送夜露清苦,搅弄一室芬芳,手揽纤腰香骨,就着红酥手满饮桂花醉,迎递樱口献吻,脑袋搭在香肩,轻蹭颈间一段雪色,愤恨怒笑。
            “再来,我不会输了!”
            莺莺燕燕并笑一团,软纱抛入半敞胸膛,玉臂绕颈一拽,随人起身,醉眼朦胧,人影交叠,酥声妖妖曼曼。
            “公子,来呀~”
            “小美人儿,别走啊,让我抓到你,看我不……”
            脚下一踉跄,扑面是别样的孤香,清醒三分,迷了眼仔细端详片刻,眼尾的红痣清冷又妩媚,迷人心智,随即朗声一笑,附身在粉耳轻喃,伸手去触那点红。
            “你与她们不一样。”
            邢玉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秦楼楚馆,烟花柳巷,男子寻花问柳之所,女子鄙夷不屑之地,于邢玉而言,只不过是睡意侵袭时多一个的选择,可让她安身歇息的床榻。
            于是就着帐香暖衾,靡靡乐音,邢玉酣然入睡。睁眸时,已是夜幕低垂,星月交辉,而室内烛火通明,言笑晏晏。
            她缓缓起身,坐于床榻边缘,眼眸微眯,神思尚有几分迷茫,待她渐渐瞧清眼前情景,一时竟不知是笑是怒。莺歌燕语,琼杯满酌,他自偎香倚玉,弄月抟风,全然不觉多出来一人。
            他们肆意放纵毫不避讳,邢玉却不打算看活春宫,懒懒伸了个腰,刻意绕开众人,自璧墙边缘而行,高大的身影猛然扑来,她往一旁避了避。
            酒意浓厚,脂粉扑鼻,他附耳轻语,伸手轻触,邢玉唇角微勾,展颜轻笑,反手握上他手腕,附和一语。
            “当然不一样,我比她们,都难缠。”
            随即扣住他脉门,用力朝外撇去,欲桎梏住人动作。
            燕策
            清冽的味道兜头袭来,软语自是受用,却还没来得及细品话中味道,才皱到半道的眉心,以及尚未吐露完音节的“难缠”,随着手腕疼痛袭来,一并消散。至此酒意陡然惊醒大半,电光火石之下借着巧劲儿一旋身,挣开玉手,衣袂翻动,回身时拽过一双皓腕,一手将之反剪在其身后,一手揽盈握纤腰往怀中一收,心底生出三分无言的缘情纠动,仰头不免笑得痛快。
            “好利落的身手,我喜欢!”
            香露微凝,一股清风撞开小窗,便使得月华一股脑倾泻在怀中那张小巧玲珑的玉腮骨上,红痣因此一黯,有一刻走神。
            方才一节,使得姑娘们略微噤声,此刻又有玉臂攀附蜂腰直脊,环着人拧身一漾,半倚在窗边,教月露匀面,垂首看她,粉面盈霞,秋水波动,叫人爱不释手。轻咳一声,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姑娘,你似乎不是花楼中人,在下送你回去可好?”
            邢玉
            香喷金猊,帘上银钩,窗檐大开,清风徐徐,掀起帷幔飘扬,暗香浮动。
            原只当他是浪荡公子哥,不想也是有些武艺傍身,难怪肆无忌惮,邢玉一时不察,反被人桎梏,顺着人的步伐,移步窗前,繁星闪烁,月影婆娑。
            她被人困在身前,肩背好似倚靠着他胸膛,腰上手掌骨节分明,白皙干净,温热触感仿佛可以穿透衣衫,她从未与人如此贴近过,一双人影投在璧上,好似亲密无间,暧昧横生。
            “不及阁下身手矫捷。”
            她冷哼一声,面不改色,耳根却攀上热意。微微侧首,余光只能瞥见衣领暗纹,脂粉味下,缕缕药香飘进鼻间。
            借裙摆遮掩,她右脚轻抬,又狠狠落地,结结实实一脚踩在他脚掌上,趁机挣脱桎梏,身姿飘逸,不过退开一步之遥。而在她璇身的一瞬间,自腰间抽出破月,皓腕翻转,刀把于掌下旋转两转,反手握刀,刀刃落在他脖颈处,他们仍然靠的很近,而姿态已然转换,语笑嫣然。
            “送我回去?阴曹地府路,你可敢去?”
            燕策
            昨日挨了一巴掌,今日又遭此蹂躏,真真是拄着拐棍儿上煤堆 —— 寻着倒霉!
            脚面受击,吃痛送了劲,反被人持刃挟制,腰抵在窗棱上,硌得慌,而她笑面惊鸿,美得晃眼。伸手拢了拢半散的上衫,冷锐寒锋也还是一张嬉皮笑脸,满无所谓。
            “行走江湖,有何不敢?”
            小风细细,还有一二分褥热未散的温度,轻吹阁中人额角鼻尖上沁出的薄汗。颈间一刺,还不消停。
            “在下还有两句诗要送予姑娘。”
            “第一句——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眼睑垂望,桃花眼含情凝对秋水无痕,直勾勾的,毫无掩饰。片刻,一抬下颌,低低在喉管里笑了几声,犹嫌不足,仰头大笑。
            “第二句嘛,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在下死之前能得姑娘一吻,便是死而无憾了!”
            虽然话说如此,但仍攒了一股气,双手箍在柳腰两侧,只等她若下手,立刻抽身远遁。
            邢玉
            屋内众人噤若寒蝉,屋外娇言软语,寻欢作乐的声响,听来格外刺耳。
            想来眼前这人惯是混迹青楼,玩弄风月的,是以巧舌如簧,花言巧语张口便来,好似将她当做了这花楼女子,邢玉不知是谢他夸赞,还是恼他胡言乱语,若是正经反驳了他,反像是打情骂俏,只冷笑道。
            “这些话,你哄哄那些姑娘还差不多,对我可没用。”
            与人对视,他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兴趣,清晰可见邢玉的身影,低沉又爽朗的笑声传入她耳间,只觉几分微痒,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想见阎王?我成全你,这就先剁了你这不安分的爪子。”
            她嘴上凶狠,手起,刀刃离开他脖颈,转向扣住她腰身的双手,空中划出一道泠泠寒光,看似狠决,重重的落下,实际没用两分力气,邢玉并不是非取他性命不可,只作的凶神恶煞。对于美人,邢玉总多出几分宽容,而面前这人,很是俊朗。
            燕策
            握住她的腰身一推,只使了三分力,惟恐伤人分毫。后空翻跳至錡窗沿,一只手吊在三角六椀的菱花窗上,摇摇晃晃。
            月华柔柔流开,披了满身。望着腕间细细的一痕血色,拿拇指捻开,匀出浅淡的一抹,悻悻地耷拉了半张眼皮。
            “在下的手可是治病救人用的,剁不得剁不得。”
            到底是她手下留情,若不如是,非一丝血线而已。踌躇片刻,到底还是不再放肆,来日江湖悠悠也好再见。
            “在下先走了,姑娘冷静冷静!”
            轻巧落于二楼飞檐青瓦,转身向繁灯暖融落星河之处,展臂深吸凉夜寒露,心有不甘。趁着风过人间,发丝散动,回头对她抛一眼桃花春水。
            “你我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翻身踏飞檐而起,夜色华都,重檐屋脊之上,瓦片微露咔咔切切之声,一路远了。
            邢玉
            腰身受力,脚下踉跄着后退两步,眼见恩客离开,那些姑娘们便再按耐不住,越过邢玉,扑至窗前挽留,可她们又如何拦得住,反阻了她的路。
            “让开。”
            她扬声呵斥一句,几人心有不甘的散开,待邢玉至窗前,恰好耳闻一句有缘再见,头顶是月落霜华,身后是火烛银花,衬得他身躯脸庞好似熠熠生辉,仍是端的放浪形骸,风流不羁,想来还是她下手太轻了。
            邢玉左掌一撑窗台,脚尖蹬地,自窗口跃出,身姿翩然落下,瓦片作响,而此前站立的人已遁入夜色之中,她回首遥望,不见踪迹,
            “再有下次,割的就是你脑袋。”
            她左手叉腰,持刀的手朝着夜空挥舞,青丝飞舞,裙角飘扬,她佯装凶狠的说着狠话,能恐吓住的却只有楼中姑娘。
            “跑的还挺快。”
            撇了撇嘴角,兴致索然,寒刃之上一抹血色,邢玉取出一方丝帕,细细擦拭干净,收刀回鞘,手一松,丝帕随风飘荡,落在屋檐一角,铺展开来,血花绽放。
            ——结——


            9楼2021-08-14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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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正剧。簪寻。把酒祝东风
              ——《应谢人间》——
              人物:【鬼蛟】聂观寻〖海棠春〗徐簪玉
              时间:昭平元年八月四日
              地点:移花宫
              剧情:江湖盟比试第一场
              ——《应谢人间》——
              【鬼蛟】聂观寻
              楼阁檐角风铎垂流苏,风过携舒音叮铃,鸟兽飞散,天青朗朗,擂旗摆立,猎猎作响,观来六角观台气势浩浩。
              “万杀门入场——”
              剑侍在一旁扯嗓宣报。或亭此时只静静行于队伍前列,一边默不作声瞄过各派人物。随众入座,等后他人续续进入。一晌后有女使递上战帖,一一传看,书着“移花宫”。
              万杀对峙移花宫。
              或亭草草看了大概,微微蹙眉,心中祷念莫要对上。“观寻,第一场你去。”执领明尊点名,取下腰间惊策,缠圈握于手中,款款走上擂台,对着移花宫一席抱拳施礼,眼中端着疾风劲雨
              风撩发丝,扬起衣袂,或亭一脚后挪半分,同肩宽,稳稳站立。须臾片刻,另侧上台口,御令长风,看着了来人。他紧了手中柄,两人四目相对,缄默不言,抖然松手,松脱了鞭身,等她攻来。
              “万杀门聂观寻,请赐教。”
              〖海棠春〗徐簪玉
              回廊之外草木盛,香樟依旧。穹顶晴空,是江湖盛事。
              木案后坐,盟事初成,接师姐递来的战帖看过,随手一扔。不料倒了小盏,倾尽杯中余酒。
              直至见万杀空席,原处一哽。可叹缘分二字,同以造化。
              台下仰头看时,分明一个簪星曳月少年郎。沤珠槿艳梦一场,今朝醒时旌旗飒飒,台上操戈。旁唤一声师姐,回神也只笑不话,拾级而上,算作踏入江湖。今日哑铃,原应该响彻临安。
              海棠春睡,而序至金秋。
              作玉出鞘,金戈之势。
              长剑一转在掌心,破风之声入耳。紧握剑柄,指覆小块温玉,指腹一摩,还能有心一笑。
              无兆发难,剑芒划过另人腰际,续问左臂,而之后乍破右臂之空时,皓腕一翻,骤取咽喉凸起。
              了无余地。
              【鬼蛟】聂观寻
              呼吸调缓,空手虎口贴上钢节,或亭压低身形,只见逼近人身,磅礴剑意迎面而来。他旋踵侧身,手腕一攒,方才收归鞭头使出,欲要破她攻势。
              剑锋刺来,或亭目光一凛,后仰向地躲避,掌面撑力,凌空翻腾,寻了个直落点,疾退几步后才稳然站立。
              他本不愿迎敌,心中思来想去,收了分力,恰有桂黄瓣飘落,头刃穿过瓣身,破风而至,铁制相碰只余脆声。
              气机运转,或亭肘一提,跨步前袭,利鞭鸣动,去势汹汹,三两搅弄,三节随之缠上剑身,劲力拉来,将鞭身压在臂下,在挡住台下众人视线之余,或亭墨眉蹙起,沉声出言,似劝。
              “你打不过我,不想受伤,不如此刻认输。”
              〖海棠春〗徐簪玉
              几招过一心沉谷,明了此战不敌,不过撑着肺腑间的一口傲气。原以为八月伊始,白鹤仙开时。然有皋相困,鹤也难鸣。
              作玉被缚,困境难解,以力相挣,然实鞭难破,脱身无门。继闻沉声在侧,偏面三分。垂首很施然的点头,望一望足下立地,眨眼间眉川相撞。再扬颔四目相对,尽是淡然。
              “鬼蛟。”小叹一声,再道:“此战,海棠春能败,但不能认输。”
              声轻意重,字字铿锵。
              已知取剑不能,履跟旋磨半周,借力横腿劈去。当断则断,后推剑柄,乘力而起,翻离桎梏。手离白玉,便寻银净,继而两簪脱手,偏错要害三分。彼时剑已离手,近搏必败无疑,万般信念只赌在这两簪之上,胜负交天。
              【鬼蛟】聂观寻
              或亭闻铎铃而动,再视倩影,不再言语。她如此,自己亦如此,不泯情仇,或亭知晓此番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门派。
              台下嘈言入耳,一息之间,腿风横扫而来,知她蓄力一击,鞭柄速速脱手,以手挡在眼前半尺。
              剑脱身,惊策兜转,节节环间绷紧,镖头直坠。
              风飒飒,银簪来得凌厉,横过呼啸刺来。或亭未停留半刻,一撑一挥,双腿骤然发力,踢开一边,却依旧躲避不及,任簪擦过左臂,垂眼看去,衣履呈开一个划口,隐隐红迹渗开。
              或亭眸色一沉,当即俯身拾起地上惊策,里外拐肘,银影晃过,八方罡风吹散,只消肃杀。便瞧一如往常般直往对方心口去,心惊地猛一仰头,他手持惊策,携内力腕翻半周,一抖,气力又松弛三分,呈出弧线,斜斜卷过腰身,退开几步,着力一拉。
              铜锣敲响,纠缠几刻后胜负已分,或亭连连上前几步却又停住,眸光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暗叹一声,话里犹带沙哑。
              “承让。”
              〖海棠春〗徐簪玉
              一阵风来,眼睑稍落便不知银簪去处,只知对面人无所大碍,无法归根究底。
              正是退无可退,实实在在的凝眉,只闻长鞭破空之声丝毫不留余地,送来耳边带起一阵心凛。鞭卷上腰处时一惊,再回神已在台下,教九节鞭余势振开,几步踉跄,堪堪止住再前行的意思。鬓边发未攒,也是此时才觑见血色,在万众之间,格外惹眼。心间一滞,才生出些何至于此的念头。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战在万杀鬼蛟与移花海棠春之间,却仍没得说什么胜负无谓。
              “是我技不如人。”
              面朝他侧,也让场上众人听,压下三分败阵恼意。气息杂乱,徐徐平复,但见鸟掠天边,晴空仍朗朗,虚嗅草木香。千里之外有长安,半旬之后再相见,诸事不问。
              遥遥一拜。
              ——鞠躬结——


              10楼2021-08-14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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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正剧。肃洄如。三人行必有修罗场
                ——《应谢人间》——
                人物:【左护法】商洄 【绮罗】肃游 〖花姬〗应观如
                时间:昭平元年八月十五日
                地点:庐阳
                剧情:中秋活动分场之修罗场
                ——《应谢人间》——
                商洄
                始驾鹞鹰策马,苍鹤翔天盘旋,青灰窄影穿梭翱越,端正灯火升天,映一片如火深空。鹰羽划窄纸,竹架不堪其负,火焰腾烧始降,坠河湮灭砸莲灯。
                正是刚燃那盏。
                世皆有轮回,因果相佐;事皆有定论,更改无解。然究竟为何,写作天机泄露,道声不可知。
                笼架坠河溅水花,甩扇骤开挡淋漓水珠,墨迹晕染。行快于念,半身挡人身前,白衫半透,不知那竹笼残灯自何处坠,倒砸个正着。由它妨着,也非全无好处。身体半扑虽及时止步,仍险些砸身进怀。掌撑人身后石壁,脸红耳热,坐回原处半晌才缓,深吸口气,咒骂出声。又不禁维持形象,片刻未过又改口。
                “…应姑娘可吓着了?孔明灯烧尽了坠下,算不得常见,某往生二十余载,也是头次见——只是可惜了莲灯,待会再放一个好了。”
                应观如
                九霄疏星稀落闪烁,薄云隐现,皎月熠熠当空之下,庐阳城花火绚烂,人声鼎沸,好一派佳节团圆的景色。
                此番回庐阳,心境又不大一样了,再没有从前那般,总有些患得患失在,如今倒生出几分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感触,只是偶尔为前几天那场祸殃心悸,看到公子,又觉得安心。
                火舌吞卷,风响应了它,一同吞噬了薄纸残损,只有竹条勉力支撑,却正正砸过来。尚在呆愣中,背依在石壁,抬眼瞧见他不知是灯映在面上还是真正脸红了,倒抿去羞涩。
                “莲灯有什么好可惜的,公子没有伤到便好,既不能叫人开心,不放也无妨。”
                小心捏着帕子,轻轻擦拭半湿的白衫,虽然知道无用,手上的动作也不愿停。半晌,默默收手,随便甩了甩帕子,看水面上的莲灯缓移漾动,水纹荡然生波,与暖黄的光相映,在眸子里晕开,软软一笑。
                “时间若停在此刻,那该多好。”
                肃游
                仲秋之中暑气已消,正是凉爽时候,往年秋暮月下,皆与同门拜月赏月,食芋子田螺,饮桂花酒。后拜入护法座下,亦不曾变动,那位先前少见行踪,倒是近几月才终于有些拜了师的感觉。
                其间心境几经动荡,本是因此打定了主意,中秋要与师父同度,却是提着壶桂酒寻遍阴阳冢亦未得见,问了侍从方知其早与那应姑娘往城中去了。
                忿忿啧声纵马而往,至城门外驿站歇马自走了去,沿城中河岸花灯走了许久,正见人着一袭白衣护在那女子身前。平日里他身上多玄赤二色,乍见白衣加身竟如谪仙,可不是为自己穿,却为那不相干的女子。
                于对岸静立许久,观二人亲昵举止,指节渐收紧攥腰间刀鞘,甲缘剐磨其上近乎见血,然毫无察觉般自河上石桥缓步朝那处行去。
                袖中抖出一青玉小瓶,不过指节大小,其中只盛得几滴清液,本不欲做到如此地步,现下看来倒是没了旁的办法。
                见二人注意转头瞧来,唇角轻抽扯起个僵硬笑容,状似瞧着师父,余光倒总有几分阴鸷的往应观如那处瞥。
                “这中秋佳节,师父怎么走了都不说一声,让我好找…。”
                商洄
                听得话入耳颇有些吃味,开口回话,带着少年胜意。与她相处总是想拉近距离,姑娘公子相称到底太过生疏,衣上渐水不多,风吹过微微泛凉,仗着所处环境偏僻,转身向她,垂首敛眸瞧着晶亮的一对眼。
                “这是哪里的话…若是停在此刻,岂不是连婚礼也举行不得…商夫人?”经了方才一晃,胆子也大,阔掌攥柔荑,去讨她几分温度。称呼也愈发大胆,已是提上日程之事,此时提起也算不得过。
                余光瞥扫而过,注目望去,是绮罗身影。坦荡牵着应观如的手,自石阶起身,阔袖稍挡,让她整理衣裙。
                “我还当你与往年相似,与师兄弟一同。”
                未发觉他眼神中不同,犹自打趣再问那时所言之人。
                “你也道中秋佳节,既是佳节,又如何不与心悦之人共度?”
                应观如
                “商夫人……”
                方才离得那么近,也没有此刻有霞色满面,他唤夫人,却喊不出口那句“夫君”,只好打趣一句。
                “夫…夫人,听这也太显老了。”
                幸福与宠爱来的太快太好,心里总是恍惚,然而纤手莲指裹紧温热,惊醒混乱神思,紧紧回握,附以粲然笑意,起身理正散落的裙摆,坦然接受。
                虽然绮罗并无异常,然而自初遇起,便总觉得他对公子的感情非师徒之情而已。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我的夫君。微微倚在他的手臂上,咯咯一笑。
                “公子,绮罗还小,哪里来的佳人共度?”
                心里突然弥漫出一点不安,前几日被缚,昏昏沉沉间听到的东西,此刻突然明晰,串联出恐怖的讯号,拉着他的手突然紧了一下,连忙整好面容,盖一色温柔。
                “如此良夜,安能不饮一壶碧芳酒?”
                商洄
                “夫人显老…那娘子、卿卿、或者…妻主?”
                姑娘家面皮薄,也不再打趣,只攥着温热小手面向自家弟子。早知应观如酒量不错,中秋月圆夜小贪几口却是何事都依着她。不觉丝毫不妥,也跟声由他去买酒。
                “绮罗,去吧,我们就在这附近。”
                瞧人背影远去,阔肩窄腰已然不似两年前方入师门时那副孩子模样。绮罗大不出濯濯多少,也一直将他二人看做兄妹,倒从未想过再过一年,也是绮罗年及弱冠之时。绮罗走远时方感手上力度减弱,稍有疑惑只当是由紧张所致。抬掌侧抚面颊,牵唇勾暖笑,屈膝降身身平视对人。掖一缕散落鬓发至耳后,指腹触柔肌,肉眼可见泛红。不掩语气宠溺,双指轻捏脸颊软肉。
                “怎么了?”
                应观如
                眼瞧绮罗转身离去,只余他在侧,才稍稍放松。
                从前在满春馆,十几岁便开始接客,一向游刃有余、措置裕如,而现在,他稍近两步,就是粉霞爬遍,真真怪哉。
                握住他在腮肉旁的手,轻轻蹭了蹭,踌躇片刻,还是斟酌着说了。
                “上回在移花宫,我似乎听到绮罗与那人谈及阴阳冢中事。”
                抬头看他的清眸满含诚恳。
                “因为中了迷药,并没有听得清,迷迷糊糊听了几句,我怕…我怕绮罗对公子不利。”
                “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商洄
                听她口中犹豫话语,并未放在心上,抬掌贴覆额顶柔软发,只道会留心。自收徒至今已两年有余,倒还未现生异端倪,谈及阴阳冢只当是涉及上月所托任务,那密信未必属实,绮罗纵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什么。
                “莫要思虑太多,瞧瞧今天是什么日子,却还想着旁人...观如,相信我就好。”
                牵人细指沿河道缓行,路遇糖人铺子便叫那老板捏两个糖人,糖浆金黄遇风硬脆,栩栩如生的小人竟让人舍不得吃,便只拿着竹签,说些亲昵话等绮罗回来。
                应观如
                照旧牵回手,依依地十指相扣,温热相交,熨帖入心。
                “我只是给公子提醒罢了,绮罗乃公子身边人,若真的生了异心……”
                “我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说错了话公子也不要生气…”
                话已至此,不好再说些什么,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我自然相信…你,六郎。”
                “我以后唤你六郎好不好?”
                并肩相依踏过青石板,满河橙光漾碧纹,星疏月朗笼清辉。小锅里咕噜噜熬的糖浆沁出香甜蜜意,看惯了的手艺依然惊奇。执了签子很是开心,不舍得下口,时不时与他的并立比对,笑意融融满颊芳。
                “六郎,好像你我呀。”
                肃游
                “师父说笑,徒儿自得与心悦之人共度,只求不要有人碍事才好…。”
                “应姑娘,八月哪里来的碧方酒?”
                冷冷嗤声本不欲动,听了师父出声才不大乐意地旋踵去寻街上酒家。
                若逢年节商贩自是准备得最早,取些碎银买上坛桂花酒,又同老板要了一小壶桂花糖水。虽已近弱冠,动辄却还是孩童口味,偏爱甜食,却是没少被同门奚落。
                怀中捧着酒坛如无物,仍能自如拿取物件,指间捏一小盅倒入两滴清液,只在杯中转上一圈便倾杯,如此已然可起药效,余下倒掉也不心疼。
                回程见二人并肩亲密于河岸缓行,话间似道绮罗二字,本已踏出半步,此刻又堪堪收回,只觉胸中发闷,尽屏了声息细听嘈杂中二人言语。日前移花一事,未想她将自己与问荆所言听了去,如今师父尚未疑心,可应观如…原不曾想要取她性命,此番过后恐留不得了。
                缓步前踏将二人对谈尽收耳中,齿关紧紧咬阖,颊侧颌角绷出凌厉线条,面色阴冷如自阴司而出,竟有往来路人骇得避让开来,只自他二人身后赶上,旋身站定又露璀然笑意,状似无意将那一双糖人撞落,摔得粉碎。
                “酒买回来了,那处正巧有个临岸的亭子,我们同去吧。”
                商洄
                人来时错身不及,手中糖人掉落,成一地金黄碎片。虽说可惜,也只能怪自己没拿稳。亭子周围几近冷清,牵手由人揽臂,却是一边一个。河中不时飘过莲灯,暖黄掺粉与星月相映,月极圆,夜极深。
                “一个糖人没什么可惜的,回去时我们再买。”
                低声相慰,捻杯斟酒,酒液桂花泛香,给他二人悉数倒上。自幼游离,鲜少与家人相伴,如今倒似身伴娇妻而膝下又有儿女,待到归乡时,也挣得些许脸面。
                盅溢酒香,碟中月饼胜明月,拢手持杯,仰颈滚喉悉数饮尽。甜酒润喉,一杯了了犹嫌不够,侧撑桌面令人倒酒,目视天上月,吐息嗤笑一声。
                “若是明年这时,亭中相聚为六人,便更好了。”
                应观如
                金渣跌满地,心头一跳,暗觉不吉利,却也说不出责怪,只是闷闷生气。
                踏夜霜寒重,不由得依偎更近,孤亭叫月辉轻环,披寒色半壁,听得劝慰也只好甩过不提,只是自己太敏感了么?
                桂花酒甜腻馥郁,一时间胃口大开,一饮而尽,反而催的朱颜酡些。
                六个人?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粉拳锤在他小臂,却并未施力,随后微伏肩头,粉面半遮半掩。
                “六郎…”
                头有了依靠,便轻轻打了个哈欠,水汽氤氲的眸子袅情丝缕缕,侧头去看绮罗。
                “那绮罗也要多加努力呢…”
                “否则岂不负了这句?”
                肃游
                目光泠泠斜眸睨眼他身侧女子,师父自不会责怪这点小事,怀捧酒坛站去另一侧与二人并行,月下小亭不远,但离了花灯酒家,却已冷清。
                随他二人行去亭中,将路上买的月饼切分装入小碟,再摆好酒盅斟入清亮酒液,不动声色落座先兀自饮下杯兑了糖水的酒。闻言只觉酸涩,口中桂酒也难下咽,胸中妒忌全将对人的愧疚完整盖了去。——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若论起来只该怪他身侧的女子。
                闻二人唱和唇角立时勾出刻薄笑弧,放下指间酒盅垂眸敛目,伸臂拈一牙月饼送入口中咀嚼。月饼甜腻,平日里喜甜也不好入口,但不如平常与师父耍赖,硬是一口一口嚼碎吞吃,末了辅以清酒漱口,方应了二人的话。
                “人还未过门,师父已想得这般周全了…应姑娘也是…“
                话音落半缓缓掀起半耷眼皮,盯住那一双细挑眸子,确是个美人,若是给师父做妻,许她伴在师父身旁未尝不可,现下倒已想着挑拨自己与人之间的师徒情分,着实…
                “怎么这会儿就做起商夫人的做派了,未免轻浮。”
                齿列相碰咬得咯咯作响,遭人斥责也便不再言语,老实坐好怔愣瞧着河中莲灯,捱过两人耳鬓厮磨的许久,终于起身。
                “不早了,咱们也该回了,师父休息不喜旁人在侧,回去了我带应姑娘去先前置办好的厢房。”
                拢唇拖出悠长哨音尖啸刺耳,抬手待玄色鹞鹰落臂。苍鹤一向认主,少许人亲近,往常也只得那一人可近身,伸指抚上鹰首唇畔又蕴起笑,转身朝城外一路向阴阳冢行去。
                结局如何...还待来日罢...。
                ——结——


                11楼2021-08-14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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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云依。想要快乐(节选)
                  ————前情提要,正邪不两立,执剑长老和月尊一段露水情缘,未能携手共度余生,为了弥补遗憾,衍生出此IF线,假如月老携手归隐后,内容过长,以下为节选片段。
                  ——《应谢人间》——
                  人物:【执剑长老】周景云
                  〖月尊〗艾依
                  时间:五月十三
                  地点:中原山林
                  剧情:平行世界IF线之归隐
                  ——《应谢人间》——
                  艾依
                  好难哦,为什么归隐了还要这么早起床。
                  朝来山风吹过艾依絮絮叨叨语幽幽,榻上柔软的被吸足了阳光,又薄又软又香,玲珑身躯被裹成团,转动间布料褶皱横纹,摩擦出窸窣音色,流绪微梦里望见他垂目一线微光,昏昏泅在枕边,不甚明亮锋锐,却很温柔。
                  真奇怪,他开始不像一把剑了。艾依莫名闪过这样的叹息,转瞬又被快乐引诱。
                  早说了赖床很快乐,他偏每次都不肯,难不成道士真的要朝食东来紫气以助修为吗?
                  侧枕着暖瓷,才贴过他掌心温度的芙蓉面,又贴上白玉色,鬓上金蝶栖落妆台,乌发四散在他掌指爱抚,露出的一尖菡萏粉白耳廓,听见他音色温缓,如同雨滴密落青瓦,敲落滴滴答答的音,像中原多雨的季节,一道听雨的时候那样好听。
                  “那吃什么?”
                  美食的诱惑还是很大的,艾依将半垂的睫抬了抬,一双秾翠的眼波泛起来,极认真盯着情郎,狐獴般明亮而专注,下一秒又坦然扫过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一声清而亮的口哨音从嘟起的红唇吹出,多年浪荡江湖的惯性将一句话脱口而出。
                  “身材不错啊,来让姐姐摸摸。
                  周景云
                  赶着晨曦阳光微弱露水未散,采来酿酒烹茶最是好。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此时光怎可浪费于床榻之间。
                  “想知道吃什么,便快些起床梳洗。”
                  本想问句想吃什么,却硬生生咽了回去。险些忘了,眼前的人可是艾依啊。她总爱赖床,但比起赖床她似乎更偏爱于美食。
                  冰雪消融,春来桃花绽放。大漠的弦月之下,手中握着的无情剑,化作了柔情剑。
                  她明翠的秋瞳泛着光,还如初见时那般不染风尘。那是我喜爱的含情目。指腹贴着她耳廓细细摩挲,指尖一路向下,小心翼翼触碰她那吹弹可破肌肤。屈指轻掐脸颊软肉,看看是否可以掐出水来。
                  清晨的迷雾逐渐散去,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神色,拢好衣裳稍稍整顿。口哨的音打破寂静,鸟雀惊醒开始一日的忙碌。
                  “艾依,别闹。”
                  分明已至暮年,却偏似情窦初开少年郎,仍被她不着调的话语整得一顿羞。怎会如此?不该如此。寻思着岔开话题。
                  “修行之余新学了门梳妆的手艺,不知是否有机会施展。”
                  艾依
                  他不是念过书给我听吗?一派的玄之又玄里,也偶尔夹杂几句书生气,食色——性也。是这句吧?
                  可见道理,是人都一样。
                  美食,美色,都是艾依难以拒绝,也不想拒绝的诱惑,至于旁的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那都是大漠雨后的水洼,过不了几息就会蒸发得一干二净。
                  “你老催我——坏周周。”
                  前几日的山雨中结了慵潮,湿淋淋的,惹得人有些恹恹,有些倦怠,抱着被子往他那儿蹭,直将半张芙蓉艳色贴上他腰身,才柔身无骨般和他撒娇,发尾被肌肤沁出的潮气沾湿,几缕缠黏在他掌指间。
                  他的剑缠在刀上,我的百炼钢,我的绕指柔,与剑锋并举,一道隐匿地软化在数年的山雨里。
                  大漠的月被雨晕出的朦胧被温暖的手擦拭去,捏出个红印也没恼他,只是眨了眨春潮清翠般的眼,也学他无奈一样叹气,拿腔捏调。
                  “周周,亲亲——,亲亲就起床,吃好吃的,让你……嗯,在这具身体上尽情施展呀~”
                  到了尾音又挑起蜜糖般的甜,拉丝缠情,起头清脆娇俏的声线,被这后一拉,生生揉捏成调情浪荡,粘腻色气。
                  在大漠的月色下,男男女女是可以尽情交合的。
                  周景云
                  中原的春雨到底是没能浸润大漠的黄沙,但我在那儿种下了朵花,现在大抵开得正艳。中原的明月是家人遥寄乡愁,而大漠的月则是她。
                  天地之间,我衷信于道。在遇到大漠明月后,我将一颗虔诚的心献给了她。
                  “可每次都没成功。”
                  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无奈几分……连绵阴雨下了好几日,如细水长流不骄不躁不疾不徐。屋里添了些许潮气,叫怀里的美娇娘蔫儿嗒嗒。本就软腰细骨,这下可不就化作无骨的蛇一般。难得的雨过天晴白云飘,更是坚定了要带她出去驱驱湿寒的心。揽着玉肩,好让她贴得舒服。
                  “带你出门走走,成日闷在屋里都快发霉了。”
                  撒娇的话语蜜糖似的黏在心头,化成糖水融在血液之中,流经全身上下。露骨的音调,击得骨头酥软。我屡屡拒绝她,她却从未气馁愈挫愈勇,没有什么能叫她退却。
                  这大概就是大漠女儿的执着,我为这份执着而动摇。
                  大掌抚上她的后脑勺,手指没入青丝。俯身探至她唇前,近在咫尺又稍稍犹豫。温热的气息相触碰,一下一下燃起情欲。抬首在她眉心落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逃似的别过脸去,不敢看着她的眼。
                  “这下,可愿起床了?
                  艾依
                  春风于是吹彻一汪碧湖,那春风不来自玉门关内,而来自由衷妥协的道士,那克制而长久的爱。
                  像春雨,润尽大漠飘来的,无根草木。毕竟艾依选了中原。
                  “那是因为之前一直下雨嘛——而且赖床做爱不是也很有意思吗?”
                  理直气壮的反问,艾依像是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没道理一样去亲近他,日头不紧不慢地升,照着床上还在纠缠的一对人。
                  道是自己的道,理是自己的理,哪儿会有人没有呢?道士问过我怎么如此自我执着,我只是反问他——“追求自己想要的,这不是理所当然?又有什么值得特意问,特意说的。”
                  温热气息悬在红唇上分毫,最终落在眉心的吻依然克制而矜持,艾依大大叹了一口气,直接将还是害羞的道士拉近点,去亲吻他的唇,让他再舍予点滴的水露,相贴相偎的身,明月坠落沙丘,于是太阳也暂时退避。
                  贴近去的皮肉,逐渐滚烫起来,如同太阳升起时,汲取热量的黄沙。
                  艾依是说,亲嘴呀。
                  柔软雪白的手臂贴抱上低垂的颈,低语般的调笑,西域的话缠绵徘徊,吐露在道士耳边,这是大漠极乐的咒语。
                  在说——想要让艾依心甘情愿的起床,那还不够。
                  周景云
                  雨露从枝头抖落,坠入春泥滋润新芽。我从茫茫黄沙中,带走他们最娇艳的花,栽在山林之间,汲取天地之灵气。孕育出几分,中原的温顺。
                  可她的根还在大漠,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便是如此吧。
                  一时失语,不知该作何回答,因为她的话很有道理无可辩解。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不解风情,三足金乌哪儿会懂人间的情情爱爱。
                  “你呀……”
                  溪水流动,撞击着卵石。浅浅池塘中,有鱼儿嬉闹耍欢。她藕白的手闯入视线,不及反应,覆在唇的柔软叫我诧异万分。时间骤停,呼吸停滞,便是这般愣愣得两节蒲扇下葱翠的碧瞳。天上的云识趣地掩去太阳羞红的脸,万物皆静止,唯胸膛里的那颗炽热的心跳得激烈。
                  姑娘家的唇瓣是这般滋味,软如棉絮甜如蜜饯。猫儿的爪无时无刻在心头挠着痒,如隔靴搔痒一样撩拨心火。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不知何时手掌覆上她的腰肢,带着她再次跌入温柔乡。最终还是心底的矜持占了上风,手掌挡在两人唇齿间,隔断缱绻的吻。
                  “不知羞。”
                  似是嗔她,却更像是怪自己难控的情欲。耳尖的绯红将隐匿的那份纯情出卖,咒语般的魔音在耳畔响起,勾走灵魂通往极乐。
                  她如饕餮般,不知满足。
                  “方才说亲过了就起床,这话可还作数?”
                  ——未完——


                  12楼2021-08-14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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