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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剧本幕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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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美国1楼2021-08-18 14:43回复
    【第十二幕】
    时间:乾宁六年九月
    地点:直隶·乌蓝城
    人物:秦放7、曹巳章5、卓应3
    内容:秦放至时,曹巳章已将余党尽数歼除。秦放不满曹巳章擅自做主,与曹巳章起冲突②。曹巳章嘲讽秦放妇人之仁。卓应在二人间斡旋,提出将首领苏武等人押解回京城、由刑部出面查清起义缘由,再做定论。


    IP属地:美国2楼2021-08-18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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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4楼2021-08-18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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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时炎炎赤日正悬空,至午时倏作漠漠黑云,誓要将乌蓝的山路吞噬。未等乌蓝城的捷报传来,铁骑已踏过关隘九曲,怒雨急水声化为破浪,屣万象如浮云。寸晷间抵城下山岭,临岵四望,烽火的烟云尚未散去,异政徒的尸首俱是劫火毁迹。我一向自诩荣辱不惊,却也被这封烟束了手脚。黑骏才脱骑虎之危,再一声喝,激起风铎促促喧响,直奔营地去。】
        【邪徒的生死,不过是帝王手中的黄沙,一捻即湮。我见证着乌蓝城的萧索,业魂如恒河沙数,将唱了千载的“离离原上草”再次上演。他们将自己比作无计可施的楚囚,比以往更讫情尽意地生长着,而守城者丝毫不懂得逆境下的卧薪尝胆是何等途遥。倘或在我手中,定不能留他们蟠曲于泥的机会,也绝不容他以剑雄之名践踏我山池。】
        【鼓角斜阳下,骏马长嘶一声,曳履趋近,英发之气在帝胤面前也未消减。】给王爷请安。
        【才将眼风睇向曹凤楼。他褪去了那日深居远俗的外衣,挟着风霜之色。这世间正道虚廖,车尘马足下的劳碌,远比深山穷谷的真形更引人垂涎跃登,本也无心多过询两句,然是不悦他先我着鞭的缘因,亟待藻饰一个合情合理的藉词。】
        曹将军果然万夫莫敌——【和粹的声音不如寻常平稳,将深藏胸次的道义化作虹霓之气,肆意驾起鸾鹤。】只是我不知这些受人煽惑的教徒同曹将军有甚么血海深仇,竟使曹将军赶尽杀绝至此。


        5楼2021-08-21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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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蓝城的硝烟渐渐消去,只见那沿河趟趟的血水,见证此处的惨烈。凤楼绝后患之举,亦为我所默允,他生性执拗,便是阻拦也无法令其改变主意,只会横生我与他之间的嫌隙,只可顺其意而为之,如此乱贼,死不足惜。】
          【扬尘马蹄声,渐行渐近,勒马止步,便见齐苏勒领兵前来,然而终究是晚一步,这些俘虏汩汩流淌的鲜红,早已将河水染得鲜艳,横七竖八的尸体,足以见惨烈之况。凤楼的兵将,挺直站立,似乎在扬声我是胜者的狂傲,而我也是其中一人。】
          【余阳未消,映照在盔甲的光格外晃眼。左侧是齐苏勒、右侧是凤楼,皆是贤能之辈,二年新科,亦是佼佼者,如今皆是我欲揽于麾下之人。剑眉锋利,轮廓刚毅,二者皆为武将,是有相似之处,亦大有不同。】
          【愤然之语,看看入耳,却闹了警钟——二者,如山中二虎,难和。而我最大的爱好,便是坐山观虎斗,终究坐拥渔翁之利。】


          IP属地:广东6楼2021-08-22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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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北疆烝暑不销,铜钉铜叶甲被炎曦烤得滚烫,舀了一瓢浸泡魂魄的阎浮檀水浇在身上,“呲——”地一声入耳大快人心,分毫不藏剿绝乱贼命数的得意,面颊上刀锋划过的血痕还留有杀戮的颜色,是明媚妖冶的猩红,是風魔不羁的将军瞳孔里爆破的血丝】
            【黑胆錾刀在掌中炫熀着,似在矜耀着杀虎斩蛟的功绩,一夜之间,乌蓝城内无人不惧曹凤楼的横豪铁腕,千余支黄矢如同鬼箭般自水中飞矰而出,血路由独石泉注入克勒泊,凡河之流域所经,不无恶魂哭索,腥味被蒸出弥散在城中。祁王坐帐中未发声,疾鞭赶至的秦放将军带着酷色,似谑而诘地问我,笑答其】
            刀太快没收住。【阔坐夏簟,焌黑双目停睛在血迹斑斑的雪刃上,轻轻一转,割断斜阳,地上狭长的影子亦随之破碎】贼子纵是受了煽惑,其心已玷,杀绝何妨?


            IP属地:浙江7楼2021-08-23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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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都的烽燧因这位年轻少将的到来默陈晴云之中,晓帐的塞上笳曲随息,在秋光将晦时重新唱起牧人歌。我朝袖尚短,来不及去试探祁王闲听背后的隐谑,只得试着力粉饰面色,不叫他读出眼底几层的关意。】
              启禀王爷,匪首苏四已被射死、武五与其余千五百余匪寇皆被生擒,福王正在将他们押往乌蓝城的路上,等候发落。
              【看似轻描淡写的两句,铺开飞泉石漏,将莲心隐匿在万壑争流之下。我与曹凤楼的雄图纠纷,好似是乌蓝城内的额尔腾河与白岔山,我欲东流趋涿鹿,他却南峙扼飞狐。暮鸦的余光如同健儿飞弩,换做眼中孤月随云海渐起,声声如马蹄驰骤,踏破千迭林山。】
              我师出兵之名,原是为除暴之乱、诛邪之辟,再以仁义邪正令其相授传布,则可俱为朝廷所用。既已获魁首,教众士卒皆为天之赤子,无非是为严刑峻法所驱逼,而并非是乐于操戈起义。曹将军今日恃兵力之盛,尽歼余士,乖离出师之义,又与放恣虐政的暴徒何异?


              8楼2021-08-25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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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的勇士,喷薄着强者的气息,向我排山倒海袭来,金乌照在盔甲上的光亮,刺痛人的双目,那汩汩流淌的鲜红,更是透着几分的诡异,双方僵持不下,于己皆是当仁不让,不肯在另一方面前低头。】
                【此时,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屏息看着两位将领的争执,透着几分杀气,止看谁能将谁降住,而我是何人,岂会被此刹住。】
                敌寇来势汹汹,对我等皆是不曾手下留情,曹将军不过是正当防御抵抗罢。两军交战,劝降无果,殊死拼搏,故至此地步,也并非曹将军之意。
                【而今,我且瞧出凤楼与齐苏勒何处不同,而凤楼眼下不过稍倾向我处,此时定不能功亏一篑,是矣为其开脱,缓和僵持之境。】


                IP属地:广东9楼2021-08-29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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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独石口一场不算平睦的晤商,与赫氏互相排抵的理念,注定使我们各执鹰符领兵。刻下他字句剑指,罪我杀人如麻、戾悖无道,将我与北疆贼虏作比,藉着唱诵明廷圣德光昭、深仁厚泽,痛骂我这顽傲且猖獗的狂悖将领】
                  【他果然是擅于攻心、诛心的把戏,可没用之戢暴锄强,却是将锋钜直指向与他争先的“政敌”——这是我为自己自诩的身份,因至此时,帐中已然分裂成两股鲜明的气场,虽不能辨分究竟谁代表正道之光、谁又是赤祲之氛,但很确信,我与咄咄质问的赫舍里秦放必将搆难,在往后诸多不可避免的交遇里,都会站立于相对的阵营】
                  秦将,曹某为何大开杀戮,你应当最清楚,是谁坚执要用招安之计?
                  【祁王在为我解释,我看向他的目光里尚存有一丝克制,但嘴角勾起的笑意,又似与他传递着“大可不必”的暗语,因其此前为我多番筹谋襄助,不愿让他太过为难。】好在王爷看得懂局势
                  【眉山稍沉,转睐赫秦放时的目光,虽已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火,但厉色仍旧遮不住,话锋也极锐】高山堡一战,你的策略傥真奏效,便不能教这一伍寇孽逃出。若匪余党乘衅攻入北营,浊乱河氛,陷福王于危墙之下,我纵在乌蓝城中砺戈秣马,也无机会兴此殄戮。
                  我若是暴徒,秦将便是帮凶。如今又矫起这悲悯心,曹某匹夫无谋,属实看不懂你这妇人之仁。


                  IP属地:浙江10楼2021-08-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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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1楼2021-08-29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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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有质疑祁王之意,只是眼下倾晃的衡器倏忽间倒向他侧,我对他的疑窦也愈发明显。他二人一唱一和间,泾渭分明的两岸便在我与曹凤楼之间筑起峰峦高峙,逮至曹凤楼“为何”二字开口,忽而为我拂开清风落柳,我忆起独石口一别后的迁思回虑。】
                      曹将军要与我论缘因,那好,我便与你好生论道。【将笑意松松挂在嘴边】我有策在先,请将军帐中谈兵,是欲将两协汇做一股、合而剿之,招安之计方能奏效——但是谁不肯听纳新之言、执意分旗行军?是谁只想着窃天为己功,将共谋大计和同心戮力抛个干净,才使两协军心被拆得七零八碎,只得各自为营?
                      【一番碧流如洗,越过雨雪的浸渍,直入无涯洪洞中。虽有笑意掩蔽,眸中的森肃逼人仍不止在尾端隐现。】我带着一协营军五百,围困数千名教匪近月余。曹将军光是见了两三伍逃至乌蓝城的余党,还不曾见被俘获的数千教众,也不知我如何不费兵卒便将他们圄犴城中,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摘我的功过?
                      【气氛如灌莽难测,隐有雷声跃于三人之间。曳履将靴尖抵近了些,堪堪能见他铜叶甲上反噬的血光。这座城池俗醇朴而近古,不扰再将杀戮埋进肥美的厚壤中。麟甲白光蓦攀而旋逝,只余后声。】
                      喝庆功酒时,别忘记是谁替你挡了灾。


                      12楼2021-08-30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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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股雄风,将我微弱的气势掩盖。二者剑拔驽张,若是将这火药引子点燃,便能一触即发,目光交战,那是无硝烟的战场,不见血腥,却也能致命。齐苏勒直直发问,直戳凤楼心肺,二人商议之策,我未曾知晓始末,然见此状况,当是凤楼“出其不意”,毁损了这盘棋局,若无章法,这便是废局。】
                        事已至此,再是争论也于事无补。你二人皆是武将,若是不服气,脱下盔甲较量,空惩口舌之快便威风,愚蠢!当务之急,便是收拾残局,并非你们二人这般,在将士们跟前,如市井妇孺争论,丢人现眼。
                        【饶是我好言相劝,也不可缓和这局势。只好端着我这黄带子郡王的身份震慑,未曾想到,如今有朝一日,却用身份来压他人,若不是他二人争执,而我本是有笼络之意,决意不会靠着觉罗的名头教他等臣服。】
                        【双目来回逡巡二人,敛去先前的儒雅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与生俱来的淡漠,此刻的我,正是褪下那伪装的面具,以真面目暴露在二人眼前。】
                        莫不是二位将军,不曾将本王放在眼里?在本王面前也这般放肆?
                        【在他二人面前,以往的“我”早已替换成“本王”。话毕,便拂袖离去。】


                        IP属地:广东14楼2021-08-3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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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将脾性暴躁,这应是属于曹凤楼的形容,像祁王与赫舍里这样的霁月君子,应当会用酸溜溜的词汇攻击我,但眼下局面却不是。母庸质疑,秦将军对我的不满亦已升至燃点,无须任何的推波助澜,野火便能烧至帅帐顶,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莫德里倏然的震怒。】你怎么还生气了?【满是不解地看着他(我是真没弄明白为何)】王爷,要骂人指清楚了骂,要给曹某的残忍毒辣定罪,我认,但你要骂我是女人,我打死不认。
                          【朝他愤怫离去的身影看了一眼】这易怒的祁王爷,我倒是头一回见,真稀罕。
                          【这话是在嘴里低声说的,但也足教赫舍里秦放听见,我再将目光扫到他处,气不打一处来,又找不出甚么反驳之词,索性掷出一句硬生生的话】秦将,咱们谁也别论谁的错,快打住罢。
                          往后,你施你的仁爱,我做我的恶魔,本就不是一路人,各自为营万利无一弊,【复将短刀插回靴中】我要喝我的庆功酒了,就不款待秦将军了。


                          IP属地:浙江15楼2021-08-31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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