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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国之垢 是谓社稷主 受国不祥 是为天下王 ————老子
中国古代有一种祭司王的神话 天下有祸 祭司王一人承担 可见 罪从一开始就是一人之罪
屈原在天问中有这么一段
何勤子屠母 而死分竟地
萧兵老师认为 勤子就是夏启 这个我们不过多的讨论 至少这首诗描写了一个杀母 然后把母亲的尸块分发到各地的行为 这样的行为 直到100多年前 还有一些地方在沿用 阿兹台克文明好像也有这样的习俗 只是 后来这样的杀王的行为被羔羊 或者说替罪羊替换了 阿兹台克 和一些近代印度地区 是以购买一个人的方式 来完成这样的仪式 被购买者就成为了短暂时期的王 他的待遇完全是王的规格 直到祭司那天 把他的尸块分发到各地 古代也有用战俘来做的仪式 近代也有些乡村 用过路人来做这样的仪式 当然 变种 很多 也有单纯是妇女和过路人交媾 过路人只要留下精子 就够了 也有需要真的而死分竟地 总之罪需要有人承担
昔者 汤克夏而正天下 天大旱 五年不收 汤乃以身祷于桑林 曰 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 万夫有罪在余一人 无以一人之不敏 使上帝鬼神伤民之命 于是翦其发 以身为牺牲 用祈福于上帝 民乃甚说 雨乃大至
从文中可以看到 成汤 也是古代祭祀王的一种情节 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 以自己的肉身作为牺牲 也就是说 后来 的牺牲 是一种替换 他本来就是用人以牺牲
当然有一些记载古代就已经改用牛羊替代了 比如
予小子履 敢用玄牡 敢昭告于皇皇后帝 有罪不敢赦 帝臣不蔽 简在帝心 朕躬有罪 无以万方 万方有罪 罪在朕躬
无论是用奴隶 还是买来的人做牺牲 或者用猪牛羊 做牺牲 他的思路都是一种 替代原本的祭司王 而罪只在王一个人身上
罪由王向羔羊转变过程中 基督的形象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显然基督身上就有羔羊和王的两个属性 总之无论是羔羊还是王 都是承担起了罪的人 在基督教中就是背起十字架 羔羊提所有人受罚 这类似是一种净化 我们都有罪 但是有个人要替大家受罚 对他的惩罚 类似一种仪式 这个仪式净化了罪 这个净化也出现在 亚里士多德 谈悲剧中 可见悲剧和罪是有联系的
近现代以来 人类迷信了理性和逻辑 当然我们喜欢思考哲学的人 并不理解什么是理性和逻辑 他很神秘 这个开端恐怕是由笛卡尔开始的 笛卡尔做了一个改变 那就是古代人认为我们人的存在是要由上帝来创造的 但是到了笛卡尔那里 反而变成了 我思来证明我的在 从我思故我在那里再反过来证明上帝的存在 上帝从那时起他存不存在要由人的理性仲裁 那么理性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启蒙运动理性就完全的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那么罪就不再是祭司王的事了 甚至也不需要羔羊了 理性虽然很神秘 但是却可以清清楚楚的指着某人说你有罪 这一下人的原罪消失了 因为这罪并不是属于我的 而是那个由理性决定的罪人的 是呀 人就是他杀的 百口莫辩
理性成为了一切的标准 可是理性本身却根本不需要标准 甚至根本就没有人了解他到底是什么 有一点可以大致感觉得到 那就是理性可以蔓延到思想所涉及的一切地方 哪里他都可以品头论足 一切都是他的直辖范围 于是世界成为了理性的世界 一切难逃理性的法眼 可是理性综合了一切 却有一样理性无能为力 虽然理性很无力但总是想僭越 那就是明天 理性妄图对明天说三道四
理性把历史 看成了一种必然性 人也属于理性必然性中的一个环节 所以人是无法超越他所处的社会与时代的 人不过就是他社会关系的总和 人不是一个抽象的人 而是一个在社会与时代中 相互勾连 相互接触 总之他不是单纯的人 他的一切都与他所接触的社会 时代 阶级有关系 然而有一样他却与一切都没有关系 那就是罪
现代人在罪的面前 是一个抽象的个体 也只有在罪的面前 他才能体验到那种抽象 反正其他的事 你就成为了深灰时代的一员 你无法超越时代和社会 你无法脱离时代和社会 只有罪是可以的 仿佛我们只有用杀人 来证明 我们至少有一样行为可以脱离社会 我们不用在罪上和 社会与时代相互勾连 在罪的面前 我们不是社会关系的综合 社会关系的综合 与我的罪无关 我不是羔羊 我也没有为谁谁谁而成为牺牲 我不是祭司王 我只是一个抽象的罪人
理性把原罪抹杀了 我们痛恨罪人 因为他不是那个为我们而牺牲的羔羊 他们是脱离了社会 脱离了时代的怪人 我们与罪行毫无关系 我们现代人 是无罪之人 我们纯洁无暇
可笑的是 怪和圣 不是一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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