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仙苦吟,尚且得一句“月不要云遮”,而今我与廿五步至名非若耶的长渠,将心照星月,试问可能看得通透?此霄我早已不去望月了,只静看他的身、他的影,只是从来阴阳不两绝,他的面容明暗不定,我一双拙眼又哪里还看得分明。】
【遂只是轻轻呵出一声,将先头怒意与讽笑收起,赓问一声。】我从来知道?
【天街的白露早已教酷暑烝干,深夜的闷风也不堪称为凉爽,只是呜咽低鸣着从人耳畔呼啸而过,挟来此间另一重热浪。我恨恨抬手,折下二人间碍目隔心的蔓枝,不觉掌心刺得生疼。】
你乌西哈是从来知我,知我与你相合。
我却不知你何时已独身饱饮风露,临绝仞下,对阎罗束手,才肯回首来——客客气气请我札博笃杭阿同下地狱。
【枯枝蓦地被抛飞去,扬起陆上沉尘,平地不生波澜,只有耿哀的响回荡在空旷长道。阒寂与嘈杂,竟是相得的。】
怎么,不临绝境、不堕深渊,我便不能与你同涉此道?
【他廿五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工部的几员吏,他有他的堪求与所向,那么户部的雍王呢。自乾宁四年斯往,我以为的雍瑞同结休戚、倚为干城,乃至进退并举、荣辱等身,竟都是取灯有象的一厢情愿么?正阳与崇文门间的一渠通惠河水,终要积成太液金池,我早该知道。】
倘若御门起鞭前你与我一个知会,与户衙诸公争执前留我一个转寰,接下差事前给我一个眼色同请命;如今你与户部岂能至此僵局!
【再扬起脸,不去看他,径向月去。】乌西哈,户部乃国之户部,非一人之户部。
纵下无间,难渡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