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倒在一边的脱鞋用种怪异的姿势立在床边。 ‘真是,滑稽的场面。’另一个带有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
不同于那个病态的声线,这是种怪异的腔调。
在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注意。而那个声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静止,又好像从来没有开始。
我使出了近乎全身的力气猛地打开门赤脚冲向窗户外边杨树的位置。
‘呼…呼…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在气息稍稍平缓的时候不安的慢慢仰头向上看去。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他轻松从一个较高的角度跳下,用手附上我的额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轻柔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发烧。’放下手的同时对还在惊恐中的我唇齿留笑着说。
强迫自己镇定道。‘那个,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呢,哈哈哈,是不是…想给我惊喜……?’
‘因为我喜欢看你的表情。’我好像看见了他的唇角在若有似无的向上扬起。不是。那不是开心的时候该露出的笑。该怎么形容?只能说那是个能让我恐惧的笑。
‘哦……哈哈…谢谢…’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没有再做答话。
‘唉?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唉!!’突然被一股强大大的力量扯住手腕向我家相反的方向跑去。
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只有,只有看到他回过头用刚才的微笑回应着我睁大的瞳和不断开开合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唇。
在他把头转回去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的一只眼睛,是…红色的……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是谁吗……’
[七] 教堂的钟声。
‘呦,早安。’安陌带着一贯绅士的微笑向迎面跑来的夏鸥摆手,视线在看到他身后女生的时候变得冷淡。
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呦,今天带了小宠物啊。’换上带些痞气的语调,语气中充斥着讽刺。
‘在我没对你动手之前最好闭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就这样一字不漏的印入我的耳朵。
‘等、等下…夏同学…这里…这里是哪里?’他,又是谁?
不确定的开口,在看到那个银发少年阴冷的眼神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地噎在了喉道。
‘这里是教堂呦,是专门给恶魔的灵魂祷告的地方。’额前的刘海随着微笑的幅度滑落在鬓角和额头,说完他给了我一个看不见眼睛的笑容。
‘哦,谢谢你……’呆呆的看着这个笑容,不知怎么的,这个笑容对我来说似曾相识又那么模糊,很像,一个人的笑……
不过,到底是谁的笑呢……?
‘跟我来。’耳边传来命令的语气,随后又感到了手腕被拉扯着向某处行走而身体不听使唤的感觉。
一阵刺骨的冰凉从手腕处传来直达心脏。
‘啧啧,这么着急啊……’又是这种讽刺的语气,只是微笑依旧。
‘哦,再、再见……’强行回过头向那位少年微笑着道别,只是我没有看到那个不带眼睛的微笑,我只看到他用异常憎恨的目光瞪着我。
像是求助似的看着他拉着我手腕的背影,可是他没有回过头来对我笑,我的视线也好像就停在了这一秒,无法自拔。
就这样被他拉着跑出了教堂。
‘这里…这里……好漂亮……’很意外的出了教堂映入眼帘的是遍地都是的向日葵。
我伸出手遮住左眼,同时闭上右眼透过左手的指缝看着天空中的太阳。
在我的记忆里,从没有一天是这样明媚的太阳,好像再高一点的话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天空。
‘柚,有没有喜欢到无法控制的人呢。’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他病态的声线,然而在此刻我却感觉异常温暖。
‘无法控制啊,好像还没有吧。’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微笑转向他站着的方向。‘那夏同学呢。’
‘叫我鸥。’没有直视着我的回答,他的眼神落在别处。
‘哦……为什么……为什么要叫夏同学鸥呢’我们,还没有这么熟吧。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果然还是没勇气。
‘因为你是我的。’他把眼神转到我的眼上,露出了个微笑。那还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微笑。
干净的一尘不染,好像距离再靠近一些的话就可以看到带着微微血色的嘴唇和不算整洁的牙齿。
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