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南钟晚:【案卷拿来了,叹气】这人和他哥哥可真是亲兄弟,你看看,都是戕害军差,上头写了,是欠债难还,逼不得已。
3.爱新觉罗卓晋
【他来时带着北京的陈年旧案,被封存数年的案牍倒没有蠹虫银丝,可见衙吏之‘用心’,让它洁净如初地到滇南走一遭。草草越过案卷,却觉着其间‘正义凛然’的言辞原全是信口胡诌,偏生浑然天成,令人捉不得半分把柄。若非是刘如美孤胆深入,用刀枪耕炊在官衙府前溅了一地血红,沉冤便永远不能重见天日】
“等回京了,我一定要去好好问问这文书是哪一位衙吏写的,又是哪位‘师爷’写的口供,编了一纸的好故事,他怎的不去京滇茶馆?真是屈才,屈才啊。”
【冷嘲接踵而至,堆成山峦的聿牍摇摇欲坠,是因我抽出了一纸供词】“刘如美的供词,你看看吧。”
4.南钟晚:案卷上只写了刘如诚欠了官差的债,可刘如美的供词却写的是官差盘剥,放贷利高,还以性命相胁,那这案卷肯定被人动了手脚。当年那军差呢,还在云南府中吗?
5.卓晋
“都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三年了,刘如美曾见过弟弟的尸骨,却仍在重蹈覆辙。这是为什么?是他们一家都不怕死?”
【明知故问,而待他将答之际,我又缀上前言,令他暂且稍安勿躁】“是滇南的根已经腐烂了,里头盘根错节的全是渣滓,百姓无根可依,所幸去依了刀剑了。”
【话说地极淡,似是一泓不起波澜的泉,暗里却汹涌着滔天巨浪,醉在沉邃的目中。再问官差,偏首一哂,说得也讽】“若是他在,还用得着这么复杂?御史啊,你说巧不巧,江氏调离后,这位军差跟着也调离了,彻底在这滇南城失了踪迹。这叫什么,噢,溜之大吉。”
6.南钟晚:岂有此理!如此看来,肯定是江氏连同府衙里的一众官差一手遮天,欺压百姓,真是枉为地方官!
7.卓晋
“为官不正,公道却在人心。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你说他这些年睡过几个安心觉?”【好像是操心太甚,我啜过茶后又道】“至少云南巡抚的弹劾章子一上,他就该寝食难安了。”
“多行不义啊——”【案牍阖过,玄袍的袖祍拂在卷首上,为它拭去了莫须有的尘齑,随即又寻程远来,嘱他八百里加急送归京师】“他的事儿说完了,从前那些腌臜事儿,便留待我们去好好追查。不过眼下还有条命得判。”
【又取过刘如美的卷宗,一壁推于人前】“我总觉得,事出有因,罪不至死。”
8.南钟晚:律法得公平,无论如何出了命///案,杀//人偿///命,不能慈悲
9.卓晋
【我竟也能成了悲悯众生的观世音,要救人一命,造七级浮屠。可惜我着实配不上这称呼,若是观音现世,定要气得呕血。我是另有所图,要笼络着滇南的民心。而眼前的兰台御史铁面无私,刀笔在手中一转,凭着大清律法便能轻易取了性命,浑然不顾世俗人情,民心积怨。缄默,那茶喝了见底,却不唤侍者来添】
“百姓可都看着呢,刘如美仅仅是为了个人得失才冒大不韪来作这事儿的?明显不是,他是为了这滇南的百姓,而这军差,恰恰也是有罪之身。”
【我将那些道理掰开揉碎,可终究饱含的是人情,不是刑律】“为了民心稳固,刘如美也不能杀。御史,你不会不明白。”
10.南钟晚:再掰扯一下,这件事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