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堆贺礼中捡出两只银碗,舀水洗净,斟上酒。转头一瞧,小乔解了束缚,一袭乌木色的发披在身后,眉间含情,眼波灵动,若非红艳艳的妆容,倒和平日里并无任何差别。这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小乔还是那个小乔,不是苏勒的妻子,不是我的嫂嫂。
:我也有些难过,怎么办?
行至榻前,掀开锦被,里头一摞一摞的花生红枣还有包装完好的喜糖,啧,真是暴殄天物。撩起袍角,将被上的物什尽数抖落,满满一兜倒在桌上,落座,剥开一粒花生扔进嘴里。
:明明比我年纪还小些,却成了我的嫂嫂,涨了辈分,这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嘴上如是说,却无半点嗔怪的意味,反倒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喜她与苏勒相识相知,喜她终究是成了我的嫂嫂,亲上加亲。但是又因着总角之交的关系平添了几分惋惜。苏勒是碧海,绥乔如青天,本该是出双入对的天作之合,不应是现在这般三人成行的关系。
清列的酒,足以瞧见碗底的纹路,是象征美好姻眷的花开并蒂,一枝勾着一枝,一朵缠着一朵,一股任谁也拆不散、分不开的劲儿。
一把握住小乔的手,哥俩儿好似的力道,不带任何暧昧的情愫。将酒碗塞进她手里,“铛”一声碰上了。
:别急,苏勒这会子被户部那些老家伙缠上了,硬要他喝下一海碗的酒,等脱了身,自然会来的。来来来,咱们喝酒!这可是小爷从河南一路护送回来给你贺喜,可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