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鸟为侣】
我最终还是未能给她簪钗

成王予我一桩好差事,不必对外交际,连笔触都变得柔软起来。三幅图画起来不难,甚至抽空能描一张小像。刚刚画到剑柄,外头画中人一声唤,惊得自己笔尖往下一砸,剑柄变墨团
将小像藏进工程图纸之中,再手忙脚乱的擦去桌上溅撒到的墨点,才有空开门。灯下她兴致染上面庞每一寸,倒显得我做贼心虚,却仍做兄长模样
-不学好,哥哥都不叫……你来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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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生已经做了太多次懦夫,在母亲的房门外,在工部的衙门中。综我一生不过用怯懦两字便可书写完毕,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她回府之后头一回认认真真看她,她在接风宴上侃侃而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娘娘主子的话。紫禁城风水养人,连她的神色都带上贵气起来,亦成为了和长兄一样,我无法逼视的阳光
年幼时我与她共同经历的那场梦魇,如今不知她还记得多少,但于我而言这是支撑这可笑一生的唯一动力。我期许成为一个正常男人,爱妻护子,能够堂堂正正站在那个我已不愿称呼他为父亲的人面前,昂首挺胸
但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懦夫,明日赴约也不过将这段畸形关系再续上几月。禹尔是我这生的枷锁,业是让我还能感受到生命鲜活的唯一理由。折花断水物归原主,我又沉寂在划不开的黑夜之中,听着她留给我最后的脚步声
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不能诉诸于口的罪孽
-你是禹尔鹿泽,我是禹尔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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