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觉得那个社交网站相当可疑,就算蓝色药丸违背艾德亚量子三定律,能把艾德亚的棺材板都掀飞,但是难保网站上有没有什么黑客病毒,毕竟据说现在的病毒已经高端到可以在屏幕上给人催眠了来着。
@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
“得了吧,警察总比我们想得多,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学校会不会给我们保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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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说得的确有道理,我一个穷学生凑个什么热闹,不如想想考研到底转哪个专业,毕竟宇宙探索简直***天坑专业,毕业不是当导游就是去挖矿,别跟我说二十五世纪是宇宙的世纪,能混上科考船吃国家饭的能有几个,还贼他妈容易为国捐躯,上个月就无了一艘科考船,去哪儿了至今没找着,命要紧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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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保研是没等到,倒是警察又找上了门。这次还是个女警官,金发碧眼瓜子脸,踩一双恨天高比我还高一个头,漂亮得不行,@偷偷给了我一个眼神,跟我说他猜这个女警官绝对做过起码三档的基因修正。
女警官似乎听到了,瞟了我们一眼,我便暗暗地咳嗽一声跟他拉开距离,所幸人家也没计较,而是很快表明了来历。
简单的来讲,她来问我说有没有看到死者究竟在哪个社交平台上跟别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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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不知道,那个社交平台的页面我见都没见过,要不是看到∈在那儿噼里啪啦地对线,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个社交平台。
“你们难道不能后台查浏览记录吗?”
我问道,于是女警官皱了皱眉头,说:
“我们在&的电脑里根本没有查到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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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
我扭头看向&,后者明显的一脸懵逼,女警官也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死者不是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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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叫&。”
看得出来,&很尴尬,毕竟让一个社恐跟别人对话实在是太为难了,我真的可以理解,于是我接过话说:
“死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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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稍等一下。”
女警官翻了翻手上的笔记,食指贴上耳朵用内置光脑打了个电话,听起来像是在跟警局确认,在发表了一通“死人的名字都能搞错,所以这么多调查都查错人了是吗——没全查错?你还想全查错吗?!”这样的话之后,挂了电话,歉意地表示:
“抱歉啊,新来的实习生弄错了名字,那么,言归正传,关于∈,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吗?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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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约记得当时做笔录的时候似乎被问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去想也想不起来当时说了什么,可能是那会儿太紧张了吧。于是我们又七嘴八舌地把跟∈有关的东西说了一遍,∈是个学霸,试问宿舍里谁没在借作业抄的时候当过他儿子,说实在的,他死了还真有点死了爹似的伤心。不过这些女警官都有记录,她又问我们有没有其他一些细节,比如说他生前跟别人对线的网站长啥样。
说真的,我还真没看清,只记得是个绿油油的网站,鬼都不知道哪个设计小天才选定的原谅绿底色。他激情对线的主题貌似是有关木卫原虫的话题——这也是∈的兴趣爱好,据说他准备研究生去读传染病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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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的木卫原虫我听都没听说过,现场搜索了一下,貌似是木卫三的土著生物,在吃掉正常细胞后能够模仿正常细胞的形态,甚至能够维持正常细胞的功能从而蒙蔽免疫系统,直到生物体的绝大部分细胞都被取代时,木卫原虫就会变为原生形态,解体并杀死宿主。只能感染木卫三的土著生物,而且耐药性极差,基本就是个废柴。
女警官点点头,确定问不出什么之后让我们注意安全,有什么异常及时上报然后就走了。女警官前脚刚走,@突然凑了上来:
“哥们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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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懵逼,倒是不疑有他,跟着他走了出去。@看起来心事重重,他瞟了一眼宿舍里,&估计已经在床上打游戏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们宿舍原本是几个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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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啊,多两张床不是吗?@你脑子瓦特了?”
我、@、&,加上死掉的∈,一共四个人,空两张床可以放杂物,我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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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记得我们多了两张床可以放东西,但我总觉得我脑子里放东西是很挤的,根本塞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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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宿舍里放东西一向很挤,然而我也清楚地记得我的确两张空床都放过东西,于是我翻了个白眼:
“你鬼故事看多了吧,只要东西够多,就是八张床都能塞满,你难不成以为宿舍闹鬼?这世上哪来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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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确没有鬼,@接受了我的说法,只不过当天晚上,我觉得可能真的闹鬼了。
二十五世纪里已经很少有人保留写日记的习惯了,大家通常更习惯用内置光脑的便签,所以我为了避免周围人的闲言碎语,选择把日记本塞在枕头底下,晚上翻出来偷偷写。今天晚上,我把日记本翻开的时候,看到昨天的日记本上写着:
【&死了,他死得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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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过头看向对面睡得正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