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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周翔宇〗 雕刻印象(写给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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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印象
                                          周翔宇
     听见花香,却寻不到落岸的琵琶古筝弹奏一曲《肖邦》,小河蜷缩成了芦苇交叉流淌。坟墓下并排躺着战士染血的衣裳,几斤银两,几吊铜钱,陪着将军埋葬。歌妓舞弄轻盈的衣袖在空中自由地想象,成蝶成凤凰,没有人会看见她们在衣袖后面悄悄流泪的模样,只为将军能一夜安然入梦到天亮。
     还是怀念广武的古战场,金戈铁马的尘土飞扬,刀光剑影的血河之殇。小时候的家乡,已不记得小草初长,碧波荡漾,似乎就没有过水的印象,桑干河也不曾经过这扇古老的城墙,也不曾眷顾这里饥渴的百姓。那些游过的渴望,曲折到另一段膜拜的村庄。
     烽火台用泥土做成围墙,用狼烟传达信号,我却用它来回忆电视里出现的号角,在万马奔腾中吹响,气势磅礴的宏伟出场。
     我从未经历过,只会用画面一格一格地排列想象,浓妆出场,妖艳星郎,城市里回荡着劲爆的音响,劣质的古龙香水在街上混合着泥土的清香,路两边的金色土壤孕育着五彩的莫名花也在茁壮成长。
     旧屋拆了换成新房,华尔街的危机只能让自己接受风暴的热情,关于这里丝毫不受影响。小贩依旧、生活依旧、浓妆艳抹的姑娘依旧。
     昔日辉煌的雁山饭店被华圣大酒店铲出了绿荫场,四星级的光环笼罩着这座华丽的金色殿堂。素质培养,仪态万方,总结着未来财政的希望。
     曾经和朋友一起开车去马营乡,一路上紧锁着车窗,唯恐车外煤尘透过缝隙钻进来。常常被超载的运煤车制造着公路颠簸的角色,路边的沟壑张着大口显然配合着随时都要将我们吞没。
     这次听说马营乡里住着一位公主小妹,我们禁不起诱惑,再一次从那条记忆里坎坷的公路经过。这一次感觉比以前舒坦了许多,公路修得整洁宽阔,煤尘也了无踪迹,那些煤矿整合外围又安装了防尘隔,开车的心情和见到公主时一样快乐。
     梨花春谢,黯淡了初妆季节,胭脂勾勒的唇沿在湖里亲吻水面,一圈圈纹理不一的波浪涌起,金鱼两腮通红地跳出水面急促地呼吸氧气。倒影里街灯在摩天轮的旋转中不断地变换颜色,城市的黑夜用水彩装点得灿烂不一。
     凡高抽象地把“立交桥”缀一泽黄色,杰克逊把“同一首歌”推向高潮,邰丽华在“地税广场”上曼妙地舞蹈,幻想里总是这么的美好。桑干河里游长的水藻蔓延到了广武城磅礴的汉墓群中,似乎在寻找几年前兵戈响亮的号角。
     三对三斗牛,篮球场的节奏;花剑舞竹秀,社区老大妈的温柔;楚河汉界,敬老院里棋逄对手。这些长大后的成长,带一些旧旧的忧伤。小时候和妈妈翻花绳,和邻居跳方格,和部队里的兵哥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帮老奶奶收拾新房,这些影像可以制作成一部百集连续剧也不算长。曾经念念不忘的小巷,这时已寻不到它古色的砖瓦墙了。我徘徊在坐标图定位的枣树下,想试着数清楚它的年轮,或许怪我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罢。
     我用现实的笔迹触摸大地,让沙漠化石成墓碑刻上自己,封存在古沙场消失的战戟里,去阻止山阴风吹日晒后将要腐蚀的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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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4-30 22:52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