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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预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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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12-19 20:57回复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究竟能预测到多少十年后也即是现在的事呢?
    作为平凡世界中的平庸人类大概没有预知未来的天赋与能力,但这种说法似乎对于我并非绝对。十年前的我所坚定相信的唯有一件事,我做到了。我一直爱着苇月伊织,仅此而已。
    十年前贴吧还不像现在这样,可惜在神奇国度内流行的急功近利远比病毒疯狂,感染传播着所有人和事,每个人自觉或不自觉的感染,再自觉或不自觉的传播。一个个人仿佛是雪山堆积的一片片雪,互相叠加,互相挤压,互相埋葬。贴吧就是这样一个凸显急功近利的存在。甚至我都不曾想到它会这么快的完蛋。甚至来不及感叹不是不报,时候便早早到了。
    浊池涤荡我也自会沾染,我曾常常反省自身的问题在哪,症结在哪?后来渐渐明白,幼稚与急躁大概是我今生再也甩不开的缺陷。
    我过去常会痴痴的空想,成熟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做到成熟。最近两年不觉间没了这样的念头,我想我会一直幼稚下去。不过是明天比今天更成熟一点,后天比明天更成熟一点罢了。若我能继续成长,我就能继续向着成熟前进,尽管回头看去时我始终都是那么幼稚。想通了这些我犹如卸下了一些重担,甚至感觉肺叶里所能容纳的空气都变得多了。其实为什么总会有人逼迫你当你背负着重担时还要跑的更快呢?
    最近几年出外玩的时候总会在车上东张西望,可能这是幼稚小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我却又再回到孩提时般也在这么做。
    原因其实只是我看着车窗外四散后退的影像中看到了其他人不曾察觉的风景。我想一场出行大概如同一遭人生,路过打卡追逐着一个到达的结果并非我的追求。
    不久前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总是向后看,比如他们会回忆初恋,对回忆中的她们念念不忘。而女人总是向前看,她们总在期待下一次的邂逅与更好的未来。
    我不知道这是否以偏概全,但至少我应该是个常会喜欢向后看的人。我会想我错过了什么吗?我当初又做错了什么选择?
    或许如果人生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话,我可能会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做出一个在我看来可以无悔的决定。我并非沉湎于过去,只不过跌跌撞撞的人生不恰是因为自己跑的太快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在意自己究竟走了多远,而不去在意路上的风景是什么?当你跑的足够远,登的足够高后就能获得你想拥有的一切吗?
    记得李宗盛的《山丘》中有这样一句歌词:“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十年前,我与《I“s》重逢,与伊织再次相遇。那时我觉得我爱她,尽管之前我大概并不懂得爱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套用屈原的诗句,上下求索而探知爱情的定义。现在我却觉得这并不重要了,我不相信爱情了。
    时下不是流行着鲁迅的一句话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既不相通,又难等同,不同人类之间的,不同时代,不同境遇,不同结果的感情又何必归结成一种名为爱情的感情呢?
    如繁星一般存在于世的人们各不相同,人的爱又怎会同样。我的爱也不与他们相同,不想与他们相同,不应与他们相同。
    爱情死了,但我的爱还在我的心中。比如,对伊织的爱,每天都在成长,每天都在积累。
    《牡丹亭》曾有这么一句名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我的爱应是爱有所向,一往无前。
    好像爱与成长对于我来说是息息相关的,我因成长了一点而爱的更多一点。我不认为爱有一个应该立足,应该抵达的终点。就如同其他人常说的得到收获爱情的故事之中,他们向着有一个不知谁人拉着的缎带,等他们冲刺过那条线拉动着缎带随着你的步伐飘荡落下后,向观众们高呼着展示炫耀已经跨过终点的自己。
    终点后是什么?高山之后又是什么?
    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觉,人被限定在了一条固定的道路上行走,奔跑,享受着跨过终点的喜悦,弥漫着落于他人之后的颓丧。
    我想我要向着一条不同的路迈进,即使穷尽一生也未曾翻越一个山丘。我想我的爱也与众人的爱情不同,由我而生,随我死绝。不足动人,唯我心安。
    十年后我重看了《I“s》,看到最后一贵躺在病床上,身旁接通了伊织的电话,伊织哭泣向他述说,她要永远待在一贵身边时,我忍不住放声哭泣。我虽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举动,哭过后却觉得好幸福。
    我不要为我的爱背负那些重担让她成为世人口中的爱情了,愈是单纯,愈是简单,才愈是我想要的。
    一贵出院后,伊织挽着他的手,对他说:我不要你改变。过去可能我并非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正如我所说的,我用比昨天更成熟一点的眼光再去看,她原来说的是人有心中最初最根本的爱就已经足够了。
    任你在滚滚红尘中沉浮,多少想追求的,多少想达成的,都予你,心中若未曾存在过爱,即便你再怎么追寻,兜兜转转不免仍然一无所获。大概这就是顺着别人的路走了太高太远,其实每个人的心一直都在,用尽多少外力,却不知用心足矣。
    我想我不属于那些着眼于未来,试图在路上超越谁的人。我只是在不断回望,慢慢自纠中发现了什么。我在回望中看到了自己的缺陷,与因缺陷而做出的错误选择。但我依旧愚蠢的不想要跑的更快,爬的更高,去超越谁。我要超越的只有自己。
    十年前的帖子是在我听了那首《不变的永远》后所心生的种种感悟。如今我又从《那个人》这首歌中获得了同样多的感悟。我以往好像把等待看作一种错误的选择,一种丧失勇气的选择。等待并非驻留原地,等待并非怯懦。若时光流的更慢一些,稍微等一等,或许世界会更加精彩。
    听完这首歌后,我觉得等待大概还挺不错的吧。二十年前,我等待了十年之后,认识到爱,并觉得伊织将是我一生不变的爱。十年前,我等待了十年后之后,对伊织的爱更加坚定,并不敢说没有一丝骄傲的心理,不过我已无须再像他人证明。我明白了我的爱源于单纯的真心。现在之后的十年后一定会再会,无论是在哪里,即使该消失的贴吧消失之后,我还会在2031年4月,向有人之地,向无人之地,对人,更是对自己随便说点什么。
    那么同样现在我能做出的预言仍是我深爱着苇月伊织,比现在更多。


    2楼2021-12-1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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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写于4月22日,当时未能发出。


      3楼2021-12-1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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