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你记不记得大姑姑有一个仇人,只要想起他,大姑姑就寝食难安,痛不欲生……”把花放到花无缺手中,邀月神色带着淡漠,她倒不再为江枫自残,可是,每每想起梦魇就难以自控,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多针眼,多疼呀,可见大姑姑多恨这个人”抿了抿唇,花无缺看着那块本是洁白无瑕的肌肤,满是针孔,看着邀月道“我一定会好好练武功,为大姑姑报仇。”孩童笃定的话语,没让邀月有任何喜意,脸色越加淡漠,看,这个孩子和他爹一样,一样的花言巧语,能言善道,一样的骗她
“无缺,让兰溪帮你把花插在花瓶中好不好?这样无缺每天都能见到了。”怜星牵着花无缺空着的手,柔声哄道,她如何看不出来,姐姐又想到了江枫,那个在移花宫提都不能提的男人
花无缺看着坐在亭中,静坐喝茶的人,他其实是想送给大姑姑。昨天他送给了小姑姑一束花,却忘了大姑姑,他想大姑姑会不高兴,今日特意给大姑姑去摘。谁知道,大姑姑不高兴了,见邀月不看他,花无缺看向怜星点了点头,那他自己留着,明日再送给大姑姑
风吹过来,耐不住的花瓣离了枝头,飘悠落下,邀月怜星还在下棋,只是这次怜星身边多了花无缺
月朗星稀,群芳围绕的移花宫,褪下了冰冷,静谧祥和,怜星哄着花无缺睡下后,还是来到了邀月住处
散着头发的邀月对着镜子,头也不回道:“他睡下了?”这个“他”毫无疑问是花无缺,她知道怜星怎么想的,把花无缺看做自己和江枫的儿子,她做不到,不杀他,已经是她的底线
“姐姐……”怜星拿过梳子,仔细的梳着邀月的头发,入手冰凉柔软,就像上好的丝绸,她专注着手中的墨发,好像世间一切都已经在她的手中
“姐姐,无缺不是他,姐姐,无缺他什么都不知道。”怜星,聪慧柔和的怜星,怎么可能不知道邀月在想什么。姐姐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在排斥无缺,她能看出来,每一次无缺高高兴兴的粘着姐姐,姐姐总会避开,甚至动怒,有时候她真怕姐姐会杀了无缺。
邀月没有出声,屋子里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梳子穿过头发的声音,怜星仍是专注于手上的墨发,低垂着眼眸,只是抿紧了唇瓣。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怜星以为自己幻听时,才听到邀月冷冷的应了一声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嗯”就让怜星欢喜,“姐姐,我好久没给你梳过头发了。”纤细的手指穿过头发,认真抚摸着,她幼年羡慕姐姐墨发如锦,长长的垂在腰际,总是伸手抚摸或给姐姐梳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姐姐一样,墨发如云。后来,彼此长大,姐姐成了宫主,她也再也没有梳过姐姐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