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阴沉的看着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好歹……也是作为丕平阁下亲信一般培养出来的卫士。虽然欠缺实战经验,但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挺自信的。”
原来也是皇宫培养出来的谍报人员————配给赛特的新搭档。
一阵风过,赛特放开了海,独自走开。风将他的长辫吹响前方,仿如一个指针,指着他要去的地方。
海就这样跟上了赛特,一直跟了三年,他与赛特同经历风雨、磨难;同获得奖誉、地位。在赛特的生命里,最尊敬丕平,最重视菲力斯,最珍爱莉莲,最喜欢海。
“任务取消了?!”听海一说,赛特吃了一惊。
“不知道丕平在想什么,他叫你立刻进宫。”海轻弹了落在肩上的树叶。
“你似乎不去?”赛特好笑的看着海,很少见他翘着脚坐,因为那样会把他的骑士服弄皱。
“他不让我去!”海气鼓鼓的说,把头偏了过去。
赛特笑笑,走了。但进宫后,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接受了一项离奇的任务,那是一项在异域的,只能独自完成的机密任务。
要去东方吗?那是个怎样的世界?要离开海吗?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赛特离开皇宫,仰视天空。自己似乎被这个世界抛了出来,一切都变的遥远。不,他一直都远离这个世界,与它格格不入,不能交融,无法沟通。转身向东,他期盼起来,心里有某种奇特的物质催促着他去东方,纵使语言不通,纵使信仰不同,纵使一切都陌生,但那里,有跟他长相一样的人群,这就够了。
赛特回神的时候,早已夜幕低垂,四处寂静了。
“为什么时间过的这么快?”赛特仔鱼,却见西北方教堂处火光点点,似有不少人举火把而动。赛特笑笑,骑马回了自己的府邸。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海依在门口,一身洁白笔直的骑士服,宛如参加盛宴一般。
“教会的事,你似乎一个人敲定了。穿这么好来接我?”
海转着手上的轴卷,得意到:“这个就是要给丕平过目的,你不得不承认,我的身手不在你之下。”
“记得要叫丕平阁下。” 赛特擦过海的身侧进了屋。
赛特挥手点燃屋内所有的晚烛,“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海指指放在桌上的两碗羹。
这让赛特一时无语,不想自己在法兰克吃的最后一餐饭竟是一碗羹。“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清贫到这地步了。”
海不客气的坐在桌边吃起来:“我也刚回来嘛。明天吃好的,知道明天什么日子么?”
“明天我要走。”
“明天是我的生日……什么?”海愣住,“你说什么?”
赛特坐靠高背椅,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照着他刚一的脸庞。屋内昏明不定,气氛僵然。
“矮……丕平大人给了你什么任务?”
“明天,我要去威尼斯,然后由哪里乘船去东方。”赛特用一种朦胧的眼神望着面前的海。
“去东方做什么?那是另外一种世界啊!”
“这个我不能说,是机密任务。”
海一脸惨然,僵直的坐着,笑,“原来他们把这次教会的任务独独交给我是为了……把你我分开……”
“你成长了不少,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赛特很想衷心的祝贺他,但此时的音调中不乏有涩味。
烛火不断摇曳,空旷大屋里的两个人静无声语,赛特不明白气氛为何变得如此窒息,他想,最多也就是个一两年,很快就能与海再会的。
他起身,走向海,拍拍他单薄的肩,“我会尽快回来的。”说罢上楼打理行装去了。
海独自坐在大厅,坐在高背椅内,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绣有鹰头纹的餐布上————此时的他,娇怜的不似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