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灌喉,一半撒下,眼眶周遭一片湿潮,冷笑两声:“你是来劝我的?”顿了少顷,缓缓续言,“我处处不敢同她忤逆,不过是怕她暗害母妃。如今母妃薨逝,做儿子的,却连她的仪容都不得见。”
“我总想着,待我大了些,便能建功立业,母妃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如今回想,昔日母妃构陷降位,便是大厦将倾之先兆。”
仍在痛饮,却不想被烈酒呛一口,激起几阵重咳。舔舔干裂上唇,竟余口中一丝苦咸,不辨涕泗。将手中酒坛向旁重重一抛,拿起灵堂旁束起的铭幡,如剑般舞动,幡上铜铃相触,清脆又嘈杂。
“整个皇城都顺承父皇心意,草草了事母妃的丧礼。我偏要在皇子府插上七七四十九支招魂幡,日夜随风动,吵得这座皇城都知道我母妃薨了!”
将铭幡重重插地,“便是贵妃知道了我为母妃长歌而哭又如何,我如今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