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晢：正在驿站议事，警觉发现有人敲门。
斯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先开了门看情况再说。
NPC：（接风）诶呀几位钦差来得真快，远道而来辛苦了。下官匆忙备宴还请别见怪。
泊廷：客气了。既然是布政司心意却之不恭。
叔晢：随行赴宴，见宴会上山珍海味，金银杯勺，奢华不已。心中疑虑更甚。
斯崧：询问布政司，这是否有些超规格了
NPC：（恭维）据说郑王好藏品而厌俗物，云贵地僻人稀，不似京城繁华，唯恐沾污贵客高眼。（又呈数块缅甸翡翠为礼）也正巧有几块品质良可的，还请几位使节过目。
泊廷：（欣然领受，示意他人也收下）不过我们到来的消息，希望你保密。
叔晢：（觉得郑王不太靠谱，怀疑是否能真正完成巡查任务）
斯崧：大哥这么做应该有他的深意？
NPC：（看来是个挺好说话的钦差，不怕自己受牵连，更希望别的地方官员被罚形成对比）当然当然
泊廷：走了。

4
【奉命南下巡行，除却自己已锡郡王外，更领了两名已出宫立府，岁齿前列的皇子同行，一路仪仗、用度一律参照京时，抵至昭通，牵马停于驿馆修整。而到了所需察省的疆域之内，策略也需随时势更易。然开春时节，旅客走动本就繁杂，门外急传步声纷沓。花了片刻才趋习惯——方与几人围坐，将行省舆图铺展桌前，赫舍里警惕辨出门外传来叩敲之声。】
【挑了挑眉，颔首默许开门。当然会有人来，非善非恶。不过来得这样快，倒有些过分理直气壮。】
布政司客气。【反手收了铺纸，遂与上前，定看来者。他既有心守株而待，无意冠给太多寒暄，接受也很轻易。只一扬手】那就请阁下带路。

8
【经人哈腰谦谢，引至某处宅落赴会。席面上瓜果垒叠，珍馐各布，用器更是铺金缀银，闪得人眼皮略动，心中却无波澜。纵使其等装点堂皇其外，视之不过略能与几家天京富户规模持平，远不及积攒几朝底蕴了的朱紫，况与宫中万寿、后辰相较。】
布政司有心。
【耳畔闲话攀谈，妄自从自己旧行中归纳喜好，无非为引真求。那几块翡翠，正充担了他处投石。】
东西确实“良可”。【从案上拾来端详水质，信予一哂，搁置桌侧为表率，示意他人也尽可收纳】不过我等之后入滇审查，何时启程，方向何往——
【眼风斜扫，掠经其身】希望阁下三缄戒之。

12
【生来见惯文人笔下雕栏玉砌，仙院宫阙，或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一种，待置面观眼下，又如何撼摇声色。类似材质刻成的扳指府中没有百数，也该数十，不乏他人所赠。如今手里这块，顶多于来日雕填金底萱花，放在成担贺礼内充数。却因随手收取足值换取暮夜无知的贿客安心，亦一时难在云贵寻得其他熟识，姑且未用原价计量。】
很好。
【自居主座，向布政司方向抬盏饮下樽酒。水至清则无鱼。与圆滑世故之徒往来，本就无须多言——几个动作，只言片语授意，便能让他们心领神会，甘奉逢迎。】
【是否有人天性会伺窥颜色？然而不过被小心翼翼揣摩、伺窥对象疑念偶生，漫不关心。一片笙竹奏乐乱耳，夜深更鼓，宴后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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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春天，入夜时像退潮。一切隐藏在地皮与苔衣深处的动静，如逐渐浮现的岛屿、滩岸，有无数微小的、无法辨别清晰的细语，开始呼吸，开始倾覆。原始的、浓绿的林麓，也随着褪去了，扒去植被的外衣，这里是否盘踞着山鬼与巨虫呢？我又喝了一口普洱茶。窗外是重峦叠嶂的山影，浸泡在夜里，发虚了，像瘦骨嶙峋的皮影戏，云南的山和树，实在长得没有道理，只有茶——再灌上热水，非是玉泉水，普洱就得当地的山泉来洗涤。我咽下一口浓郁的、几近能够尝到土锈味的茶，丝毫没有意识到它即将带给我一整晚清醒的苦恼。
【敲门声像来自于广袤的原野，通，通。我把茶碗放下，赫舍里大人回头看我与大哥，我天生奉行随遇而安，与他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人，咱们人都在这儿了——先开了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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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春天，入夜时像退潮。一切隐藏在地皮与苔衣深处的动静，如逐渐浮现的岛屿、滩岸，有无数微小的、无法辨别清晰的细语，开始呼吸，开始倾覆。原始的、浓绿的林麓，也随着潮声褪去了，被扒去植被的外衣后，这里是否也盘踞着山鬼与巨龙呢？我又喝了一口普洱茶。窗外是重峦叠嶂的山影，浸泡在夜里，发虚了，像瘦骨嶙峋的皮影戏，云南的山和树，铺天盖地，实在葳蕤得没有道理，只有茶很伶仃——再灌上热水，非是玉泉水，普洱就得用当地山泉来洗涤。我咽下一口浓郁的、几近能够尝到土锈味的茶，丝毫没有意识到它即将带给我一整晚清醒的苦恼。
【敲门声像来自于广袤的原野，通，通。我把茶碗放下，赫舍里大人回头看我与大哥，我天生奉行随遇而安，与他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人，咱们人都在这儿了——先开了门再说。

2
【原来偏远至云南蛮地，也要大开大合地办接风礼；这就是越是偏离主流，愈要变本加厉来弥补的道理。我们都知道，官场上的推拒，不过是奉行一种欲盖弥彰的程序，你永远无法拒绝当地的热忱，因为它的理由足够充分， 程序足够正义。然而我却的确没有料到这样的排场。一座园子，灯影幢幢，流光溢彩，到处都点着灯，琉璃的，娟纸的，廊底下挂着，丫鬟手里擎着，池子里荷叶上也顶着，菜还没有上，阵势便已经架了起来。布景是雅，灯的烛心里嵌了花蕊，燃起来没有烟，只有极清邈的一点幽香。至于布菜，那更是富丽堂皇了。讲究如我，也不免有些忐忑，先看大哥脸色，仍是云淡风轻，没甚么表情；布政司正与我们倒成光年间的藏酒，我半开玩笑地问道。】
您可太客气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3
【此时的宴会已经进入到了精华的阶段。大家借着酒劲，谈笑风生，聊起京中与远滇的风俗差异，一路舟车颠簸薄的辛苦与不变，最后总要落到一个精粹话题：谈论当地的姑娘。坐在我身边的一位白大人，自称是沐王爷的七代旁支人，为表忠心，绝不入沐家家谱。他的一张白脸皮，喝了四两酒，逐渐上了色，很能聊天，正与我讲，如何准确识别不同少数民族的女孩子，不到一半，却有女孩子也爱的翡翠上场了。翡翠的门道极深，我不深谙此道，也能依稀瞧见，灯光下剔透莹莹，不见一丝棉絮。侧眼瞧见一旁的赫舍里，眼中好像有些不满，他是个极正派的人，不爱逢场作戏，我虽不明就里，仍拍一拍他的肩膀，又与他倒了一杯酒，笑道。】
我想大哥总有他的深意，赫大人，稍安勿躁。

【自至昭通一应皆是从简，初时尚觉郑王此法甚和心意，昭通事久，若是惊动了当地官员，其下盘根错节从何处觅得，所见无非是旁人想你所见罢了。昭通的春早于京中，适才二月初，便早开了许多说不上名头的花来，馆中议事亦有香花作伴，却也不失雅趣】
【尚未明言几句要点，便有叩门声入耳，偏要用那不可尽闻的响动，偏头向他二人，嗤笑一声方才说道】
这响动奇怪，说要叫咱们听清，却又没使了十足的力气，说是不慎，却难叫人不理会。
【眼见郑王一扬下颌，便了然点头，前去应门，料得此地官员不能消停，却不想来的这样快。】

【来人正是此地布政司司使，原道以郑王之决断，今日前来大小官吏，大概各个都要吃一碗闭门羹，抱臂立于门侧，只待二王出声赶人，却不想听来的是一句“带路”。】
【扬眉正觑于两人，目中皆是不解之色，也不忌旁人看见，只是此间尚有外人在，不便当面发问，只得虽那人一道往那宴筵处去，一路上几欲开口而不得时机，到了地方才见满桌子珍馐美飨，鼻端一声轻嗤】
司使这般款待，真叫我心难安。
【举一杯酒与人相碰，一下就撞洒了半杯，面上神色犹霁】
这一杯定要先谢过司使大人。

【彼时还曾将那些规矩一一摆在明面上来归束旁人，此番布政司的人一敲门便应下来，甚至连一点犹豫也无，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哪有一样与他先前所说相合的？】
【一顿酒越喝越不对味儿，直至后来索性推说醉了不再饮一杯，滇南到底不似京中，一至晚间就闷得要命，索性将那头的窗开了一道缝来透气，再不理会席间多少奉迎之词】
大人莫要介意，我这人京中待惯了，没出过远门，今日才知这南边夜间能叫人如此气闷，开一开窗，您不介意吧。
【说是问话，实则早推了窗，哪管他再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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