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ABBB】
一
[ 大选第一日,春兰女史在秋收楼讲内廷礼仪。各地的采女听得都十分认真,我因从未到过长安勋戚云集之地,生怕露怯,记得格外用心。女史讲到万福礼时,提到要行拜姿,然而上京前家中请的教习娘子却说正身直立便可。疑惑写在眼中,有心要问,欲言又止。]
[ 在场女子里唯我家世最为平平,余杭一带虽富,放到贵人中也是不够看的。女史是宫里的教习,教的又不是我一个,怎么也不会诓人。说不得是阿爹找的教习专会骗人,见我们不懂,拿些胡话来哄人的罢。如此低头敛眉,生怕盯着女史看得久了,教她看出端倪来。]
[ 只是我这心想事成的本事还不太够,春兰女史话音响起:“裴娘子有什么想问的么?”受到惊吓似的,连忙摆出一个柔弱的笑容。]
没有、没有。
二
[ 大选次日,我听见张七娘和王六娘在说悄悄话。掩在廊柱后遮去身形,我想听听她们说什么,是不是背后说我坏话呢。不想却听到一则劲爆闲言:若是给夏女史塞些铜钿,便能让她把衣裳做得华美些。这可气坏我了,怪不得隔壁方二娘那个丑八怪昨日瞧着都比我好看,夏女史还夸她美哩。胆子小归小,可最受不了旁人说她比我还美。]
[ 钱倒是带了些的,但我不愿跟张七娘她们的风,猴急似的去给女史塞钱。这还要不要脸的嘛,选美选美,要是都穿了好衣裳,侍寝一脱衣裳还不得吓坏圣人。想到这儿,脑补了一些有色画面,脸开始红扑扑的,趁二位小美人还在议论,开溜。听说今日张司衣会来巡察,哼,报了就算她不查,那夏女史也是要被喊去问话的,看她还有什么闲工夫给人做衣裳。]
三
[ 昨日当着众人的面告状,张司衣也不好不给交代,今日就没见着夏女史人影了。洋洋得意,虽然旁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大对,方二娘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还管她哩,左右她就是落选的料。]
[ 第三日,春兰女史早早放了去我们歇息,喊了秋女史来配药。这尚食局的女史态度倒是最为和蔼,药碗拿在手里还是温的。昨日那两个好姊妹还在嘀咕,是否长安有时疫,才会进这清热去毒的药。我无语凝咽,端起来就喝了。这喝药不能小口地抿,越淑女,越苦着你。一口饮尽,她们还在那犹豫,念在昨日算是帮了我,便凑过去: ]
快喝了吧,凉了就更苦了。担心什么,就算真有——[小声念着“时疫”],那也自有有司操心,咱们想了也是白想,除非你们谁懂医术,能献方子。这药没事,圣人又不会害我们。
四
[ 昨日我还想,这宫里人起名字莫非还要凑个整数,按着四季明明白白地来,结果今日就真遇见冬女史了。只是这回跟她打的交道不大愉快。司珍宝库丢了东西,她们派人过来,非要检查我们的妆奁。我感觉此举很是不妥,我们都是过了初选的人,花鸟使也没哪个想不开,选些女贼进来。抬头望了望,烈日当空,太液池八成都冒烟啦。我可不再耗下去,待会学礼可就更热了。]
冬女史,要不先查我的吧,进宫待选时已翻查过一遍,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 张七娘这会倒问,我怎么不学着那日再去告状了。唉,真是明媚的忧伤,我再傻也知道不能每日都冒刺顶撞。好声宽慰她,也特意看了冬女史一眼,话讲在前头,防止有人给自己做文章、栽赃诬陷。]
宝库乃宫中重地,想来是有人守门的。你我都是弱女子,没见哪个能提枪打人的,这也进不去的呀。再说日日起居都在一处,哪有功夫去偷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