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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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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2-14 23:52回复
    写在前面
    恭贺《东宫》开播三周年!满架开群一年半,也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晒戏。这一次的晒戏内容主要集中于宫线,讲述的是李承鄞在小枫走后与后宫嫔妃发生的故事。
    满架的宫线大部分参考番外《太液芙蓉未央柳》和未收录番外《画得春山眉样好》:“陛下对待后宫,实在是淡漠。起初是因为征战不休,御驾亲征于外。这几年天下平定,朝政清明,按理说后宫三千,可是连半个得恩宠的人都没有。皇后身体不好,宫妃只得寥寥两三人,还是当年在东宫的时候,先帝赐下的旧人。这么多年了,宫里就一个采女育有一子,皇后自然视若非常,将小皇子养在膝下。”
    宫线作为辅线,但对于李承鄞这个角色的后期塑造都有着很大的作用,从侧面看出李承鄞的情感变化。
    最后呢,从群里挑了两对世家皮,当做一个彩蛋,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2-15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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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李承鄞&卢湘意:“她想着:只要你是我的君,终有一日,或许能够成为我的郎吧?”
      -
      ②徐蕊云&李承鄞:“你去年费心备的,却不消多时就被我吃净了…所以…你也被我吃净。好不好?”
      -
      ③卢湘意&李承鄞:“妾只当陛下是天下人心中的英雄,如今却也是需要蜜饯作陪。”
      “可是英雄与蜜饯,这两者之间,却并不冲突不是吗?”
      -
      ④薛暮昭&李承鄞“陛下他,朗俊、英明,使人闻之崇敬,见之服威,男者效,女者慕,总归,这天底下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个比陛下还好的君子。”
      -
      ⑤李婉珠自戏:“臣妾自愿,把腹中孩子划入大行皇后名下”
      “不止如此”
      -
      ⑥卢湘意自戏:“我这一生,好似空落落却又沉甸甸,得到了又失去。”
      -
      ⑦陈琬琰&李承鄞:“难道你们神明胆小,还害怕妖精吃了不成?”
      “那你是见过妖精最终都能够逃出神明的手掌心么。”
      -
      (彩蛋)
      ⑧王淑礼&刘以之:“你是仅仅喜欢我事事纵你,还是喜欢我?”
      “只是喜欢你…啦。”
      -
      ⑨元暮&卢枫眠:“是西域胡商还是晋阳胡楼?是仅此一枚还是红颜皆有?”
      -
      ⑩薛沉&李宛歌:“她们都说春日好时候,可我觉着,初夏才是最好的,因为有你和荷香,不会辜负。”
      “于我来讲,不分时令,有你便是最好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2-15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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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李承鄞&卢湘意:“她想着:只要你是我的君,终有一日,或许能够成为我的郎吧?”
        -
        这是李承鄞人生中的第二场大婚。九月里西凉的风沙带走的,不仅是他的妻子、他的挚爱、更是他一辈子追念的记忆。而面对着如当年的小枫一样,一袭红妆的、最合适做太子妃的卢湘意,他陷入另一番沉思。
        引言:
        “太子殿下好似自西凉回朝以后,兴致就一直不是很高?虽说这平日政务也还是矜矜业业,但在这东宫女眷的事情上,仿佛,就再也没上过心了。”
        “还用说吗,还不是太子妃……”
        “别说了别说了。范阳卢氏新由陛下选进的嫡出贵女才是陛下遴给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往前那位旧人,提也不要再提,仔细你们的舌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2-15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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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承鄞
          【九月西凉的那场风沙因为挚爱之人的自刎求和而在我心中永远停止不下吹扬的虐势,哪怕之后豊朝允其称臣、两方和亲,能够涂抹掩盖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太平与宁静。只因为国家之间的干戈尚可弥补罅隙,而人死,便如流星陨落,再也无法挽回了。】
          【小枫是用性命作为代价,才填补了这一条沟壑的。】
          【曾经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逐渐忘却当时紧紧抱着她亡躯那一瞬刻骨铭心的伤痛,但实际上没有她之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眼里心中,都觉得只剩下无尽的荒凉。】
          【乘马回到京都的那一晚,我睡在东宫寝殿的那方大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没有了她与瑟瑟的东宫,仿佛就是一个生机缺缺的金丝笼。每一处熟稔过无数遍的一砖一瓦,都在提醒着自己人去楼空和物是人非。】
          【就好像:雕栏玉砌应犹在,人却没有了温度。】
          【故而元庆十四年的开春新年,我也是过的并不欢喜的。并且这种失落而又寂寥的感受,我并不知道会延续到何时。】
          【正月月末的时候,范阳卢家把他家嫡长女的庚帖送入了皇宫,经由父皇御览,允其压在宗祠香炉下三日,是为“压庚”。也是卢家要嫁女,东宫要迎娶的繁琐步骤之一。当间种种,我无心过问,全权交由礼部主张。毕竟皇命不可违,自小枫以后,太子妃三个字于我而言便成为了个虚衔空名。】
          【是日,红鸾高挂,喜字布置。看起来像是比头次与她喝合卺酒时还要铺张、隆重很多。】
          【但我不喜欢红。】
          【因为它除却鲜艳以外,更像是鲜血。只因那骑马的姑娘在我怀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以致于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日的汩汩,都惊人心魄。】
          【于是我喝了很多的酒,想要以短暂的不清醒来压制住沉痛的清醒。】
          【晃晃悠悠推开朱门的那一刻,恍惚间似回到了过去。】
          【榻中那个蒙着盖头端端坐下的,是小枫吗?】
          【不,她没有这个女人那么的端静。】
          【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再开口时,口吻已显得有些漠然。】
          你自己卸环拆妆,梳洗睡了吧。
          【毫不矫饰,更不愿欺骗卢氏给她一些莫须有的希望。】
          本宫是不会碰你的。
          -
          太子妃-卢湘意
          [指腹轻点唇脂,执黛细描柳眉,嬷嬷于身后持梳将青丝理顺,耳边伴随嬷嬷温和嗓音。“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眉眼柔意婉约,乌珠蕴脉脉水波,凤冠压髻竟不觉沉重,抬眼正同母亲相视,不由得红了眼眶,隐忍鼻间酸楚。]母亲勿要忧我,我得如意郎君又为太子妃,母亲当是贺喜我的。
          [素手轻轻替她拭去眼角泪水,听得屋外一句吉时,端持瘦脊微有低首,任红盖头遮掩瑰容,绣履迈槛随人搀扶掀帘入轿,只记得花轿颠簸。]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腰肢俯下,透过盖头朦胧窥得太子眉眼,一句礼成便送入洞房。持礼正坐,丝毫未有懈怠,两手交叠放于小腹前,似已有薄汗。]
          [人影绰绰,红烛摇曳,犹记得初接圣旨那日心中的欢喜,那句臣女叩谢皇恩。蛩声渐近,将思绪拉回,心如鼓擂柔荑不自觉攥紧衣角。]
          [朗声伴耳,双肩微不可察一僵,嫩白掌心留下浅薄月牙印,两手稍有松舒,明眸前的红生觉刺眼,贝齿紧咬下唇。]
          [细长指尖掠过盖头流苏,索性就将盖头揭开,仍是绵柔不见其他情绪。]想今日殿下定是饮了许多酒,臣妾令人备下了醒酒汤,您且喝些,隔日才不至于头疼不适。
          [既为他妻,念他所念感他所感,伤怨皆随话语消逝。从榻沿起身,抬手取下凤冠,引珠翠琅珰作响,额前红印显眼。]殿下所说,湘意知晓了。不如先让湘意为您更衣,您亦好歇息。
          -
          太子-李承鄞
          【其实与其说我是在冷待卢氏,不妨讲是在和这无法改变的现实及过往的自己赌气。】
          【坐在离帐榻不远的圆椅上,手执金卮,盈半盏未尽琼液。就这样看着她自个儿把盖头取下,露出她姣好的面容。但我却并不为她的美丽所动,好像一双眼目哪怕全落于她身分寸不离,而仅仅只是透过这副五官,看到表面皮囊上的精致妆容而已。】
          隔日……?可是喝了醒酒汤,本宫当下就会头疼不适。你说,该怎么办呢。
          【薄嗤一声,倒也不是冲着卢氏去的。自把酒杯搁下,以手撑着桌面站起,两臂张开时,是平素被人服侍惯了的姿态。】
          【倒也并不排斥她来侍奉自己。】
          【只是有些疑惑。】
          你就这么乖顺,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吗。
          【本以为她这个时候会梨花满面得使人见之怜惜,又或者,拿出礼教、夫妇那一套说辞来堵截我的任性。】
          【但卢氏好像就跟一潭静水似地,不起波澜。这不由地,让我多疑出另外一种想法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2-15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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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卢湘意
            [凤冠于白墙面投下阴霾,分明热闹的场面如今却觉得孤寂,红盖头随意搭在小凳,持小勺搅弄醒酒汤。]殿下当以身体安康为重,若您仍觉头疼不适,不若妾替您揉揉,合该缓些。不管如何,妾都会陪着您。
            [碗底触案轻有声响,转而上前替人褪去繁复外衫,碎步稍挪他身前,素手探他腰间取下腰带束缚,闻他话语,眉尖似有一瞬轻攒。]您是妾的夫君,妾自该事事以您为重,当是为妇之道,为妻之道。
            [何况眼前人是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又念念的情意绵绵,以往母亲的教导一遍一遍重复在耳边,做不成他心中所向,那便做他的妻也只是妻,做他的臣也只是臣。]
            [鸦睫低垂掩下乌珠黯然,再端玉碗递他跟前,眉眼间分明蕴些许疲态,仍是极力不愿显露。]若您现下乏了,我便召人进来收拾妥当,想来不会耗时许久,您好以安眠,亦不误了明日之事。
            [声儿清透婉和,钗环缠绕青丝,抬手稍有扶正。]
            -
            太子-李承鄞
            【原本心中骤然生出的想法以着不过是多疑罢了,但随着卢氏句句言语的吐露,这种想法逐渐地便笃定了下来。】
            你知道现在你在本宫眼里像个什么吗?
            【冠、袍、外衫,褪及只余单薄的一件褐色里衣贴身。横腰一带被解,连同玉佩、彩绦一并被取下。就着她就在我面跟前的方便,贴耳轻轻地。】
            像个范本、躯壳。
            【而不是活生生有自己想法与情欲的人。心想着:哪怕她对我不甚顺从,表现出真实的情绪来,也总好过这般一丝不苟。】
            卢家夫妇,是不是自小就把你作主母在培养啊。比起伴偶而言,你倒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也只是太子妃。
            【接过瓷碗的那一刻,我犹豫了须臾,最后还是承过卢氏的心意,稍作浅抿。】
            你的意思是,守着等本宫安寝?那么你呢。等本宫睡熟以后,再歇息吗。
            可是本宫刚才说过了不会碰你,就也不想再跟你睡同一张榻。
            -
            太子妃-卢湘意
            [遵循着往日府中所习的桩桩规矩,不愿逾越亦不敢逾越,强迫自己固定于框架之中,双眸澄明如清澈见底的湖水,潋滟其中。]嗯?
            [静静乖巧待他下文,衣物随手相折规整置于呈盘,贴耳附言似亲昵,字句却如针刺在心间,荔容有一瞬失色,终是以紧抿双唇缄默替代。]
            [再启话头,停留在太子妃三字,许是才又缓和些情绪,乌珠依旧平淡无波。]能为殿下的太子妃,是湘意的福气。
            [见人接碗浅酌醒酒汤,心下被他后话逼得无所适从,借昏黄光亮遮避泛红眼眶。没有夫妻之实,就连夫妻之间的客套亦全无,初接圣旨的欢喜,初踏洞房的局促,此刻化为虚无。]
            [耳铛贴过玉颈,只觉冰凉透骨,荑指扶其平稳,又缓续言。]殿下,这桩婚事是以陛下所赐。若是教有心人得知于洞房当日您与妾离心,恐会有所非议,妾不愿您承受这些,却也不想让您为难。
            [杏眸四顾,遂落房中另一小木榻,同人再道。]待您歇下,妾于那小榻作眠就好。殿下为政,当比妾更能明白何为大局。
            [自幼虽常以礼仪相束,却也极少受委屈,如今隐忍不过是为一腔情意,亦是惦念太子痴心一片,更是顾及卢氏一族。]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2-15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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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承鄞
              【我以为我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了,最起码她能够因为心绪的起伏而展现出一点儿由心的自我,可惜入目所见,仍旧是极力的克制和拼命的压抑。好吧,那这也没有什么意思。】
              福气,大局,还有你刚刚说的为什么之道,为什么之道。你就当真喜欢拿这些冠冕堂皇,一本正经的漂亮话来成全自己身为东宫之母的品格吗。还是你本来就喜欢规行矩步、循规蹈矩。
              ……
              【我不太相信。】
              【也许,是因为我见过当初太子妃这样一个位置是如何束缚了小枫,禁锢了天性,以致于皇宫的冰冷使她压力倍增,离我越来越远。如果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小枫,而是在那个媒妁之言的青春年纪遇见了这样一位最适合做太子妃的大家闺秀,兴许,还能够成就一段符合历代皇家夫妇范式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惜自从见到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由心而行,不做张氏、权柄的牵丝木偶。】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就理解你这么做吧。不再难为你了。
              等什么时候…(等什么时候我打开了内心,你也放下了架子,再。)
              【而这五个字背后所没有说尽的深意,自然也没能同她道出口来。】
              【我把剩下的整碗醒酒汤一饮而尽,囫囵往旁一搁。颤巍行至主榻前,以剪掐掉了照亮里殿的灯芯。瞬时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是温柔的一笔。】
              等翌日醒来,本宫会让敬事的人在彤册上给你添记下恩幸的痕迹,去给父皇请安的时候,本宫想,你“贤惠”至此,也应该明白怎样表现出一个“人媳”的样子的,对吗?
              你是本宫的妻,是太子妃,无论如何,本宫都会给你作为太子妃的体面。
              【坐到榻沿来,蹬一蹬脚,示意卢氏来为我褪靴。】
              本宫要睡了。
              你自便吧。
              -
              太子妃-卢湘意
              [本就…喜欢吗?从小所受教导无非是以名门望族,大家闺秀为己任,好似生来便要如此,是身为锦衣玉食所该担当。]
              [良久沉默并不急于答话,如同默认他话中言语。烛芯摇曳晃动,大红蜡迹印于边沿,后闻他说不再难为,心下才又暗自松气,却不是为自个儿,而是为明日有了交待。]
              [空碗搁置于案,光亮忽暗。银月泠泠斜从窗入,侧脸与其相有辉映,多显柔和。青丝间金簪熠熠,衬雪肤嫩肌。]
              [莲步移他身后,袖染雅香微有上拢,玉镯顺势滑过藕臂,细指纤纤贴他太阳穴处,指腹按揉些许,力道未曾用太重,反是缓而舒适。]殿下所说,妾心里明白的。只要不让您为难,皆是妾分内之事,妾愿为您分忧。
              [裙摆曳地轻拂而过,稍有蹲身为人褪靴,遂安放一旁,鼻间落有和缓一声嗯,是答他将要歇息。]
              [敛裙往外殿寻去,梳妆铜镜倒映华雍瑰容,抬手将步摇钗环一一卸下,脂粉尽散是显碧玉清秀,乌珠失神注视良久,才舒口浊气。]
              [起身稍启木柜,从中取一方绒毯,万千发丝披垂,斜卧于小榻,半阖双眸却是一夜浅眠。]
              -
              太子-李承鄞
              【之所以不愿意喝下那一碗醒酒汤,是因为想逃避这现世里从今以后要面对一个与自己貌合神离却又不得不表面上并肩而行的人。而最终愿意喝下,则是发现我所想逃避的,原来都只是避无可避。既然如此,又何必把心中的痛楚强加在他人身上得太重。哪怕已经做不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多少还是为她考虑了。】
              【这是感性满溢到心口决堤时,保有的鲜少一份理智。】
              【卢氏的指腹接触到我的太阳穴时,最初的一瞬,我感到并不自然。可是渐渐地,也就放松了起来,连听她末了一句的言语时也显得柔婉许多。】
              【但是,她所说的明白,和我所希望她能够明白的,会是一样的明白吗?一边是身在其位的枷锁,使得我和她都不得不表现得更像一个太子、太子妃;一边是叩问内心真实的自己,去寻求想要的,抛却不想要的。可惜小枫已逝,没有人能够再陪着我做从前的那个顾小五了。】
              【待靴履褪去,露出两截白袜,合衾翻身睡下。而后种种,卢氏怎样,就都不得而知,也不想去知了。】
              【这一天的夜里,不似往前有梦到和小枫所经历的支离片影,好像无形之中在提醒着自己一样,旧事已去,珍惜今人。但现在的我,还做不太到。】
              【次日卯时,习惯性地起了个大早。撑着还有些坠坠的身体与略感晕眩的脑,示意下人不要惊醒卢氏。张臂由人穿衣的时候,我落目于她安静的睡颜,褪净铅华。心中只想:昨晚的红妆艳涂,凤冠霞帔,精心扮上又灰心卸下,该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2-15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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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语:
                论语十则当中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们无法否认曲小枫的死带给了李承鄞莫大的伤痛,但卢湘意遭受冷待又岂是理所应当?
                但是卢湘意既然要同他一道坐在这举足轻重的位置之上,便也该晓得,自己顶受的压力和需要做到的本分是什么。
                但是在李承鄞眼里,卢湘意太晓得、太明白,太适合做一个太子妃,而不是真正意义上有个人心性与思想的人了。
                一边是皇帝替之择取的所谓良配,一边是割舍不下的旧爱惭愧。
                我们说。
                总有一个女孩要陪着一个男孩长大。然后这个男孩,温暖了下一个。
                但实际上,曲小枫陪着顾小五长大了,李承鄞,却不一定能够做到温暖卢湘意。
                可是卢湘意愿意等。
                她想着:只要你是我的君,终有一日,或许能够成为我的郎吧?
                能不能呢。
                不得而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2-15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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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徐蕊云&李承鄞:“你去年费心备的,却不消多时就被我吃净了…所以…你也被我吃净。好不好?”
                  -
                  徐蕊云在番外里,一个姓氏都没有。作为太子的生母,在番外里只是一笔带过的“采女”。这是徐蕊云第一次见李承鄞,她看到的,不同于往日骄傲冷漠的帝王,而是一位同样有着软肋的、哀恸的未亡人。
                  -
                  背景:太子妃连夭两子,子嗣缘薄。元庆二十年,徐氏送入东宫封奉仪。
                  剧情:徐氏之母逝世,早春夤夜遇太子,箫埙相和,承雨露。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2-15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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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仪-徐蕊云
                    小雀惊枝时,扰一轮西下残月。昨夜多梦不得酣眠,晨间被寒鸦啼声吵醒,不知何故眼尾攒了泪花,彼时无端地愁上眉头。
                    膳后闲坐,煮一盏乌龙。阿母素手调茶的模样在心中描摹过千万遍,也曾想起那句“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于我而言,幼时看阿母煮茶甚是奢侈的。
                    茶香四溢,细雾缭绕。沈娘却不合时宜地跌跌撞撞入阁,喘着粗气尚是惊魂未定“奉仪……关娘子去了。”
                    “什么?”
                    周身骤然冷寂,不由颤栗不止,瞳仁里躺着哀恸的乌黑。耳边是秦娘略带哭腔的一句“娘子一直好好的,怎么就…”,顷刻泪湿莹面,瘦削的脸庞徒余惨白,瓷器跌碎满地。身子瘫软,遂长跪不起,抽泣不停。
                    “阿娘——女儿不孝。”
                    残风卷起庭前枯枝敲打石阶,一声一声像极了打更的声音。落叶没规没矩地到处翩飞,梁上挂的灯笼被吹的打转,忽明忽暗。
                    我灵魂仿佛已随阿母西去。
                    失神地走在经久未至的庭院,已近子时,院内侍者都寥寥无几人。
                    早春夜寒霜几重,美人憔悴香径中。近西池院时,忽闻箫声戚戚,衔着夜风轻扬。
                    不及想是谁深夜奏悲乐,回忆翻山倒海,阿母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就像,能与我永恒相伴。
                    我从琵琶袖管里摸出鸳鸯埙——阿母的鸳鸯埙,去和那首同样哀伤而如凝重乌云的箫曲。
                    -
                    太子-李承鄞
                    他隐晦的心事有很多,如若要一件一件拆分出来细提,那么桩桩件件都会是旁人不敢也不能轻易触碰的逆鳞。好比说当下的此日,仿佛天地之间就剩有他一个人还记得他亲母的亡期,而顾淑妃好像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才可以永远活在他的心中。
                    一行并不浩荡的御队跟在他的身后,在长而窄、日昏偏斜下的光影下愈发显得寂寥且无生机。旁侧的中人奴仆们一个个都屏气凝神不说话地,生怕触了不愉。毕竟他在缄默,谁又可妄出一语?
                    悲戚戚的洞箫声被呜咽的风带去,与那头悠长的埙音相契共悲。
                    他实则并没细理这埙是何时跟上的自己的节奏,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情绪是牵连攒聚到一块儿去了,就像是被拴在一条绳结上,缠绕得很紧靠。
                    徐行而来,他顿步于吹埙的徐氏前,止了动作才开口说话道:“原来是你啊。”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人陌生又久违,如那其实已经生长栖息在宫闱很久的一簇枝、一朵花,时时都在帝王的周围,但他没好好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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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仪-徐蕊云
                    箫埙相和的默契,竟成我此刻无处放飞的思绪唯一的归宿,仿佛两人的心魂也相靠相依。我不禁去小心翼翼的期待——是什么样的人能奏出如此悲伤的乐曲。
                    最终箫声匿迹在迟到的春寒里,不易察觉,或者说,我没有察觉。
                    指尖仍在埙洞流连,似乎十个手指填不完埙身上的伤口,在本应烂漫的春夜里伫立,续这首不合时宜的悲歌。
                    直到颀长的青黑色身影闯入眼帘,才连忙用衣袖去擦拭来不及抑回的泪。朦胧中认清逆光而来的吹箫者——原是太子。
                    竟是太子。
                    是大豊的储君,是那个万民心中的神明,是意气风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是方才奏出哀乐的未亡人。
                    措不及防的惊愕不曾收进眼底,只是些许迟钝的跪拜,行着宫闱里的天家礼仪。
                    “太子殿下。”
                    惊讶于他能记住居于偏阁不出的徐氏,惊讶于如此高傲冷漠的储君会有如此深而不宜示人的悲哀。
                    拜伏的身体开始微颤,不知是夜风太冷,还是为撞破这份情感的自己将来的下场无比惊惶。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2-15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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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承鄞
                      他其实是一贯见不得女子落泪的,更不用说肖眼前这样的潸然。
                      微顿一下,上前几步扶起她颤颤的身姿,就像是扶住了一朵正在抖瓣儿悄息的寂寞花:“嗯,不必多礼。”可能是被她的伤感给动容到,以致他的神情里出现了平素难以、不可见到的悲悯。
                      为帝王储君,他常能把自己的情绪给藏好,不教他人窥破内心里的起伏与澎湃是自打入东宫后就每一天都在适应与调整的过程。但四下并无旁人,只有一个与他同样有着低落心情的弱女子,使他生不出任何的防备,也不需要忌惮和顾虑。
                      “我又不是吃人的鬼,怎么你抖成这样。”
                      收住了本宫二字的自称,可见完全放下了身为太子的架子。移目注意到她手上握着的这一体圆埙,心中再次了然。
                      “声音很动情…也很好听。”
                      没讲旁的,譬如这声实在太凉心了些,但却是正中下怀。他只是握住冰一样徐氏的手,往里间走:“进去说话吧,外头风大,恐你禁不住摧。”
                      面面而坐,把手中紫檀刻凿的箫笛放在了案面,留心逡遍四下的陈设布置,但觉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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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仪-徐蕊云
                      “许是,今日夜凉风疾吧。”
                      纵有百感交集也都敛于心,泪痕被风捎去,面颊略显苍白,垂眉答话时生出几分疏离感。第一次面君,说不紧张是假。
                      而这种疏离感,在他改换的自称、柔和的语气和他温玉般触感的手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渐渐消弭。
                      这让我更愿去相信他是方才的知音,而不是那位英明而冷漠的太子。我与他之间隐隐存在的某种羁绊,会像此刻两人握住的手,均衡着彼此的温度。
                      对于他对埙乐的评价,夸赞也好,未尽的语意也好,我只是缄默的报以一哂,终于是对上他双眸。
                      随他入里间后,将自己的鸳鸯埙放在他的笛箫旁。
                      “家母逝世,方才蕊云失态了。”
                      说着赔礼的话,手却无动于衷,只是再次对上他眼眸,似是袒露自己心声,又好像要从他深邃眼瞳里寻到什么。不过,我自己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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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承鄞
                      她的理由(夜凉风疾)教人剔无可剔,是以当下听了,他心中是一半的失笑一半的怜。记得上一次认真看女子垂泪,撇开有些特意存心不睬的情况以外,或许就要数那隔着厚重宫枷凭听张氏绝望的竭嘶呐心了。
                      他其实是看得出她的紧张、惊惶的,所以他待她无论是在动作上还是言语上,都要比寻常更有耐心、更温和些。但也只能以温和来形容,称不上温润。毕竟当下是没有什么情绪能支撑起他由衷的“润”的,他只好勉力克制自己,似在与另一个伤心人互相取暖般。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徐氏才能见到褪去好多层外伪后,真实的他流露真情的模样。
                      “情有可原…不怪你的。”他实在说不出斯人已逝万望释怀之类的话语,因为这样的话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且就当她说出伤心彻骨的缘由后,他此下更觉与人悲情相连,至少,在亡母这件事情上。
                      “你这里——”他犹疑想了一轮,最终还是不忍触她的伤心:“罢了,有酒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2-15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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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仪-徐蕊云
                        一句“情有可原”教人宽心,屋内的暖意与这静默而舒适的气氛似也能抚慰人心。听他问起酒来,也是颇有些兴致地吩咐宫人去取。
                        “前日取了去年的桂花酿来,此时应是十分香醇。”
                        西池院的宫人去偏阁取酒,沈娘也带着小炉和几碟果子过来。挽了袖子打酒,水浴加温、斟酒入樽,可算娴熟。蟾光透纱帘,照我皓腕伶俐。
                        对饮间也不多话,偶尔闲谈几句,也是在东宫一年我打发时间的事儿。或是春日里百花做染料,或是夏季的樱桃煎,秋天银杏叶做纸灯,冬来采雪入茶盏。
                        对谈间仿佛已然寻到几缕慰藉。
                        此时不觉两盏酒既尽,颊上微酡红,低眉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些许动容,却只是抻手试酒温。
                        “殿下——(酒)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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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承鄞
                        桂花是香的,酒是醇的,但他的心却是冷的,比过堂夜风还要再冷几度。
                        也唯有将沉藏了近一载的浓醴入肚,烈洗肠胃,才能以刺激唤醒麻木不为人知的疼痛。
                        “好,那就桂花酿吧。”
                        目送着宫人去又折返,炉火映微明,案上置碗盏,其间不乏留意徐氏的动作熟稔,一套不苟的斟打满壶在他看来很是舒心。
                        手捻杯身,第一杯足了唇欲,第二杯填了心愁,第三杯在徐氏的续添下朝旁洒了个半弧,笑说不冷二字,侧过脸看向分明空荡无人的一旁。
                        “祭已逝的她们。”
                        有顾氏,也有关氏,他提的很浅,只需自己会意就好。须臾他收回敬出的这杯冥酒已无,捉来白净的瓷瓶干脆自己倒来牛喝,因大半尽入嘴中,直灌灌来不及吞咽。
                        直至倒无可倒。
                        “你去年费心备的,却不消多时就被我吃净了…”酒意上脑,醺后的绯红从脖颈攀爬上脸。他感到有些闷热,适蹬开了长筒的靴,手解了束腰的带,欲欺过身去。
                        “所以…你也被我吃净。好不好?”
                        糊喃时呵出温温的气息,喷薄了徐氏一脸。
                        在沈娘的谨慎下,她领着西池院的一众仆役悄悄然退出了阁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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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仪-徐蕊云
                        一樽花酒祭已逝的她们。
                        本已藏好的、内心深处的伤口再次溢出汩汩不绝的鲜血,却没再让我落泪。可能是此刻,承受双倍哀思的已是两个人。
                        我也没有去细想“她们”除了我的阿母还有谁。
                        望向地上酒画出来的半弧,眼里是虔诚,心里是五味杂陈。失去至亲的痛、悲苦的释然,还有,面对似知音又似情人的太子时的感动、青涩、或者说…同病相怜。
                        此刻看他仰首痛饮不止的样子,桂花酿淌过白净的侧脸,浸湿鬓角与衣襟。不知怎的,竟是无比心疼。
                        我再次红了眼眶。仿佛他的情感已经融入我的脑髓。
                        以致他欺身过来时,我尚是半懵半愣不知所措,听得那句撩人心弦的话,我眼中朦胧,不知是醉意还是没湿透的晶莹,竟驱使我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只堪堪应着“嗯……”
                        夤夜暗暗,暖灯长明。他的温息携着醉人的酒气,撩拨着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欲唤起蕴藏的某种情感。眸中似春江潋滟,颊上是糅合酡红的霞云。循着气力后退几步,终于双双跌入鸳鸯帷帐,去圆那不够完美的镜中花月夜。
                        仿佛两人复杂的情绪都糅合在一起,连同身心的契合,形成割舍难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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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承鄞
                        嘤咛被相拥的两怀覆贴得低不可闻,只剩耳畔不断跌来的喘息与娇吟,顺着琢瓷面庞吻去,软香与泪痕下的梨花一并被他给吮走。
                        倒进绵塌塌的被衾里时,重量和风把四垂的青帐给惊掀了起来,因门闭着,他不必顾及回身把帘幕给掩好。
                        说不上此刻是怎样的情绪促使着他心里的躁动,又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情绪在促使,而是酒精的作用在怂恿。怂恿他趁着后劲一幸徐氏恩泽,借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完成绵延子息的传承。
                        本来在这一日做这样的事实际是很荒唐的,但好像只要他内心所坚念的足够笃定,这份退散不去的忧伤足够悲愁,再荒唐的事就也会变得合理起来。终归这原就不是能以常理来衡量的。
                        “再张开些,要进去了。”
                        他从后方紧贴上她的腰背,所有的薄粉腻汗都稠在他胸膛,袍衫自肩际滑下,垂到踝腕。
                        就是在这样的亲密之下,不消风吹,猛虎就已把满架的蔷薇香都给嗅走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2-15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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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语:
                          其实徐氏是敬畏并惧怕太子的,她出身乐户,被父亲送入东宫,并非所愿。她知晓太子的脾性,更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她没想到的是,最后她成了贤妃李氏口中的有福之人。她从李氏口中得知了前太子妃、太子良娣的故事,也明白了为何皇后卢氏的两个孩子会早夭。后来也见证了,李氏、卢氏的香消玉殒。后宫中的桩桩件件,她惧怕又厌恶,她不愿深究却深陷其中。
                          “皇孙穆,是为太子妃卢氏之子。”
                          也正是一味的退让与不争,让徐氏得以存活。但她明白,李承鄞待她的冷淡和忽视,正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或许,在她心里,一生不过须臾,在看不见希望的日子里能寻到一位知音、一个“共悲”者,才是最大的福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2-15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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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卢湘意&李承鄞:“妾只当陛下是天下人心中的英雄,如今却也是需要蜜饯作陪。”
                            “可是英雄与蜜饯,这两者之间,却并不冲突不是吗?”
                            -
                            击鞠过后的李承鄞并没有把一次练习时的创伤放在心上,以致于延误了最佳诊治时间,情况愈加恶劣。作为皇后、妻子和爱人的卢湘意既心疼自己的丈夫,又要做到为后者的劝谏之责,一份温柔关怀,两颗血肉凡心,经此事之后,帝后的关系开始破冰,也让皇后意识到,他可以是驰骋沙场、睥睨天下的英雄,也可以是需要她照顾体贴的夫君和家人。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2-02-15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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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卢湘意
                              初闻陛下受伤时,便是心急如焚,自是将侍从厉声相斥,却也有几分愧责交杂,稳声安排众后妃前去宣微殿侍疾。直至听得侍女急急禀来,本是弱病缠身更是激得一阵轻咳,瑰丽姿容多添苍白。
                              乘凤撵匆匆往宣微殿寻去,步子不似以往徐徐,至外时胸口隐有起伏微喘,轻有嗯声示意众人免礼。
                              “陛下如今许是受不得风,怎还将窗开的这般大。”
                              稍有垂首将宽大袖摆挽起,藕臂肌理细腻,素手将锦帕浸入温水,转而替榻上人擦拭额前,眸中满是担忧,连眼尾亦染抹水红。
                              “陛下现下可好些了?”
                              顺势替他掖了掖被角,湿漉漉的双眼恰巧与人相视,再是又缓声续来。
                              “陛下万事当以龙体为重,不该这般不小心不重视。”
                              -
                              皇帝-李承鄞
                              【原本只是寻常的一次击鞠,却没想到过程间不意弄伤了手背。裂有伤痕的血肉裸显在外面,便是连攥紧握拳也遮掩不住。盖因不曾及时传召太医清毒用药,才致如今红肿难褪,高烧不断。恍惚间,我听得一阵足音急促,兼有斥责、传禀,隐约晓得是皇后来了,可却不能够当即起身做出反应。】
                              【胸口间闷闷地,是有一口长气无法从肺腑里提到喉口呼出。身侧是卢氏悉心的照料,还有她关切的话语。】
                              【额上冰冰凉凉,将好降下这热到脑门儿上的高温。轻从鼻中温出一道“嗯”声来,泛白的嘴唇上下翕动,说话时有些虚弱。】
                              好,这次是朕不小心,不重视,教皇后挂怀啦。
                              【这样的知心贴意自那日红烛凤鸾夜里就领会过了,也是这长期伴君的相处,才让自己真正感受到她始终都一丝不苟的温柔与恭顺。】
                              下次朕再不这样了,好吗?
                              -
                              皇后-卢湘意
                              侍婢捧碗汤药近前,轻有抬手示意先让其搁案放凉,执他温掌左右相看,确认无大碍再彻底安心。
                              “妾每日会安排后妃来照顾您,好教您快些好起来,这每日御医诊治也不得松懈。”
                              眉眼柔态如烟雨笼罩,眸中浅笑仍似满月盈盈,起身踱步往桌前挪步,接碗托于嫩白掌心,恰巧瞥得一眼女子珠钿,初时只全当是哪位后妃遗留,拾起多有细察镌刻一字为昭,不动声色放回原处。
                              转身再至李承鄞榻前,只将药汤缠绵热气吹散,递他唇边。
                              “原是妾日日离不开这苦味弥漫的汤药,不曾想如今陛下也要尝尝这良药苦口。”
                              似不经意再续,缓声
                              “方才桌上有枚珠钿,想来是哪位后妃不慎留下,陛下可有印象?”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2-02-15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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