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雨也渐渐的下大，沈从知压了压军帽，示意守卫们都噤声，快步走进督军府。
“大少。”管家刘明在寒风中早已等候多时，上下打量见他无大碍只是稍显倦意，便放下心来。
“拿给厨房，明早热了给天启。”
管家接过，是一包已经凉了的桂花糖糕。不由失笑，“大少对小姐真是惦记，”见沈从知转头看他，复又道，“小姐在书房等您。”
沈从知心里有些疑，一会功夫还是走到书房门口，门口陆颜见他来了行了个军礼方禀告沈天启，“大帅，大少爷回来了。”
沈从知迟疑了一会走进去，见她还是一身军装未脱，凛然坐在墨黑色的皮沙发上，看到沈从知淡淡一笑。
“姐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要忙吗？”沈从知示意陆颜和管家都退下，轻手轻脚关上了书房门。他其实很少这么叫她，除了想讨好她的时候。毕竟沈天启只大他一岁，也不是亲的姐姐。
“那哪儿能有督军大人您忙啊。”沈天启微微垂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看不到表情。沈从知怔了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往前膝行了几步，伸手搭在她膝盖上。他深知沈天启的脾性，若是现在从实招来好好认错一会说不定还能罚轻点。
“他们绑了池因城，沈家的水牢周密，亲兵不知道里面情况，只有我能破。”
“我也可以。”她淡淡道，猜不透情绪。
“对不起，是我没和你商量，你罚我吧。”沈从知无言只得道。已经快忘了有多久没有挨过她的武装带了？自她留洋后在北部担任督军已有四年不止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升任巡阅使回瑞陵，这还没热乎几天就惹她生了这么大的气。抬头看她一眼，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也不言语。
沈从知叹了口气，慢慢的解开皮带，递给她，将军装裤褪到膝上，趴在沙发扶手静静等待。
“督军大人，好像还没脱干净吧。”听到这话沈从知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23岁，竟是要他。。。“要我帮你吗？”
无耐只得认命，他缓缓将最后一层遮羞布拉下，双腿并的很紧，但还是主动将臀部撅高放在沈天启顺手的位置下。沈天启也没说罚多少，抬手就是狠狠两下，沈从知感到屁股上炸裂开的疼痛，忍着没出声。
“啪啪啪啪啪”武装带又狠又急的抽下，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他疼的嘶嘶哈哈的吸着气，还是尽力稳住下身忍着躲开皮带的冲动。外面刘明和陆颜面面相觑自然明白了里头动静，识趣的下了楼遣退其他守卫给沈从知留些面子。
疼痛一下子把他拉回年少时，每每挨老爷或老师的罚，她都要来替自己求情，尽管他其实不想自己挨罚的狼狈样子被她看到。后来老师北上任职，交代让她好好管教自己，第一次挨打时她倒比自己还羞。。。
见他这时候还能走神，沈天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手腕一抖，十成十地力道抽在他臀腿交接处。天启力气原就不小，再加上这武装带新换上不久接缝处还没磨得圆滑，一记下来竟是堪堪擦破了皮。
“唔。。。。”这下该是疼极了，沈从知咬紧牙关，大腿一阵颤栗，痛呼也溢出口来。
沈天启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痕和他只挨了十来下便整个肿起的臀部，方觉出自己下手重了，有些心软，有意停下容他缓缓。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我擅自作主，没有和你商量。”
“然后呢？”她显然不满意，挑着下巴看着他眸光微深。
“天启。”沈从知突然沉声，“你要罚我出气可以，但是如果有下次，还是我去。”
“啪啪啪啪啪”天启连着抽了他五下，没有丝毫停顿狠厉异常，其中一下还重叠到了臀腿交接处的伤口。沈从知在这般凌虐下疼得冷汗直冒，抓着沙发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把藤条拿来。”
“我。。。。”沈从知没动，他倒不是怕疼，主要是刚才挨打时裤子已经滑落到脚踝上，现下这状态怎么起身。
“怎么？”
沈从知回头带点哀求的看她，四年光阴荏苒，她的柔情和少女的稚气似乎又退了几分，稍显昏暗的灯光摇曳，她鼻子英挺的轮廓好像大理石精心雕刻一样，“天启去拿一下吧，好不好，要怎么罚都随你。”
沈天启俯首看了看他的伤势，起身在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盒子上赫然写着“规矩”二字。打开是一根淡黄色的油光水滑的藤鞭，显然是提前用水浸泡过的。
“十下，报数。”

沈从知倒吸一口凉气，绷紧整个臀腿的肌肉等待着。
藤条挟着风狠狠抽下，皮肉先是一阵泛白，接着变为淡红色，好一会才见到几处殷红。沈从知面白如纸，身后突突的跳着疼，他没想到她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一时间有些委屈，但还是极力忍着想挪动腰身避开藤条的条件反射，“一。”
第二、第三下连贯着鞭在臀峰靠下的位置，沈从知闷哼一声才道，“二，三！”当真是又累又疼，她还不明白自己心思，免不了心里翻腾着苦意。
第四下却迟迟没有落下，沈从知回头见她抿唇不语，眼里带着盈盈雾气，登时了然，忍着疼提上军装裤起身抱了抱她。感觉肩膀被她的泪水濡湿，心中揣揣，可也没法说出什么安慰她的话，犹豫道，“等我到现在你还没吃东西吧？给你带了桂花糖糕，我去叫厨房热一下。”
沈天启不语，只是解开他上衣扣子，“如愿”看到他左胳膊上已经被绷带绑好的刀口微微渗着血，“我还当几年未见你已经修炼成事外高人了呢。”说罢走到屏风后拿出还温热的水和毛巾，要帮他清洗伤口。
“你还真是准备充分啊。”沈从知不由失笑，“晚点吧，我没事，先去吃点东西，别一会又犯了胃疾。”他抬手整理了下她凌乱的鬓角和脸上的泪渍，真是好笑，明明自己才是挨打的人怎么狼狈的却是她。
“你还能走吗？”
“可以，就是有点疼儿。”刚起身声后就是抽搐的一阵，他疼得龇牙咧嘴还是拒绝让天启搀扶。天启不依他，还是亲自下楼去端了茶和糕点，和他在书房匆匆吃了几口便送他回小洋楼的卧室睡下。
沈从知见她走了，这才自己去盥洗间打了水，仔细的清洗起左臂伤口， 刀口很深还差一点就要碰到经脉了。反观身后的，倒只是薄薄肿起一层，毕竟她也就打了二十来下吧，只是那几下藤条擦破皮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疼着。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常年从军的人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甚至能让他睡意朦胧间对她和那根油光水滑的藤条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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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起了。”他醒来见不知何时沈天启已坐在他床边，蓦然坐起，牵动伤处疼的一皱眉，天启是极严于律己的人，每日都会起得很早做一些体能训练，往常她都会在大院内等他，现下也不知道怎么就坐在他床边，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暧昧。
沈从知起身穿戴整齐，却又听她道，“给你带了晓霞的包子，去见过父亲大人再吃吧。”
沈从知随她来到厅里，见沈靖帆正襟危坐，他虽已退位但身姿挺拔还是不减当年的。沈从知跪下，叫了声父亲大人，沈天启却是不必跪的，只是将盛包子的小碟端给他，“父亲，从念今早排了好久的队。”
沈靖帆接过吃了一口，严肃的脸上立刻浮现笑意，拍了拍天启的肩膀，“沈从念呢？”
“父亲大人！”人未到笑声便先进了门，一个穿着便装的公子哥径直走进来，生的也是眉目如画。这位便是沈从念了。说起来这位才是老督军沈靖帆唯一的亲儿子，沈天启和沈从知皆是养子。沈天启父亲沈赫凡是上一任沈家家主，一族之长，沈天启又天赋异禀，所以身份格外贵重，在家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沈从知身世不明，但资质也高，自小学习练功还十分刻苦。唯有这位沈从念，蜜罐子里长大，平时最是爱耍些小聪明偷懒，可大家也都乐意惯着他。
沈从念进来跪了一跪也算走个形式，沈靖帆看了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都起来，“好了好了，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从知，你有个朋友来了，去招待一下吧。”
沈天启纳闷这大早上的谁会登门拜访，沈从知扶了扶额头，知道是池因城这个木鱼脑袋来道谢了，正想着要则怎么回绝的功夫沈天启已经去开了门。
打开门的刹那池因城可谓是惊呆了！虽然瑞陵美人之多，也早已听闻沈天启生得俊，但这款清冷中带点英气的美人属实罕见，当真称得上雅量非凡。都是英挺的长相她和沈从知又是极不同的，沈从知两道浓密的剑眉下生就一双桃花眼，平时看着冷峻，眉眼带笑的时候却让人移不开目光。池因城以为她们是亲姐弟，暗想这俩人乍一看气韵相似，仔细瞧着五官倒是全然不同嘛。
“啊这位是。。。沈大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池因城躬身行礼道。
“池公子有礼了，请坐吧。”待池因城入座，沈天启拿起软垫放在红木椅上示意沈从知过来。池因城看了关切道，“督军大人身子不适？可是伤着腿了？昨天见你还没事啊，这昨个一晚上就。。。”
沈天启听得红云上脸，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被自己行了家法打得坐不了椅子吧。沈从知轻笑道，“无碍，左不过是天气还凉，姐姐怕我受了寒气，关心则乱。”
“哦哦。”池因城是个没心眼的，嘿嘿一笑，“昨日啊，多亏督军大人出手相救，沈大帅，你们沈家人的好身手那可是一脉相承啊！督军大人那手速！那身法！几十个守卫都拦不住，电光火石之间，他便。。。。”
“你可以了。”沈从知再次扶额，一则是不想听他的单口相声，二则是怕沈天启听了又生气。
“哦，行行，我都差点忘了。”池因城也不介意人打断他，打开身后破旧的帆布背包，竟拿出个十分高档的缎面礼盒，“嘿嘿，初次见面，给你姐姐带了份薄礼。还有我祖父给我的药膏，治跌打损伤那是一抹就好，昨天你救了我，今天又上门叨扰怪不好意思的。”
沈天启打开，不想里面却是一件料子极好的金丝织锦旗袍，清冷的墨蓝色倒是很衬人肤色，还有配套的首饰。自小她专注于学业，而后从军又甚少打扮，最近流行的样式也是不曾见过，只觉得这件旗袍的确是和街头的庸脂俗粉不一样，便道了谢收下拿回更衣室。
沈从知松了口气，“你大早上跑过来干什么？”
“哎，我这不是，这不是好奇嘛。每次听你说你们家沈大帅啊，我这不就很想见识下。如今看来啊，老督军和沈太太的基因，甚好甚好。还有，前段时间你军中事务繁忙，如今也该歇歇了，我家安排了游船南下平洲，不如你和从念还有大帅一起散散心吧。”
沈从知翻了白眼，但转念一想沈天启刚回瑞陵的确是不知带她去哪逛逛比较合她心意，毕竟是在瑞陵长大的花灯会什么的她大抵是看厌了的，便同意下来。池因城不由得意，笑呵呵的让他先收拾行装，自己回了府上备着。
沈从知让管家去通知沈从念，自己去小洋楼找沈天启。见她刚把首饰收拾停当，正把那件旗袍挂起来，便伸手拦住，“怎么不试试？”
“一会还要去巡查啊。”
“今天不去了，池家备了游船，我们南下平洲散散心。换上去吧？肯定好看。”
沈天启微微错愕，随即推开他的手，“你这是嫌我不打扮？该不是你们合谋起来哄我。”
“怎么会！你只穿军装都好看，穿这个肯定更好看了。”他把衣服拿下来一边在她身前比划一边连连点头，看见平时一贯冷淡的沈从知来了兴致的样子，沈天启也不好再推辞，拿着衣服进了里室。

听得里面悉悉碎碎的的摩擦声沈从知觉得有些燥热，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也不知是不是从没穿过这种样式的衣服，沈天启磨蹭许久才出来，却把他看得怔住。沈天启瘦削，没有丰盈的藕臂，但墨兰的锦缎却那她衬得肤白胜雪。从军这些年磨砺出宽挺的肩膀，更是显得那腰身盈盈一握了。她放下常年梳着的高马尾，黑色瀑布一样柔光顺滑的头发就披在肩头，没有精致的打扮反倒显得清丽绝伦。
“是不是。。。不好看？”
“不，很美。”沈从知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赞美道。
“我不会盘头发。”见她声音一下子低下来，沈从知不由觉得可爱，平时可不容易见到巡阅使沈大帅这样羞怯的时候。拿起她手里的簪子，“我帮你。”
弄了才一会他就发觉，这事儿可比子弹中十环还难啊！沈天启头发很多，怎么挽也固定不了，一通折腾后还不如披着头发好看呢，无奈叫了陆颜过来。陆颜和其他几个小丫头也是从没见过自家小姐这副打扮，事实上自天启18岁任职北上督军后，她们叫大帅的机会比小姐多多了，这会子都是连连称赞，陆颜更是打趣让沈从知再给她多买些一天换一件的才好。
沈天启佯装生气打发她们去收拾行装，这才凑到沈从知耳边轻声说，“去里室上了药再走吧。”沈从知噗嗤一笑，接过药去了里室。拿着那瓷瓶左右看看却全没有要涂的意思，他有心想让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久一些再消。

13楼是不是被吞了

11-14好像都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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