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熙吧 关注:28贴子:159

不知道有没有人了?我就发一个她写的短篇吧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请在情人节送花给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05 20:07回复
    不定期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3-05 20:07
    回复
      或许她们是出于几分真心的怜悯,将我拖到活动看板前:“写一个嘛!不丢人的!”
      长绳上已经挂满五颜六色的卡片:“外语系天蝎座身高106”、“经济系双鱼座求金牛男”、“传播学院来自s市,有老乡愿一起过年吗?”。它们被一阵狂风袭卷,上下翻飞犹如躁动不已的蝶群。
      这是校学生会的保留项目了。
      每年的2月14日,校学生会在主教学楼前的小树林里拉起长绳,现场提供各类留言卡。单身却又不想独自过节的女生,可以写下联系方式和愿望,然后,或许会有路过的骑士摘下卡片,等到节日当天送给寂寞公主一个惊喜。
      距离情人节还有一周多时间,看板前人山人海。
      室友a英勇地抢到一张卡片,飞快地写好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笔尖顿了顿:“小西,你有什么愿望啊?”她们将目光投向我,每双都炯炯如探照灯。
      她们明摆着没给我留拒绝的余地。
      我叹了口气,接过笔,随手写下一句:“请在情人节送花给我”。
      太没新意啦――她们点评道。但室友B还是兴奋地接过卡片,钻过人群,霸占了长城上最显眼的位置。
      走出数百米,我无意间回了下头。
      那张留言卡已经彻底被淹没,辨不清形状。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3-05 20:15
      回复
        我叫李小西,今年20岁。
        大学三年级。
        单身,恋爱经历:零。
        这竟让我成为了珍稀动物,朋友们对我百般研究,并因得到蛛丝马迹而大惊小怪。
        休息日,我在图书馆看闲书,直到闭馆回屋后无意间听到各自约会归来的室友们开小会:“她肯定是觉得留守宿舍很丢人,所以才躲出去啦。”“好可怜哟。”
        若我因期末考了个不错的成绩而奖励自己一件新衣服,或拿到奖学金难得地奢侈了一把,做了镶钻指甲,她们看到,便眨着眼睛露出促狭的笑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
        不管大事小事,她们都执着要将与其“恋爱”二字扯上关系。
        如此骚动不安的年纪。
        恋爱究竟有什么好啊?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她们执着的根源何在。
        不过,恋爱不过恋爱或许也没什么不好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3-05 20:22
        回复
          印象中,我只有那么唯一一次,痛恨自己是单身。那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回宿舍,路过小吃街时嘴馋了,拐个弯去买烤猪蹄。学校西门口向来鱼龙混杂,我忽闻一声高8度的尖叫“抢包啦”,但――大家都没觉得太惊讶。接过滚烫的猪蹄,我边走边忍不住咬了几口。街口不知为何围聚着许多人,我踮脚张望一下,原来是那被抢包的女孩子的男友制服了抢匪,正把人按在地上痛揍。不一会儿警察来了,带走几名当事人,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四散开。
          我拎着微凉的烤猪蹄回宿舍,进门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丢了东西。
          我翻遍衣袋都没见到手机的踪影――或许是方才看到热闹时被谁顺手偷走了。
          手机本身无所谓,但备忘录存着期末论文的大纲,相册里与已逝外公最后的合影。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个像那男生一样?能英勇为我追讨回失物的人?
          我崩溃大,大哭了一场,但事后,冷静想想,需要反省的是“单身”这件事吗?
          那只是激动之下的反应过度而已吧。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3-05 20:29
          回复
            等我有时间了再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3-06 20:58
            回复
              总而言之――
              我根本没想到情人节当天竟然真的有束花送到了我面前。
              一大清早,宿舍座机就催命似的响起来了,宿管阿姨的大嗓门穿透了听筒:“有李小西的包裹!”室友们早就起床忙活开了,洗澡的,化妆的,只有我一个还在赖床。
              我们谁也没对“包裹”二字多想。
              门房里已经积压了许多请求转交的玫瑰,署名“李小西”的那束,共14枝,它们纯白得在一片俏丽的粉红之间格外招摇。急匆匆下楼的我有点楞:“送错了吧?送错了吧?”阿姨被我坚定的态度迷糊了,讨去学生证瞧了半天:“李小西。没错,就是你的。”
              “谁啊?”
              “没留名字。人刚走不久,说不定你能追上。”
              在女孩子们都为约会精心打扮的2月14日,蓬乱着头发,穿一身褪色睡衣冲出宿舍楼是需要勇气的。楼前有不少男生,我在他们之中环顾一周,他们也在诧异间带几分惊恐望着我。
              终于,我捕捉到了天桥上的那个背影。
              他很高,清瘦,黑色短发。他会是认识的人吗?
              我扬声叫着“等一等”,趿拉着拖鞋便追上去,爬到楼梯中段时,拖鞋松拖出去,我险些拌个跟头。那人刚好回过头,相隔七八级台阶,他微微俯首,我尽力仰头,在同一时刻露出同样愕然的神色。
              他是因为我邋遢的打扮和险险稳住身体的狼狈姿态――我猜。
              而我――
              第一眼看去,我还感觉茫然,但“在哪里见过”的记忆很快便找到了落脚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3-11 19:20
              回复
                “路巍?”
                大一参加社团活动时,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与拙于应对人际交往、很快就退部的我不同,路巍有张英俊的脸,各方面能力又很出众――即便后来有传闻说他太过我行我素了,常把部长气得七窍生烟――即便如此,他还是备受众人喜爱的。
                他还是格外耀眼的。
                这样的路巍,怎么可能会送花给我?
                男生皱起眉头,转身跑下去,先捡过拖鞋然后扶住我:“我才想问你呢!那种活动怎么会有人当真啊――”
                路巍没接话,拧着眉心别过一点目光。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是说你搞错人了?”
                “啰嗦!”以“暴躁易怒”、“一点就着”著称的路巍同学,不负我期望地奓了毛用力,用力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扭头就想走。那东西有些褶皱了,边缘锐利地划通了我的掌心。
                那是我写下的卡片。
                “请在情人节送花给我”。潦草的字迹,多么狼狈不堪的心愿。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拽住路巍的衣角。男生冷不防,被我扯了个趔趄,没好气地回头:“又干什么啊?”
                我穿起起球的棉睡衣,站在二月中旬寒风瑟瑟的天桥上,豁出去道“我请你吃顿饭吧。”
                眼看着男生又皱起眉头,我指了指玫瑰。
                “就算是谢礼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3-11 19:30
                回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8-25 16:10
                  回复
                    一时冲动
                    路巍愣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另有安排,尴尬地想收回前言时,他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道:“请吃早饭太奇怪了吧?”
                    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时间刚过八点。那要怎么办呢?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没想到路巍接着说:“既然要过节,索性就玩个过瘾。我们出去吧。”
                    他催促:“快,回屋换衣服。”
                    什么“既然要过节”?
                    “既然”你个头啊,这,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约会嘛!”
                    室友们异口同声地爆出尖叫。
                    “你就这么下楼啊?!“室友D扯起我起球的睡衣衣领,室友C则把我的一头乱毛揉得更乱。见我点头,她们翻着白眼险些昏厥。“不行!”室友A劈手夺过我正打算往身上套的旧羽绒服和牛仔裤,联手室友B将我按在梳妆台前,“看我们的!”
                    二十分钟后
                    我攥着扶手一步一哆嗦地下楼。路巍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怎么这么磨一”最后一个“蹭”字卡在声母上,他瞪圆了眼睛,见鬼似的瞧着我。
                    我穿着室友A的小洋装和室友B的高跟鞋,本就浑身不自在,眼睛被室友C的睫毛膏戳得痛飙过眼泪水,还在难受,被路巍这么一瞪,我更加怯缩:“室友闹着玩的,算了,我还是换回去…”
                    但我还没走两步就被拎住:“不早了,就这样吧。”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5-03 13:19
                    回复
                      我疑惑地瞄向他。
                      这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路巍却没看我。我比路巍矮整整一头,即使我尽力仰头也只能看见他冻得微红的耳根。在决定目的地这件事上,我们并未纠结太久。路边贴着海洋公园的巨幅海报,我瞧过去,立刻就迈不动步子了:“企鹅!” 你喜欢?”
                      把约会的尴尬抛到九霄云外,我激动地向他展示自制毛绒企鹅挂件和从不离身的小企鹅御守。路巍紧拧的眉心松了松:“那就去海洋公园吧。”
                      他好像不爱笑呢。
                      他不是皱眉就是瞪眼的,难怪会被指责脾气糟糕。我有点怕他,可转念想想,给素不相识的女生送玫瑰,见我想看企鹅就说去海洋公园,或许他其实是个心软的老好人呢。
                      海洋公园人山人海,光买票就排了一个小时。路巍看看表,说:“企鹅馆闭馆早,先去看企鹅,其他的下午再说吧。”
                      我当即感激涕零,摘了毛线小挂件就往他怀里塞,路巍很嫌弃地拎在手里:“抹了眼泪鼻涕的,你也真好意思送人啊。”但在我跳起来想收回之前,他又将挂件揣进口袋,“洗缩水了可别怪我。”
                      噗。
                      他转过身:“有什么好笑的?!”
                      我连忙摆手表示:“不敢了。”心里把他的性格属性总结为最简洁明了的两个字。
                      这家伙,就是个傲娇嘛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5-03 13:29
                      回复
                        小洋装是个败笔,刚走进企鹅馆,我就被扑面袭来的冷气激出好几个喷嚏。温暖的重量落在肩膀上,路巍脱下外套丢过来,也不看我,自顾自地取了地图册。
                        按手册上写的时间,帝企鹅区马上要表演喂食。我又亢奋了,拽起路巍就往楼上帝企鹅区狂奔。
                        玻璃窗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费了好大劲,我才钻到最前列,歇了口气,回头看向路巍,我愣了愣。
                        “很冷?”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在零下二度的馆内只穿薄毛衣,不冻得脸色发青才怪。
                        我赶忙脱下外套想还给他,却被按住手:“没事。”
                        我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有点着急:“算了,我们出去吧。"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5-03 13:34
                        回复
                          突然人群外围有人推搡,我不习惯穿高跟鞋,脚下一崴,险些就要摔倒。路巍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抬起手臂在橱窗和人群之间隔出一个安全的小空间,没好气地训斥:“你就安分一会儿吧。”
                          顾及我的身高,他略微弯腰,以至于说话时气息无限地靠近我耳边。这么一来,无论是谁都会脸红的吧……我刻意忽略那瞬间飙过临界值的心跳,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在企鹅身上,整个人黏在玻璃上,成为扁平的一枚,两眼追着帝企鹅跑,心思却愈发偏向身后的人-他呼吸的节律,隐约能感觉到的体温,略微弯腰所投下的包容的阴影-等我回过神,才发现人群早已散去,帝企鹅可爱的进食场景一点也没瞧见!身后传来路巍的声音:“还在愣什么?”我正要接话,冷不防被玻璃内壁炸开的水花吓了一跳。
                          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工作人员正清洗玻璃。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笑。
                          路巍似乎是忍了忍,但没忍住,笑得扶住栏杆直不起身。
                          他一会儿拧眉瞪眼地装凶恶,一会儿又爆笑到眼泪直飙,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性格分裂?!我深深地震惊了,瞠目望着他。
                          路巍抹抹眼角:“你白痴啊--被洗玻璃吓到,哈哈哈--”
                          “……”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离开企鹅馆时已经不早。说是要请路巍吃饭,结果海洋公园能吃的也只有快餐。我刚在花坛边找到位置,扭头就见路巍端着汉堡可乐走过来。这下我更加纠结了:“不是说好了我请你的吗?”
                          路巍两口解决掉一根鸡翅,噗地吐出骨头:“再说啦。”看他一脸懒得多讲的样子,我只能悻悻地闭嘴。
                          有个牵着爱心气球的孩子朝我们走过来:“哥哥,给姐姐买个气球吧。”我一根薯条哽在喉咙口,噎得直咳嗽,反观路巍,他极淡定地掏出钱包,还与小朋友就气球颜色进行了好一番研讨。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朋友脆生生地说一句:“祝哥哥姐姐恋爱顺利!”然后欢快地跑开了。
                          我好不容易咽下薯条,抱怨道:“太浪费啦,氢气球拿在手里不一会儿就飞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5-03 13:37
                          回复
                            “也对。”路巍想了想,“伸手。”
                            “嗯?”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
                            三下两下,他将气球的线绳在我右手小指上绕了绕,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样就不会飞了。”
                            大家热闹地互相
                            我哑口无言。
                            有带着小女儿的年轻父母从我们面前经过,小姑娘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
                            父母嚷嚷:“那个大哥哥在给姐姐系红线呢!”
                            路巍猛地一下松开我的手,有点狼狈地结巴起来:“别,别多想啊!”
                            当然啦,心里回答他。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下午,我们去排路巍喜欢的云霄飞车,天黑后看了彩灯游行,然后一块儿
                            回学校。路巍先送我回女生宿舍,楼前有不少情侣正依依惜别,我站在他们中
                            间浑身不自在,路巍却浑然不觉似的,挥挥手:“拜拜。”但又喊住我,“哎,等等。”
                            他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赶紧掏钱包给他午饭钱。
                            路巍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啊?!”然后直接从我衣袋里拿过手机,打开通讯录飞速按下一串数字,“随时联系。”
                            回到宿舍,我破天荒地见室友ABCD 都已回窝。她们正眼冒绿光地守在门边,看到我,打老远就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我扒开她们,苦笑一下:“就这样呗。”
                            就这样。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才不至于尴尬地受伤。
                            洗漱上床,我翻来覆去想了半天,给路巍发了条短信:“今天很高兴,谢谢你。”
                            发送成功的图标闪了闪,继而屏幕暗淡、自动休眠,然后因收进信息而再度亮起。简短的两个字,缀在“发件人:路巍”之后-“晚安”。
                            就这样。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5-03 13:45
                            回复
                              我后来偶然回忆起大一时与路巍的第一次见面。那也是唯一一次见面。
                              社团迎新会那天,开场前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我随身带了本喜欢的诗集看。大家热闹地互相攀谈着,也有人来找我闲聊,可我总是干巴巴地答了姓名和专业便无话可说。部长叫人搬桌椅,我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赶紧举手,放下书跑出去,逃离那热闹的环境。没想到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等我干完体力活回到活动室,发现我的书被人捡起:“谁啊,看这种装模作样的诗集--”
                              我感觉好像被针尖刺在脊骨上,赶紧埋下头,假装那骚动与我无关。挨到散场,我逃命似的闷头走人,但在楼前喷水池边被人叫住,男生似乎追得很急,微微有些气喘,手里拿着我的书。
                              “这是你的吧?”
                              我尴尬极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路巍,与我同届的新生。我对他印象很深刻一个子很高,不苟言笑,微微皱一点眉头的样子却让全体异性两眼放光,专业课相当厉害,被部长大力拍着肩膀赞赏为“社团的希望之光”。
                              总之他是与我截然不同的人。他也会嘲笑我吗?
                              “作者的名字好奇怪。不过这封面挺好看的。”
                              我犹豫了一下,小声解释道:“有个词,叫‘如鲸向海’,是个比喻……”路巍“噢”了一声。“挺有意思的嘛。”
                              之后我们再无交集,算不上缘分。
                              三年前的那次邂逅,他不可能记得。我偶尔翻看手机通讯录时,视线在“路巍”那个条目上悬停一会儿,然后飞速将界面揭过。
                              二月末,乍暖还寒,气温径直跌回零下。毕业近在眼前,大家都开始为毕业出路奔走,我也以一家报社为目标,投入准备实习考试中。喉咙有点干涩,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5-03 13:4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