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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关于sierra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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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看到第二篇章我会很开心。


IP属地:浙江1楼2022-03-23 17:03回复
    这里是笔记,然后2L请允许我放个有些啰嗦的介绍\("▔□▔)/
    1.一句话介绍的话,本文是宏大背景下,几个爱情故事的集合体。(当然比起“爱情故事”,我更喜欢“物语”这个词)
    2.是宝可梦同人文,但宝可梦同人文只是其属性之一,主要还是围绕着几个人类角色。所以先对点进来,但只想看宝可梦的吧友说声抱歉o(≧口≦)o 。不过我觉得我有在比较认真地描绘一种人与宝可梦比较平等的世界。差点忘了说,原作的设定在本文中基本都被舍弃了(甚至没有属性的概念),基本上采用现实的逻辑。嘛,简单地说,我喜欢的只是宝可梦的样子,而不是什么属性克制、挑战道馆o(* ̄▽ ̄*)ブ
    3.本文的主要元素重要性排名:音乐、宝可梦、超能力战斗、战争 (黒石ひとみ我就不期待了,有没有ryo粉?!)
    4个人感觉第一篇章的颜色是“灰色”,第二篇章会舒服很多。
    5.目前字数约41万字(第一篇章还好,但第二篇章真的写了好久QAQ)
    6.如果要为sierra找一部最相近的作品的话,我会选《勇者赫鲁库》。当然选它也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出别的。。。
    最后,感谢阅读(◕ω<)☆


    IP属地:浙江2楼2022-03-23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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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Journey’s End —— supercell)
      “咔当、咔当……”
      连绵着积云的蔚蓝天空下,一辆绿皮火车沿着弯曲的铁轨缓缓行驶在城市间的旷野上。只有4人的7号车厢中,一个梳着马尾的白发少女用手托着腮,倚着车窗眺望远处的风景。
      窗外是树与草交织的寻常风景。
      但外表其实已是大人——不对,内心也早已不复如初的少女并没有对此感到厌倦,而是就这样维持着姿态呆呆地看着——也许她并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在进行某种怀念。
      火车继续行驶着。
      然后入夜了。
      “喀当、喀当……”,本已习惯的安逸声音开始显得孤独而沉闷,但同时看得见无数星光在巨大而深邃的夜空中闪耀着。
      有露珠从铁轨附近的花朵上滴落下来。
      在键盘上敲打下最后的十一个字和一个句号,虽然好像一切都已变成大人的样子、但相信某些东西从音符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变过的白发少女开始注视起眼前更为永恒的存在。而在眼泪离开眼眶之后,她将白色的耳机放入了耳中。
      似乎是从留声机里传来的沙哑女声在耳畔响起,开始以在这个世界少有人使用的语言轻轻诉说某个故事。
      ……
      但少女忽然觉得很困,以致于没能听见那段仿佛敲打在心间的怀念钢琴声便睡了过去。
      空荡车厢里的少女虽然睡着了,但耳机里的温柔声音依然在漫漫的长夜中与孤独的火车声一同响着。
      伴随着少女疲倦而寂寞的侧脸一直响着。
      T.b.c.


      IP属地:浙江3楼2022-03-2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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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排版是真的不行。。我手动把“序章”两个字跟插入曲“中间对齐”,还是给我放回去了。。


        IP属地:浙江4楼2022-03-2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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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两个A级从9点钟与3点钟方向步行着向你靠近,目前距离皆为10千米,格雷米纳。」一个名为里哀斯「Lieis」的银发男子用无线耳机向他的部下传达情报。
          「因为不想让我发现而选择了步行吗?但是完全被你发现了嘛,总统大人。」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一个外表年龄约为二十几岁的灰发男子一边向敌人靠近,一边过度兴奋地与不知在何方的总统“聊天”。
          「话说既然你也知道他们是杂兵为什么还要特地提醒我?」
          「这是我的工作。还有,注意你的称呼,现在是战争,而我的身份是黯墨的Leader。」里哀斯的声音透露出了些许的严肃。
          「别生气嘛,Leader大人。你放心好了,这场战争我们肯定能赢的。」
          「我没生气。还有,一,我们的对手可是纽兰帝国,即使是我也不敢说有90%以上的胜算。二,即使是拥有100%胜算的战争,也要追求效率。」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在10秒内把那两个杂兵干掉。」格雷米纳「Greymina」故意把“效率”理解成“高速执行”,然后用嬉皮笑脸的口吻说道。
          「我已经放弃治疗你了……」
          「哦哦,竟然会说这种话。不像你啊,‘冰冷的黯墨之王’。」格雷米纳又换了一个称呼。
          「都说了我本来就感情丰富,只是平时尽量不流露出来罢了。」里哀斯的声音恢复了沉稳。
          「挺好~」
          「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他们来好了。」格雷米纳躺了下来,仿佛置身于一片大草原,而不是充满硝烟与血味的战场。
          「哦?其中一个开始加速了。」格雷米纳注意到9点钟方向敌人的变化,起身进入临战状态——距他躺下不过3分钟而已。
          大约30秒后,混合着雷电与火焰的杀气进入了格雷米纳的感知范围内。
          「零舞弥子那边遇到了问题。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里哀斯的声音。
          「那家伙果然很弱……」在这样说的同时,格雷米纳跳跃着闪开了对手以1400m/s逼近的三次斩击(同时在耳膜上施加心之力来防御巨大的音爆),并释放了一个Semisphere——在一定范围内制定规则的传说中的能力,目前这个时代似乎只有格雷米纳一人会,可以说是专属技能。
          “Semisphere。”,话音刚落,一个半径为15米的光之半球以格雷米纳为中心出现。但半球展开的速度很慢,与格雷米纳近在咫尺的对手立刻在Semisphere触及他身体之前拉开了距离。
          然后火焰与雷电被一高一低放出,而释放者本人则瞬移到了格雷米纳身后25米。
          仿佛Semisphere没有任何用处一般,迅猛的火焰与雷电瞬间来到了格雷米纳身前,但在距离还有半米左右时,格雷米纳向后起跳,并将闪着光的右手食指对准了对手。
          露出了战时仅有的獠牙之姿。
          同时格雷米纳注意到自己的对手是个深蓝色头发的年轻男子,留着纽兰帝国所特有的小辫子,并在锐利的眼神中流露出自己不得不承认的英俊。
          在一瞬从光点变成巨大光球的心之力轰炸着降下。但将其避开的蓝发男子很快发现攻击不仅来自食指,还来自于白发男子周围的空气——显然那里布满了白发男子的心之力,只是被用『隐』隐藏了起来。
          而后,在持续的广范围与高密度轰炸下,蓝发男子发现自己被诱导到了对手的Semisphere内——此时它已被扩展到了半径18米。
          那么,究竟有什么能力呢?
          格雷米纳却似乎不急于回答,他将并拢手指的手伸向对手,一道雷龙立刻呼啸着向敌人奔去——但也许这就是回答:Semisphere内可以一定程度复制对手的能力。
          蓝发男子没有多想,也没有急着从Semisphere内离开,他瞬移到了直线延展处Semisphere的另一端,但格雷米纳却抢先在那个位置出现,0.05秒内3记带心之力的重拳将其击飞了50米远。
          “呼。”嘴角微微流血的蓝发男子很快起身,并用自己的实体之剑挡下了格雷米纳0.05秒前用心之力变化出来的剑。
          “还真是多种多样的战斗能力啊。”蓝发男子笑着说道。对剑终于使得两人有了“聊天”的机会。
          “你不也一样嘛。”格雷米纳露出了一个似乎是在讽刺的笑(虽然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在讽刺),“话说,试探什么的到此为止,爽快地打一架吧?”
          “哼。”蓝发男子轻蔑地一笑。
          下一秒,一条火龙从背后向格雷米纳袭来。
          速度并不快,但正在与蓝发男子对峙的格雷米纳无法将其避开……
          攻击者是这么想的。
          但是,
          分布在格雷米纳身边的心之力立刻化为细小的光弹向蓝发男子的眼睛袭去,后者不得不后退避开。而格雷米纳亦趁机闪开了火焰的攻击。
          奇怪,跟测出来的心之力总量不相符啊……
          所以说连那三拳都是严重放水的咯?还真是被小瞧了啊。
          “奇怪,为什么会是从那个方向攻过来的?”格雷米纳被两个北方联邦的A级战士所包夹,却依然双手插着裤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们察觉到里哀斯的‘广域观察’然后进行了反制与欺骗吗?”格雷米纳说着收回了Semisphere。
          “看表情被我说中了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在未确定的情况下说出来,而且还连带着观察者的名字吗?嘛,那是因为你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啊。”
          在格雷米纳这样说的同时,蓝发男子与他的队友,一个留着红色束发的年轻男子在蓄力后同时向他们的敌人冲去。同时出现的还有在从精灵球出现的一刻便放出无数影分身的甲贺忍蛙,以及破地而出的Mega波士可多拉。
          “这样说好像不太准确”,在被极度压缩的时间里,格雷米纳的大脑悠闲而高速地自语着,“应该不能说是‘这里’……”
          “Semisphere”
          密不透光的纯黑色光球在所有攻击触及格雷米纳的第一保护圈之前出现。然后所有人与精灵在瞬间消失。
          “空间转移能力?”注意到自己身处一片火山群之中,红发男子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没想到还真有这种能力啊……”
          “也有可能是干扰了我们的五感……不,我并没有感觉到神经有被严重干涉,而且刚才似乎确实有身体被高速传送的感觉。”蓝发男子托腮低语道。
          “不愧是诺流,真是冷静而严谨的判断。”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也应该意识到了吧?”
          “我们不可能战胜这个怪物。”沉重的话语被二人同时说出,但二人都依然保持着基本的冷静。
          “不过,也可以这样理解,他将大量的心之力的修炼时间用在这虽然厉害但却很低效的战斗方式上。而且事实上,这次空间转移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就目前来看。”
          “所以说那家伙其实是个笨蛋?”
          “不,应该是因为那家伙喜欢‘玩’吧。”诺流收回了剑与甲贺忍蛙,开始在火山群间高速移动。
          “喜欢‘玩’?”红发男子也收回了Mega波士可达拉,并立刻跟上。
          “嗯。根据他与我战斗时的技能、节奏,以及神情、动作、语言,基本可以确定他是一个天赋极高,但修炼与战斗对他来说都是乐趣重于效率的怪才。”
          “怪才吗……?那么,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跟这个‘怪才’的战斗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至少从实际的战斗来看,我们跟他的差距还没有大到‘绝对差距’。”
          “那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被干掉的差距吗?确实,我觉得我们至少还是能给他造成点伤害的。”
          “不,我们必须给他留下永久性伤害……”
          “确实,这家伙毫无疑问是布列塔尼亚的利刃,是可以与大将对战,影响到这场战争,或者说整个世界的走向的存在……”
          “我们还真是责任重大啊……”越过一个流淌着灼热岩浆的火山口,诺流似乎听到了有什么在吼叫的声音。
          “也可以说是遇到了作为战士的‘天命’呢……”黑金笑着说道,内心却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呜……”在黑金话语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结束之时,一阵低沉的兽鸣令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吼——! ! ! ”
          数百只翼龙类魔兽同时从诺流与黑金视线未能到达的火山脚下飞起,除了近百只人类最感到棘手的尸骨翼龙外(因为它是一个同时具有强大个体战力与强大环境适应力的高数量种群),诺流甚至看到有“翼龙”从超过700摄氏度的岩浆中飞出来,将刚反应过来的诺流与黑金的后路也给截断。
          16米半径的空间内瞬间布满了庞大的身躯与邪恶的气息。
          虽说用心之力防御住一千摄氏度的高温也不是什么罕见之事,像黑金这种“火系战士”更是不进行“主动防御”也能承受住1500度高温,但“生活”在岩浆中是什么鬼?即使是久经沙场的诺流,也对这一现象感到有所畏惧。希望仅仅只是威吓……
          而且这个数量……
          在思索的同时,诺流也同时蓄力着。另一边,黑金用心之力制作出了半径为2.8米的防护罩(这是黑金根据经验做出的一个比较合理的判断,半径太大耗力过多,半径太小则防护罩过小的表面积承受不了大量密集的攻击),防御最里面一圈几十只魔兽以黑色火焰为主的猛攻。
          5秒后,第一波猛攻结束。然后,在魔龙们交换位置的短暂间隙,强迫自己蓄力完毕的诺流使出了他的大范围斩击。
          “千轮。”
          在技能名被唤出之前,一个分身出现在诺流身后,两人同时用利刃划出一个顺时针的半圆轨迹。然后,在两个交汇同时发生的那一刻,圆形的猛烈气流以诺流为中心迅速辐射出去。
          在修炼这个技能时,诺流将目标定为有效杀伤半径1千米,故命名为“千轮”。
          而此刻,根据魔兽们的分布,诺流将攻击半径压缩到了18米。
          但根本不敢使用全力的诺流甚至无法确认在倒下的那几十只翼龙中有几只因命中要害而被彻底击杀,便开始和黑金一同在猛攻中逃窜。
          必须先从这包围中逃出。
          没有别的多余想法,二人立刻用心之力使出了各自当下的第二极限速度——秒速957米与秒速940米。「第二极限速度指一定体力下合理的战斗速度,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不同国家军队有不同的定义。另外,满体力时的第二极限速度被称之为衡级速度,是衡量战士等级的重要依据」
          翼龙们也立刻追了上来,但显然速度不及诺流与黑金。
          在用这速度持续了约2秒后,确保魔兽们已放弃追逐的二人逐渐将秒速降到了200米。
          但等在他们前方的却是格雷米纳意味不明的邪恶笑容。


          IP属地:浙江6楼2022-03-23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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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跟它们‘玩’得开心吗?”格雷米纳流利地使用着烟云语——对于身为黯墨队长的他来说,烟云语自然是有些用处的。
            “那些魔兽是你的伙伴或者手下吗?”诺流将刚收回的利刃再度拔了出来——虽然他的右臂依然因刚才的“千轮”而处于恢复期,但绝不能让对手察觉,更不能在气势上输掉。
            “伙伴?我不觉得它们是我的伙伴啦,我的伙伴只有‘黯墨’的大家,虽然也并非每个人都是……不过,它们可能是把我当‘伙伴’呢,一定程度上。”
            “什么意思?”诺流一边继续追问,一边用心之力轻声敲打挂在腰间的精灵球——为了用彼此间的暗号给甲贺忍蛙传达接下来的战斗指令。
            同时黑金和Mega波士可多拉亦无声蓄力着。相反,格雷米纳依然双手插着裤袋,几乎没有一点战斗时的紧张感。
            “因为我的体内,似乎有一部分魔兽的血液呢。”
            “啊,我可不是说我的父母之一是魔兽哦。虽然这个世界上不断发现的个例、‘奇迹’将各种过去的科学定律推翻,但如此大的生殖隔离是不可能被跨越的。我是在活着的时候接受了魔兽的血液,或者说细胞吧。”
            “布列塔尼亚还真是变态啊。”
            “不对,我是自愿接受的。不,最……算了,懒得跟你们解释了。应该说,跟你们说太多了。”
            “你们已经,可以死在这里了。”
            一只双手与双足为黑色(本应为银白色)的Bisharp「劈斩司令」在电光石火中从格雷米纳的精灵球中窜出来,然后甲贺忍蛙的灵敏被蔑视,Mega波士可多拉的坚硬被摧毁。
            而依然站在原地,紧盯着格雷米纳并释放火焰的黑金根本无暇顾及这一状况。他明白他们的两个精灵战友已经死了,也明白再维持不动的话,下一刻Bisharp的黑色利刃就会砍中他的要害。
            但他已决定,在接下来的0.02秒内,他依然要为诺流的带刃冲击作掩护。
            在Bisharp的黑色利刃抵达的0.01秒前,黑金闪开了攻击。Bisharp随即释放了个空气斩击——如黑金所料。
            命中要害。但心之力的集中保护使这并不十分强大的一击无法对黑金造成太大伤害。
            然而,下一刻,黑金却感到自己中毒了。
            在空气斩击中混有毒素?怎么可能。空气斩击是辐射发出的,毒素必然会被扩散而不是直线前进。而且那么猛烈的……
            不对,是地上已有毒……
            黑金失去了意识,倒了下来。(他因而不知道的是,这种轻易摧毁像他这样一名优秀战士的特殊剧毒,是布列塔尼亚为这场重要战争耗费了数年而研制成功的,而这场它等待了许久的处子秀也同时如预料般是唯一的一次耀眼表现)
            Bisharp的眼神依然冰冷没有感情。拖着带毒的钢铁步伐,它很快斩下了黑金的头颅。
            片刻前另一方面。
            诺流以超越极限的1800米每秒向格雷米纳逼近——巨大的音爆使方圆二十几千米都能听到,同时黑金的黑色火焰在一瞬间干扰了格雷米纳的视线。
            但在两人仅有咫尺之时,格雷米纳抬起了手。
            仅是抬起了手而已,诺流便被击飞了——再一次地。
            而当诺流从已蔓延了毒素的地面上站起来时,Bisharp刚好完成了确保对手死亡这一工作。
            于是一切终焉。
            「呼,结束了。」格雷米纳没有处理剧毒留下的痕迹(因为他已得知纽兰帝国一只会使用『瞬间移动』的耿鬼带着带毒的“样本”“逃走”了),便用Semisphere将自己传回了盖尔吉斯西北部的战场,在叹气后露出了个像是玩厌玩具的小孩子的表情。
            「里哀斯?」
            “……”无线耳机一片沉默。
            「好无聊。」格雷米纳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蹲了下来,开始注视一棵似乎不该在战场上出现的紫色小花。
            距格雷米纳战场50千米远的北边战场。
            悬崖之上。
            “瞄准。”
            “释——”
            释放技能所必需的言语还未说出,一道一闪而过的白光在狙击手的胸前留下了一条致命的伤痕。
            但随后,五个来自地上不同方向的攻击向年轻的白发剑士袭来。
            黯墨代号为“本间乱步”的白发剑士愣了一下,但在回过神来后他立刻以远远凌驾于任何一道攻击的速度逃离到了天上。(黯墨成员原名都是黑曜石语,但如同名字般的代号除了某人以外,都是烟云语)
            近百道斩击在1秒内被挥下。
            山体随之破裂。
            本间乱步同时开始以8倍音速在岩石密布的空间内飞窜,并一气呵成地斩杀了五个原本用特殊能力潜伏在山体中的敌人。
            0.13秒后,本间乱步降落到地上,然后面朝着天空,发表了这样的自言自语:
            「不知道续那边怎么样?」
            以顶尖心能力者们的强大火力为主要因素,两个国家的士兵死亡数量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着。10万、20万……很快,合计100万人死于这场旷世大战。
            但其实,在战争最开始的几天里,双方都采取了“试探”策略(用“炮灰”试探强者)。直到6月13日下午,在总统里哀斯的命令下,布列塔尼亚的精英们开始主动向纽兰帝国的精英出击。由此,战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6月20日,下午2点49分,中央战场,纽兰帝国皇帝,自称“天空之王”的天止物痕突袭了黯墨的五番队队长初伦岩木与九番队队长流纹银以及两人率领的约200名黯墨成员。
            没有丝毫的迟疑,天止物痕从战斗一开始便火力全开——两只Mega暴蝾螈的龙星群与他自身的龙星群几乎在一瞬便将眼前的黯墨普通队员全数歼灭,而天空之王将初伦岩木与流纹银及他们手下的两个副队长击杀,也仅用了四十几秒而已。
            于是17秒后,布列塔尼亚第二强的男人——黯墨的一番队队长Gritiana出现在他的眼前。
            关乎整个世界的大战,即将爆发。
            天止物痕与Gritiana的视线相接触。两名顶级强者一言不发。
            不管是拥有作为烟云大陆上唯一一个S+级心能力者的自负的天空之王,还是如同外星人般几乎永远轻蔑人类,带着诡异笑容的Gritiana,此刻都忘记了自我,瞳孔中仅有对方。
            天止物痕率先打破了沉静,他让散布在自身周围的心之力变化成火焰、雷电、风暴、冰、沙暴向Gritiana袭去。 而Gritiana则用黑色的心之力来进行阻挡。
            另一方面,则是天空之王的两只Mega暴蝾螈与Gritiana的鬼盆栽、三首恶龙对抗。
            龙之波动与恶之波动相碰撞。
            第二轮,天空之王金色的龙与Gritiana黑色的龙相碰撞。
            天止物痕变化出一把光刃,向Gritiana砍去。于是Gritiana将胸前挂着的玉石变成透明的利刃,挡下了这一击。
            巨大的力量被双方灌注于利刃之上。
            然后,能量爆裂的气流令双方向后退去。但很快,利刃再度碰撞到一起。
            “砰、砰、砰”,天止物痕与Gritiana以超过5000m/s的速度在天空中飞速移动、砍杀。
            6000、7000,速度继续上升。
            8000,9000,无数个巨大的音爆扰乱了大气,形成了巨大的风暴。
            而双方的四只精灵,则在这场疯狂的对砍中被误伤,乖乖地回到了球中——它们很强,但此处确实已不是它们的战场。
            “呼——————”,天止物痕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向Gritiana攻去。
            但并没有音爆产生。
            因为周围11,000,000,000,000立方米的空气皆被吸入他那大概连接着异次元空间的肺中。
            但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让Gritiana无法呼吸。天空之王同时拥有着将空气作为“能源”的能力——准确地说,是使自己的能量输出功率更大。
            1.1万立方千米,可以说是天空之王使用100%力量的证明。
            另一方面,Gritiana也再度变化出了一把纯黑的剑——这次用的是牙齿。而原先那边透明之刃则融入到了纯黑之刃中。
            战斗在无声的空间内超高速进行,但空间却不是真空,能量瞬息万变的此起彼伏如同神疯狂的舞步。
            “零速。”天空之王消失在Gritiana的眼前,然后下一刻,Gritiana被砍中。
            没有看见移动轨迹?跃迁吗?
            于是Gritiana也进入了他的另一种状态——超高速再生。
            血与光与影越来越飞快。
            悲与歌与伤越来越沉重。
            战斗与命运的天平不断否定着上一瞬间的自身,但在命运的方向出现以后,在混乱的表象后,它开始螺旋上升。
            或许应该说,螺旋下降。


            IP属地:浙江7楼2022-03-23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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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止物痕与Gritiana几乎同时解除了超高消耗的状态。不同的是,天止物痕降落到了地上,而Gritiana依然站立在空中。
              这样下去不妙啊……虽然这家伙跟那个黯墨之王是同种性质的怪物,但不管怎样他也只是个队长……竟然只能勉强打成平手……?!
              名为物痕的皇帝还未来得及仔细想象自身与帝国的未来,两个对他来说与其来说是臣下不如说是朋友的男子便意外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们同时带来了些许空气。
              两名男子正是纽兰帝国除天止物痕外最强的存在——大将升言怒与大将伊部拂晓。
              但出现在天止物痕与Gritiana面前的,不仅仅是升言怒与伊部拂晓,还有与他们战斗着的一个银发男子。
              他便是三百多年前布列塔尼亚的开国皇帝,现布列塔尼亚总统,被各国国防部视为「Extra上最强大的生物」的巴洛克米洛里哀斯「Barccomiro Lieis」。
              这场超级战争的最终决战,已经开始了……五位顶级强者扫视了下彼此,然后相同的判断令他们露出了相似而不同的眼神。
              升言怒与伊部拂晓降落到天止物痕的两边。然后伊部拂晓迅速连接三人的大脑,分享对面两个敌人的情报。
              另一方面,里哀斯用『凝』观察着纽兰帝国皇帝与大将的身体。天止物痕忽然怀疑他不仅仅洞察到了他们共享情报这件事,也看穿了自己的极限。
              「把空气运过来,Gritiana。」黯墨之王在Gritiana的脑海中命令道。
              「是,Leader。」Gritiana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然后迅速降落到地面上。
              他提起腿,然后又猛烈地踩了下去。大地瞬间泛起黑色的波纹。于此同时,巨大的风暴开始响应号召,以比风更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奔赴此刻世界上能量最密集的场所。
              果然是看穿了吗……
              但下一刻他便明白了对方的真正意图——空气在来到战场的同一刻被染上了剧毒——大概是Gritiana干的好事。
              完全可以迅速吹飞,天止物痕想到。但里哀斯已先行一步布下结界。
              伊部拂晓想要用剑给结界制造一条裂缝,但迅速被里哀斯如同乌云般的黑色光团挡下。
              大概无法腾出人与时间来专门进行破坏呢……
              即使如此,战斗产生的能量轰炸也迟早会损坏结界吧……升言怒心想。不,那是一般的结界,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
              “光之坠落。”天止物痕使用了群战时常用的技能(但也适用于单体)——一个如龙星群般的群攻技能,但不会伤到己方。与此同时,心之力做成的防御层保护着他。但在心之力与空气的交界处,毒向心之力发起的侵略却没有因此而放缓半分。
              “空冥地零。”升言怒将非同寻常的岩浆对准了Gritiana。
              Gritiana尝试劈开岩浆,失败,于是他直接用身体承受岩浆,向言怒杀来,然后与伊部拂晓对刀。
              “夜尽天明。”伊部拂晓的长剑一瞬间便在Gritiana的身体上迅留下密集的伤害。同时,攻击的频率降低,但斩击的威力却大大上升。Gritiana身上的心之力防御层仿佛不存在一般。
              伊部拂晓想要继续发动猛攻,但里哀斯的黑色左轮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千死之音。」眼中满是愤怒的Gritiana趁机脱身。然后,他制造出一千个巨大的泡泡般的物质,它们透明,在狭小的空间内互相重叠,并且在下一刻,剧烈地爆炸,发出死神吼叫般的声音。
              不小的伤害。
              “Norte,能把这里的毒都吸掉吗?”伊部拂晓放出名为Norte的耿鬼——与温顺的Surte「雪妖女」不同,Norte不听话,更不擅长合作,但它可能是在场最强的精灵——用『瞬间移动』立下功绩的也是它。本来是打算过会派它偷袭的。
              Norte不负所托(虽然同时它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天止物痕也迅速将空气再度吸收干净。
              「殊途同归。」失去了封闭作用的结界化身为Extra科技树上并不存在的反物质武器,向中心迅速靠拢,然后将自身之全部献祭给毁灭之力。
              里哀斯与Gritiana先行一步从结界中脱离,刚好吸收到空气的天空之王也用跃迁避开了爆炸产生的大部分热量。
              但另一方面,升言怒与伊部拂晓受到的累积伤害在他们最近五年的战斗史中已可以用“罕见”来形容。尤其是年轻的伊部拂晓——仅有23岁,比天止物痕小3岁,比升言怒小10岁,这是他成为大将后首次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然后他忽然小声说道:“我们三个,搞不好会一起死在这里呢。”
              “然后纽兰帝国彻底没落。”脸上的表情变得像个患有抑郁症的破产青年的纽兰帝国大将继续说道。
              Gritiana向用『夜尽天明』给他造成不小伤害的伊部拂晓砍去。
              “空冥地零·热王”升言怒试图阻止Gritiana。
              「天返。」
              朝Gritiana攻过去的升言怒的灼热岩浆,在释放0.0009秒后被里哀斯反弹给了戒备较低的天止物痕。
              那个被升言怒与伊部拂晓判定为“最强技能”的『天返』,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更强。
              “光之坠落·物痕。”天止物痕果断对里哀斯发动了反击。
              「时间尽头。」在正面承受天空之王的攻击后,里哀斯又展现出了另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技能。
              不仅仅是『物痕』,整个『光之坠落』都被封印了。
              但与此同时,正在与Gritiana对刀的伊部拂晓却使用了『伪物无名』——这是一个无需说出名字便能使用的技能,暂时复制了里哀斯的『时间尽头』(仅能使用一次)——代价是血液与血液。
              “晓至即零。”伊部拂晓使用了他的最强攻击技,但Gritiana也再一次进入了超高速再生状态。再生能力丝毫没有因体力的下降而减少半分。
              升言怒忽然明白了什么。
              “死亡已无法避免。你们觉得呢?”他问他的两位战友。
              两人默认。
              “空冥地零·八王。”升言怒向里哀斯发动猛攻。而天止物痕则移动到了里哀斯身后。
              「双天返。」
              岩浆向天止物痕与伊部拂晓的方向袭去。后者立刻使用了『时间尽头』。
              但他很快察觉到了违和感。
              『双天返』的“双”并不是向两个人反射——『天返』应该本身就具有向多个对手攻击的能力,只是里哀斯没用过。『双天返』的“双”是“一次攻击”中有两个『天返』。伊部拂晓只封印住了第一个『天返』,而第二个『天返』则将他作为了目标,利用『时间尽头』将他的『伪物无名』给封印住了。
              同时Gritiana的漆黑利刃令伊部拂晓的伤势达到了“临界点”。
              要想继续发挥全力,只能靠意志支撑了。
              “雷鸟。”升言怒转换了自己与伊部拂晓的位置。
              真是讽刺,明明是自己说了那种话。
              “绝对温度。”升言怒闭上眼,让灼热的岩浆包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让自己的意识锁定Gritiana。
              那家伙就交给你了,天止。
              即使已经听到了那样的话,但在意识到升言怒进入了这个只在很久以前提起过的状态时,天止物痕与伊部拂晓还是流下了冷汗。
              化身为狂战士,用提升至极致的灼热之拳攻击对方,至死方休。
              同一瞬间,升言怒向Gritiana发动了将陨石作为雨滴的暴风雨般的猛攻,后者那因『晓至即零』而开启的超再生状态立刻在这场拉锯战中显现出劣势。
              3。天止物痕向伊部拂晓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希望他能帮自己拖住对手3秒。
              白衣剑士自然用默认表示同意。
              “龙疾走。”天止物痕扔掉手中之剑,同时具现化出了另一把巨大的剑,然后又从远处召唤来空气。
              将跃迁与攻击的技法融入到意识中,然后再将意识融入到巨剑之中。
              3秒结束,伤势严重的伊部拂晓进入片刻的休息,而难以用『天返』防御的攻击开始持续给里哀斯造成伤害。
              但里哀斯同时蓄力着。
              「空间崩裂。」
              跃迁被迫停下。
              里哀斯的左轮对准了天止物痕。
              伊部拂晓及时赶到,但他的斩击也被再一次“天返”给了自己。
              天止物痕趁机抓住了里哀斯的肩膀——『禁止通行』。
              “光之坠落·物痕。”
              明白已无法再通过正常途径给眼前的银发男子造成较大伤害的他选择强行使用这个被封住的技能,通过违背规则的力量来与对手同归。或者至少造成重创。
              「时间尽头。」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的里哀斯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他凭直觉做出了选择。
              另一方面,伊部拂晓闯入了狂战士与Gritiana的战斗。他砍下Gritiana握着剑的半只右臂,然后被瞬间陷入极度愤怒的Gritiana的黑色左臂贯穿心脏。
              里哀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光之坠落·物痕』连“尝试之力”都被封住了。
              伊部拂晓临死之际发动了『霜结』——Gritiana被似寒非寒之物所冻结。并且,由于Gritiana的身体有一部分在伊部拂晓的尸体之中,冻结效果得到了翻倍。
              『禁止通行』的效果结束,里哀斯摆脱了束缚,用『主神·雷』毁掉了天止物痕的左眼。
              升言怒的岩浆之拳疯狂地落在此时无法动弹的Gritiana身上。
              「Semisphere」,里哀斯立刻转移了濒死的Gritiana的身体,然后试图用『主神·雨』强行停下已经濒死,向着远处的Gritiana追杀过去的升言怒的特殊状态,并且用“余热”的引爆波及到同样赶过来的天止物痕,直接结束这场属于他们五人的,战争中的战争。
              但天止物痕,虽然左眼已毁,依然凭借感觉用火球挡下了这在左侧的攻击。
              「主神·雷」,里哀斯将攻击对准了天止物痕。另一方面,升言怒继续向西侧飞去。
              天止物痕用雷挡下了雷。然后他以更快的速度追上了升言怒。
              “没办法了。”
              “毕竟她喜欢那片土地。”
              他将巨剑刺进了升言怒的身体,取走了全部他需要的东西。
              “而我喜欢她。”
              “界限突破。”
              “光之坠落·永恒。”
              「主神·云」
              仿佛是传说中毁掉天堂、人间、地狱的神与神的交锋,能量爆炸的巨大光芒几乎整个盖尔吉斯都可见。
              但照亮整个国家的光芒只维持了一瞬,那位更强的神——巴洛克米洛里哀斯便获得了惨胜。
              而战争的天平,如伊部拂晓所说,如Gritiana所望,如巴洛克米洛里哀斯所预判,其中的一个托盘落到了地上。并且,看不到反转的机会。


              IP属地:浙江8楼2022-03-23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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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发现!祝愿你不会被吞贴!


                9楼2022-03-24 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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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4日,以国力产生极大损耗(损失一大批精英、消耗极大量能源)为代价,布列塔尼亚取得了布纽战争的胜利。随后世界格局发生巨变,由原来的布列塔尼亚、夕云、纽兰帝国三足鼎立(布列塔尼亚明显强于另外两者但也显然敌不过它们合起来)同时四方勉强可称之为第四个中心,变成夕云、四方(在北方联邦战败后趁机扩张了国境线,抢夺了芯石)、布列塔尼亚(当前与四方基本持平,预计几年后能恢复到与夕云持平)三足鼎立。但这场战争对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影响恐怕是——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一个国家得到了两颗暗金石。
                  “速——”
                  数架S-9复合战机带着一群心能力者来到Extra上三块暗金石之一的所在地——盖尔吉斯的天干沙漠。
                  「近看还真是巨大啊。应该说简直就像一座山。」格雷米纳依然一副小孩子的口吻。
                  「你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啊,里哀斯Leader。」
                  「别烦我,Gritiana。」
                  「好。」身体在外形上已完全恢复的Gritiana摊手,一脸无语的表情。
                  里哀斯就这样离开身边的几个黯墨成员,慢慢地向远处的暗金石走去。
                  然后他忽然停了下来。
                  取出了一只银色相机。
                  “咔嚓——”
                  照片立刻被得到。里哀斯随即看了一眼这张被暗金色巨石占据了三分之二多画面的纸片。
                  他又回过头去,给身后的队友拍了一张。
                  「Leader竟然还有这种兴趣……」
                  「格雷米纳,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你这个能力我还没有100%掌握。」放下相机,里哀斯以委婉但单一的口气命令道。
                  「好……话说这么大,真是不知道要花上几天啊。都不敢算了。」
                  「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是陪我聊天啦。」
                  不去理会格雷米纳的“任性”,里哀斯开始了闭目沉思。
                  但是,几分钟后,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眼站了起来。
                  开始向着他极致辉煌的战利品、极致伟大的胜利之路面无表情地前进着。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然而,在大约1分钟后,在从心脏旁产生的小结界中取出一个小石子的几秒后,身着边缘尖锐、破碎的黑色风衣的银发男子忽然露出了一个奇怪而疲惫的表情。
                  那就好像是丢失了存有自己最爱音乐留声石的寂寞少年,也很像是还尚未学会歌唱就被母亲抛弃的幼鸟,又或者说是因年老耳聋,只能在记忆里追寻那段旋律的虔诚信徒。
                  T.b.c.


                  IP属地:浙江10楼2022-03-24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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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那么快就有回复,还是眼熟的人,看我一口气更到青绵鸟登场(◕ω<)☆


                    IP属地:浙江11楼2022-03-24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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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更巨大的力量——社会地位与法律面前,他几乎无法作为一个正常的社会人在这世界生存:他不断被养父殴打却反而因此被周围当成一个暴戾的怪物(夜魂焰正是因此而不敢去接触出云奏,但令夜魂焰感动的是,出云依然偶尔会对他笑)——那个本是社会垃圾的鬼毒役因为7年前表亲成为了副市长而拥有了在小镇上横行霸道的特权:因长久单身而感到无聊的他收养了忽然出现在小镇上的夜魂焰,然后对其不断家暴并将事实隐瞒。而又因为这个国家的法律,未成年的他无法选择离开养父单独居住。他只能慢慢等待,等待那个意味着地狱结束的日子。
                      但要令夜魂焰这个一无所有的少年选择在漫长的黑夜中撑下去,一个天堂到来的期限是不够的。
                      他还需要Sierra。
                      需要这段为他带来极其深刻之共鸣的音乐——深刻到成为生命存在之前提。
                      像往常一样,夜魂焰带着两颗留声石与全身各处伤痛漫无目的地走在家附近的小巷中。而其中暴露在外面的伤又不时使几个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但夜魂焰并不对此感到在意:他自顾自地悼念了下在战斗结束后被扯破的耳机,然后又开始望着前方路边的小树发呆。
                      一阵安静的风带着寂寞的步伐轻轻踏过小巷,夜魂焰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出云奏那个落寞的背影。
                      也许悲哀的人有时候需要用同样的悲哀来慰藉,但夜魂焰却在想到这句话的同时感觉到不妥——他觉得出云奏的悲哀应该是大于他的。
                      “这并不算什么。”夜魂焰看了下手上的伤,意识到自己这样想、这样说,也许仅是为了安慰自己。但他觉得自己确实能够承受目前的一切。
                      “只是偶尔会有点寂寞罢了。”随意地游荡在这个没什么他特别喜欢的地方的小镇上,刚刚还狂暴不堪的夜魂焰忽然像个女孩子一样轻声地喃喃道。
                      “……去‘郊外’吧,远离那个家伙,远离人类……”明明觉得寂寞的少年却决定远离人类。然后他开始向小镇的中间走去。
                      那是一片麦田,将这个独特的小镇,柚冉镇,分为南北两边。夜魂焰喜欢将其称之为“郊外”,并且经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这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因为不管是北边,还是南边的居民,基本都在自己的那片区域内工作,只有部分放学回家的孩子会经过此地——而现在早已过了放学时间。
                      因此他可以在那里使自己沉浸于音乐之中——虽然今天不行。
                      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夜魂焰突然想到了死亡。不过他其实一点都没有选择死亡的意愿,只是就这么习惯性地,不受任何束缚地思考起这个话题罢了。
                      “不管是大众,还是上层的那些人,肯定基本都会觉得这(自杀)很蠢很不负责任……”在“死亡”这个词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夜魂焰就想到了来自社会的批判,“明明那些自杀者大多都是极其可怜之人,他们却缺乏应有的同情心……”
                      “不过,先不论是否愚蠢,不负责任大概确实是事实,毕竟生命虽是自己的,但同时也与他人发生着联系,一个人的死去对父母、子女、恋人、朋友都是……”
                      “但也只是一般来说,也有例外……比如‘我’。”
                      想着自己极致的悲哀,夜魂焰终于抵达了“郊外”。
                      展现在少年眼前的是那片看了不知多少遍的金黄色麦田。在风的吹拂下,因饱满而低垂着的大片麦穗忽然与他孤单的身影形成了某种奇怪的反差——似乎麦穗也活得比他更有尊严,更有诗意。
                      但已对“思维自虐”有点厌倦的少年并没有多想,而是随意地打量着这普通而美丽的景色。一个与麦田同色的凸出物体忽然进入他的视线——原来是一个稻草人。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了?”第一次看见这本应是寻常的东西,少年不由得有点高兴。
                      但稻草人所代表的意思,或者说令人联想到的东西,又令他陷入了一种哀伤。
                      比如说“守望”什么的。
                      于是各种意义上疲倦不堪的少年,终于觉得无法忍受,便索性直接令自己的脚尖离地,直直地向后躺了下去。
                      “好想听Sierra……”又是寂寞而柔软的喃喃自语,谁也不曾见过的夜魂焰的样子,但也许这才是少年真正的模样。
                      “如果留声石没有次数的限制就好了……在这点上还是MP3好啊……”少年继续自语着。
                      然而……
                      “只能增加做雨伞的时间了……希望最近没意义的作业能少点……”无力地望着灰暗的天空,拥有存款但不多的少年在对耳机、对音乐越来越强烈的渴求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残酷呢……”没有指向的无力问题,因此也没有回答。
                      “如果有一天能够变得温柔就好了……”更加无力的祈愿,连自己都无法做出一丝丝肯定的少年只能翻转了身体,然后在明明并不强烈的黑暗与困意中渐渐昏睡过去。
                      但下一刻,却有什么东西传来了。
                      在略显嘈杂的风声中直直地传来了。
                      于是并没有真正睡着的少年一下子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判断这究竟是否是幻觉。
                      不是……不,那并不重要。我……
                      少年无法冷静思考,他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站了起来,开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他想要快速抵达那里,但却因体内对那音乐的虔诚与畏惧而克制着自己的速度。不,也许用克制并不恰当,因为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就如同那虔诚与畏惧也是自然而然一样。他只是顺从本能,不快不慢地向那个“音源之地”跑去而已。
                      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似乎是一个少女。
                      同时,随着与声源距离的不断拉近和少女身影的不断清晰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开始在少年的心中不断发酵、泛滥:那是一种安静得有点悲哀,却也因安静而令人觉得无限温暖、美好的奇怪感觉。
                      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这种感觉,少年的脚步已经使他站在了少女面前。
                      ——一个闭着双眸,独自拉着小提琴的白发少女。
                      麦田间的落叶之地上,微闭着双目的少女不间断地用梧桐制成的弓拉动着纤细的琴弦。在随风飘过的树叶映衬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与温和的音色融为一体。
                      她全神贯注演奏的音乐的名字,是属于夜魂焰几乎从不轻易去听,却仿佛听了无数遍的灵魂之音的名字。
                      而她自己的名字,则是一个似乎与某个美好传说有关的姓,加上一个蕴含着令音乐不断延续、分享的意思的词。
                      那段音乐叫Sierra。
                      那个少女叫出云奏。
                      一阵稍显猛烈的秋风吹过,练习完Sierra的出云奏睁开了双眼。
                      T.b.c.


                      IP属地:浙江13楼2022-03-24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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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么……明天也在这里碰面,可以吧?”告别前,夜魂焰终于害羞了下——他把右拳贴在嘴上,目光朝向地上,略显犹疑地问道。
                        “嗯。”
                        并不是那么响亮的回答。
                        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会晤。
                        但夜魂焰与出云奏同时意识到,生命的明亮首次(再度)超过了阴暗——从相视的那一刻起。
                        他们也因而开始期待每一个明天。
                        ……
                        渐渐西斜的夕阳中,出云奏和夜魂焰各自向南、北方向走去。
                        带着相似却不同的心情。
                        “与他相遇了。”柚冉镇的一角,名为出云奏的少女倚靠在自家屋子的内墙上,借着日落后的余光写着日记——这是她从2岁时便养成的习惯,除某段特殊的日子外,最多只有几天的间断。而因温度下降,此时她已在白色的短袖外覆上了一件浅色衬衫。
                        而在顺从直觉写下这五个字后,少女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去诉说今日的故事和此刻的心情。
                        还有,一直以来的寂寞。
                        “他果然也能感受到西阑音乐的美……而且,跟我一样,在所有的音乐中,至爱Sierra,然后是Permanent Green。并且和我一样都拥有Sierra和Permanent Green的留声石。”任性地在日记中增添了一个词语的词性(至爱),少女继续思考着。
                        她又审视了下自己的字,没什么问题——虽然日记本未被放置在平稳的地方,但素来喜欢这么写日记的少女却拥有这样也能把字写好的能力。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喜欢西阑,喜欢Sierra的人。”明明只是日记,少女却在一再斟酌后依然对自己的用语感到不满。
                        “原以为在いの的祭典之前永远不会遇到喜欢Sierra的人呢。毕竟这个时代喜欢西阑音乐的人寥寥无几。在同一个小镇、同一个班级有人如此深爱Sierra更是想都没想过。”意识到此段似乎与上文有所矛盾,少女却并没有去思考、修改的打算。
                        “然后就这样相遇了。”出云提起她的中性笔,若有所思地自语着日记上的话。
                        “相遇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写下这句之后,少女才发现自己从对以往的总结变成了对此刻内心自言自语的纯粹记录。但在轻笑了一下之后,少女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所以,再度感谢在麦田地上练琴的决定。某些奇迹,果然是在带有些许勇气的改变中诞生的。”
                        不过,明明早就可以“相遇”了……少女忽然停下了笔,开始在心中喃喃自语。
                        我明白,自己是因为害怕,害怕那别离会带来巨大的痛苦……并不是指自己的痛苦,因为我确信,失去的痛苦愈强烈,那就愈是曾经有多么幸福的证明。
                        我只是担心“他”罢了。
                        但这……难道不是自以为是吗?明明自己是这么想的,却认为……被这世界的教导所蒙蔽,我真是愚蠢。
                        不,不对。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他不知道。我又要怎么告诉他呢?
                        在对未来的恐惧中,少女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下。
                        至少等到第二阶段后再告诉他吧……那意味着……
                        “不想这个了!”出云呼了口气,有意识地停止了自己的思绪。然后又重新望向自己的日记,开始认真而飞快记录在那个麦田上谈论的种种——从感叹少年与她一样拥有不像一个初中生的知识面与思想深度到两人互相推荐各种作品、分享共同看过作品的感受……
                        ……
                        “总之,
                        能够遇见一个喜欢Sierra的人,
                        一个能分享深层的喜悦与痛苦的人,
                        我实在是、实在是
                        感到非常非常地幸运。”
                        朴素的自白在换行后显得更加缓慢与悠长,少女打算就这样作为长达数页的9月26日日记的结尾。她同时明白最后的“非常非常地幸运”是美的,是真实的,但在99%的真实之外还是有着1%的不认同。不过她并没有在日记上或是心中对其进行修改的打算,就让这自我暗示把那1%也掩盖吧。
                        但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认真地、用力地在日记本上继续书写。
                        黑色的笔尖与白色的纸张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愿一切安好,至旅途的终点。”
                        T.b.c.


                        IP属地:浙江15楼2022-03-24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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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A normal but also special piece of their life.]
                          清晨5点半,在柚冉镇依然被昏暗与晨雾笼罩的时候,那个名为夜魂焰的少年已经醒来了。
                          他习惯在这个时刻醒来。
                          一般,他都是为了骑自行车去去临近小镇的道场里训练(他也只能在清晨训练,因为晚上鬼毒役随时有可能跟他战斗,他必须保存一定体力)或在家里工作(做雨伞)。不过今天不一样,在某种安逸与温暖中,他轻易放弃了本应紧迫的工作计划,只想带着音乐在小镇里漫步,或是就这样直接去学校。
                          不用担心汽车或是行人,少年甚至可以闭上眼,以完全沉浸在脑中旋律的精神与姿态向前走。
                          他当然也可以轻轻哼歌:
                          ……
                          ra ra ra ra ra ra ra ra ra
                          ……
                          继续行走,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也亮了起来。
                          转过几个弯,看到一只白猫在见到自己后迅速逃走了。
                          “真是的,虽然这很正常,不过不受动物喜爱果然很受打击啊。”夜魂焰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道。
                          却突然看到了那个家伙。
                          “……出云同学?”
                          “啊,夜魂焰。”背着黑色琴盒,挎着米色书包,正在抚摸一只蛇纹熊的头的出云,因这声询问式的招呼抬起了头。起身的同时,蛇纹熊也跑开了。
                          “你也这么早啊?”
                          “稍微有点睡不着。”
                          “嗯。我也是。”出云笑了下。
                          两人轻松地对话着,而夜魂焰注意到出云的声音与昨天略有差异——因为是第二天,所以昨天初识时的那种兴奋与少许不安已有所退去。他同时因这透明的声音而联想到了一个对外名为chelly的神秘歌者。两人的声音有少许的相似,但出云没有chelly那种黑夜中的孤独感。夜魂焰觉得这是因为虽然出云也一直都是寂寞的,但她毕竟只有13岁吧。不过,应该也有少女此时心境平稳、安静的缘故吧,比起黑夜,它更像清晨的微风,或者说时“冬天中的春天”,如同少女一直给人的感觉。
                          “不过,怎么还叫我‘出云同学’……”出云没有意识到夜魂焰在思考什么,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个称呼上,“我们已经……”说着这样的话,少女的视线在一瞬间指向了地面,但又迅速抬了起来。而差不多同一时刻,她放弃了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的打算,因为这样一种关系定位与言语表述,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大概因为“朋友”虽然是一个固定的词,但每个人的每一种朋友关系却是不同的吧,出云知道自己和夜魂焰更是如此——一种彼此都在内心深处清楚明白的独特感觉,不应用言语使其同化于其它任何事物。
                          “总之叫我‘出云’就好。”没有说明“我们已经怎样”,但出云还是很明确地要求夜魂焰改变称呼。
                          “嗯。”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夜魂焰明快地回应道。
                          向前走去,夜魂焰来到了出云的身边。
                          “那我以后还叫你‘夜魂焰’吗?”用手指轻压着唇下的皮肤,呆望着天空的出云忽然这样问道。
                          “这个随便吧……”突然讨论起了自己的名字与称呼,夜魂焰感到有点紧张……
                          但更令夜魂焰在意的是与出云并排走着。
                          这是一种两人“同步”的奇妙感觉。
                          对于一直孤身一人的夜魂焰来说,这种微妙而强烈的感觉,是陶醉,是震撼。
                          也是陪伴。
                          “昨天我一直在想称呼的问题……想要做出点改变。但又觉得‘夜魂’这个姓叫起来真心奇怪……至少不太适合我。感觉还是‘夜魂焰’更好。”
                          “好像确实……”
                          “啊,不过这个姓细细品味还是很美的……”出云立刻补充道。
                          “大概正是因为很‘文艺’所以不太适合平时叫吧?”
                          “那你的‘出云’不是更‘文艺’……”
                          “嗯,可能两个人的‘属性’不太一样吧……”出云似乎领悟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
                          “啊,我可不是在说你没我‘文艺’哦。”在夜魂焰正犹豫着要不要吐槽的时候,出云先行进行了“防御”。
                          “我是指男生跟女生的那种固有差别……我并没有像社会一般观点一样,认为男生与女生的审美倾向就应该分得很清楚,或是男生就不应该像女生一样文艺。我是在讲‘外在显露’的主要感觉。然后,大概因为‘夜魂焰’是三个字,读起来和听起来比较有气势,所以比较适合你。而‘出云’是两个字,没什么气势,比较适合柔弱的我……”在说出‘柔弱’这个词的时候,出云忍不住因自己的用词给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确实很有道理。”在听到这独特而自然的见解后,夜魂焰立刻表示认同。
                          同时夜魂焰想到了一个问题:三个字的特点是有气势,两个字的特点是柔软,那一个字呢?
                          “不过,干嘛想这么多啊,你喜欢怎样叫就怎样叫呗。就算称呼依然不变,但里面的感觉却是可以变的。相信你的直觉。”很快便停止了对这个“奇怪问题”的思考,夜魂焰向出云“吐槽”道。
                          “说到直觉,那其实是一种很棒的东西~”夜魂焰继续说道,“虽然很多人认为直觉只是一种‘瞎猜’,但我最近在一篇文章上了解到,所谓直觉,是一种将感受到的某一事物的全部信息与自身的经验中和起来,跳过逻辑分析,直接反射到思维后的判断。它往往是很可靠的。具体的表述我说不清楚,大概就是这样吧……”
                          “全部信息与自身经验的中和吗……?不错,很有趣的想法。”
                          “不仅仅是有趣的想法啦。人家是教科书级的权威啦。”
                          “什么嘛。难道你也有‘权威偏信倾向’?昨天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哦。”
                          “好吧,只是因为我确实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嗯。总之,让我们以后更加相信直觉吧。”出云笑道。
                          从两人上学路线的相交点到学校的距离并不长。
                          但天色未亮,二人依然无虑地交谈着。
                          “以后,每天都一起上学吧…… ”校门口,夜魂焰轻轻提议道。
                          “嗯。”出云看了一眼在自己之前提议的夜魂焰,又低下头去,她忽然愈发觉得时间是多么宝贵。
                          “那时间……”两人又开始讨论起汇合的时间。
                          “呼……”
                          某阵温暖的风从某个温暖的地方吹来了。
                          “啊,突然想听那首歌。”
                          “哪首?”
                          “等下。”出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她小小的黑色方形MP3——与夜魂焰的一样,都是Nano,但型号更旧一点,并将标着R的耳机递向站在左侧的夜魂焰。
                          用拇指与食指接过白色的耳机线,夜魂焰的心中泛起了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期待。
                          同一个时刻,两人,在咫尺间的距离内,用同一只MP3的两只耳机,聆听同一支音乐……
                          想要寻找却找不出任何比喻的少年,在少女仿佛期待着什么的笑容中,将耳机塞入了耳中——
                          传来了温柔而有力量的跳跃音符。
                          来自天空。
                          来自天空的绵长女声。
                          是如此地绵长……以至于夜魂焰在看到那宽阔天空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内心的深处。
                          而在持续的温柔与深厚中,少年与少女同时感觉到了,这首歌凝聚了对自身生命全部的真挚之爱——是歌者对自己生命的爱,也是他们对于自身生命的爱。
                          在这一瞬间。
                          在今生的每一个瞬间。
                          一只燕子飞过开始变得蔚蓝的天空,闭着眼的夜魂焰在出云的轻拍中睁开了眼,并循着她的手指,与她一同望向那飞翔在宽广天空中的小鸟。
                          那是生命。
                          是飞舞着的生命。
                          它可能如学者们所说,为了飞翔,每一秒都让翅膀超乎人们想象地高频振动着,每一秒都承受着生存的疲倦与沉重。但此刻,它至少在飞向它想要飞去的地方,它至少在为自己的生命而全力呼吸、鼓动着。
                          那正是自由。
                          那正是生命。
                          正是在呼吸着的每一个瞬间都“用自由去交换自由,并因而获得真正的自由”的生命。
                          “moment~今を生きる”,在心脏仿佛被涌上来的温暖海水浸湿的奇妙感觉中,夜魂焰听到了出云的声音。
                          “怎么了?一脸惊讶的样子。”出云笑着问道。
                          “只是刚好想到了moment这个词。”
                          “话说那是歌名?”
                          “嗯。”
                          “看来我确实感受到一些作者想要传达的东西了呢。虽然不知道这个作者是谁……”
                          “是KOKIA。”出云认真地说道。
                          “昨天讨论音乐的时候听你说除了西阑并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后,我就一直想向你推荐呢。不过想了想与其向你口头推荐,让你自己去听,还是这样比较有‘冲击力’呢!”出云笑着说道。
                          “确实超有冲击力。”用着略诙谐的口吻,夜魂焰却想到了他在注视燕子后再度转回头去看出云的瞬间。
                          那是定格的画面。
                          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夜魂焰在恍惚之中想到,但是感觉不一样——更完整,更真实。
                          也更温暖。
                          是因为距离。
                          在这样的心绪中,夜魂焰与也在想着什么的出云听完了moment ~今を生きる~,继续向校门口走去。


                          IP属地:浙江16楼2022-03-2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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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只有6点多一点的初中校园一片寂静。
                            但是听得到鸟鸣声在渐渐升起的朝阳中交织出大概只有它们自己才能懂得的旋律——那里同时应该也有着它们自己才能欣赏的音色之独特。
                            “去图书室坐坐怎么样?应该有老师在了。”在缱绻的不舍中,夜魂焰再度提议道。虽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但他还是有点震惊于自己的“勇气”。
                            “嗯。”出云笑了笑,“不过,看什么书就需要你推荐了哦。”
                            “我对书的了解也很少啦。一起找找看吧。”
                            “什么嘛。”
                            “嘛,也可以啦。其实我昨天看了《希望の花》后,确实对书的世界更感兴趣了呢。想着大概是因为我读过的书太少,没有遇到过较多非常好的作品才会有一些‘偏见’吧……”
                            “同时,也对人类更“感兴趣”了……”出云把这一句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是夜魂焰的话,她大概根本不会把这种“奇怪”的话说出来。
                            而出云心中明白,自己其实一直对人类“感兴趣”,“感兴趣”到想要去改善整个世界。她之所以会去远离人类,只是因为那不言自明的原因。
                            但现在,这种渴求再度被点燃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走到分类为外国哲学的书架前,回想起那场旷世大战的出云忽然向夜魂焰提了一个过于庞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低语的同时,夜魂焰开始思考。生产力尚未达到“完美”的程度吧?但那是时代发展的一个过程,真的能被称之为问题吗?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或是人类与环境的矛盾(包括精灵、普通生物)以及人类内部的矛盾?
                            “这个问题表述有点不清哦。”面对自己的混乱,夜魂焰给出了原因。
                            “啊,好像确实。”
                            “总之,我真不喜欢回答这种抽象的问题。不过我倒是愿意思考‘这个世界现在最应该被解决的问题是什么’。既结合了问题的重要性,也结合了问题的紧迫性和时代的能力。”
                            “话说,你难道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打算,或者说愿望吗?”夜魂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嗯。”思索了一秒后,出云轻声但明确地回复道。
                            于是轮到夜魂焰沉默。
                            “只是愿望啦!”出云明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就算要改变,也不是我自己去改变,而是找一群人去改变。第一个就决定是你了!”
                            “你自己不去改变的话你找的那群人怎么会参与啊?”夜魂焰吐槽道,“还是说你打算当领导者?那样也是在改变世界哦。”
                            “别那么认真啦。被老师听到的话绝对会觉得我们真是‘中二病’晚期,两个初三的……”
                            “初中生说才对嘛。如果二三十岁才想要改变世界,那就来不及了吧?或者说,力度会小很多吧。”
                            “其实……我也是有打算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的。”犹豫了一会后,夜魂焰说道。
                            “我想成为一名顶级军人。”夜魂焰说着坐上了书桌,将头仰了起来,“我想要改变这个国家很多不合理的制度,影响民众对很多事物的看法,比如精灵。”
                            出云惊讶地转过头来。
                            “当然我知道虽说军衔几乎完全由实力决定,但要有广泛、强大的影响力,还需要强大的人际交往能力什么的,而那是我……”
                            夜魂焰顿了一下。
                            “那你呢?你打算怎样改变这个世界?或者说,你的梦想是什么?”少年向少女的灵魂发问。
                            “我……”出云亦仰起头深思,但却只说出一个被拉长的“我”。
                            “我不知道。”少女无奈地微笑了一下,“也许是成为一名音乐家来陶冶这个世界吧。不过,那大概只能影响到一小部分人吧……”
                            “所以,如果真的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话,我大概得思考哲学,深入学习科学知识什么的吧。我对这些并非没有兴趣,但现在,还是不太想做这些呢……”
                            “过几年再说吧~”迟缓的声音忽然变得欢快了起来。
                            “嗯。那样就好。”夜魂焰的语气中混合着不自信,却又仿佛是一种恳切的祈求。
                            认真地选择了一本具有较强思辨性的纯文学,两人在图书馆某张书桌的两侧坐下,阅读了起来。但出云,仅仅是将前言部分粗略地浏览完,思绪便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放开手指之间纸张的一角,她开始以一种审视般的态度回溯自己刚才的言语、想法。
                            因此她再度意识到这样一件事:自己企图将改变世界的想法“强加”于这个真正相识不过半天的友人身上——她同时用内心的言语提醒自己,提醒自己自己正在做这件有些“规格外”的事。
                            “强加”这个用词也许并不准确,夜魂焰确实是有想要改变世界的强烈愿望的。大概是因为他是个温柔的人(出云心想应该有西阑初羽音乐熏陶的因素,不过可能他天性就如此),面对这世界对他的不公,他没有记恨,而是想要去让它变得更好。他也是个拥有独立而强大精神的人,面对世界的种种思想,他始终坚持自己直接去思考世界上的问题。他也不会因为像普通人一样,在未开始前便认定自己的无力。
                            甚至,对他来说,改变世界可能是一项幸福的使命吧……
                            但对他来说,最幸福的并不是去改变世界,至少现在不是。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是个灵魂之中有着西阑初羽音乐的人。因此,他也是个向往简单、自然,生活中有一点小幸福就能知足的人……
                            他现在,肯定只想跟我看看书、散散步、聊聊天吧……
                            出云抬头看正在看书的夜魂焰,突然有点想哭。
                            “我去上个厕所。”出云匆忙的起身稍稍推开了凳子。但在那之前,那悲凉的声音已使夜魂焰察觉到了违和。
                            他因而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出云——于是那出色的反应使他看到了:
                            正在转身的出云的眼泪。
                            对此几乎没有准备,却早在那句“我……”就感到异常的少年,只能低下头来,在无方向的思绪中思考少女眼泪背后的原因。
                            傍晚5点左右,夜魂焰和出云奏又来到了那片麦田——按照昨天约定好的。
                            “那么,首先为耳机破了,又暂时‘懒’得打工还不得不早点回家的可怜孩子演奏一曲Sierra。”
                            麦田地上,出云仿佛在等待对方吐槽般欢快地说道。
                            但在那一刻,明明深爱着Sierra的夜魂焰却很想说:“我现在好像有点浮躁,我们来聊天吧。”
                            不过他没能说出口。
                            然后便像往常一样,在Sierra的宇宙里,让体内的一切喧嚣都平静下来。但这并非逃避,其实他早已给出那个问题的答案,最有可能便是出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死了),也有可能是感到自己面对世界的无力,或许这两者是联系在一起的……
                            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现在去思考、烦恼这些问题也没有用——因为夜魂焰确信即使不这样做,与出云在精神上相似的自己也不会在与她自然而然的交往中伤害到纤细的她。……如果真的伤害到了,那大概也是不可避免的吧……总之,现在就相信“直觉”吧,有些事情等到时间到了自然会知道,现在还是不要去触碰的好。
                            然而,即使给出了充分的理由,即使一遍遍地用逻辑去验证,不安还是牢牢占据了少年心脏靠近中心的地方。
                            最后,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有些恐惧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如果你真的在意某个人。
                            ……
                            “‘折部安奈和她的小伙伴’是吧?”临别前,出云再一次向夜魂焰“确认”他推荐的动画的名字,“如果不是叫这个名字你打算怎么‘谢罪’?”
                            “好吧我错了。其实它叫……”
                            “噗。不用说了啦笨蛋。”看着夜魂焰一脸“郁闷”的表情,出云笑得更加灿烂。
                            “对了,这周六下午一定要来见语林哦。我真是迫不及待让你和小叽认识,虽然她可能不会一下子喜欢上你哈哈。不过她的父母也都超好的~”已经转过身去的出云又转回来“叮嘱”道,“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提前跟我说下就好~”
                            “没问题的啦~应该说我这边才是想尽快认识下这位小叽同学~”
                            “哈哈,好的好的~。”
                            “那再见。”
                            “嗯,再见。”
                            “有些恐惧确实不应被消除,但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的美好。”回家的路上,夜魂焰告诫般地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一轮新月娥眉月渐渐从乌云中脱离出来,它洒下的银白色月光同时被一个北边之镇的少年与南边之镇的少女所注意到。
                            而后,在带着些许危险气息的暗紫色夜色中,他们又同时感觉到了什么。
                            那大概是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
                            T.b.c.


                            IP属地:浙江17楼2022-03-24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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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怜啊,才10岁就失去父母了。”
                              医院的心理危机干预室的门外,不时有护士小声议论着。
                              出云听得见。
                              “最叫人不敢相信的是她的祖父母与外祖父母都早早去世了,也没有叔叔阿姨什么的……恐怕只能去拜托远房亲戚那种不怎么可靠的关系了吧……”
                              “他的父母不分别是作曲家和漫画家吗,在圈内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但这个时代作曲家和漫画家,除了最有名的那一部分,剩下的最多也就小康水平,哪有钱去抚养朋友的孩子啊。“
                              “啊啊,真惨,是我可能都要去自杀了。在这个社会活下去可不容易。”虽然是激动的话语,原本就轻的声音被压得更低。
                              但少女还是听得见。
                              一种巨大的委屈突然由下向上向她的喉咙袭来,出云突然就这样小声抽噎了起来。
                              “对,这种时候就应该哭出来……”
                              但少女忽然露出一个悲凉但生动的笑容:“医生,你能给我一个适宜独居的心理证明吗?我会通过你的测试的……至于法律指定的远亲那边,我会自己打电话联系的。”
                              “这……”医生显然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拜托了……”出云使用了诚恳的语气,但同时带着一种命令般的感觉。
                              “让我考虑一下……”
                              医院外的街道很陌生。
                              带着医生给的证明,出云缓步向自家的房子走去。
                              “小奏,对不起,我们向你隐瞒了你的肌肉萎缩症……你以后一定要去医院定期检查。”
                              “奏,听说你想要学小提琴?”
                              汽车向副驾驶的方向拐弯。
                              “小奏,我们来养小狗吧!”
                              “为什么她那么小就会得这种病啊!”
                              "不必泄气,小提琴本来就是很难学会的乐器,更不用说是古典小提琴。即使是A•格林也花了近两年才基本学会。而且最重要的是要从音乐中获得快乐啊。”
                              母亲的掩护。
                              “小奏,早餐好吃吗?会不会太甜?”
                              “没事的,奏,内向并不是坏事,它可以让你更加注重、更加珍爱自己的精神世界。”
                              “因为她就是以小奏为原型的嘛!”
                              “奏(小奏),生日快乐!”
                              ……
                              各种各样的画面、话语几无断续地出现在出云的脑海里。
                              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然后三朵白色的小花被放到了墓碑前。
                              其中一朵特别小一点。
                              于是蹲着的少女开始凝视起那块极其普通的墓碑,除了墓志铭——“I'm always with you.”
                              在呆呆地注视了许久后,少女终于站了起来,并从一旁的黑色琴盒中取出那红木色的小提琴。
                              悲伤的琴声。
                              但在片刻之后,旋律似乎又变得有点欢快起来。
                              是Pachelbel的 Bloom in Winter,面对绝对真实的悲伤依然蹈出欢快的舞,宛如面对将早春吞噬的残冬依然露出笑靥的雏菊。
                              即使在最悲伤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微笑。
                              不是强迫自己忘却悲伤,只是因为永远相信世界和人生总有一天会宽广起来,温暖起来。
                              父母的希祈。
                              但琴声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出云又一次止不住的泪水和在她呆滞中琴身与琴弓的掉落声。
                              但在半分钟后,在少女断续的哭声中,另一把小提琴的声音却在这个安静的郊外墓地里响了起来。
                              演奏的曲目是Bloom in Spring——它被称之为Bloom in Winter的续篇:有人说它是Pachelbel克服了失去恋人之痛(Winter)后对自己达到的新的精神世界的纪念,也有人说它是因为Winter的力量不够而被写出来的。但不管怎样,Bloom in Spring 确实比 Bloom in Winter 更有生命力,更能令人相信世界与人生是美好的。
                              于是依然流着泪的少女转过身来。
                              抽噎但带着浅浅微笑地说道:“有一小段……拉错了哦……”
                              “啊啊,我就感觉哪里怪怪的……”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少年想要去观察少女的表情,视线却还是在自己附近的地上徘徊。
                              “……昨天在公园聊天时我考虑过告诉你的,今天会请假,让你不用在路口等我。”安静地走在白色篱笆外的小路上,出云在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但是即使考虑到了你那个养父,最后还是犹豫着没能说出来,想着回家后用电话联系你。我当时似乎特别害怕,害怕你会追问,害怕看到你的表情……真是懦弱啊,我。”
                              “别这么说,我能理解。”
                              “嗯。”
                              “然后我晚上就打电话到你家了,是那家伙接的……他真是比我想象中还可怕……”仿佛再度听到那怒吼声般,出云又颤抖了起来。
                              “而且看样子他是把来电记录给删了。你一直都没打电话来呢。”出云低头继续说着,一颗小石子恰巧出现在她脚前,她随即把它轻轻踢开,“然后我也不敢再打过来……。”
                              “你打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最后还是因为想要更加沉浸于孤独或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没有打来……好奇怪,那家伙虽然有同学打电话给我时绝对不会通知我,但也不会刻意去删来电记录……”夜魂焰思索着,觉得难以理解并且有点羞愧。因为他将这一点告诉了出云,但现在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最后我还是决定不在路口跟你说明。直接来这里。反正我早就跟班主任请好假了,你应该不会担心我出什么意外……”
                              “嗯。早自习结束后我就问她你没来的原因。她说你有事请假,让我不用担心。”
                              “但你却直接从她的隐瞒中猜测出我请假的原因了咯?”出云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还翘课过来了。”
                              “嗯,大概因为早上没等到你吧,我当时就很想立刻见到你,也有点担心你的精神状况。什么都没想就立刻冲出来了。”
                              “但是冲出来后我立刻想到虽然可以基本确定你的父母会被葬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你也肯定会在这里待上至少一个上午,不用担心见不到你。但是见到了你以后又能怎样呢?只是打扰你罢了。于是我又开始往回走……”
                              “但没当我走出几步后,”夜魂焰继续诉说着,“我忽然听到了Bloom in Spring的旋律,似乎是有家店在放。然后刹那间我想到了个主意。”
                              “什么?”出云问。
                              “去久远市区借一把小提琴,然后‘躲’在郊外那个小山丘后,当你从墓地里出来时,为你演奏Bloom in Spring。”
                              “那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呢?隔着个小山丘你也看不见的吧?”出云笑了一下,问道。
                              “听脚步声。这里非常安静,我集中注意力起来听力可能都在你之上,而你离开的时间是基本确定的……”
                              “确实……”出云喃喃道,“我本来打算11点多饿了再离开的。”
                              “但结果,你听到了Bloom in Winter的戛然而止和我的哭声,就直接跑过来了。”出云低着头,念叨道。
                              “嗯。”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谢谢。”
                              “嗯。”夜魂焰轻声回应。
                              “不过……”出云微微抬起了头,“原来你也会拉小提琴啊,从没听你提过。”
                              “不……我只会勉强拉刚才那支。”
                              “还在起步的阶段吗?”
                              “不,很早以前就放弃了。大约3年前吧,为了Sierra而在犹豫再三后找了一家乐器店开始租小提琴。但自学果然还是太艰难了,租借的费用对我来说也很高。那家伙更是对我的琴声深恶痛绝,租来的小提琴都差点被他毁了……勉强学会了Bloom in Spring后我就坚持不下去了……”
                              “你,也很不容易呢……”
                              然后想到什么般,出云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也没有父母。”出云的声音轻得如同不存在一般,但夜魂焰却能在这轻声中感觉到巨大的疼痛与悲伤。
                              “但我还好……”他小心地说,“因为人没有3岁前的记忆的关系,所以……我的痛苦,只是来自那家伙罢了。”
                              “这样……”出云喃喃道,“回想起来,我们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了这些事……”
                              “这也是理所……正常的吧……”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事吗?”他在迟疑了一会后问道。
                              “嗯。”带着依然有点苦涩的表情,出云微笑了一下。
                              “他们啊……都是很可爱可爱的人。”出云没有思考,就只是这么顺着直觉,仰着头笑着说道。
                              “很可爱很可爱的人……”但少女却忽然思考不下去,只能在重复了这样几个字后让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望着出云悲伤的侧脸,夜魂焰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只能默默咬紧了牙齿。
                              “却因为车祸死了……”
                              “为了保护我……”
                              “明明不喜欢车的,也是为了……”
                              “对不起。”
                              转头望了眼夜魂焰,出云停止了无声的哭泣。
                              ……
                              “你刚才不用道歉的。”继续走在那漫长的郊外小路上,一直在思索着什么的出云忽然轻声说道。
                              “……我只是在为自己只能说‘对不起’而道歉。”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却在临时得到这个答案的夜魂焰,觉得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答案。
                              “不……你为我演奏了Bloom in Spring。在那恰当的时候。”
                              “但是……应该没什么用吧?”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不,我想你应该会好过一点。”
                              “确实如此……所以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没必要像大多数人一样为了保护自己而总是处于谦卑、谨慎的态度……我们甚至可以直率地说出自己对对方的重要性,同样也可以直率地赞美对方对自己的影响与意义。”
                              夜魂焰的脚步瞬间放慢了下来。
                              他转身望向一旁的出云:她说着温柔的心灵之语,但眼神依然因忧伤而失焦着。
                              “嗯……我是不是说得有点怪、有点突兀?”
                              “不会。而且,你也不认为我会觉得怪吧。相反,你知道我会觉得感动的。”
                              “嗯。”
                              “所以说,我自己也没有做到啊……”
                              “……但这其实很正常啊,你知道,即使相信对方会明白自己的感受与想法,也总会带着一些不自信的话,这……也是我们的真实。”
                              又一次的停顿。
                              然后出云又忽然将目光投向夜魂焰此刻卸去深沉的眼睛。
                              “嗯,你说得对。”她又转过头去,望向不远处的小路地面。


                              IP属地:浙江19楼2022-03-24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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