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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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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乔德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28 23:31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3-2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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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回唐朝》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03-29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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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3-29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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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还好还好哈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3-2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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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德刚:
            半个村子都叫叛军烧成焦土,这还不算完,又有朝廷的招抚使沿路来募兵,半点活路也不给人留。谁不知道这场仗打得艰难,村里早些投军的男丁大都没了,我乔家三代都是单传,自然是要给祖上留后的。
            我便逃了。
            逃之前,我还同人说着笑话:我看上咱们村花好久了,想要跟她生娃娃。
            这句话却有十分真。村花的确是我的心上人,虽然她也不知道。我不敢告诉她。从前村里没有灾祸战事的时候,去她家议亲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些有田地有家底或是有样貌的人;我啥也没有,唯一会的便是说说笑话给人逗逗趣,总不敢将这种意思说出口,叫人知道了,便要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果然,我那日心中忐忑地同人说了,他们愣了一瞬,才说:这竟是我这么多年说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村花是几日前随她父亲逃出村子的,跟着从前登门议过亲的一户人家一起——那人家是有些能耐关系的,跟着他我便不担心了。
            我沿着荒地走了十里路,脚都快走瘸了,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
            总算是有人家了,我想。
            结果等我走过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村落人家的人间烟火,而是叛军抢掠后留下的残籍。
            路上有哭嚎的声音。
            我踟蹰了,理智告诉我,别靠近。可本能又叫我继续朝前走着。
            直到我看到了村花的父亲戚戚地拉着几个叛军的一角,哭喊着哀求。
            求什么,我不敢听。


            IP属地:加拿大6楼2022-03-29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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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魂与灵,早在阿耶带着谄媚的笑与泪,将我一把推出去时,随着笑声与哭声远去了。这是一具行尸走肉罢,可喉咙里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出尖叫与哭泣,这双僵直的手分明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推开兵贼的拉扯。我盼我死了,要不然瞎了也可以,就不必知道是谁将我推向深渊,是谁的目光透着垂涎与淫邪。呵护了十几年的长发如今是催命符,是缰绳,是一道绳索,被拉扯着,被束缚着,沾着血,是兵贼攥在手中的玩物。破碎的衣衫还有什么用吗?零落地挂在身上,像是裹尸的布。凄厉的哭叫是被错当成了笑吗?否则怎么越看越在错乱的黑色人影中看见越来越兴奋的暴虐?
              大唐的铁骑什么时候来?再盼不来了罢,阿耶啊,阿耶啊,放开你的女儿吧,孱弱无力的手如何解开缠住鸟雀翅膀的荆棘?我在含着血泪的余光中,瞥见颤颤巍巍的一双手,无力地拽着叛军的衣角。不要怕啊,阿耶,在女儿被剥开的躯壳中已没有痛了。血肉都啖尽,我就走了,跟着鸦雀无痛无知地走了。
              哭声弱了,死去的人竟又看见一点光。
              是村里的儿郎吗?是村口的谁呢,那双眼睛我记得,曾经含着羞涩与倾慕,如今带着恐惧。
              我艰难地转过头,几乎要笑了,无声地说。
              快走。
              (419)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3-29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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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德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3-29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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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了我。
                  我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是什么时候了,几个月前?还是更久?脑中模糊的概念在此刻更成一片摇摇欲坠的虚景,我见到叛军别在腰间的刀,也有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几只,开过刃,锋利得能映出四周的灯笼暗光,也能斩断人的脖颈。
                  而她此刻过于狼狈,却仍旧活着。虽然衣不蔽体,可仍旧会哭会叫,会拿那样悲戚绝望的目光朝我看过来——而我却不知道这样的目光还能持续多久,甚至此时我眼前忽然再次模糊了一下。恐惧到了极点,五感会暂时失灵,可是本能却在;于是我便像是个被绳索牵制住的人一般,忽然拴在脚腕上的绳子一扯,两只脚突兀地朝后退了两步。
                  我艰难地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连她都看见了我,围在她身边的叛军自然也看到了我。
                  有几个在外围的士兵忽然停住了原本的动作,也收起了那副淫·邪的笑,带着点轻蔑的威胁,从地上捡起了把带血的刀。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像是定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而后,我忽然便想起来一切不着边的事:那户护着她离开的人家呢?怎么遇上的叛军,又怎么落单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士兵厉声朝我喝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却像是感知到了死亡的威胁一般,猛地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要跑。
                  转身前,我又朝她看了一眼,像是不忍心。可我却没再看到她的脸,只看到了一柄朝我挥来的白刃。
                  “滚……这就滚……”


                  IP属地:加拿大9楼2022-04-03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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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盼着有人来救我,可是真的来了一个,我又怕他死了。就像手足无措的阿耶,就像退了两步的他。我似在那瞬间,魂灵冷眼旁观着底下的丑态,肆意折辱我的、被阿耶放弃的我、红着眼的阿耶,还有他。天爷呵!如果这是我的命,何必派他来呢?我已要转回头颅,那几个兵贼却捡起还带着红与白的刀,向他走去。该开口吗?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一瞬,我竟产生了悲悯,谅解他退后两步的行为。
                    干涸的喉间好像发出了“嗬嗬”的声音,我几乎要以为是他濒死的气声,原来是我。
                    他被放走了。
                    是该松一口气吧,为何我如此地不甘心?是因为或许有或许没有的他的一瞥,还是就这样被轻易地——是个逃跑的机会!
                    我马上要忍着痛意爬起来,跑吧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我要带阿耶一起走,可一双手攥住了我破烂的衣衫。是了,鸟儿还是要被她的阿耶做成的网困住,那双眼里的恐惧与哀求刺伤了我。再一次地,折断了双翼,麻网缠身。
                    “阿耶,不要求我…”
                    我闭上了眼,这句话不必说出,这会也没有任何人了。
                    是碾碎骨头的痛意,是血肉模糊,是令人作呕的天旋地转,是视线所即的黑与白。大唐的铁骑没有来救下它的子民,只有被扔在原地的女儿,奄奄一息地寻找混乱中已奔逃的阿耶。
                    (430)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4-03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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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跑多远,身后还能听见士兵的咒骂声,而她残破的声音却渐渐微弱下来,再听不清了。
                      后来士兵的声音也慢慢淡下来,转远了。
                      我蹲在百步外的树丛里,呼呼地喘着气,想等那些持刃的屠夫走远了,我再去看一看她。兴许……她还活着,剩一口气,或许我还能救救她。
                      可真当要缓下来,极度恐惧后的劫后余生叫我几乎失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跌坐在地上,又难以自控地抖起来。
                      我手撑着地,几次想要站起来,都没有什么作用。
                      不远处的光渐渐暗了,又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终于从那丛草中爬了出来,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又慌慌忙忙朝她方才所在的方向跑去。
                      二十步外,我看见了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即便是这么远,我仍旧闻见了血腥味。
                      迈出的脚忽然像是千斤重,我犹豫了。
                      看到的会是什么?一具冷尸?
                      往日里我定是会怕的。大抵我在村中实在是最没有出息的那一人,胆小,没担当,什么都怕,更怕死人……可尽管如此,想到是她的时候,我仍旧是向前走了。
                      方才已经退了一回,这一次,我如何也不能再退。
                      五步的时候,我终于看得更轻了些,她的身体随着微弱的气息起伏。
                      还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如何心情,只是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奔了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又为什么哭。
                      “没死……没死就好。”
                      我胡乱说着,眼泪流在她沾血的面上,一低头,却见她在笑。
                      “我带你找大夫,你再撑一会儿。一会就好了,一会就不疼了……”


                      IP属地:加拿大11楼2022-04-0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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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骨寸皮已失去知觉,只是那双眼仍然望着蓝天。风将我的魂魄送回体内,我情愿由它带走——可是仍然从轻盈变回沉重,我又回到这具污浊的躯体。那双眼又回来了,我察觉到自己似乎在笑,是在笑他与阿父的懦弱,还是在笑总也寄希望于别人的自己?干涸的唇被一滴泪浸湿,我已哭不出来了,或许是他的罢,被抱起的那一瞬间我已对自己的命运看得彻底。
                        “不,用。”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样两个字。被沙子磨砺过一般的嗓子拉扯起来都是疼痛,可我已不在乎,哪怕是染血呢,我也要将这辈子最后的话说完。
                        “不用了…”
                        轻微的呼吸已不足将整句话说完,是而断断续续地,我将要讲的话说与他。
                        “走罢,走罢,将我,丢给,乌鸦…”
                        正如你方才做的那样,我终于是没说出这句话,人之将死,叫他愧疚又有何用。乌鸦也没什么不好,好歹乌鸦并不会因饥饿折辱人的躯体,更不会在意衣不蔽体的食物。我试图牵牵唇,可这次再没有力气笑了。嗬嗬的声音在喉咙里无力地划过,微动的手指试图抓住什么,然而一切已走到了尽头。我仿佛看见去而复返的阿耶,或是执刀救下我的英雄……
                        烛光灭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403)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4-04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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