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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鹤下扬州|幕一|英王,文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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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地点:乾清门
人物:帝,爱新觉罗斯崧(1),张小盐(1),叩德从钊(1)3v3
淮安榷关由地方官选任以来,积弊久矣。宣化六年,时任淮安府佐贰官黄务义兼管关税,有奏称关署库银被盗,黄务义畏罪自尽,帝震怒,召群臣议政。黄务义祖上早与张小盐有交,后几断绝,朝中有好事者暗示此中关系,张小盐不忿,正欲请赴淮安彻查此事,却被叩德从钊抢先以“到底是户部事”为由请旨查办;英王复议,请同行;且同时提出,如今淮安库银出状况,且国库本身紧张,历年对江南造船厂拨款数目良多,不如借机派人一并督查,看是否颇有成效,从而可逐步降低朝廷拨款数目。上允,派火器营翼长张小盐,工部主事恺颜念青前往造船厂督查改造成果。


IP属地:上海1楼2022-03-30 20:10回复
    【汗阿玛震怒的时候,我还沉浸在昨晚与叩德从钊「煮酒论英雄」的宿醉里。这是北京春天里的黄金时段,我们就坐在叩德府一株硕大的紫玉兰花树底下,将将入夜的天幕是最好的背景板,它神秘,深邃,幽蓝,像情人温柔而耐性的的眼波;最难得的是——足够安静。只听见支起的小火炉,咕嘟咕嘟的煮酒声。我按照惯例,总会代叩德从钊向张小盐发一张请帖,而不出所料,他再一次拒绝了我——跟叩德从钊喝酒很没意思,他喝酒太慢,又要说很多话,可我最喜欢说醉话。宣化三年的武状元,说起叩德从钊的做派,总是抱以不太欣赏,又不试图理解的态度。我不欲苛责他的偏见,我们谁能担保永远公道,永不偏颇呢?于我看来,他们二人仿佛水火难容,却又有一种属于返璞归真的同宗。例如此刻,淮扬库银被盗一案,你或许认同张小盐的愤恨不平,但断然不可否认,自动请缨的叩德从钊,也是另一种执著。故而我不动声色,既不为张小盐分辩,也不与从钊随行。甚至在偶尔一瞬在想,春天,的确应该是下扬州的季节了。】


    IP属地:上海2楼2022-04-0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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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阿玛震怒的时候,我还沉浸在昨晚与叩德从钊「煮酒论英雄」的宿醉里。这是北京春天里的黄金时段,我们就坐在叩德府一株硕大的紫玉兰花树底下,将将入夜的天幕是最好的背景板,它神秘,深邃,幽蓝,像情人温柔耐心的眼波;最难得的是——它足够安静,我们只能听见支起的小火炉,烘焙咕嘟咕嘟的煮酒声。我按照惯例,总会代叩德从钊向张小盐发一张请帖,然而不出所料,他再一次拒绝了我——跟叩德从钊喝酒很没意思,他喝酒太慢,又要说很多话,可我最喜欢说醉话。张小盐如是与我诚恳解释道。宣化三年的武状元,说起叩德从钊的做派,总是抱以不太欣赏,又不试图理解的态度。我不欲苛责他的偏见,我们谁能担保自己永远公道,永不偏颇呢?于我看来,他们二人仿佛水火难容,却又有一种属于返璞归真的同宗。例如此刻,淮扬库银被盗一案,你或许认同张小盐的愤恨不平,但断然不可否认,自动请缨的叩德从钊,也是实践另一种执著。故而我不动声色,既不为张小盐分辩,也不与从钊随行。甚至偶尔一瞬在想,春天,的确应该是下扬州的季节了。】


      IP属地:上海3楼2022-04-01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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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4楼2022-04-0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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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呢,送导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04-02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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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德从钊自诩是张小盐的「救星」,但张小盐此番似乎并不打算领这一份情。周兴梁自然知道如何激怒张小盐——这当然并不是由于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西城的市场上,任何一个老道些的菜贩子都有这样的本事】
            【张小盐厚实的后背,被飘飘然的补服盖住了,但我仿佛能看到他跃跃欲试的神经。在关照到张小盐忿忿不平的目光之前,我先将余言吐尽】关署库银被盗,说到底是「户部事」。周大人不需言必称张将军——无非是祖上的交情。
            【请旨、再叩】臣请领命彻查此案!
            【叩德从钊似乎对这个差事势在必得。于是,在这朝堂紧密的纷争中稍有的间歇,他也回想起昨晚的酒局。他想起那样温吞吞燃煮的酒,终于也会沸腾。这才是叩德从钊,这就是叩德从钊】


            IP属地:江苏6楼2022-04-04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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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7楼2022-04-04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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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淮安的黄务义当然不熟悉,甚至,这个名字必须搁在心里,反复默念两遍,才确定是父亲从东南收到的信笺中,偶尔会冒出个头的名讳。至于这位在榷关处,颇有些权柄的黄大人,会同我的胥吏父亲聊些什么,便已经不得而知了。是以,在周兴梁用隐晦,但万分暧昧、精心修饰过的言词暗示淮安的人敢在关署库银上做文章,总要在北京城内也有些内援和底气才不奇怪时,我先怔了怔,随后才领会过来:哦,这老头在讲我啊?想也不想,即便在乾清门下,也要抱臂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才要话声激越地去反驳、去较劲——当然是要告诉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便是往上查个十八代的蛛丝马迹,也绝不会找出我同黄氏狼狈为奸的半点证据。可是,叩德从钊先开口了。是他一贯滴水不漏、有条不紊的口吻,以户部做斡旋的契机,不动声色要将此事大包大揽。】
                【这正是我不喜欢同他一处喝酒的原因!叩德从钊自以为的中正、好意,实际上却是对我的不尊重,他的心简直是挂在眼睛上,带着想当然的自以为是。】
                【我在心底暗恨,因而先在原地失语了。】


                IP属地:江苏8楼2022-04-0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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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天荒地,张小盐竟然没有抢言。我颇为讶异地侧眼看他,阳光底下挺拔但绝不瘦弱的影子,枣红色宁绸箭衣,天青色的缎子外褂,缀着锦鸡补服,嚯,这只锦鸡如今胸脯起起伏伏,恨不得立刻乘风归去。我在心里暗暗笑道,张小盐竟能忍得住辩白!却是叩德从钊出列发言了——他讲话做事,很有自己的主意,抑扬顿挫,且必须刻意着重咬字,一篇话说的稳稳妥妥,密不透风,替张小盐四两拨千斤,可张小盐却未必会领情!眼见张小将军张嘴,吸一口气,就要发表甚么拆台的言论了,我与他使一个眼色,再一次抢在他前发言。】
                  汗阿玛,叩德大人所言极是,儿臣请旨同行,以尽一份力。如今淮安库银出状况,且国库本身紧张,历年对江南造船厂拨款数目良多。儿臣以为,不如借机派人一并督查,看看成效如何。


                  IP属地:上海9楼2022-04-08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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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一桩「好」差事,尤其对于已经在户部三品官的交椅上坐了太久的叩德从钊。状元郎点了弼马温,接着又在户部不痛不痒、不上不下地做了好几年文僚,并不坦顺的叩德从钊,应承下这只烫手山芋,很难有什么「公心」可讲】
                    【至于私心,他当然多之又多。他要为张小盐化解危机,对榷关的收支也有许多从账面上产生的疑惑。与此同时,他也真的太久没有下过江南。扬州毕竟是文人梦地】
                    【与英王同行,当然是锦上添花。叩德从钊不认识江南的植物,也叫不出淮扬菜的名字与来由,这均可由索伦图来担当】
                    臣附议。榷关失窃一事旁涉众多,臣以一人之力,恐压不住场,亦唯需英王爷同行才好。


                    IP属地:江苏10楼2022-04-09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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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1楼2022-04-09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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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小盐之后)
                        【宣化三年的文状元或许擅长押试帖诗,然而却未必有宦海载舟的志向。又或者说,他更享受黑暗中的颠簸。锦衣玉食长起来的人,不温不火,无欲无求,既怕受到瞩目,又怕不被瞩目,然而应对大变故时候,总能从容不迫,严阵以待。我了解他自动请缨一行,志不在「天下为公」,亦不在「沉冤昭雪」;叩德从钊是务实主义,捍卫张小盐的一个热忱、赤子之心,已然是他最言不由衷的「发梦」了。我甚至这点恻隐之心如此难能可贵,故而更添一把薪柴。】
                        汗阿玛,儿臣愿与叩德大人同行——至于江南造船厂督查一事,张大人曾于火器营当差时,想来是最佳人选。


                        IP属地:上海12楼2022-04-09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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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第2贴:
                          【叩德从钊的贸然介入,自然先引得乾清门下先一阵安静。但即便是张小盐,他也能明白如此的安静并不引向太平,分羹君上权力的权臣们,各自在腹间都有得失的考量。相比那些顾虑重重的老人们,又相比那些已然被城府挫钝了刀锋的宦海新手,英亲王斯崧凭借他一如既往的灵活善断,不动声色“抢占”了机会。当然——哼,张小盐要承认,索伦图的话有道理,唯一刺耳的是那句“叩德大人所言极是”。当叩德从钊再次如燕游琼林那样,不紧不慢地,又响应索伦图的话时,终究按捺不住。】
                          万岁,若当真要查造船厂,臣也欲毛遂自荐!此外,既方才周大人提到了臣,【在北京城的军营里锻炼了几年的张小盐,仍爱做刺破太平体面、冠冕堂皇的不合时宜者】稽查的命官们若当真发现什么嫌隙,当然也能就地盘问臣。


                          IP属地:江苏13楼2022-04-1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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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此地,四九城的三月,才刚有一点春天的影子。那江南又何如?扬州又何如?我时常有立足于一地,不能窥探全局的遗憾。我一向羡慕那些自信的筹谋家们,江山图上一划,就将山脉与河流全部收于麾下;也羡慕果敢的统帅们,能够为了胜利咬牙切齿、不畏任何人的牺牲】
                            【可是叩德从钊犹豫又犹豫。他没有办法愤怒到揭竿而起——总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没有办法坦然地接受牺牲——他珍惜兵与卒,也听得见哭号与愤慨。一个人既要顾江山、又要顾小卒,就必定下不了决断,踟蹰不得前。可他又做不了老庄,不肯冷眼旁观,抽身做个观察家。他必定要亲身陷入这泥淖中】
                            【但眼下哪里想得了许多,一个张小盐已经叫他头疼不已。或许兵临城下时,他就做勇士;或许屈辱加身时,他就做义士。至于此刻呢,他选择什么也不说。什么「盘问」——哪儿来的这么多气话。唉】


                            IP属地:江苏15楼2022-04-1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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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6楼2022-04-13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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