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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应谢人间:关于一期全员be这个结局我是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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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来自:百度贴吧


IP属地:浙江1楼2022-03-31 16:55回复
    Ⅱ、江湖史+群像
    昭平元年,【玄云观】前任剑君所铸名剑“流呈”出世,而其本人下落不明,执剑长老派遣弟子调查,疑点指向【阴阳冢】
    七月二十八,剑客叶无尘命丧【移花宫】
    【移花宫】举办江湖盟前一个月,宫主派人前往【白云鹤间】调查前任宫主死因真相,【白云鹤间】故意暗指【玄云观】,回去途中,海棠春遭到【镜花谷】截杀,得【万杀门】鬼蛟所救
    八月,江湖盟会如期举行,各大门派汇聚【移花宫】,商议后决定以“流呈剑”作为头筹奖励
    江湖盟举办之际,有人向【阴阳冢】举报大魏后人出现【镜花谷】门派中,【阴阳冢】派遣弟子潜入【镜花谷】方队查探,无果,还差点被发现。
    【白云鹤间】利用《清风向月》与【玄云观】谈判,作为交易代价,需玄云观争夺盟主之位,牵制阴阳冢。
    不曾想【阴阳冢】实力惊人,大胜【玄云观】,众人大惊,警惕心起
    流沙于决赛夺魁,【移花宫】再次担任江湖盟主一职,可“流呈剑”突然失窃,矛头直指【阴阳冢】
    “流呈剑”确是【阴阳冢】大司命失智之下助叶无尘之徒叶怀星所盗,左护法得知真相,追杀叶怀星,成功夺剑
    【玄云观】得知仇良死讯,坦言“流呈剑”来历,与【移花宫】协力寻剑,并寻找阴阳术的克制之法
    阴阳秘术诡谲莫测,为江湖正道所不容。
    昭平二年二月,以【玄云观】为首,各大门派联合围攻【阴阳冢】,【阴阳冢】寡不敌众,死伤无数,最终退出中原武林,只遗留下大笔钱财。
    此战过后,【万杀门】因内部争端,高层死伤殆尽,渐渐销声匿迹;【玄云观】元气大伤,避世不出;【移花宫】宫主殒命,新旧交替;【镜花谷】医者仁心,明哲保身;【白云鹤间】趁虚而入,统揽全局
    而【酆都城】在混乱之中崛地而起,迅速占领江湖武林的一席之地
    江湖纷争从未停歇,昭平四年,【白云鹤间】弦玉楼主与【酆都城】城主达成协议,密谋劫取【阴阳冢】遗留财产;【移花宫】现任宫主(原花解语)为调查老宫主死因,派人潜入【镜花谷】


    IP属地:浙江2楼2022-03-31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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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3楼2022-03-31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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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Ⅲ、门派介绍(本期仅开放四个门派

        城主 32岁
        皮相:媚者无疆汪铎
        于战乱中家破人亡,落入牙婆之手,几经转卖,被一富商买走,名为养子,实则娈童,因拒从富商,受尽非人折磨,身上鞭痕累累,患有痹症,寒冬时节几乎不能行走。面热心冷,最善操纵人心,城府极深,睚眦必报,十七岁将富商架空,并将昔日凌虐一一奉还,在人身死之后仍继续施刑,不肯吃半分亏,也最恨他人欺骗。不屑于感情,只信任交易,于“交易”中极其重诺,讲求钱货两讫,眼中并无朋友与敌人之分,只有利益。二十三岁,为追求极致的利益,变卖家产,一路招揽能人异士,携手下前往酆都城,垄断城中经济,以生意人的身份自居,人称“城主”。

        少宫主 21岁
        皮相:九州缥缈录宋祖儿
        原四雅之一玉生香,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前宫主之女,本人并不知晓。长相没有她人成熟,却有别样的魅力。有“芳容窈窕玉生香”之名。舞剑之时,常伴有香味,在冥冥之中迷惑对手。因为年纪最小,所以身为团宠,实战经历比较少,经验不够,心里却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大干一番,不躲在三位姐姐身后。前任宫主临死之际,道出其身世,自认无法胜任宫主之位,甘愿退让,为少宫主。
        海棠春 28岁
        皮相:倚天屠龙记陈钰琪
        性格跳脱喜动,为人处世圆滑。自幼习舞,骨骼天生软韧,舞姿非一般的柔软,对各路招式极为敏感。一头的银簪作为武器,露出来的没露出来的一堆。在四雅中存在感不是很高,原冠有“天骄不败”的称号,后被圣蝎打败,但心里一直不服。于对抗阴阳冢一战中脱颖而出,现任宫主继位后,将其提为四雅之首。
        凤栖梧 27岁
        皮相:烈火如歌迪丽热巴
        波斯姑娘,惊才艳艳型。随祖父经商来到临安。种族不同,不似四雅他人般清丽脱俗,妖娆美艳,五官立体,可以想象为异国御姐。傲娇,对周围事物看似不屑一顾;但内心却会默默记住,行为相比他人比较开放。属于口是心非系列。武功轻灵飘逸,做事不够周到,也因此常被宫主训斥。

        沧澜居居主 24岁
        皮相:我就是这般女子侯明昊
        沧澜居所招待之人多为文墨书生、官家纨绔子弟,故所收集的情报多为高堂消息。
        现任主人为北胤朝郡王幺子,自幼颇受父母宠爱,性情张扬,顽劣狡黠。对武功一窍不通,好读书,却不是官仕皆读的孔孟之道、四书五经,而是民间野史、诲淫禁书。为人甚高调,侯服锦衣,金器银饰,样样不落。出场必摇折扇,条件许可时还要命人撒花瓣,其人随漫天红英翩然而来。父辈做主定下过一门娃娃亲,他原先倒没什么异议,只是听说如今那小姐出落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他说什么也不肯提亲,恰逢上任居主隐退,借口领命赴任逃之夭夭。
        哑奴 21岁
        皮相:斗破苍穹吴磊
        沙漠之子,年幼被贼匪劫持到长安黑市中,途中逃跑未果被匪首捉回,为求自保,不轻易开口说话,久而久之成为习惯。作为贩卖奴隶明价标码,被浮生阁主买下并带入浮生阁亲自培养,原先一直在寻找回西凉王庭的时机,但长时间后生出感情,决心留居长安。后安排在白云鹤间三使身边各处穿梭,执行三人的直接命令。戴半脸面具,性格阴晴不定,对于三使的关系亦主仆亦友。
        花重锦 23
        皮相:听雪楼袁冰妍
        承都先生挚友之女,父亲病逝后,便同承都先生一起生活,性情内敛,沉默少言,颇为单纯好骗。不善诗书,却在武学上天赋异禀,剑术卓绝,因身份特殊,少有用武之地,实力一直不曾显露。对博学多才之辈心怀好感,仰慕间主。

        木槿 23岁
        皮相:择天记吴倩
        原四大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小师妹。镜花谷医脉一派,以针法为绝,精通穴位,爱用试炼针法点穴吓唬镜花谷的师弟。内力深厚,隐藏气息的方式极其巧妙。天真无邪,经常闯祸,却是长青谷的团宠。


        IP属地:浙江4楼2022-03-31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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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Ⅴ、晒戏·杀青是结束,亦是开始。

          《到不了的大漠》
          艾依·昭平元年十一月十一日
          九月霜降时,艾依在万杀门洗过双刀,又持此而舞,其时坠系在枝头间的果实,被严霜浸染,丹珠明黄,耀人眼目,远望但见一片澄明。
          而今十一月,冬寒瑟瑟时,艾依的双刀依然如数月前般起舞,踝上金铃飘响,刀锋被挡后,借力一个鹞子翻身跃远,只剑气划断金铃,飞坠到流沙里去。
          在这剑风凛冽里,迎着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袭来的攻势,崩然吐出的鲜血,让整个人骤然苍白起来,红裙染了新血,艾依自知伤重难逃,怕是要死在这玉门关了。
          “把我放在大漠里,沙狼会来迎接我。”
          话的尾音才落,还未穿过剑幕,抬臂将百炼钢破入心脏,四散的血色里,无边剑气凌身。
          我看见大漠的月亮。


          IP属地:浙江5楼2022-03-3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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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是梦一场》
            百里柯·昭平四年三月二十七
            近几日不知怎的,家里那位突然禁百里喝酒。这酒窖里新多出来的那坛,可是百里几番波折才寻来的绝品,怎能不一饮为快!可爱妻的死命令……百里犹豫再三,还是舍弃了吧。在家中越待越烦,索性更衣上街去瞧瞧。
            昔年百里拜别楼主,于长安城内接手酒楼一家,安稳度日连年,江湖纷争早已久。如今身处闹市,车马不停,人也喧嚣,流年变迁,长安城繁华依旧。百里着锦衣,鬓边两缕白发,同满头乌黑在头顶束起,发间以及周围被爱妻加了点有趣的小玩意做装饰,走起路来轻音作响。
            百里手扶过,这曲听着是不错,可他一个大男人,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哪怕次数再多也不习惯。但,谁让他抗拒不了某人的请求呢。无奈笑笑,松手任它响着。
            闻远处萧声传来,百里不懂此道。但乐音中所述情意,百里倒是能悟得几分。步履快行间风流不减,追寻萧音至湖边止步。绿意盎然,碧波荡漾,浅青色的纱衣在随风舞动,一支长萧握于纤纤素手中。若是三年前的百里,定要道上一句,此间景色,当时仙女下凡!
            眨眼间那女子回眸,百里定晴一看……再看两眼,这女子瞧起来飘飘如仙,怎面目不清。百里皱眉,抬手落在眼角处。莫不是自己,要瞎了?
            “你啊,梦该醒了。”
            梦,谁在做梦?百里云里雾里,未等问个清楚,只见湖中白雾浮起,连带着湖边的百里也被卷了进去。再睁眼时,已回酒楼床铺,手边酒坛香气扑鼻。他随手一拿,迷离眼瞧着,这酒名浮生若梦,当真是梦一场。抬头将坛中余酒一饮而尽,依靠在床边阖眸。
            耀阳照着窗下的鸟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跳着落在桌上,一双豆眼好奇的转来转去,原是书信一封。微风跑进来,见上面的遮盖被吹走,唯见八字。
            余生不见,愿君长安。
            ——结——


            IP属地:浙江6楼2022-03-31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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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门关》
              周景云·昭平二年三月二十六
              江湖风云,瞬息万变。年前万杀事变,月尊死于我派剑君剑下。大漠明月到底还是陨落,不知是喜是悲,一时百感交集郁结于心。
              如今阴阳冢被剿灭,一切尘埃落定,江湖归于平静。自古文人多悲秋,如今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之际,内心却甚是寂寥。本固守的道早已被打破,如今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物是人非。
              一袭道袍,一顶斗笠,身负长剑,拜别玄云,策马而去。登上玉门关,大风起衣袂飘飘,黄沙漫天。
              俯身捧起一捧黄沙,任凭风吹散而去。赤子鲜血未干,那是归乡的执着。风沙迷了眼,揪心的痛压得我无法直起腰杆。良久,深深叹了口气归于平静。大漠边际,拾起被黄沙掩去光泽的金铃。拭去尘土,揣入怀中。
              “艾依,我带你回家。”
              夕阳西下,明月当空。踩在软沙之上,这是属于大漠的细沙。在一片绿洲停下,四周无人万物归于宁静。从配囊中取出一只用线串好的金铃,与她初见时,她也留下了一枚金铃。现在,她也只留下了这个给我……无情剑到底是抵不过绕情丝。小心翼翼将金铃系于剑柄之上,留恋得看了一眼后便搁置一旁。举酒与月对酌,敬天地敬故人。
              “艾依,你是我的劫,亦是我的道。”
              终了,只身离去。什么都没带走,只带着对她的爱意云游四方,天地之间万里河山便是最好的归宿。
              ——结——


              IP属地:浙江7楼2022-03-31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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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安澈·昭平二年三月二十七
                “有些……嗯,害怕。”扯起嘴角,强笑道:“夫人,不然我们先去西域安顿好了,再来探望二老罢?”自幼年离家,除去些许日子,并未回家探望,除去天性不喜安定之外,更因为与父母意见不合,加上近年来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好名声,更不愿回家给父母丢脸。阴阳冢一战,重伤昏迷,若非夫人照拂,连性命也要丢下,性命虽在,却被逼离开中原,便想离去之前先探望二位老人。与夫人行至门前,眼看门庭依旧,自己却已不是当初那位少年公子,竟在门口,远远的不敢进去。
                正自出神,忽觉有人握住手掌,触感柔滑,正是发妻。抬眼望去,见她也望向自己,忍不住问道:“你不怕么?算上成亲那次,这不过是第三次来我家,这次更是要……”
                “怕的,但你若害怕,我便不怕。”
                心中怜惜之情大生,她嫁给自己以来,实在不曾给过她几天安生日子,先前是二人一同在外东奔西走,而后失忆留她一人在家,她又孤身一人外出寻我,大战之际也多亏夫人才能苟活,此刻不过是去拜见父母,自己却仍要夫人安慰。心中一通,不安之意便得稍减,伸手抓住她手掌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去说也是一般。我跟爹爹讲清,往日之事皆是我所做,此刻被逐出中原也是罪有应得,爹娘一生正直,不必为逆子难过,只求二位能再受逆子一拜……”
                想到路途遥远,难以再见父母,却又无可奈何,叹气道:“那之后,我便带你去西域,去***恩怨,去***武林。”一时激愤,不意在爱侣面前口出污秽之语,见她表情似笑非笑,连忙解释道:“一时之言,不能算作日后谈资。”
                “不是,只是想起你我相识许久,失忆那些时日才知,原来安小先生知道不少市井粗话。”
                听此称呼颇有些恍惚,犹记得与她相熟不久,自己硬充好汉,便是被这称呼奚落了好一阵子,下意识驳道:“先生便是先生,为什么要加个小字?我比你大上四岁,你该喊声哥哥才是。”
                “我看你脸上稚气未脱,比我还要小上几岁,真不怕羞。”
                “……到了西域可不准你再给我想些奇怪的外号,我可是众人敬仰的大侠。”
                “应该是的。”
                向家门口走了几步,才听身后声音大声道:“安大色狼!”
                ……小魔头,怕了你了。
                ——结——


                IP属地:浙江8楼2022-03-3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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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的鞘》
                  周宜春·昭平二年春
                  宜春喜欢看云,也爱邀人看云。
                  她偶尔撰写日录,某天讲:我当云彩如花,有时开得艳,乱色纷纷的,好看极了,可我养不出这样好看的花,那是天上神仙百无聊赖时,扬臂轻点,便栽下的朵朵云花。
                  字迹稚嫩,几笔不着调的歪斜——字如其人,鬼心思的确有迹可循。彼时她约摸十二三岁的年纪,最是装小大人、最最闹腾的岁数。
                  阿耶总是宠她的,几乎到一种溺爱的程度,百依百顺倒也谈不上,只是每每令她兄长妒忌得厉害。奈何宜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挥起剑来,也是一等一的好风范。
                  唯有一点不算好,宜春的剑太柔了。
                  尔后十多年,她的剑依旧好柔。剑术是阿娘教的,剑道却需自己悟,阿娘只点评寥寥数字:没有一把好鞘。她注目那把安然歇在鞘中的剑,不解。
                  于是她去了移花宫。
                  -
                  白驹过隙,窗间过马。
                  好多年,她依然没找到好鞘,却遇见一个人。
                  他叫她风姑娘。
                  “风……姑娘,无须挂齿,然若能行个方便——某对茶道不甚了解,可请,赐教——点拨一二?”
                  西子湖畔。天神则栽下蓊蔚洇润的绿色木,逐丝吐翠,承蒙盎然、怡人的夏色,白瓷碎盏,新茶忽地变作陈酒,不解渴,独独耳根飞红,将芳心暗动。
                  欲问良花开几对?
                  对对成双。
                  “扰风姑娘清静,是我唐突了。”
                  “白团月面,衬你,便予你。”
                  移花宫,亭角下。
                  竹风摇日影。他们都是很有礼貌的人,都礼尚往来,姓名换姓名,一支铃铛,就换来他一柄白月扇。这样是否、可两清呢?捏过袖口的指尖,也曾发烫吗?几分逾越。
                  对了,还有什么江湖盟,那道好潇洒的背影。
                  -
                  是以宜春眼里,傅兮止真的好潇洒。最后的最后,在沾了春潮与暗香的古宣上,他落笔予她:玄云观山脚的丁香,衬你。
                  很漂亮的字迹,也够潇洒,像是他写的。那日院里的桃花一树一树地开,宜春只望着寥寥几字发神,在心里想他的模样,却惊异于记忆的淡薄——她只能摹出些虚虚的影子。
                  看不清,更摸不着。
                  春,又是一个午后,又是一个梦醒。
                  眼睫浸濡,泪水湿渌渌的尽数沾在耳后。风竟要吻过来,她被冰得发惊,急急抹去,留的痕却砭人地发烫,十分难耐,只好起身去吹风。
                  便又看见云。
                  赤色的云,团团相聚,红火在天际,她一时发呆怔忡,遗憾那日初见,该问梦中人:“你可想陪我看云?”
                  -
                  清明,暮春里。
                  玄云观山脚。宜春坐在块大石头上,和旁边生出的几丛粹白色丁香并排。肘在膝上,支颐观云。可惜雨前的沉云,邀不到人一块看。
                  此外还有件事可惜。
                  她始终都没有寻到一把好鞘。


                  IP属地:浙江9楼2022-03-3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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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终》
                    何明·昭平二年三月十七
                    平沙莽莽,寒月如钩,呼啸的凛风裹挟着纷乱的黄尘,几辆马车自东而来,錚铮铁蹄踏碎了大漠的死寂。马上的人披了一件厚厚的青狐裘,只露出一双乌青眼睛,疲惫地盯着远方。
                    已是三月,这里还是看不到一点生机。
                    何明打了个呵欠,哈出的白汽凝在嘴边的衣褶里,越发濡湿冰冷。他半睁着眼,觉业一点一滴的离身而去,眼前一团团白雾晃来晃去,脑中茫茫然的一片。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里,刀铁相撞的铿锵声,临死的哀嚎声,头颅四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 血肉横飞中,不知是谁被扯了双腿,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 他浑浑噩噩地站着,直至左腿一软,倒了下来。
                    接着便是钻心的痛。
                    他木木地望着天,已然不知身在何处,心好似也不跳了。倏尔画面都淡了去,只剩下一片惨烈的白,刺的他难耐地睁开眼。
                    “又出了什么事?”
                    茫茫黑夜中,竟忽地耸起亭台楼阁。楼中的少女珠光华饰,若说中原女子是柔娇的花蕊,那眼前的她便是宝匣里的明珠。马车上的黄巾子被吹的扑落扑落作响,他拉紧缰绳,从马上吃力地下来,喃喃开口:“你是谁…”
                    她好似低声说了什么,他听不见,像风带走了她的玉旨纶音,消散在无尽的黄沙中。不多几时,旖旎琼阁瞬间飘渺不在,凭人耗尽眼力去寻,也追不到一丝痕迹。何明拢了拢藏在袖子里的手,一跛一跛地回到马上,一声长声马嘶压下昏昏朔气。
                    都说大漠多蜃景,大抵又是一场虚幻。


                    IP属地:浙江10楼2022-03-31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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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
                      于季真·昭平二年四月二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于季真第一次看见大漠的风光时,不过总角之年。
                      彼时尚在庐阳城中,东君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字写下这句诗。
                      “东君。”她问道,“大漠是什么样子的?”
                      东君没有说话,执着笔的手悬在半空中,墨汁滴在素绢之上,化为滚滚黄沙,迅速蔓延至四面八方。东君牵着她的手,看着驼队和他们擦肩而过,在驼铃的轻响中,缓缓走入落日的余辉之中。
                      东君在苍翠的庐阳城中,为她构出一城黄沙来。
                      于季真再次见到大漠的风光,却是在当下了。半年来她几乎失去了所有,东君,邢玉、阴阳冢……一切便如这黄沙一般从她指缝之中溜走,再也追不回,寻不着了。
                      她骑着骆驼,漫无目的地行在黄沙之中,长风吹动她朱红色面纱,这点红是沙漠中唯一一点儿异色,像是她心头泣下的血。
                      手铃声声,驼铃声声,绿洲近在眼前。
                      于季真一勒缰绳,骆驼顺从地屈膝,她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银铃声叮叮当当,她一脚踏在地上。
                      绿茵自她脚下蔓延,藤蔓交织,群山拔节而起,白云自天上倾泻而下,铸成白墙黛瓦的城,日月交替,一扇扇紧闭的门打开了来,人声渐渐鼎沸,鸡鸣犬吠不绝于耳。
                      一阵风来,将她头纱吹落,她的目光随着那头纱渐行渐远,在一轮巨大的明月之下,她看到了那座熟悉的楼,门窗紧闭,只在窗上投下一个执笔的纤细身影。
                      于季真迈步向前,投入那轮月影之中
                      她在这大漠中,把自己关进了庐阳城里。


                      IP属地:浙江11楼2022-03-31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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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
                        商洄&肃游·昭平二年五月十五
                        商洄
                        束缚缠身,遮天蔽日,若飘摇水藻,又纠缠四肢百骸,拖拽沉底。咸腥涌灌鼻腔,愈挣愈紧,似要将肘腕绞断。眼前骤变红黑,若脓血蔓延,鬼手于其间紧攥肢体,如入泥沼,再挣脱不出。
                        猩红花朵绽放面前,又依稀见得断桥,与其间摆渡孟婆。红浊河岸可见成群人影,长者须发皆白,幼者不过襁褓婴童。
                        便开口问询:“此为何处?”
                        所答之声若银铃,或温婉,或俏皮,却是二者混音,又夹啜泣,难辩真假。观其面甚觉眼熟,上挑的眼,润红的唇,恍然间与记忆重合,却见女子变恶鬼,枯朽手掌钳颈,意欲生生折断。
                        那女子哭喊着,血泪划颊而过,低吟啜泣却越发地远,还念着未到时机。
                        ——是谁,是谁?
                        湿冷之气盈鼻,骤然惊醒,入眼便是血红天色,钩月堪堪挂天,将是入夜。眼中酸涩难抑,清醒未过数息便觉喉溢腥甜,撑体翻身,掌掩按胸呕出一滩污血。
                        本为强弩之末,又遭各派群起围攻,虽力战而不败,损伤却颇多。阴阳冢再难撑过下次围攻,便也讨足了好处,应允远离中原,往西域去。虽非丧家之犬,也相差无几,却不想那是所落伤病,今一月又半有余也未痊愈。
                        紊乱喘息方止,臂膊失力跌回原处。颠簸马车即停,似是赶车人听到声音,垂帘掀起,所露人脸甚是眼熟。干哑喉溢嘶声,久久才泄一长音。
                        “……绮罗。”
                        肃游
                        被各派围攻实是意料之内,阴阳冢少出风头,却被正道中人视如虎豹,终是护法大婚当日一拥而上攻打进来,冢内弟子更折损过半,商洄赶来时险些命丧,怀中那人所悦女子早没了气息。
                        经此一战师父根基受损,饶是将养许久也未能痊愈,各派施压日久再难拖延,只得携残部前往西域,竟是被赶出中原了。
                        背靠马车眯眼远眺长河落日,行于大漠之中,马蹄缓踏不时随风扬起尘沙,不觉又忆起阴阳冢内过往。少时自不知愁绪,年岁长些得与师父相伴分明不过两年,当下便已落得这般惨败之状。手中马鞭横于膝间,那马儿好歹吃足了草料,倒还朝西慢慢走着,忽闻车厢内弱声咳呕神思方回笼,轻扯缰绳勒停马车,回身掀起车帘探了半个身子进去瞧。
                        “师父...可是身子又不舒坦了?”
                        那人话音嘶哑,闻声轻应了一声俯身钻进车厢,到人身侧坐下扶他靠在自己身上坐得舒服些,眉心细纹微起翻出干净帕子细细擦拭唇角血污,脸色不大好看,一口气卡在喉间迟迟不敢叹出,怕平白惹人伤怀。
                        “我叫他们都停下了,等师父好些再赶路。”
                        商洄
                        帘卷西风,裹挟大漠凛冽,也散去厢内血腥。疾风灌肺引一时不适,蹙眉又咳,指缝间缓滴血迹,掌心一片湿凉。
                        那人钻入车厢紧挨身边坐下,闻其言语缓滞,方露轻笑,又展眉梢,垂睑靠怀,抹去血迹后抬掌覆人手。绮罗手掌温热,热量沿掌心缓慢传递,鲜少如此心安。
                        双眼闭阖,半晌后吐言,声音滞涩。
                        “无碍,吐出来之后倒还好受些。”
                        荒漠将临傍晚不比白日炎热,积蕴热气沿砂砾升腾,透窗可见落日长河,连绵黄沙映接天边,尽是中原不曾见。
                        昔日曾闻漠中时见云中图景,亭台楼阁尽是仙境,只是不知这海市蜃楼,又可否复原昔日盛景?此刻纵是恨极了东君,却也生不来气。
                        ——只气那人心何等愚昧,竟相信人可死而复生?
                        唇瓣勾挂惨笑,移目盯视桌上植株。摘其上泛黄叶片,抬眼时却觉掌中惊现翠绿。叶悬掌心飘摇,无风自动,其上翠色渐浓,竟现盎然春意之像。
                        何其可笑,一战而颓倒使术法精进。 轻声喟叹唤绮罗扶至厢外,骤风阵起,风沙卷红裳,乌发尽散风中。斜靠人肩背坐下,马鞭一甩,驼铃声起,残部以商队之名掩身,动身进向西域古城。
                        古人所言天不绝人,如今倒是真。
                        双腿顺车厢下垂,背靠人肩头眺望远空,忽地又生笑,笑声嘶哑却畅快淋漓,随手抹去腥甜,拧身扯拽人衣襟拉过,与他唇上印吻。
                        血迹稍触即干,那人唇上还留个鲜红吻痕,甚是相配。
                        “我们…重新开始。”
                        肃游
                        手背温热反手牵过人手托在掌中,细细擦拭指间暗红血渍,怀中人出声时嗓音已是略带沙哑,依言扶他挪出车厢歇坐,还不忘扯条薄毯披于其肩。好在虽被赶出中原,一应物件还算俱全,要赶路总不至于太难过。
                        稳坐车上扬手轻甩马鞭再度启程,身后马车陆续动身跟上,于大漠中踽踽前行,恰似画上浅淡墨渍,身后辙印又受风沙覆盖,了无痕迹。残阳余晖似血,周身都早早泛起入夜凉意,身侧温热身躯却始终倚肩而坐,始终有暖热传来。
                        耳畔忽闻他断续笑声,垂睫予他一眼是为询问,前襟一紧唇上软热,回过神时那人已然撤身。
                        伸舌舔去唇角血迹尝得满口腥甜,似是冷得狠了,周身都细细打起颤来,伸指将之扬起发丝掖去耳后,掌托人脸侧顺势低首再讨一吻。
                        若是能与他相伴度日,兴许便不算难捱了。
                        “…路还长呢,师父。”
                        ——结——


                        IP属地:浙江12楼2022-03-31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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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人长绝》
                          卫晋&邬婳·昭平二年八月十五
                          卫晋
                          层叠红纱覆香木,囍墙龙凤绕烛飞,暖光晕黄盈朱室,倾身探指挑罗帕。
                          桃花朱颜随之点点映目,面庞不禁滚烫生热灼至指尖。九重瑶仙吾未曾想,想来今日已得见真颜。往日淡妆皎似云上月,如今浓抹却好似天下颜色共此一处,乌云点金叠雪,远山呈翠朦胧,碧波春潭盈盈,花色浓丽耀目,神思恍惚间谓之,灼灼其华……
                          哔啵裂响,唤回天外神,想是红烛亦笑这呆子罢。然胸腔几伏,唯叹此生,何德何能?吾不该,可有难敌心间意,人间几十年,孤身行路无所托,心事堪付与谁说?今逢知己,似于无边江海遇浮木,教我如何松手任你去。
                          又念倘若你我只是江湖两过客,身无挂碍,何愁不能闲云野鹤,抱琴泉上,抑或采菊东篱,饲鸡喂鸭,也不乏闲趣……只是尘世滚滚因缘际会,微薄之力难消海上狂澜生……
                          视人双目思绪纷杂喉间微动,不得已强压此意手臂轻扬,落红帕蹁跹停锦被,引袍袖拂空,小烛摇曳。掀袍蹲身伏膝,探掌覆人面颊轻抚,迎人双目沉声缓缓
                          “扶墨,你……当真不悔?若是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你年华尚好,属实不必……”
                          话至此,拧眉再难续言,另手已于袖间紧握,指陷于掌心似不觉,一瞬不知该盼她如何决意才好。
                          〖花解语〗邬婳
                          那日,好像也是圆月。
                          玉盘裹着轻云如绢,月下倩影红衣似火,衣带蹁跹。她仰头与月对视,思绪仿佛融进如水月色,淌过这许多年,又让她想起了从前。
                          这样的日子,邬婳本不该想起那些。她扬起手臂想要抓住那轮圆月,却是徒劳,她阖眸静静细数这些年头,好像一切都是假的。
                          九年,上次红烛暖帐,还是九年前。那夜之前,她还是个不信世间有恶的小姑娘,一夜过后,她没了夫君,没了父亲,最后没了娘亲。一路走,一路别离,她入移花宫只为求生,从没想过九年后又是这番光景。
                          凉风习习,发间银饰叮当,她回神,估摸着卫晋应当要作别前院的客人了,遂转身坐回鸾床,红绸覆面。
                          两指探来挑起红帕,眼前一片澄亮,掀睫望去四目相对,浓情蜜意交织化作一笑。邬婳恍若梦醒地端详卫晋,细细描摹他每一处轮廓,直想把他此刻的模样刻入骨髓。面如银月色若夏花,喜服玉冠衬他温润而泽——这是我的郎君啊,邬婳又笑了起来,她好喜欢看着他笑。
                          如今她已是宫主,移花宫需她来稳固。邬婳近日来最常想的就是,待此间事了,他二人未尝不能抛却诸事繁杂,隐居深林。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她日日都和卫晋念着这样的日子,不远了——一定不远了——
                          倏尔卫晋目光掺了几丝愁绪,似有纠结。邬婳心跳一滞,又见他蹲在自己面前,阔掌抚上粉颊,开口所言引得邬婳一阵气恼,她拍掉颊侧的手,身子向后坐了坐与他拉开距离:“卫随云,你我三书六聘三媒六礼一应都备过了,天地父母都已见证,如今你却来同我说这些,莫不是成心气我?!事到如今,你若还不知晓我的心意是否坚定,不如直接转身出了门去,再别回来了!”
                          【流沙】卫晋
                          “我自然知你心……”
                          见她气恼,松了拳去抓那素手来握于掌心。只是目中皆是眼前人,生气的她也灵动可爱的很,移目将人形容描刻心头,声中不由带笑而絮言
                          “扶墨也知我,我不愿你因我而受牵累,移花宫护我多年已是难报,怎么能再让宫主大人委身于我这小小流沙……”
                          言语间愈发攥紧她手,眼眶竟有些生热,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然我问你是否不愿,却实在是我自己不舍罢了。
                          有一瞬甚至想当下带她策马离宫,楼主也罢,宫主也罢,有什么要紧的,山间几尺篱笆小墙可隔江湖万丈巨浪……
                          指骨微颤不得已略垂首,阖目强压而下,只得勉强道是夫妻结发再难断,你既肯托付终生,我定不负你心。诸事再难,也并非没有生存之机,是以荒芜心头,潦草拔出几寸求生之心。
                          不等她再开口,起身困人于双臂间,凑近面庞去抵蹭她鼻尖闷声道
                          “你可是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了,卫夫人……”
                          ……
                          转瞬月落星移,引天光渡窗,屋中尚静,酒香幽浮。己身早已穿戴整齐,悄然踱步前去坐人床边,末了伸指隔空缓慢描过她面庞,鼻尖,耳廓,道是如何也看不够。弯腰再轻啄这双唇偷得余香以度后日,终是挣扎起了身,将那管玉箫并一封辞别信压在桌边后,拿起照影出门而去。
                          晨光熹微时,踏马移花外。难忍锥心意勒马再回头,嘶鸣响鼻之间,不禁想到回来那日,她会先出手打自己一顿,还是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亦或者……
                          哂笑一摇头,压下鼻酸意,再不敢多想,当下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花解语〗邬婳
                          邬婳被他圈在怀中,却是一阵心酸。卫晋不是无病呻吟之人,他若这么说了,便是已有这个打算。但两人都未点破,只是缄默着相拥,日月星点都要在此刻停转,即便此后死生不能再见,这一瞬曾溶于骨血,曾相拥到老便足以聊慰余生。
                          邬婳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柔软,至少今晚,她不想做一个懂事的姑娘,不想做移花宫主,只想做他的妻,只想在他怀里任性撒娇。她与他鼻尖相碰,他称她“卫夫人”。
                          邬婳心头悸动,揽他更紧,兀自喃喃:“我如何是委身于你呢?我也曾哀怨命运不公,世事无情,但如今想想,若是为了遇见你,与你同行,也算不负一路艰辛。”
                          “若是……若是你我他日分离,你也定要日夜想我,念我,牵挂我。上次,我们去放了花灯,我许愿你余生顺遂,平安喜乐。你会平安,我也会。待世事太平,我们再去放一次花灯,我就在桥边等你,你带着我最喜欢的花灯来寻我,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吗?”
                          邬婳到底没忍住,掉了眼泪,她心里千般不舍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她探臂揽着着卫晋的脖子,埋首在他颈间,带着闷闷的鼻音同他说:“阿晋,我永远是你的姑娘。”
                          她是如何睡下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后面她耍了小性子,卫晋哄着她喝了合卺酒,一夜安眠。
                          凉凉朝雾溜进窗子,邬婳轻轻皱了皱眉,睡意散去。她正欲睁眼,却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卫晋身上苍术的味道萦绕身旁。他在邬婳身旁呆了好久好久,久到邬婳以为他不会走了。
                          一吻过后,轻风扫过,随后便是门扉小声开合的动静。邬婳缓缓睁开了眼,一行清泪顺颊侧滚落,她起身揩去泪珠,探掌拿过桌上的玉箫,正巧门外女使叫门说有客来访。
                          邬婳摩挲着玉箫,最终将它置于枕边,起身梳妆:“请他去议事厅稍候,我随后就到。”
                          ——结—


                          IP属地:浙江14楼2022-03-31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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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悟兰因》
                            祁越&谢戎·昭平元年八月三十
                            【明尊】祁越
                            仲月而过时令,秋霜渡寒。仰瞻远天,惟月钩一弯,亦非拜月当晚那轮银辉皎皎的玉盘了。
                            夜凉游寄入晚风,翩跹浸染一身乌衣。是逢,长夜未明,葳蕤青林树影婆娑,明月未曾照。当是野草疯长,倦鸟回巢,神鬼不相问的时刻。
                            乌衣裁作宽袍,素黑的布裹身分辨不清儿郎或是娇娥。长檐大帽遮眼,面具漆着饱满血红。隐匿了形貌,人是未名,而双刀出鞘,似两轮迥异韵色的并蒂月,其一漆暗融入夜色,其二莹白争辉,刀柄繁复异域纹样,明晃彰示刀主名讳。
                            汴州时命人刻造的弯刀,剜心恨骨地争锋了十数载,她艾依的刀,如何记不得。
                            提膝跃树,偎荫下隐匿身形。不急于一刻,静待一位幸运的玄云弟子。只不知那剑君见了丧命双刀锋下的尸体,该是如何做派。
                            【首席大弟子】谢戎
                            斜阳若影映辉波粼浮水,早些时刻剑君唤来商议观中大小事务,霎时月弯乌夜啼,抱拳拱手道是已然夜半不便再留
                            玉兔银蟾光隐耀,晚风动横枝摇曳,风萧萧,叶簌簌,凉意侵身,大道仍有弟子守夜,不愿多做留连,一身白衣过于惹眼,顺念拐至小路匿入夜色
                            三更寂寥无声不时鸟啼扑扇纵空而过,抬首遥望弯钩明月,青冥浩荡不尽寒,足踏落叶碎声近耳,侧首望去高树纵立,正是秋时晚来风急,碎叶零落,想来该唤人清扫后路了, 一瞬似觉杀意,寒气透身后撤弯肘扶剑柄,目中凛冽
                            “来者何人”
                            指抵无极欲出鞘,忽而想起
                            月黑风高,杀人夜
                            【明尊】祁越
                            苍部出身的武者,少时自锤锻出通身本事。脱身苍部十余年,夜中视物之能亦未敢懈怠。
                            风掠长林,那翠云霭霭间纵是步履轻巧仍搀着细响,先闻行迹,问声后至,敲定来人身份。
                            玉袍清贵饮晚风。
                            竟是你来了,我的松心契。
                            双刀仍在盘踞。拢掌攥握双柄,锋刃无鞘,尖芒净露,凌睨此夜霜寒。
                            精钢刮磨,泠耳那噌唳昭告双刃伏蟒似攀出。悬腕绕指,两弯银钩萦桓指尖舞胡旋,交错了裂风嘶鸣的刃花。
                            出刀间马靴点木跃身逼去挚友近身,宽大衣袍遮掩身形个干净。循着妖女纠缠悱恻的路数,黑刀游曳绕上少年郎劲瘦窄腰,捞扶他腰身,刀弯在讨欢似诱揽,刃尖盈盈,依恋檀郎细嫩腰窝乘兴吹弹皮肉啜血。
                            而莹白的刃,它效颦的绕指柔亟待高扬,充当此间挥斩破军的帅锋,欲将刺入少年的温柔乡,顷刻沦亡。
                            虚眸偏赏入怀的猎物,唔吟挣扎,又教人忆起长安春时哭红鼻头的粉玉娃娃。当真是勾人欺怜,打小的坯子。
                            长留,只怪你不走运,选错了路。
                            【首席大弟子】谢戎
                            未见其影,只闻刃争鸣,来人行动矫捷且步伐诡谲,黑袍加身隐入夜色难瞧个究竟,双刀映月恰能对上忆中那人
                            万杀门,月尊
                            思来想去未曾明悟为何入观行刺偏巧还是自身,思绪回笼刀锋将至,抵鞘剑出略掩了三分,白刃相交迸出剑锋,铮铮嘶鸣,他成影般转瞬身前,仰首刹那对上深邃眼眸只觉熟悉
                            是谁
                            刃触腰间如裂帛,血溅白衣,喉间溢出低吟冷汗涔涔,肉刃相交热流外涌如泉,痛意似风暴骤来,卷席周身,趔趄摔入他怀,剑落血水碰地伶仃作响,启唇欲言血沫先至,哑声
                            耻恼扰得思绪紊乱,落怀只觉羞辱更甚,抬臂屈肘使力上击下颚,脱怀抻腰翻扭提膝借力甩腿触及脖颈踹上,不似羽落在地,轰然砸下撕扯腰部溢血如潭,眼前一黑
                            躬身捂腰掀睫瞧见黑影如松站立身前阴恻瞪去,一瞬哑然,只瞧面具趁龟裂,耳畔嗡鸣,眼前人是忆中人,山海崩催也不即现下,寥寥一生蹉跎我仅你一个至交,怎能会是你,是血蒙了唇,微启即落
                            “……庭书?”
                            我曾想
                            至白涅不缁,至交淡不疑
                            【明尊】祁越
                            好死不死的东西,偏学贪趣的猫,妄图偷得一二原委。
                            本是四平八稳绕过气海丹田保全他一命的双刃,因内情败露,而今凛寒垂下直立未有情面割去,纵使一腕断送的,是少年同游。
                            温血烧刀刃,锋芒映月皎。
                            刮碎肝胆,捣若烂泥的血肉包藏钢刃流逝温热血泊,汩汩血流,融入了密林深处。似这等深林,十年长安,我与你亦是闹过笑过的。那有良夜的草鸣长风啸。
                            漆面裂时,月转中天。对上将死之人的目,明明如炬。眼见他血染白衣,唇畔呵着气唤出自己名字,生息虚弱而去。自恃波澜不惊的人,终是卷了睫,卷下眸底心绪动。
                            本该睥睨万剑,凌视众峰的那对澄澈凤眼,而今栽入怀中,怔愣的永久注视自己。覆掌代人阖目,任其仍有温度的热血顺势流沾染己身墨袍。
                            他宿眠树下,再无后话。
                            旋踵离去时,不觉花满肩头,树梢颤枝有露朵拂落,浅黄的幼嫩细蕊抚蹭微凉鼻尖,抬眼痴望,陷了神。
                            春棠花,原是夜中盛放的。
                            “棠棣之华,炜炜开矣。”
                            摊手接了一蕊飘零欲散的棠棣花,温软躺在掌心,浅浅若雪。
                            祭放他胸前,与绵厚绒毯似的棠棣花海一同,遭染了个血红。
                            “来世...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结————


                            IP属地:浙江15楼2022-03-31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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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Ⅳ.审核方式+考前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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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考核方式:
                              标固设:一篇完整戏录+上皮戏+人设
                              普通固设:一篇贴皮完整戏录+人设
                              自设:任意古原完整戏录一篇+人设
                              管理组考核标准:是否贴皮、人物塑造、对戏的互动性
                              ②考核三审二p即可。戏录以及自戏公屏考核,一概不给u评。进群请一周内完成考核,三天内至少交出一样,特殊原因可私聊管理组,管理组将会商量选择,否则清退处理。
                              ③关于崩皮:比如写死了之类的状况,管理组会根据皮表,来决定是否改为死皮或改成半固设。
                              ④定期清人,高三党,弧党请慎重考群。
                              【考前必看】
                              1.为了保证剧情流畅,二期将采用限定皮,但凡开放的设子,都涉及主线。
                              2.有剧本,主线剧情的基本方向已确定,根据玩家对剧情的探索,将会开启主结局分线:true ending、normal ending。
                              3.有副本,每个阶段开启不同副本,通过副本获得线索(可反复探索),该线索用于揭秘,并影响结局分线。
                              4.个人剧情自由,结局自定义。
                              5.二期预计耗时3个月,共分为五个阶段,其中:第一、二阶段预计耗时15天,第三、四、五阶段(含副本)预计耗时20天。
                              6.每个阶段含3个剧情点,剧情紧凑,为防止主线卡顿,请考前慎重考虑时间是否充足。
                              7.每隔半月清一次人。


                              IP属地:浙江16楼2022-03-31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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