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吃

大慈悲寺-雁塔

天朗气清，春风拂面，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于是我约上住在隔壁街隔壁坊的时光小丫头，去大慈悲寺爬雁塔。呃，也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
还没到顶，我问她，“累不累啊，还能不能爬？”
也当锻炼身体了嘛。

及履的长裙是不适合登高的，可小娘子爱娇，素日里又懒得动弹，兼之搬来长安时间太短，一时间竟也寻不出一袭轻便的装来。
好在素日里习的是轻身的功夫，也不碍着些什么。
可她既然问了，我正好停下登阶的脚步，山风渐起，拂过那身月白色的裙，更显得身姿纤弱了些。
“好累呀，”为求信服，甚至寻了边上的长栏来靠，“不爬了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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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反正本来就是为了消遣，真不真登上高处，不重要。
记忆里模糊感觉着，小时候我好像爬过这儿，许是骑在宁俶脖子来过，记不清了。
“歇会儿吧，你这裙子好看，跟我出门专门穿的美美的啊。”

小姑娘并不觉得累，可哪儿有人会不爱偷闲呢，乐得在路边那块青石上坐下歇脚，一边歇着一边翻开袖口的花样给她瞧，那是裙上唯一的亮色。
“你看，这儿勾的是海棠花。绛姊那么好看，和你出门，我自然也要穿得漂漂亮亮才好。”
又往山顶的方向看了看，“听说上面有座大慈恩寺，绛姊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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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还不错，这海棠绣的好看啊。”随她一并坐下，仔细看着，又被逗笑，“你跟吃了蜜饯一样，小嘴甜的哟，我就喜欢跟小时光出来玩儿，听着也舒心。”
“不过话说回来，美女总是爱跟美女一起玩的。”夸她顺便自夸了一下，长安不要脸美女第一人。

“就是你上次推荐给我的那家呀，确实比我先前去的铺子好太多啦。”
我初来长安，对许多店铺都不熟悉，衣食上难免吃亏。好在遇见了她，生长于长安的娘子，对京城里街头巷尾的各式店铺都熟悉得不行，倒免去了我诸多麻烦。
我与她在路边歇着，却也见许多登山者，大多都备着香烛。
“很灵验吗，怎得有这么多的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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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她家里，掌柜的人很好的，那是，总得要我体验过，才能推荐给你。”
意思是不好的我还不推呢，小宁骄傲。
“是很灵验的，听说。”但我也没有许愿过，“我从小时候就听过大慈悲寺的故事，不过来没来过，我记不清了，也许小时候来过。”
“不过我觉得，城外那棵树听起来许愿更有用。”

“是崇德坊里的那棵吗？”
对于神佛，我不算信奉，可好几次偶然路过，被满树明艳鲜红的绦缎晃了神，周围的人多在潜心许愿，我亦不好做那个特别的人。
“上回我也偷偷许过愿啦，我许愿早日入开阳之境，也不知要练上多久才能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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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啦，不过我也没试过，总听人说起。前几天我也许了个愿望，愿我早日入昆仑，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原来她也许了，忍不住笑起来，晃悠晃悠。
“那祝我们都早日梦想成真？”
嗯，一看我们都是很行的料。

原不只是我没忍住偷偷许了愿，她也一样。
“早些年我体弱，日日汤药养着也不见好，倒是习武后那些胎里带来的疾症有了好转，若是日后还可精进一些，自然是最好啦。”
偷闲了好一会儿，还剩下半途没走完，歇够了脚，朝她勾勾手，“走啦——”
携她一道往山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