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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经常一上完私塾就去找哥哥,倒不是因为贪玩,纯粹是喜欢看哥哥工作时的样子。
有时是在练武场,有时是在天守阁,但最经常能找到哥哥的地方是他的书房。
身为守护的谦,其桌案前总是堆满写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与卷轴,上面有好多她完全看不懂的生僻字。哥哥有时也会在工作的间隙耐心地教她认字,但她总是过一会就完全忘干净了。
这一天,晓还在津津有味地给哥哥的长发编起自己刚刚学会的麻花辫时,书房的门罕见地响起了敲门声。
不待屋主回应,门扉就被拉开,走进来的是一位美艳得令人过目不忘的紫衣女子。在晓的印象中,她是前段时间哥哥在宗室会议上向大家介绍的新来的近臣,至于具体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堂下那些叔叔们议论纷纷的样子,似乎不太欢迎她的到来。
晓也有点害怕这个人,因为她笑起来总是莫名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晓妹妹也在啊。”对方笑着招呼道。
晓不禁往哥哥的身后方缩了缩。
谦对妹妹嘱咐道:“晓你先去别的地方玩吧,我们有些要事商量。”
晓点点头,看似乖巧地离开了。但她走出房间后又从后屋绕了回来,悄悄蹲在窗户下偷听。说不上来缘由,但直觉让她十分好奇。
“东方山麓那边已经设好了哨岗,一切准备就绪。”女子说道,“谦大人可没忘记自己亲口定下的约定吧。”
“有劳了,鸠羽。不过目前还需确定前线那边的情况与魔王军的动向……”
言下之意便是还不能贸然行动。
“咱倒是不急,本就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准备几年。只不过,守护大人的家臣那边最近好像有不少流言蜚语?”
“……流言?”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半是对妾身由来的有端猜测罢了。有人说咱是景大人暗中为您培养的侍卫,也有人说咱是您私下里结缘的宠姬,还有人说咱只是您推到众人眼前的傀儡……不过都是些嚼舌根的谈资罢了。只是吧,这几日也总有些不干净的耳目跟在咱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一听到这句话,在旁偷听的晓就油然而生一股恶寒,尽管她身处于死角,从房间里根本不可能看到她所在的位置。
“那些老东西们似乎快要查出什么东西来了,怕是蠢蠢欲动……守护大人有何指示呢?”
年纪尚幼的晓听不懂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但也能感受到女子似乎是在敦促,或者说是在威胁自己的哥哥。
谦默然许久,才道:“暗卫全权任你差遣,处置交给你来判断吧。”
下一瞬,晓听到一声来自女人的肆意哼笑。
“好、好,这招妙啊……这宠姬没当上,倒是把傀儡的事做尽了。这笔买卖可真划算!”这份笑意丝毫不掩嗔怪。
晓悄悄探头,只见那个人在谦的耳旁细语了什么话,哥哥的神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而这名叫鸠羽昙的女子则面露畅快之色,幽幽走向门扉的方向。
——“他们很快就要抓到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