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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孔雀鱼之死(位高权重年上✖️又纯又欲小白花美人 伪骨科/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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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伯受命来追杀一个中国人,他在出发前草草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中国男人,照片上他微微皱着眉,他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地向下四十五度,很明显是久居高位,表情冷淡又严肃,立体得不像个亚洲人,嘴唇薄,故而疏离而不好接近。
吕伯无聊地一寸寸搜查丛林外沿,距离船只爆炸还没有一个小时,要他说,那男人单枪匹马,身边就带了那么几个人,肯定早就被炸死了。而且就算那男人命大没有被炸死,进了鬼林也不可能讨到好处。
被夜幕笼罩的丛林看起来比白天更加恐怖,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挂在树枝上的藤蔓拖出来长长的阴影,时不时能够听到野兽的吼叫。
比起白天,夜晚更需要打起十二分警惕,谁也不知道这个鲜少有人涉足的丛林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一个同伴问道。
吕伯不耐烦地解释道:“你在疑神疑鬼什么?鬼林不是一直都有这样的声音,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那就是风吹过藤蔓发出的窸窣的动静……”
又是一声响动,而这一次吕伯也听到了,他望向声音的来源,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一片死寂中只有他与同伴的呼吸声就好像被放大了一万倍似的,吕伯深呼吸了一下,伸手压了压太阳穴,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
就在此时!他只听到一声惨叫,一颗子弹穿过同伴的眉心,鲜血簌簌流出,还是热的,溅到了吕伯的脸上。他目眦欲裂,架起狙击步枪环视四周,寻找藏在暗处的目标。
又是一声细微的声响。
他猛然扭转过去,右手扣动扳机,连发几枚子弹,一时只能听到连成一片的砰砰声。而突然背后一凉,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心脏,他直直倒下,到死都没有看到杀死他和同伴的凶手。
卢从景从树后面走出来,用皮鞋踢了踢吕伯的尸体,确认他是真的死了,捡起掉落在旁边的狙击步枪。
他感慨道:“知道什么叫做声东击西吗?”只不过他询问的对象再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了,眼神都是直的。
刚才卢从景不过是设了一个最简单的局,作为很有耐心的狩猎者,他等待着风吹过藤蔓发出响动,这时,追杀他们这两人必定会高度警惕,但是这是自然发出的声音,他们自然是寻找不到特别之处。第二次的响声,是卢从景的简易机关弹射其石子发出的声音。他找了根有韧性的茎,像弓一样绷紧并且以另一个石头压住,另外取了半条藤蔓当引线,一旦时机成熟,他踩过那根引线,机关装置就会自行弹出石子,发出第二声声响。
那两人一定会循声寻找目标,而卢从景则在那一刻在极近的距离拔枪开枪,而另一棵树后面邓鸣在听到音爆后会同时开枪。
这个计划极其考验动手那个人的心理素质,他必须要完全不紧张,在这么近的距离呼吸、心跳都会成为导致计划败露的导火索,如果他们有消音器会容易执行很多,但是现在条件简陋,是能凭借非凡的信任和默契来行动。
也就是说,第一个动手的人判断失误,第二个人一定会暴露方位被反杀;或者,第一个人已经开枪了,但是第二人没能及时跟上,结果也是相似的。
在他们当中,只有卢从景能在这样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仍旧脸不红、心不跳,所以只能由他做开第一枪的人。
随后那三人也是如此逐一解决了,至此其余追杀的人还有些距离,至少目前他们没有再听到过枪声。
“三少,穿越这个丛林大概需要八小时,如果行动快明天早上就能出去,我们的人已经在下龙湾那边等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2-04-20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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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从景一行人一刻也不敢放松,在这个丛林里不仅仅有龙尾派来追杀他们的人,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猛兽。天色微微亮了起来,丛林变得稀疏,他们越来越接近丛林的出口了。
    他们刚一出去,就有人迎上来,“三少,这边!”来的人穿着当地渔民的衣服,以极低的声音用粤语给卢从景引路。一旁岸边停了一条当地人用来捕鱼的渔船。
    他们现在还在龙尾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内,大摇大摆调来卢家的船太过于惹人眼目,也很容易查出来,所以暂时乘渔船过这个海峡。过了这里,就回到了卢家的地界,也会安全许多。
    卢从景换了套衣服,除了高眉深目有些突兀,从衣着打扮上也与渔夫有八成相似了。
    “三少,小公子在这里。”
    卢心尧身上的伤口只进行了最简单的处理,他迷迷糊糊睡着了。邓鸣解开重新包扎,纱布早就和破损的皮肤粘在一起了,邓鸣往下撕的时候,卢心尧的胳膊和腿就在无意识地痉挛挣动,尖叫着醒过来。
    像他这么精致的小孩子哭起来特别讨人心疼,眼睛水汪汪的,小声哀求道不要。
    邓鸣面露难色,他没有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像是他们这样的特种兵出身的人就算中弹了也不会哭成这个样子。他看向一旁站着的卢从景,卢心尧的视线跟着邓鸣也看到了卢从景,被惊吓的委屈更收不住了,嚎啕大哭。
    “小叔叔……”卢心尧呜呜地啜泣,眼睛已经肿了,脸颊雪白,干涸的血迹凌乱地分布在身上各处,凄惨极了。
    卢从景难得温柔,“阿尧,乖一点好不好?”
    卢心尧立刻止住了哭声,情绪还有点收不住,小声地喘气。但很明显地不再哭了,咬着唇让邓鸣给他处理伤口,实在是痛得厉害就咬衣服,懂事得叫人心疼。
    卢从景这一招百试不爽,卢心尧总是会合他心意。卢从景揉了揉卢心尧的发顶,温柔地笑笑,看上去颇有几分温情。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句“阿尧,乖一点好不好”竟然管用了三天。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2-04-21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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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船晃晃悠悠,窗外是无垠的海,空气中充斥着海水的咸腥味,不时有海鸥飞过的身影。
      这一路上,卢心尧都很安静,乖乖地趴在那里。
      邓鸣终于发觉出来不对劲了,卢心尧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正常。邓鸣忽然回忆起一路上卢心尧有些沉重的呼吸,急忙摘下手套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卢从景听了邓鸣说的话,大步走过来看卢心尧的情况。
      “阿尧,醒一醒。”
      卢心尧听到了小叔叔的声音,非常努力地睁开眼睛,小声问:“我们到了么?”
      卢从景回答他:“还没有。”
      邓鸣让开自己的位置,方便卢从景和卢心尧说话。卢心尧失去了倚靠的对象,坐不住似的左摇右晃,头低低垂着,呼吸滚烫,牙齿却在打颤,像是怕冷似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脸颊出现两团久久不消退的红晕,眼前晃动着光怪陆离的扭曲图形。
      卢从景经过这半年来的相处,已经对卢心尧的身体状况有了一定了解了。大概是因为当年不足月就从肚子里取出来的缘故,卢心尧不是很健康。之前在偏院,换季必定会发高烧,医生隔三差五就要上门来看,有一次烧成了肺炎,还去医院住了一个月。
      卢心尧昨天晚上受了惊吓,身上还有伤口,可能是发炎引发的高烧。
      他们没有温度计,卢从景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可以断定卢心尧在发高烧。他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如果是他们这样的成年人,发个高烧可能不会发生什么,最多就是出去以后多休养几天;像是卢心尧这样先天不足的小孩子,不及时降温退烧可能会因此丢了命。
      半年时间,卢从景就算是养条狗都养出了感情,他难得萌生了一种类似于心软的情绪。他蹲下来,扶住卢心尧的身体,“阿尧,再坚持一下。”卢心尧从没听过小叔叔这么温柔地对他说话,迷迷糊糊地回答说好。
      渔船上只有一个薄毯,因为高烧,卢心尧还是在不住地发抖。
      卢从景心里有点着急,他很少遇到这种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学着平时抱卢宗铭的样子抱起卢心尧,压紧盖着的薄毯,尽可能让卢心尧感觉暖和一点。卢心尧比他想象得轻,蜷缩在毯子里,像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脑袋一下下地往下垂。软软的头发碰到了卢从景的手背,身上还有股小孩子独有的奶香味。卢从景把卢心尧往上托了托,卢心尧滚烫的鼻息落在他掌心,让他心里奇怪地抽了一下。
      而接下来的六小时,卢心尧意识更加游离了,小小的身体随着喘息剧烈起伏,心跳跳得又急又快,听得人很害怕会不会突破这层单薄的皮肉逃脱出来,眼睛合着,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手边没有酒精和冰袋,没有办法物理降温,卢从景让他们送了块湿毛巾过来,但是看上去卢心尧的情况没有得到好转,反倒进一步恶化。
      卢从景只会最简单的判断生命体征的办法,他算了一下卢心尧的心率,有些心惊,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快了,心脏正在超负荷跳动,随时都有因为电解质失衡停跳的可能。
      卢从景轻轻地把卢心尧放在床上,找来邓鸣,问:“大概还有多久能过海峡?”
      邓鸣看了一下地图,说:“起码还要十个小时,这个渔船走得慢。”
      从地图上来看,他们只走了一半的路程,最快也要十个小时才能完全通过。
      “不行,阿尧撑不了那么久了。你去查一下这边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可是——”邓鸣脱口而出,“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而且现在他的抚养权在您手上,就算他死了也不影响您在卢家的话语权。”
      当年之所以卢从景一定要拿到卢心尧的抚养权,是因为卢老爷子设置的是所有继承人平分财产,如果卢心尧不牢牢把握在卢从景手上,卢从景就没有对卢家的绝对控制权。
      “确实他死不死并不影响我,但是我不想让他今天死,懂了吗?”卢从景说这话的时候,额前的发垂落下来,眼神狠厉,不容置喙。
      邓鸣一惊,慌忙答道:“是!”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22-04-21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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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图上来看,他们只走了一半的路程,最快也要十个小时才能完全通过。
        “不行,阿尧撑不了那么久了。你去查一下这边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可是——”邓鸣脱口而出,“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而且现在他的抚养权在您手上,就算他死了也不影响您在卢家的话语权。”
        当年之所以卢从景一定要拿到卢心尧的抚养权,是因为卢老爷子设置的是所有继承人平分财产,如果卢心尧不牢牢把握在卢从景手上,卢从景就没有对卢家的绝对控制权。
        “确实他死不死并不影响我,但是我不想让他今天死,懂了吗?”卢从景说这话的时候,额前的发垂落下来,眼神狠厉,不容置喙。
        邓鸣一惊,慌忙答道:“是!”
        在地图上找了一圈,最近的医院也距离这里要五个小时,再加上中间周转的时间并不比通过海峡快,卢从景退而求其次,问有没有居民区,可以先去要个退烧药。
        这回目标范围大了很多,邓鸣很快汇报给卢从景听,最近的只要一个小时。卢从景看了一下,说就这里吧。
        这时候卢心尧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一直在抽搐,身上滚烫,呼吸却变得很浅。
        卢从景把他抱起来,面色绯红窝在卢从景怀里,全靠卢从景揽着他后背的那只胳膊才没有摔下来,呼吸急促,无意识地说着胡话。
        临岸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三三两两零星分散分布的房子了,带有很浓郁的当地特色。高高的木架没入水中,房子如同置于高台,房顶铺了一层厚厚棕榈编制的垫子,栏杆上挂着吊篮,花草盛开。竹竿上挂着彩色的衣服,随风飘动,如同张扬的旗帜。一条竹梯直直延伸到水里,靠近底部还拴着两条小小的渔船。
        海水碧波荡漾,呈现出瑰丽的恍若通透翡翠一般的颜色。
        卢从景喊他们把船停到尽可能接近的地方,渔民听到声音探出头来。
        卢从景平生第一次这么卑微地求人,他说:“我孩子发烧了,能不能给我一点退烧药,谢谢。”卢从景稍稍把卢心尧举高了一点,渔民都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卢心尧,那确实是个很小的孩子,闭着眼睛,脸颊绯红,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
        卢从景几个手下都震住了,卢从景很少求人,且为人做事铁血不留情面,他们这都是第一次见卢从景这样低声下气。
        “三少……”邓鸣喃喃道。
        渔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妇人隔着一段距离对卢从景喊,“我有退烧药和酒精,酒精是很久之前买的了,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说着,她便跑进去找东西,不多时,她拿出来一个用香兰叶包起来的小包裹,用力掷过来,落在渔船甲板上。
        “谢谢。”卢从景单手作出合十的动作向她道谢。
        妇人拜了拜手,面带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光,以马来语说道:“愿主保佑他。”
        卢从景拿到了退烧药,抱着卢心尧进了船舱,说:“回去以后给她一笔钱。”
        邓鸣小心翼翼接话:“知道。”
        卢从景用手掰着卢心尧的下巴,给他喂退烧药,见药塞进去了,他一点一点地给卢心尧喂水。卢心尧被他弄得很痛,胡乱蹬腿,手无意打到卢从景的脸,邓鸣看到了但不敢吭声。
        三少都没说什么,他做属下的就应该学会闭嘴。他祈祷着卢心尧能够撑过去,不然三少就白求人了,那么骄傲的三少啊……
        等到了夜幕再次降临,卢心尧的发热很明显地缓和了很多,虽然还在烧着,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烫手了。
        这次卢从景喊他的名字,他睁开了眼睛,哑声说:“小叔叔……”他的眼前还是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坐在他身边。
        卢从景摸了摸他的脸,应道:“阿尧,我在。”
        “好渴……”
        卢从景拿了点水,慢慢地喂他,卢心尧脑袋枕着卢从景的大腿,脸靠向卢从景的方向。卢心尧有些贪心,他想要更大面积地与卢从景接触获得安全感,小心翼翼地扯着卢从景腰侧的衣服往卢从景的方向拉。
        没想到,卢从景非常大方地坐过来了一些,凑得很近,卢心尧能够完完全全趴在他身上。
        卢心尧的嗓音还是哑的,他问:“小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回家。”
        “小叔叔,我们现在在哪里啊?”
        “过了这条河就快到家了。”考虑到卢心尧可能不太明白海峡的概念,卢从景就把海简化成了河。
        “小叔叔,你说过了这条河对面还有人要杀咱们吗?”
        “没有了。没人敢。”卢从景的语气很认真。
        “小叔叔,你说我会死吗?”
        这是卢从景第一次从卢心尧嘴里听到他问会不会死,过去他说过很多次想要杀死卢心尧,但是在今天,他不想。借着月光,他注视着卢心尧嫣红的脸颊。
        他承诺道:“不会。睡一觉就到家了。”
        大海上寂静如死,月亮仿佛是狭长的云汀,洒下柔辉随着海浪晃动,泛出银鳞似的光;星星显得格外地亮,缀得夜空瑰丽异常,在陆地上看不到的夏季大三角此时无比清晰地映在眼中。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22-04-2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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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船就在这样动人的夜色中摇摇晃晃,在极为广阔的视野中,这艘渔船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向海而行。
          穿过茫茫夜色,穿过晨昏,终于抵达了岸边。
          卢从景来时衣装笔挺,归来时狼狈不堪,纵使是衣衫褴褛也难掩他身上的锋芒和锐利。
          来接他们的人早已等在那里,卢从景抱着卢心尧上了直升机,随着直升机不断升空,渔船、椰林、海岛都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点。
          直升机的目的地是港城。
          回到港城第一件事,卢从景把卢心尧送到了私人医院,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仿佛前日夜里同卢从景聊天就像是一场幻觉。
          卢从景并非良善之辈,被这样算计了一道,他定是会讨回来的。在这两天,龙尾撕毁交易的原因,他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
          这次和龙尾合作是看中了他在东南亚的航道,但是美国那边的杜邦家族知道了这个事情,不满卢家插手北美军火市场,引诱龙尾反水,这才有了这三日的惊心动魄。
          卢从景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内衬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戴了一副金色的细边眼镜,下颌角的线条棱角分明,脚上还踩着尖头切尔西靴,仿佛刚刚出了谈判桌,完全不见三日逃亡的疲惫不堪,眼睛里涌动着残忍的冰冷笑意。
          他微笑道:“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安排的剧本也可以拉开序幕了。”
          他双手击掌,笑意不见眼底,反倒叫人咀嚼出一股后背发凉的寒意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22-04-2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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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杜邦.拉蒂奇每隔六小时就会收到他妻儿遭到袭击的消息,这听起来很可笑,杜邦家族是美国中部最大的军火、枪支的供货商,枪支对他们来说就像是非常安全的小玩具,而有人能够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此明目张胆地进行袭击,实在是太过于胆大妄为了。
            他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抽了口大麻,准备回去看看。虽然就算他们死了他也可以再找,但是这个儿子他还是很喜欢的。
            就在他进入庄园的时候,他这次是亲眼目睹了子弹从几公里之外的地方射向三楼玻璃,玻璃碎了一地,那时候正好他妻子和孩子正准备推开门,破碎的玻璃渣子毫无规律可言地向四周放射性炸开,孩子惊恐地尖叫,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杜邦.拉蒂奇暴跳如雷,咒骂着,吩咐手下去查究竟是谁。
            “卢,”开头是个蹩脚的中文称呼,屏幕上出现了个外国人的脸,深褐色的卷发,碧绿的瞳孔,带着典型的美国人的那种爽朗。背景是一处封闭靶场,旁边还堆了一大堆黑色的箱子,上面贴了纸条。
            卢从景阅读文件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一目十行,扫过那几个关键性的数字,又翻到了下一页,应了一声。
            对面的人中文词汇极其有限,喊了他的名字就换成了一口流利的英文,“我不懂你,卢。之前我说要你和我一起做,你非要自己做。杰森听了你掉到海里还游了半个小时,他非常兴奋,之前我们一起玩国王游戏,都没让你这么狼狈过。这么想想,拉蒂奇也算是有点本事。”他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卢从景手上动作一停,挤出一个堪称可怕的笑容,以钢笔敲了敲办公桌,“科赫,我建议你谨慎地说话,我现在心情不好。”
            对面说话声停住,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妻子和孩子一切都好,我的人一直守在那边。拉蒂奇还是那些老套路,穿成一串让我觉得你的爱好是做烤肉串。”如此血腥的内容被科赫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卢从景提前和他说好,让他把所有来暗杀林南烟和卢宗铭的杀手都穿在一根钢筋上,从外形看,非常像巨大的烤肉串。
            “嗯。”卢从景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你要我去吓拉蒂奇的事情也安排好了,要我说,你未免也太过奸诈狡猾,”卢从景大学时期的好友,美国西部军火家族的继承人科赫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你还不如杀了他们呢,杀拉蒂奇有点费劲,杀他老婆孩子还不容易。”
            “不滥杀女人和孩子。”
            “这不像你。”科赫惊叫一声。
            他又问道:“那你家那个小东西呢?你没趁这个机会一起做掉?”
            卢从景签字顿了一下,“送医院了。你来打电话就是说这些废话?浪费时间。”随后就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屏幕对面那张嘴还在一张一合,画面仿佛短路了一瞬似的闪过黑白的格子,屏幕就完全黑掉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22-04-2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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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22-04-29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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