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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九日,未轻易下过前线,这日虽是苦战却显见敌军势疲,想来不仅是我们累了,他们应当更是强弩之末。杀得兴起之余对这贼匪显然恨极,绝不肯轻恕。故逢有人来问,尚不及去看是谁,只管痛骂出声。】他//妈//的张子堡这兔崽子!
【一手去抹脸面上脏污,才发觉适才发问的是十四哥,手上火铳朝天一指,反更无法无天似的冲他要立军令状。】十四哥,你给我一支船队,半天时间我保管杀得他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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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英还要来劝,却不知廉王脾气上来,如何听得进劝?却也不好当着哥哥的面与自己人做剑拔弩张之态,便只顾与自己发脾气。原朝天举着的火铳亦往地上一掼,握进拳头便往桌案上砸,砰的一声倒比得上火铳发射。】
【淦——砸的生疼的手往后一背,藏在身后甩了甩,仍旧不掩怒气。】十四哥,这兔崽子脾气再硬,比得上我的拳头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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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的怒气实在难存,泰半都被手背上的痛意摄去了,只余下几缕淡薄的、叫十四哥与元英呈明原因一劝也随之消散了。】
【另一只手也背过去,握着方才的手背轻轻揉了揉,才思考起来。】这家伙手底下总也有个千来号人,我在此围攻这几日观来,主战船也非是小数,一时竟也数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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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藏在身后揉着生疼的手背,一面听元英细细报来,越听越是心惊。虽已知晓这贼匪的火力不小,却不想竟有二百七十艘战船,大炮都有千台,不由呐呐。】竟有这样多的人数?想他近来队伍愈发壮大,才有这等惊人之势。
【再听十四哥之问,一时揉着痛处的手都停了下来。】诏安?【虽说战场之上深恨这贼首叫我等损兵折将,但如今清醒思考,亦算得上是一计。】十四哥,刘元此人可信吗?可不要放虎归山。【两手一握,道。】我换个小兵衣裳,与他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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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劝,虽说不觉自己做法莽撞,但也应了下来。只是对这刘元所书之信仍带了三分疑虑,便嘱咐一旁元英。】这刘元的书信可得仔细查看,别叫他借此传递什么密言。
【如此一来,只当自己思虑已相当周全,便有功夫畅想未来了。】张子堡倘若肯接受诏安,来日戍守闽安,可保南洋海域稳定,省得再派他人来重新熟悉地方,倒也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