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王府仍然沉浸在我即将远征的筹备中,跫音琐细,井然有序,几个小院没日没夜地点着灯,绣花棚像福晋们熬红的眼睛,针尖悄无声息地刺破黑夜似的绸缎,血似的红,殷殷切切,慢慢地,逐渐有了轮廓——是只小鹤的红喙,紧绣在氅衣内侧,贴近心口的位置,替它的女主人做大罗金神的护身符,为我抵挡一次、十次、百次箭镞的中伤。我尚不知此行艰险,关山月我们都读过,说起塞外,玉门关,和胡风,既萧索落拓,又疏朗出尘,每位年轻的将军都在渴望宣誓“不破楼兰终不还”,却始终忘记另一首出塞曲——岑参才是真正唱天山雪歌的诗人。将军狐裘卧不暖,都护宝刀冻欲断。这时的我,哈丰阿,或者多隆敖,都实在太乐观,也太天真。】
如今八旗,均是分省驻扎,如要调兵,手续繁杂,我怕来不及救援。故而我想请你在后方调配援军,除骑兵、火器营的精英外,藤牌兵以防火器,东北的索伦兵也是作战好手——多隆敖,半月后请你务必赶上,我们前方快袭,最怕后方补给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