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礼：（收到帖子，带上礼物来赴约。）靖妃妹妹好，成妃妹妹也到啦，看来是我来迟了。
2靖：（收下礼物，左手礼妃右手成妃带去坐圆桌。）不早不晚，来的刚刚好。人齐了，咱们吃饭吧。
3成：（刚和靖妃聊会儿天，礼妃就到了。站起来一起迎一迎，听靖妃说开饭稍微有点诧异）不等明妃了吗？
4靖：（想到明妃就不开心）明妃生病了来不了，咱们三个吃吧。也不知道礼妃姐姐喜欢吃什么，我都是按自己的口味叫的菜，要是不喜欢咱们再让小厨房现做些。（给成妃夹一筷子她喜欢的菜。）
5成：（看了看靖小姐的脸色好像不大好，虽然不知道怎么会是但还是不提这茬了，在靖妃身边坐下。）这样就挺好了。（开始吃菜。）
6礼：（看见圆桌心里有了点想法，在靖妃另一边坐下，也不提明妃，笑嘻嘻地——）成妃说的是，菜色这么全，已然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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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妃却也并不遮掩和明妃之间的不快，神情不掩恼色，只是并不为过，不至于提出并为之谈及的功夫，于是只当看不见，兀自随她前去置席之处。】
【 却不想见着是一道圆桌。倒是心下一愣，与成妃于靖妃左右各落座，三人却也成一圈轮回，未分高下。便知其意，只颔首应笑，是为开席，亦是为其这丁点儿表态的诚心。】
菜色全得很，【 成妃平心静气的模样，佐饭极佳，顽笑道。】再多便铺张啦，已是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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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明妃的话口儿断在伊始，却并非靖妃将其之间的事已斩停，只消后头还得有旁的，令人无法回避的，些许旁的事端。只望靖妃如同今儿这餐聚一般，圆桌分食，是为逢源世故，而替储秀仍平风止浪的。】
【 可这谁说的准呢——只望她二人，莫拖无辜之人落水便是。于是又闲话一番，饭后茶点未歇，尔后方各归堂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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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年轻女官携着吴地口音的诵读声慢慢止息，堂前珠帘教人一打，帘后闪出一名小宫娥的身形来，称是奉靖妃之名送帖，延请我往赴不日设下的小宴——先时中宫有旨令靖妃迁入储秀暂居，元当是因便宜行事而为，但如今修缮佛堂并整饬买卖街诸事已毕，也无半分关乎靖妃将回旧殿的风声传出，倒确是要在此长住了。）
（又顾念起德妃鹤归后，除庆宁仍侍孝慈壸，余下二女俱托付与靖妃照拂，业一同搬进了储秀宫。我是很愿叫庆阳和庆穆与她们往来交游的，至于畴昔那一点为德妃“越俎代庖”而平添的不快，早随时岁消殆在不知名目的辰光里。）
（毕竟故人已去，万事皆空，还有甚么放不下的过往可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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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妃来时，我正与成姊对坐两厢，握着她细嫩的柔荑说些闲话。自然，我没想与她抱怨她口中好相处的明妃是如何断然拒绝我的。】
【正盈熏的是我惯爱的果香，调配了些许广藿与龙涎香在里头，隔着云母弥散出细腻的幽酸前香。】礼妃姊姊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哩。【不便坐等，挽过成姊的手，一道儿亲去迎她进来。艳唇一翕，笑语。】春笋正清甜，又添了些菌子煮锅子，这会儿刚到时候。
【引二人步去，率先落座——圆桌么，不论坐哪儿都妥妥帖帖，没一点儿尊卑之分。】人齐啦，咱们便开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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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常怀的、闺阁中的那种慵懒风情到底没叫愤懑所冲淡，不过多了几分恹恹，多情杏目半乜着，猩红唇一耷。】明妃病啦——【四字一吐，神光才重又流转起来，情波睨二妃。】咱们三个只管自己吃。
【红泥小炉正沸，方才下进锅子的肉片翻腾几下，已然化作诱人的佳肴了。以公筷夹一块进礼妃身前小碗，又是笑声。】也不晓得礼妃姊姊爱吃什么，只备了些我素日常用的，姊姊如有喜欢的，尽管说来，我再叫她们去准备。【葱指间的银箸遥遥一点菌菇锅。】左右不过是洗净切片的事，不费他们什么功夫。

放在3和4之间好惹
（我至靖妃殿中也较他人都早一刻，不免要临窗对坐，信意叙起些家常燕闲。或为提及买卖街云云，偏又令我记起一桩不甚相干的事——买卖街摹仿的应是姑苏成例，即肆格局所兴建的苏州街。而苏州......）
（苏子瞻写过“夜来幽梦忽还乡”，汤显祖只道是“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可惜有梦或无梦，我都不曾到得了苏州。）
“人道‘主雅客来勤’，倘你仍是能听琴听入梦的小沈氏，我才懒怠来。”
（于是神色循旧如常。自拢齐衣裾，展着袖，小叶紫檀串尾系了一节深绛色流苏，刻下亦很顺地帖在案沿。未顾着先吃茶，惟笑上两声）
“礼妃和明妃皆是好相与的人，你既已迁来储秀，咱们宫中就算四角齐全啦，（话一脱口却觉似曾相识，略一回想，实是早前已共丽妃讲过）来日摸叶子牌，也不必次次遣内侍上别宫求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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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拾着听琴、摸叶子牌的由头陈起后言，那头有内臣报礼妃已到，遂互作见礼，再闻靖妃提及食笋，也附应）
“好啊，（点首一冁）这时节的笋子颇鲜嫩，昨儿我还念叨要去家信，让兄长捎两箩母家庄子新得的春笋来，（又舒眉）未成想还是先在你殿中尝到鲜了。”
（靖妃既笑称开筵，自然无有不恭从入座之理，倏地心内却掠过一念——她讲的是“人已齐全”，但明妃显还未至。）
“人已齐了？（因小宫娥前往重光殿报禀的分明是‘储秀小宴’，故而才有此问）不等一等明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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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
（见靖妃神色稍有不虞，虽不明缘故，亦按下明妃之事不复再提。十载前天子多伦会盟，册蒙古博尔济吉特氏二女为妃，容妃明丽、明妃清冷，一时也是椒掖中极为打眼的蒙旗双姝，谁料容妃早逝，惟余一个明妃仍在宫中。而今靖妃新迁储秀，二人或有不和，不知来日将如何......）
“我瞧这样已经很好了，（很是顺理成章地转过话锋）李商隐曾言‘嫩箨香苞初出林，於陵论价重如金’，妹妹这一席金贵得很。”
（颌稍低，远山间犹见一片安煦迤逦而出）
“也非是我们与你客套——往后俱在一个宫中住着，有得是登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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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捧盘鱼贯而入，待伺应停当，又适时地退去帘外，惟等主子们另行分付再入内。霎眼小釜下炭火已旺，鼎中清汤翻滚，片薄的春笋只消下去须臾，不必新添甚么蘸料，就是极鲜的佳馔。）
（间或也衔个问递与靖妃：想来不过几日，我母家亦有鲜笋进献，但我殿中大概无人能切出这样薄的笋片，到时势必要向她借个手巧的宫人去......）
（片晌宴罢，宝鼎茶闲，木叶临窗，檀木小几前正好又摆一枰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