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不知道是哪位贤者曾说过，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这句话不必适用于所有人，却必然有人被一语成谶。
　　宇智波斑这一辈子灿烂辉煌如同太阳，高升在天空中，火焰的红光照遍了五大国。无数的忍者抬头仰望他骄傲的身影，呼唤这金字塔顶端的强者为忍界修罗。
　　他也像太阳一样，烧毁了身边的一切，孑然一身。
　　千手柱间有妻有子，有弟弟，有敬仰着他的木叶后辈们。他如此受人欢迎，吸引着那些孤独的不孤独的人，好像在他身边就能获得幸福。只是有人的理想不情愿迎接所谓的幸福，包容了无数仇恨的伟大友谊以相杀告终，斑最后还是孤独一人。
　　时移世易，宇智波斑蹲在千手扉间身边，看着这个就要死去的男人。他想起很多事。当年没能顾及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捅弟弟的一刀。败给柱间后仰面看着这个人举起的刀尖。
　　千手扉间一直都很讨厌，斑知道对方内心里肯定也恨不得马上杀掉自己。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终于把千手兄弟都熬死了，他却奇怪地不觉得开心。
　　斑抽出了刀压在千手扉间脖颈上，锋利刀刃仅凭重力便在那苍白的肌肤上压出血痕：“还有什么遗言吗？”
　　千手扉间抬眼看他，绯瞳比从前黯淡不少，衬着满是血污的脸庞像是件失落的宝物。他张了张嘴，发出一点气音：“你靠近点。”
　　将死之人，还在耍心眼，但又能怎么样呢？
　　斑在内心嗤笑一声，然后俯身去听扉间最后的遗言。
　　他觉得这是他的良好修养，给敌人的尊重，结果敌人不讲武德。
　　千手扉间拽住了宇智波斑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撞上他的双唇，连带着将那满嘴血液的腥咸也一并送入他的口腔。
　　斑一定很恶心吧，被讨厌的人做了这种事，会气得睡不着觉吧。哈，死到临头，能气到他也够了。千手扉间勾起一个笑容，满意地咽了气。
　　这辈子头一次被亲。寡王宇智波斑当场震撼到愣住。
　　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扉间的尸体，他让千手扉间留遗言，结果他亲了他一下，这算怎么回事？
　　千防万防，没想到千手扉间竟然想亲自己！
　　而且那副死得很安详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来气！
　　绝不能让他就这么安详地去死。
　　上头的斑毫不客气呼唤黑绝来想办法把人救活。
　　***
　　又是为宇智波斑的任性头疼的一天，绝深深地感叹这位祖宗是如此难伺候。它都担心哪一天头上的两片绿叶枯萎。
　　人都死了啊，那是说救活就能救活的吗？仙人眼力量宿体了不起哦？
　　一个谎言总是要用更多谎言去圆，绝在心里骂骂咧咧，后悔自称是斑的意志体，然后让白绝尝试寄生到千手扉间身上提供生命力。
　　其实根本不可能救活的吧，死者的灵魂正常是归羽村那个不孝兄弟的，没有灵魂的尸体根本活不过来啊。要是白绝聪明一点，能伪装一下就好了。
　　黑绝正在发散思维，却发现地上那个人竟然有仙人体的血脉，在刚咽气的情况下，白绝神奇地把人奶回来了！
　　……懒得管了，随宇智波斑去玩吧！
　　***
　　他梦里梦到回不来的人。
　　夏天的夜里也并不冷，风托着身后的欢笑声追赶上他的脚步。年幼的弟弟趴在他背上睡着了，细嫩的胳膊软软搭在他肩上。大哥好像还没有玩累，一路兴致勃勃叽叽喳喳，不远处家门前的灯光勾勒出两个人的剪影，父亲正把衣服披到母亲身上。
　　有人说净土会给每一个孤独游荡的灵魂归宿，于是一位征战一生的老人想要在合家欢乐里瞑目。
　　他稍微加快脚步走到家门前，仰起头：“我回来了。”身后的大哥也欢声叫嚷：“我们回来啦！”***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弯下腰将弟弟抱起：“小声点哦柱间，不要吵醒弟弟。”笨蛋大哥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他站在默不作声的父亲旁边，忽然间开怀。
　　***
　　隐秘的洞穴里没有点燃火堆，月光从通风口里探进来。斑独自坐在黑暗里，盯着被月光覆了一身的扉间。
　　他似乎在笑，斑想不明白。
　　千手扉间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就像千手扉间表示过的那样，宇智波斑也很难理解千手扉间的想法。他们好像生来如同水火，只能各自安好。
　　柱间总是傻乎乎地说扉间会关心他，斑每次能看到的却都是憨憨被训斥成各种形状的场景。那叫什么关心？那种弟弟也值得保护吗？
　　斑也没见过扉间正常的笑容，他印象中的千手扉间就是满眼敌意的，从来没有对他流露哪怕一丁点柔软。正好泉奈的仇也无法和解，那就这样敌视下去好了。他甚至从来都不觉得千手扉间这样一座雪山似的家伙，吻竟然也是温热柔软的。
　　斑起身走到扉间身边蹲下，伸手抓在他的脖子上，掌下生命的搏动稳定且规律，他头一次没有起杀心。
　　少年相识未曾在乎，中间多年仇怨争斗，到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们也老了。
　　斑忽然意识到，其实和他最像的恰恰是千手扉间。一样难以放下自己的责任，一样骄傲着孤独终老。
　　天命中他们遇到那么一个千手柱间，厚着脸皮打乱他们的一切，又利用他们的感情让他们妥协。所以才结束了战国，拥有了木叶发展的几十年。
　　如果重来一次，没有人死亡，月之眼可不可以给出一个让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也引为至交的可能？

（中）
　　一只白绝咧着嘴，好奇地蹲在千手扉间身边，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和身边的另一只白绝对话：“是亲亲唉，他是斑大人喜欢的人吗？”
　　“可是他被斑大人打伤了啊。”
　　两只白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这一定就是虐恋情深吧！”
　　蠢货。
　　斑藏在茂密头发下的脸阴沉得不像话，这群蠢东西当着他的面造谣以为他听不见吗？亏他们说得出来虐恋情深四个字，脑子里装得都是土吧！
　　他和千手扉间怎么可能是那种恶俗的关系……斑迟疑了一下，一时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能形容。
　　曾经他和柱间都发誓要保护好仅剩的弟弟，那时候他对千手扉间还没有恶意，甚至想要让他进入自己和柱间的小圈子里一起为梦想努力。可是终究时势不由人，泉奈的死亡让事情走向无法挽回。于是斑也没有机会去问问扉间，不愿接纳他的原因只有家族的世仇吗？
　　在木叶的时候，柱间劝解过那么多次，斑不是没有想过放下的。但是他和千手扉间都是那么骄傲的人啊，一个不愿意主动道歉，另一个也不愿意毫无理由地原谅，只能针锋相对，从来针锋相对。
　　你哪怕是假装诚恳地向我低一次头，说你不该对泉奈下那么重的手，我也许就表示可以理解了呢？毕竟那些憎恨里，更多的是没能保护好弟弟的愧疚啊。
　　为什么柱间可以护住他的弟弟，为什么柱间能够选择牺牲自己。
　　说到底斑都已经答应结盟，也没有那么放不下了，只是每次看到千手扉间都会想，当时为什么没能守在泉奈身边，及时为他挡住那一剑。
　　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走到这一步，斑有些遗憾，却并不后悔。他知道千手扉间也并不后悔，用精明的手段成为一个令人畏惧的上位者。
　　所以总是觉得千手老二卑劣，力量不足就用计谋填补，为此不惜压抑自己的本性，像架精密的仪器审视着一切的价值和应在的位置。
　　斑讨厌这种所谓的理智。但他能够理解。
　　他们两个人，彼此了解又不改厌烦，不时想要杀死对方却也习惯对方的存在。从年少相识到老撇不开回忆里的身影，这样的关系，亲密而憎恨，名为宿敌。
　　***
　　“醒了？能动就去做饭。”
　　“？”
　　“你已经死了，我不会让你再回去。要有成为俘虏的自觉。”
　　扉间感到迷惑，宇智波斑是不是脑子有病？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利用植物搭配给他下点毒也不是做不到的。再说，他可不会顾及斑的口味。
　　斑似乎读懂了扉间看傻子的眼神，他走到扉间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本想威吓一番，却碍于身高差，只得向下一拽，恶狠狠把脸贴近。
　　扉间本能地抿紧嘴撇开头。
　　除非开写轮眼，一般情况下扉间并不会躲开斑的视线。昨天还死瞪着不服输，莫非……斑的脑回路拐向一个奇妙的点，他觉得千手扉间可能是怕被亲。
　　说来也是，白毛这辈子真的很少收到少女怀春的眼神呢！虽然会被信任，但从来没有爱慕。呵，斑忽略了自己也是寡王的事实，露出抓到弱点的兴奋笑容。
　　他伸出手捏住了扉间的下巴。
　　扉间敏锐地察觉到来自斑的恶意，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他决定在弱势的时候适当退让，于是握住斑的手腕阻止他贴近，放缓语气问：“你不是还等着吃饭？”
　　斑顿了一下，欺负扉间的冲动平静了，尴尬的情绪浮上来，他讪讪放手维持住表情：“嗯。你去找黑绝吧。”
　　扉间退开来，转身出了地窟。
　　斑独自坐在石头上，沉思。他应该是不喜欢扉间的，但为什么会那么兴奋打算再亲他一下？果然寂寞太久了，遇到熟人的时候也会想要亲近吗？
　　***
　　春天的风很好，微凉而轻柔，像是女性温柔拢着发丝的手。
　　斑像只土拔鼠一样把头探出地窟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草地上煮汤的扉间。
　　他穿着素色的长衣坐在满目绿意里，微长的白发被风吹乱，柔软地卷起。挽起的袖子外露着一截肌肤雪白的手臂，正拿着木勺搅和汤汁，看起来不是很满意地微微蹙眉。
　　明明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却幸运地没有长出皱纹，还是一副青年的模样。让斑止不住地回忆起在木叶的年岁，族服的白发青年面色不善走进居酒屋，一把扯起烂醉的柱间架到肩膀上，柱间耍着酒疯哼哼唧唧地撒娇，张开双手把个头稍矮的弟弟整个抱到怀里，青年不耐烦地捂住他的嘴，白皙修长的掌指盖住了柱间半边脸。
　　体格和肤色上的差距让人产生错觉，好像那其实是个柔弱的家伙，可以被爱怜地拥有。
　　等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扉间身边，搭住了他的肩膀。扉间疑惑地抬头看他，上扬的眼尾带着一种奇特的明艳感。
　　斑捂住了他的眼睛，猛然低头狠狠地咬住他的脖颈，鲜血从齿缝溢出，满嘴铁锈味。疼痛让扉间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他大力想要推开突然间发疯的家伙，却由于早被封住查克拉而反抗不动，斑的手臂横过胸膛将他死死扣住，气得扉间向后肘击。
　　“你属狗的吗，宇智波斑？突然发什么疯！”
　　斑不回答，慢慢松开牙齿，只将脸贴在扉间颈窝中。讨厌也熟悉的气息，水属性的清冷感包围上来，像是沉入海底慢慢溺毙，痛苦而又宁静。很想要就这样拉着他一起，赶赴永恒的静止。

千手扉间说的一直都是对的，宇智波的感情太激烈了，尽头都是自毁。可研究得这么明白的千手扉间却最不懂宇智波的爱恨。
　　明明满怀着厌恶，却又孤独到眷恋。
　　回忆里仅剩的那一个人，即使争吵也会舍不得。
　　“你想杀我？”发现斑似乎平静下来，扉间不再挣扎，他不是很明白，宇智波斑什么时候染上了咬人的毛病？
　　“我很讨厌你，扉间。”斑的声音微微沙哑，“但我发现，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
　　“……”扉间抿住嘴，答不上话。

（下）
　　宇智波斑也会想要千手扉间的喜欢吗？
　　扉间打心底里觉得不可思议到惹人发笑。斑是何等狂傲的人，他对自身有着强大的自信，足以让他不在乎任何路人的眼光。
　　不喜欢宇智波斑的人，宇智波斑也会坦然地讨厌回去，弱者们又能怎样呢？斑根本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因为泉奈和柱间，强行纠缠不清的命运，千手扉间也不过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弱者罢了。
　　“为什么？”
　　被捂住眼睛被迫靠在斑的怀里，时间久了，斑偏高的体温穿透衣服传到了扉间身上。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热度了，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
　　木叶的二代目这辈子得到过的拥抱几乎都来自于他大哥，柱间总是喜欢亲密地从背后把弟弟揽在怀里，他的体温也偏高，温暖到有一些燥热，扉间很嫌弃，可是失去太久，如今又忍不住眷恋。
　　你为什么会想要我喜欢你呢，斑？
　　扉间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却还是发出疑问。
　　斑只是抱着他，许久都没有回答。火堆上煮的汤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响动，扉间扒下斑的手，不再等他的答案：“饭可以吃了。”
　　斑也没有什么表示，任由扉间把事情轻描淡写带过，他坐到火堆另一侧，沉默地吃饭。
　　年轻时他们不曾有过这样平静的独处，那时他们都傲气，即使被生活打击也不肯妥协。但改变一切的光阴终于将他们消磨至此，到了想从宿敌身上汲取温暖的时候。
　　吃完饭后，斑起身回地窟，扉间留在原地处理残局，斑背对着他，用平常的音量说：“我付出过感情的也就剩你一个。”
　　仅剩一词，说来平静，令人叹惋。
　　扉间站起身，仰望长空飞鸟滑翔而过，他闭上眼睛，拂面春风仍如昔年火影岩上，卷落残叶无声。
　　有些话说出来后才更笃定。斑的性格向来霸道，他已经回答扉间，扉间总要也给他一个回答。
　　于是等扉间回到地窟时，就见宇智波斑盘腿坐在石头上，逼问道：“千手扉间，你的答案呢？”
　　还能有什么答案，就算恨都消了，也已经是将死之躯，再也没有热情去喜欢谁。扉间如实回答道：“我还是不喜欢你。”
　　并不意外的结果，或者说这个答案才是正常的。斑深深凝视扉间，起身逼近。
　　他并没有强迫人的爱好，但，千手扉间是不同的。他不顾扉间警惕，强行抓住扉间手腕把人按在墙壁上，威胁般说：“你没有别的选择。”
　　扉间皱起眉，他向来难以理解宇智波斑的想法，这人常常在他想不到的地方任性，可他除了退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强迫的喜欢不是真的喜欢，你逼我也没有用。”
　　“我不在乎。”斑偏执起来，“随你怎么想，我只要喜欢我的样子。”
　　“你确定？”
　　“确定。”
　　固执地到底是想要什么啊，自欺欺人的结果有什么意义呢？扉间仍然难以理解，他闭上眼睛收敛起所有心思，调出对斑仅有的一份信任来暂代爱意：“好。”
　　斑的手劲放松些许，扉间有些生疏地主动握住他的手，靠近拥抱他。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扉间并不清楚，就算是柱间，扉间对他的感情也并不表现得多么明显，以至于柱间总会委屈巴巴一脸“弟弟不爱我了”的颓废。
　　斑估计也不清楚吧，他又爱过谁呢？信任和保护就是他对在乎之人的态度了。感受着斑的胳膊环在腰上，扉间胡思乱想，这个拥抱不像是喜欢，像是互相慰藉。
　　或许这就是正确答案。

***
　　日子开始平常起来，地窟里并没有扉间要操心的事，他似乎变成了斑追忆过去的道具，陪着斑聊天、切磋、用餐、共眠。
　　“我认识你的时间应该比你知道的早。”扉间的回忆里有许多斑不知道的事。“那时候大哥跑去南贺川是因为弟弟刚战死，我很担心他，就找过去，然后发现了你。”
　　“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
　　“我从小感知就强，很远就能知道，大哥在和不认识的宇智波玩。”扉间垂下雪白睫毛，有些怀念地放轻声音：“我本来应该告诉父亲的，但那天大哥回来难得开心。”
　　年幼的他不忍心，于是一直瞒到父亲发现端倪。结果正好遇到宇智波田岛父子，老一辈生死相争的默契，巧合得像早有预谋。扉间意识到，他的隐瞒差一点害死大哥。
　　“我也曾和大哥讨论过，如何停止争战，保护无辜的生命，但我们找不到以武止戈之外的捷径。那么多人的怨憎不以一两个人的意志转移，即使是大哥这样的强者也要被裹携。”
　　廖廖数语说尽了当年的艰难，斑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梦想之路走得有多曲折，时过境迁再谈起只觉五味杂陈。
　　柱间和斑经历过太多，憧憬、奋斗、痛苦、放下直到陌路，但所有的路千手扉间也曾一并走过，这个太过冷淡的人每次匆匆出现，斑从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直到现在，斑才发现，他和扉间不是无法互相理解，是从未开口交心。他抬头仔细看着扉间，那绯红的瞳眸里隐约有水光潋滟。
　　千手扉间，是宇智波斑讨厌着又眷恋的人，这憎恶前提下的莫名不舍，足以称之为爱。
　　斑伸出手握住扉间肩膀，轻柔地把他压倒在身下，俯身贴上他的唇。
　　扉间不解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自从在地窟里醒来，被斑压着强吻不是一两次，没有一次如此温柔。
　　他已经答应过要喜欢他了。
　　扉间按下内心的别扭，尝试着张开双唇接纳他。活了一把年纪的两人却在恋爱事项上毫无经验，双双青涩不如毛头小子。
　　白绝们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探头围观着，不知死活地议论：“呀，又亲亲了。”
　　“不对呀，虐恋情深的带球跑、追妻火葬场呢？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我知道，斑大人应该是在造球！”
　　“男的也可以揣崽吗？”
　　白绝们的大声密谋让黑绝都笑不出来了，它开始思考，这群没脑子的货色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
　　斑的脸色发黑，他忘记地窟里还有一群活宝，好好的气氛被毁得尴尬至极。
　　白绝们不知道避嫌，却感受到斑的怒气，纷纷逃出地窟外。
　　眼下已是冬季，外面的风冷得厉害，白绝们挤成一堆藏在避风处，有一只望了望灰白的云层：“似乎要下雪了。”
　　“比起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斑大人造球要多久？”
　　“两个小时？”
　　“唔……好像太久了。”
　　寒风依旧呼啸着，吹散了碎嘴白绝的叽叽喳喳，第一层雪在风止的片刻里，无声地降落到地，扉间站在地窟入囗处抬头看雪，斑站在他身边提供了一份温暖。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也总会归来。

没有了吗

现在看到了

文笔好好，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