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二天东华确实开始做了下属,东方见了很不是滋味,只觉得东华怎么能这么决绝,说做下属就开始做下属,仿佛过去的三年完全不存在,随即更是为难,但东华并不放在心上,而东方不知为什么学习更是发奋努力,尽管东华不再教学,他也依旧努力,甚至比以前更努力,东华知道因为他还想着复仇,而东方除了复仇,也是为了开始研究摄心丹的解药,他是矛盾的,他潜意识里明白不应该拴着东华,也在不知不觉中将东华当做自己第二个父亲,但杀父之仇提醒着他,他不能忘……
二十四,东华做了东方四年的下属,他看见东方越陷越深,却无力阻拦,但至少他欣慰的是至少这棵树没长歪,从那三年的叛逆以后,他真的没再自以为是的杀害过一个不该杀的人,这样三年的时光也不算白费,他看着东方用自己的方式逼死了无垢,害了紫熏还让檀凡为了紫熏丧命,甚至亲手推了紫熏让她成了堕仙,东华知道东方真的仇恨太深了,而东方也找到了比起复仇更值得他付出的事情,花千骨失踪了五天五夜,东方也让墟鼎们寻了她五天五夜,东华实在看不过去道:“你已经在这五天五夜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东方道:“如果再找不到骨头的下落,我实在是寝食难安。”
东方转身坐上了异朽君的位置道:“东华,你来异朽阁多少年了?”
东华道:“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东方道:“二十年了……呵~你被我囚禁在异朽阁整整二十年了……”随即从袖中拿了一瓶药扔给东华,东华接住看着药,东方道:“这是摄心丹的解药,从今以后你可以不必再受异朽阁的控制了……你自由了。”
东华惊讶看向东方,他未曾想到解药东方已经暗自炼制出来了,东方肯将解药给东华,说明东方已经原谅了他,他不可置信道:“你原谅我了?”
东方道:“重要么?我囚禁了你二十年了,已经足够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从前的一幕幕霎时间在东华脑海里奔涌,从东方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火化到青年的叛逆,到现在的表面成熟,实则任性,他早已将东方视如己出,自然而然,对他而言,看着孩子成长是多大的荣幸……
东华和东方关系向来变扭,两人明明会表达情感,可是偏偏不表达,东华道:“这二十年对我来说并非是囚禁,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东方起身明知故问道:“可是你们不是一直认为,我的父亲的死是罪有应得嘛!”他只是想亲口听见东华解释,再寻找一个借口彻底原谅东华。
东华也配合的亲口解释道:“这只是一个误会,想当年我们五仙满腔热血,想维护天下大义,只是鲁莽了一些,错杀了老异朽阁君,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了他的父亲,这是我终身难以原谅自己的错。”
东方得到答案,怕东华再说出些他所不能承受的话,他怕东华强调自己只是弥补过错,让他得来不易的亲情成为他的自作多情,打断道:“好了!你可以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我应该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随即起身往下走,走到东华身旁道:“不管怎样,这些年谢谢你一直陪我……”
随即离开,这是东方第一次对东华感谢,也是第一次诉说他的情感,东华拿着药瓶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笑,将药瓶中的解药吃下,换成了从前的白衣,随即便去了檀凡和无垢的墓,拜了拜两人,二十年的陪伴,他太清楚接下来彧卿要怎么做了,他早已暗自决定要将东方从‘泥沼’中拉出,而现在最有效的方法也许就是自己的离开了,而东方也已经找到了比起复仇更想做的事
他赶紧上长留找东方和子画,既然用了二十年让东方原谅了他,就意味着事情不是无法挽回,那么现在也到了他功成身退的时候了,他追上了绝情殿,东方还在跟子画对话,他静听着,就在东方要杀了子画时他自己撞上了剑,东方的慌乱他看在眼里,他第一次发觉这个二十多岁的东方还是和年幼时一样,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许在父亲的眼中,孩子就是这样,永远都是年幼无知且任性的吧?
东方赶紧拔了剑,子画和东华都十分惊异,东方急道:“东华!”
子画确认后也道:“师兄!怎么是你?”
东方赶紧到东华身边扶住东华再次道:“东华!”
东华道:“子画,想当年我在异朽阁…我就是…一直看着东方长大的…我就是想知道…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比我和师父…做的都要好…只是有时候…你有点执念…原本…原本你可以更洒脱……”
东方根本无心听东华说,急着半质问道:“东华!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可以阻止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华摇摇头道:“这二十年来…你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如果我的死…可以消除你心中的仇恨…那我甘愿去死…”东华在说话,而东方却有些悔恨,要不是自己的冲动,怎么会看不见东华出现,怎么会感觉不到东华的存在,东方更是自责,若非自己沉迷的太深,不管不顾东华的心痛,又怎么可能让东华用他自己的命来逼自己放下仇恨?二十多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一直都是理智的,甚至没有任何的弱点,可终究,东华还是成为了他最大的弱点,而这个弱点更是被东华牢牢抓住。
东方自责,心中掠过的是东华对自己的那第一次的责打与东华当时的决心,忙道:“我命令你,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要像父亲一样的教训我!我已经失去一个父亲,所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知道么!”
东华看着东方自责与悔恨安抚的按住东方的手臂道:“够了…我已经此生无憾了…心中有爱…就会过得快乐…去寻找你所爱的人……错过的人吧!”
东方听着心中只剩无限的懊悔,终究是他自己杀了这个二十几年来除了父亲外唯一对他好,关心他,给予他关怀和父亲般的爱的第二个父亲
他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复仇了,就是他的复仇,害死了这个比父亲照顾他的时间还长的人,一个一直默默陪伴他,照顾他,帮助他,教导他的第二个父亲,他的手不自觉的将东华抱的更紧,似是害怕两手抱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一般。
东华随即又转向子画道:“子画…你原谅他吧…他和千骨一样…都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孩子……”随即晕倒。
东方发觉,使劲摇晃东华道:“东华!东华!东华!你说话呀!东华!你还要教训我呢!东华!”
这是东方在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流下了泪,东方此时只能怪自己没有早些放下仇恨,没有早些承认接纳了东华,让东华劝服自己放下所谓的仇恨,可这些似乎都晚了,世间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白子画看了看东华,赶紧救治,救治一阵道:“命是救回来了,可是陷入昏迷了,必须尽快救治,不然还是会丧命的。师兄,你放心,我也会尽力救活你的。”
东方下定决心道:“东华,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救你的!你的愿望,为了我也好,为了你也好,我都会在你醒来前完成!”
随即对白子画道:“东华让我带回去吧!我倾尽所有都会救活他”
白子画点点头,东方带着东华离开……
-----------------------------END--------------------------------
实在不希望这一对BE,所以我就改了改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