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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ro Love Letter】洋流与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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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10-08 23:32回复
    百度,再删我帖子我真要闹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10-08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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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是洋流。如果你点进我的帖子,不论是谁,很高兴认识你,也非常感谢你愿意花上几秒钟看完这段文字——听上去好像不太有所谓,是不是?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10-0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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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ather Heart>
              ——      亮粉色的闪片眼影
        她凑在镜子前,眯起双眼,涂满唇釉而粉嫩闪亮的厚嘴唇嘟起,微笑,然后飞吻。嘿,女孩,站在橡木的架子上,闪光灯在你的眼睛里比太阳光还亮,摆出个完美Pose和完美微笑,在他们的杂志里做一个Honey girl。
        蜷曲的金发、浮夸的表情,你要做男人们的甜心,丰满的胸脯呼吸起伏,洒满一整个纽约的香槟和霓虹灯光。你要装作受惊的模样,做作地成为阿芙洛狄忒的小鹿。劣质香水混着月亮的细闪,你的皮肤是月光下的丝绸缎、柔润的珍珠耳环,闪亮,蜜色,健康。
        当夜晚降临,你的名气宛若夕颜花一样落败,金钱堆砌的时代,绿色的华盛顿就像锅灰一样飘洒,没人能看出你心中的蓝色郁金香。帚石楠的气味混着一种酒精味,粉色的丝绒手套,粉色的鸡尾酒,粉色的墨镜框,粉色的漆皮长靴,还有粉色炸弹一样的粉色蕾丝纱边裙。
        粉色的孤独就会变可爱吗?她问我。
        " OK,Miss.Heart,请你微笑! "
              " 欢迎来到潘神的筵宴,我的甜心—— "
        当她露出八颗牙齿的时候,谁知道她在笑还是恼。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10-08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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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瑟・哈特日后垂思命运,想起那个致命的午后。年轻的她只认得什么是真正的、带血的死,知道子弹打穿一个人后又从脑后飞出。她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里,晚餐桌上,男人和女人都用砂糖和盐的口气聊杀人案。海瑟・哈特刚脱下女孩的蕾丝围兜,就被套上黑色长筒袜,他们要把她培养成璀璨淑女,杀人的时候指甲明亮,全都涂成红色,以后就算抠不下血痂,也不失美丽。
          海瑟还未能辩论清杀人的残酷,就被送往异乡,怀抱某种对于雄辩术的憧憬踏进学校。女校里的学生都穿一样的黑长裙,白色假领浆洗干净,站得笔挺,像弹不出声响的琴弦,有人要她们起身的时候,那些裙摆就会擦出声响。礼堂灰色的穹顶上雕女圣徒们的生平,水泥涂着黄金,女孩们抬起双臂,全是灰色的燕子。海瑟立在高处,身披彩色绸缎,骄傲地叉着腰,学美国杂志里的艳星,电视中的女议员,惹得舍监大叫出声。海瑟亮堂堂地站着,捡一朵粉玫瑰插在头顶,金色头发灼灼地亮,提起裙子跳下台,消失不见了。她加入了剧团,在美国甜心式的鼻子上涂粉,扮溺水的奥菲利娅。她演得真切,流了三次泪,假睫毛好似两轮黑洞。在一所英国学校里,为外国人欢呼是如此难得,观众们像群鸟般,劣质宝石和鲜花堆在她脚边,把她衬成了一座真正的太阳。
          海瑟经常待在阁楼里,没在那里学会预言和炼金术。全新的女皇嘴唇鲜红,扶着门框把不会动的蝴蝶捏在手里,它生着巨大眼斑,像女巫的祭品。铜一样的巨大竖琴上落满黄蝴蝶,每一只都温顺得像花——它们是瓷片的生物,是繁复标本。女主人一袭白衣,立在碎了的花窗前,阳光冰冷瑰丽地交融于她的脸。真正碰到她之前你会永远觉得那是一座虚假的、多彩洁白的塑像,眼珠一动不动,让人想起斑斓的甲虫。在极年幼时,海瑟就显现出一种残忍,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尸体,以示对生命的好奇,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她成为好莱坞的女星。她的名气很大,他们说:有人因为她而死;她被军官从城里带走远渡重洋;和她做爱能治愈梅毒;她生下过皇室的私生子,有四对角的男孩被养在海外——多得可以写惊奇小说。狂欢节的时候她扮圣母,脸上涂油彩,穿满是宝石的长裙,她把那些真正的、红红蓝蓝的矿物撒给穷人,最后披破碎的袍服走出人群。她没有受过资助,有一天她出现在默片胶卷上,从那以后人们的故事里就总有她的位置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2-10-09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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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rvus oculum corvi non eruit."
            安菲特里忒・博克是家族嫡系的长女,她的母亲死于难产,父亲则是个尖锐且冷漠的资本家。十六岁时,安菲特里忒爱上了她的一位追求者,可她的父亲想安排她和因家族关系而熟识的莱斯特兰奇家主结婚。她因此大发雷霆,闭门不出,女仆替她梳理打结的金发,那一双灰眼睛像被雾笼罩的原野。当晚,她的追求者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我们可以今晚就走,带上你的珠宝,我们去别的国家。安菲特里忒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在黑暗中用玻璃似的泪眼望着他。可怜的小梦想家,她说,蝴蝶只能存活十四天。你应当把梦想的卵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我,我不想承担你的毁灭。一个月后,安菲特里忒和莱斯特兰奇照常订婚。纳塔尼尔・莱斯特兰奇是早期的食死徒之一,和历史上每个莱斯特兰奇一样,忠诚地拥护纯血论,对麻瓜充满恶意。他生性傲慢,乐于赐予给他人日光,却不允许被施舍者索取更多。他对妻子百般爱护,但不会被家庭所缚。倘若安菲特里忒要求他拒绝酒宴的邀请,他只会板起面孔,换上一副迷惑而愤怒的神情,就好像在面对罢工和未经允许的死亡。
            安菲特里忒最先生下了两个儿子: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都有和他们父亲一样蔚蓝的双眼,后来,由于她想要一位同她相像的女儿,便孕育出了埃默拉尔德与其胞姐希斯比。尚且年幼时,埃默拉尔德就朦胧地意识到她的母亲对某件事物有一种强烈的蔑视,她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她,也许是爱。作为莱斯特兰奇高贵的女儿,埃默拉尔德和希斯比被父母严加管教,苍白砖瓦啮合得严丝密缝的廊道、红幕布作饰角落结满蛛网的窿顶,便是她们视界所能见的全部事物。三岁受正统教育,九岁开始周旋于纯血晚宴,连啃食苹果的姿态都要优雅得像幅仕女画;日复一日的高强度魔法训练与礼仪课,使世界在埃默拉尔德眼中索然无味。她间或说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比如麻瓜们在屠宰祭品时,手指是如何被鲜花环绕的。每讲到这里,母亲就会斥责她:安菲特里忒热衷于为他人提供有贬低性质的教导,企图以此提升自己的地位。这是她原先的头衔所遗留下的恶习,对她喜爱的女儿也亦是如此。年龄渐长,埃默拉尔德与希斯比开始显现出异卵双胞胎的特征:虽然有一样的黑发碧眼、身高也所差无几,面庞轮廓却不十分相像。埃默拉尔德有张艳丽柔弱的脸,更像是博克家的小姐,使安菲特里忒将她视作第二个自我养育。她亲自教导埃默拉尔德,唯愿女孩能全力施展其在诗学和绘画上的天赋,可纳塔尼尔又尤其偏爱希斯比,令埃默拉尔德迅速学会了不再对赞赏抱有期望。好景不长,安菲特里忒隐约产生出某种心疾,总是头痛难忍,声称走廊尽头浮有多重面孔的白影。不久后,她便卧床不起,在幻象中感到极度的痛苦,曾多次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某个午夜,安菲特里忒呼唤四个孩子来她的寝床前,声息微弱,却什么也未说出口。安菲特里忒死后,纳塔尼尔执意把她送去拉雪兹神父公墓,即便莱斯特兰奇家族陵墓早已被一场大火烧毁。埃默拉尔德那时十一岁。葬礼上,她面罩黑纱,为了掩饰自己没有流泪。
            埃默拉尔德的童年并非毫无乐趣,她曾和胞姐一同在花丛中嬉闹、给家庭教师准备的糕点里塞进一粒酸味爆爆糖,魔法千纸鹤扑簌着穿越庄园僻静的角落。她们亲密无间又无话不谈,总是编织花环相互赠送,扮演天使与魔女的故事。埃默拉尔德的睡眠很浅,常被咳嗽与噩梦惊醒。每到那时,她就跑去希斯比的卧室,央求胞姐陪伴她入睡。希斯比则会耐心地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把妹妹拢进自己的床被里,摇篮曲好温柔。平日里,她也同两个哥哥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黑魔法与炼金学——埃默拉尔德没有想到这将成为一场灾祸,但她的确陶醉那些富有挑战性的、晦涩而古怪的咒语。父亲虽然天性冷淡,却足够爱惜自己的亲人,从不拒绝可控范围内的需求。偶尔,她与胞姐会去姑妈家小住,在路德维希与凯瑟琳娜面前,感到无比安心。曾被她视作纯血叛徒的偏见,也在每天夜里凯瑟琳娜温柔的哄她睡觉的嗓音里渐渐消弭。至于路德维希——好吧,媚娃有什么不好?希腊雕塑似的漂亮脸蛋足以俘获每一个小女孩的憧憬,而他不经意施展无声咒的行径,恰使"混血无法具备纯血所拥有的高超的魔法天赋"的流言不攻自破。她的表妹塞弗拉是个如天使一般纯洁美丽的女孩,有超凡脱俗的胸怀,受到群火、灵魂和美德的宠爱。塞弗拉送给过埃默拉尔德一个构造怪异的小铁盒,能发出很多种奇妙的声音,塞弗拉告诉她这是麻瓜发明的收音机。她把它视作整个童年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甚至偷偷带回莱斯特兰奇庄园,藏在自己的寝床下(要知道,如果被父亲发现,他大抵不会介意施一个钻心剜骨)。那时起,她开始对麻瓜产生兴趣,即便仍然拒绝承认他们的智慧,但心中已无轻蔑。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2-10-23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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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默拉尔德同她的两个哥哥的亲密一直维持到霍格沃茨入学前。因为入学后,埃默拉尔德几乎从不公开表示对纯血论的拥护,这令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感到困惑,并将胞妹定性为懦弱。实际上,埃默拉尔德绝非真正意义上的"好女孩",剖开虚伪的假面与骄傲的皮囊,她的骨头里切实藏有冲突式的反叛与悲剧色彩,使她的心脏宛若金属,难以被软化或救赎。母亲总对她说爱是癌症,于是她每夜怀着赴死的心入睡,静待黑唇的恶魔来收割她的性命。但恶魔一直缺席,故而埃默拉尔德以为爱能被治愈,便不再追究。只是某些时候,她用一种可悲的私心,隐秘地期待旧疾复发。然而,直到她交上第一个麻种男友,她与兄长之间始终毫无情谊可言。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2-10-23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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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能比阿尔诺奇此时虚阖着的眼皮更加动人了。我似乎尚能透过他细薄而冒着绵绵血珠的表肤瞧见他的眼眶——充血的、肿胀的、理应长有漂亮眼球的地方却被塞满绒絮状棉花。阿尔诺奇。我的上下嘴唇小幅度地蠕动,唾液分泌的瞬间喉管无法掩饰地开始轻轻颤动,舌尖抵住上萼念出他的名字。阿尔诺奇。我感到全身正兴奋地震悚起来,本该顺流的血液一发不可收拾地迅速冲破生理的禁制,在脆弱的青紫色血管下隆隆暴起。我近乎虔诚地朝他耷拉着的脑袋单膝下跪,将那只散发该死难闻气味的廉价塑料手套缓缓褪去。阿尔诺奇,我的好孩子,抬起头来——。在忒提斯与阿喀琉斯通奸作舞的灰色夜晚里,在炯炯独眼的黑猫同石砖一起嵌入的红棕墙壁外,我说。
                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CP:海因里希 x 阿尔诺奇。
                TAG:支配与服从、“结满蛛网”的爱。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2-12-21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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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断续续写的,海因里希与阿尔诺奇。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2-12-21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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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艺术品
                    阿尔诺奇观察他身旁那位先生已经很久了。他大约在五分钟以前慢悠悠地踱步而来,手指握住一杯热气腾腾的焦糖玛奇朵,其上漂浮一小片质地均匀却不规则的咖啡沫——原本漂亮的图案因动作幅度的震颤而消散了。他驻足在慕尼黑艺术展最受赞誉的一件藏品——《圣安娜沐浴图》前,抬了抬细薄的眼皮,用一种漫不经心甚至说像打量日本歌舞町屏风后半掩面颊的艺妓那样轻慢的神色瞥视着。又过了五分钟,男人的耐性似乎已经完全耗尽了,他频繁地低头看向桡骨侧底盘鎏金的腕表,修长的指尖仿佛要把纸杯攥得皱起。他绝对不是一位合格的鉴赏家,噢,也许连观光者都称不上。阿尔诺奇默默想着、却发觉他暗自腹诽的男人拥有与其脾性截然不同的英俊外表,特别是那双雾蒙蒙的灰眼睛,令他不禁联想到雷诺阿光影模糊的抽象画。好吧,我想他会是个合格的模特。阿尔诺奇的喉结动了动,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插进呢绒大衣外置的口袋,又下意识拨正微斜的袖扣。他这才注意到男人的着装尤其服帖,黑皮鞋抹得锃亮泛光,挽起的裤腿平整地紧贴脚腕。十一月的慕尼黑早已渐入凛冬,源自莱茵河畔的寒风拂过面颊时难免战栗,而男人上身却只套着一件单薄的针织高领毛衣,袖口一丝不苟地卷至小臂,翻出弯绕交叠线条朴素的藤蔓状花纹。的确是迷人的矛盾体,该说他是极易激发灵感的雄性缪斯吗?阿尔诺奇吁出一口气,感觉艺术展厅昏暗的暖色灯光在此刻明亮了几分,他颔首,对缪斯先生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亲爱的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欣赏艺术品的最佳时间是五分钟以内,很显然您的滞留时间超出了应有的范围。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2-12-21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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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宿过去,阿尔诺奇蜷在海因里希怀里,安静地聆听他鲜少出现的略显急促的心跳。片刻后,他忽然问道,我听说德国人不喜欢玫瑰——他们只会在葬礼时用它,那你呢,海因里希?你喜欢玫瑰吗?海因里希被阿尔诺奇头顶柔软的发丝蹭得发痒,他转过身,说,我不讨厌。尚未等阿尔诺奇再次发话,他又补充道,但也谈不上喜欢。阿尔诺奇促狭地笑了几声,用一种暧昧而微哑的腔调说,我似乎从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除了咖啡。海因里希缄默着,温柔地拥住身旁体温灼烫的金发情人,我的孩子,你不必要了解这些,我现在需要的是你,仅此而已。阿尔诺奇不置可否,却也没有过多反应,只是抬头将鼻尖贴近海因里希的脖颈,嘴唇翕张间喷撒出挥之不去的热气,你为什么会对咖啡情有独钟?因为那会使我永远保持清醒,即便是此刻,海因里希闷笑着回答,在阿尔诺奇的额角落下一枚吻。单单只是这样的话,或许大麻更加适宜去享用——不仅提神,还会使人陷入亢奋。阿尔诺奇半是玩笑半是调情地开口,蓝眼睛里跳跃有晦暗的火焰。正如你所说——使人亢奋,孩子,比起药物的刺激作用,我更愿意主观地控制我的情感。感性地说,人们难道不一直走在追寻绝对自由的道路上吗?海因里希神色如常,就好像这只是恋人之间互相询问该在早餐面包上涂抹沙拉还是黄油一样平淡。阿尔诺奇懒懒地耷下眼皮,罕见地没有反驳。即便太阳早已升起——明天见,海因里希。
                      他们从不说晚安。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2-12-21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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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设了,难受的想死。。。。。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2-12-2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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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连·沃尔森这辈子只有两次踏入教堂。一次是在他记不清多小的时候,被他的母亲拉着手跪坐于菲尔塔神像前,同一群肃穆的黑袍修士做祷告。那些他所不能理解的祷文经嗡鸣的人声拖举起来,像在织网。他难以忍受地掏了掏耳窝,然后他面容模糊的母亲就在他酸痛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他赶忙挺直腰板,菲尔塔王子石铸的辉煌身影在高处俯视他。
                          窒息、疼痛与恐惧。这是他所产生的第一印象。
                          第二次便是今天,他来到这里以求自我了结的许可。可怜的老沃尔森!终日挤在窄小的熔室里,为王公贵族们铸铜打铁,高温将他粗糙的脸熏得黧黑泛红。他两手攥紧毡帽,穿着特意从橱柜拿出仔细清洗多遍的衬衣和马甲,局促地站在大殿门口,等待牧师与大教司的到来。Clarissa大教司,神之子、“纯白处女”……真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啊,噱头真够足的。道连小声咕哝着,下意识地回避与菲尔塔的玻璃眼珠对视。唱诗班已在筹备中了,干净悠扬的童声与某种管弦乐交织在一起,这无法言说的神性,让他甚至想要即可入睡,投入主的怀抱。
                          “道连·沃尔森,你为何来此?”
                          阳光透过彩绘的玫瑰窗扭曲形成一片不规则的璀璨光幕,此刻正照耀在菲尔塔王子身后硕大的十字架上方——那道清澈的女声由此而来。道连打了个激灵,自安详的迷乱中警醒过来。他撇头望去,只见一位修女从十字架侧的阴影走去,她神态平静,灰色的眼睛好像装饰品,不能反射其所见之物。从她头巾边和衣领处的鎏金刺绣,以及胸前垂挂的镶嵌蓝宝石的十字吊坠,他认出她正是安德密尔的大教司。
                          道连记得他年轻时曾见过这位教司。那是在仲夏庆典,也是提坦第三位大教司加冕之日。他这种下等人,并没有资格进入教堂观看神眷之冠的继承仪式。但当游行队列途径时,他清晰地望见由数位圣骑士团团簇拥的荆棘宝座中央,一个比他尚还年幼的女童端坐着,厚重而色彩鲜艳的冕服蛮不讲理地压在她身上。两排步伐整齐的白袍修女将假币与干花一把一把地撒在人群间,那些真正的红红蓝蓝的矿物则缀在小教司逶迤的裙裾上。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22-12-2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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