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苏轼<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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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空花,梦里水月。”当年，在仙界的清玉山上，萼娘曾那样对我说。
那时正是黄昏，萼娘正在赏玩手中的一粒冰珠。她是赤松子的爱徒，司雨宫的婢女，亦是我的好友。
“镜中空花,梦里水月？”我问，“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我师父在司雨宫炼冰珠时，忽然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宿，然后叹息着说了这句话。”
我微笑起来，点着她的鼻尖。“赤松子怎么说这样古怪的话？花就是花，怎么会是空的？”我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你看看，难道我是空的吗？”
萼娘咯咯笑起来：“当然不是，你是百花谷鼎鼎大名的芍药仙子，怎么会是空的？”她随手将冰珠仍出玉霜台。隐隐的青雾遮住了我们的视线，但我们都知道，那粒冰珠将迅速下坠，然后在下界的某处，将会下一场米粒大的冰雹。
“你小心点，可别砸坏了我司管的芍药花。”我嗔怪道。
萼娘调皮地笑：“芍药国色天香，能得此花的人目然会小心掌管，又怎么会让它受狂风暴雨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