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生无奈着。虽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他就是不情愿让旁人知道。本打算自己找找便罢,想不到居然会撞上元祸天荒。战友热诚难却,元祸的提议向来都是他推脱不得的。
“簪子而已。木质的,黑色,上面有符文。”
“好好,你,告诉跟你一起干活的,看见了留意一下,我们明天再来。”
指着手里握着扫帚的勤务兵几句交待下去,元祸天荒扯着赦生童子就往收衣服的柜子那边去。赦生还有些不情愿,脚步停顿几次,仍想留下来等结果。元祸拽着他走得磕磕绊绊,回头又问:
“那簪子要紧?有必要等着吗?”
赦生迟疑片刻,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没要紧就别等了,放心吧,你的东西哪个敢私吞啊,又不是姑娘家,头发散着就散着了。走走,喝酒去。”
一路扯着赦生到了角落里,元祸堪称熟门熟路从少年的口袋里拈出钥匙开了柜门,把里面毛绒绒一大团看起来就很占地方的衣服抱出来丢进赦生怀里。
“穿衣服啦。喏,把你头发再擦擦,全是水。”
赦生搭在肩上的毛巾已经湿透了,元祸找到自己的柜子,开了,拣出仅剩的毛巾丢过去。
赦生童子满怀都是衣服,空不出手去接,顿时让毛巾覆了满脸。颇为无奈地,他在长凳上找块干燥的地方把衣服放下,拿过毛巾细细擦拭还在滴水的发稍。元祸天荒的柜子和他的之间只隔了两个柜子,裸身露着一身鼓凸的腱子肉,只腰里围了条白毛巾。
赦生看着那条白毛巾,不觉停下手上动作,开始思索元祸这两条一模一样的白毛巾究竟是混用的还是各有分工……
正思索间,冷不防元祸天荒把毛巾一扯,正套着襦裤,忽然又扭头望着赦生童子严肃道:
“放心,毛巾我洗过了。”
赦生童子不言,沉默地伸手把毛巾递回,然后转身,愤愤地扯下浴袍开始穿衣着装。
元祸天荒向来严肃,偶尔大条,而且嘴拙,而且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心思细腻。
他应该庆幸元祸平时根本不曾注意过他的发饰,并且没有就簪上刻有符文联想到簪子的来历。
若被看出,若被传到某个家伙耳中,事情就麻烦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