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点战损控脑补的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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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格威尔回村的时候被村口那家的老太太硬塞了一篮玉米,刚掰下不久,在井水里浸过,砂金的须髯,翠绿的茎叶,颗粒饱满又水灵。他随手挑了节啃上一口,觉得多汁又甜美。
篮子沉甸甸地挎在手臂上,以重量彰显老太太的心意。斯格威尔边走边啃,边扒拉着数了数,有点犯难:这怎么吃得完?
思忖间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天色渐晚,坐落在巨型蘑菇下的木屋门前已经点亮了油灯,晕出一片暖融融的光。孢子们颠儿颠地蹦过来绕在他的脚边,须发皆白的老人在院子里听见动静后从劳作中直起腰来,拄着镐头不满地吹胡子瞪向来者:“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刚巧活都被我干完。”
“是是是,在外面玩了一天真是对不起。”斯格威尔敷衍地应着,推开矮篱笆门,皱眉:“你怎么天天都在折腾你这破院子?”
菲尔诺斯哼了一声,用镐头敲敲地上一块碎裂的青石板转:像是被什么尖锐的重物贯穿了一样,以那个受力点为中心,青石板裂成了好几块。斯格威尔面色微沉,不作言语,只把篮子顺手挂在了篱笆上,向木屋走去。菲尔诺斯探头看了一眼,咂嘴:“你倒是混得挺开。”
“都给你了。”斯格威尔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推门进屋。
屋里没有点灯,夕阳将尽,光线昏暗,凌乱破损的木制陈设得以模糊于阴影,然而金属仍存在鲜明地辉映余晖,强硬地撺夺走全部视线。巨大的金属翅膀铺展在斯格威尔眼前,每一片羽毛都线条锋利。像是被来人惊动,翅羽扬起,将最长的那根翎羽扎进地板中,随后羽翼稍作合拢,发出轻微却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整双翅膀像支架或裙撑般向上撑立起来,将那生着这双翅膀的人影架至半空,悬空而立。
莱薇沉默地俯视他,这模样实在过于高大,穹顶被衬得越发低矮逼仄,压迫感如凝胶般灌满室内。斯格威尔屏息一瞬,犹豫着开口:“你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是不是太心急了点,等身体情况好转一点再尝试也不急……”
对方没有回答,右侧的翅膀从地板上拔出,钢铁翎羽绕了个弧度,向他伸来。斯格威尔站在原地,看着莱薇只靠左翼支撑身体、却依然重心笔直的模样,莫名觉得自己的左肩也隐隐作痛起来:肯定难受得不行吧——他含糊地想着,翎羽已经伸到了面前,锋利的刃口悬停在他的肩膀上,只要用力就可以卸下整条胳膊——却只是轻轻扫过,拂下一片枯叶。
“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莱薇问。
“是,最一开始预料的差不多,执政官们没有任何动静,这样主神也算是态度明朗了吧?”
莱薇没有搭腔,只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斯格威尔在她的注视下清咳一声,摸摸鼻子:“所以我们也许可以在这儿多留一些时间,好好休整一下?这几天也眼熟了几个村民,刚回来时还被送了一篮子玉米——啊,不是无缘无故,昨天有个小屁孩偷摸去湖里玩水差点把自己给淹死,我捞了一把,算是谢礼,大概。”
“具体是怎么捞的?”莱薇抓住重点。
“……呃,”斯格威尔噎了一下,“情况紧急,我就飞了一小段路,”他伸手比划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就一小段,那孩子自己都快没魂了肯定没看见,周围也没有别人,要是有人的话也轮不到我来捞嘛……”
莱薇不置可否,只转移了话题:“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否则除了我自己外,阿卡利奥斯也有被发现的风险。”
“少拿我当借口!”屋外传来菲尔诺斯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可从来没说过任何撵人的话!一句也没有!”
斯格威尔不做附和,只仰着头,一双眼睛恳求地凝视着她。沉默不过片刻,莱薇无声地胯下肩膀,钢翼伏低,将她送入椅中,然后卸了力耷在身后,只有贴近后背的两片羽毛仍卡在椅背上将莱薇稍稍提起,让她不至于整个人瘫软地陷下去。
“好,那就多留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