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
【昨儿是过年又要守岁,替我的老父亲张罗前后,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吃了小半碗元宵顶上。不知是谁胡乱放炮仗,还燃起了院里那颗老柏树,现下是光秃秃的可叫人心疼。总之,这个守岁忙的人够呛。至于我是何时上床的,早就不清楚了。只觉得才眯瞪了一会,西洋钟便不识趣的响了】
【大约是困过了头,也没什么睡意,睁眼便望着帘顶。反观躺在内侧的砚秋,是丝毫未动。翻身用手肘撑在枕头,再以辫尾的细发去拂,悄悄的先从额头扫起,再是眼睛、鼻梁,她都不给丁点反应】
【室内的烛台将灭未灭,隔着纱帐外侍奉的小鬟也有了警醒。正要上前来询时,手背扬了扬】
【同觉禅砚秋的赐婚是在年初,掐指一算也能凑个一年的名头。当初看绍麟娶妻还觉得热闹有趣,只轮到自己身上就有点不同了。夫妻该如何相处?这问题可算是为难我了。这话还不能同别人说,怎么说?不闹个笑话才怪。初初且当是多添个玩伴,可是还得要过日子、论柴米。当然恭亲王府的酱醋茶有人打理,但我需要怎么做呢?】
【手掌在她的腰窝里按了按,在耳边轻声】
砚秋?仙姑?醒醒了咱们该去请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