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安小书 2008.11.06
仰望天际,左手按着心脏,才明白,所谓飞蛾扑火只不过一瞬间,如同红云。
---------题记
序、木偶人。
蜡烛照映着柳木雕成的木美人,男子拿着一瓢泉水和一颗莲心,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余言,再等会。再等会就可以了,这次你不能再离开我了。”男子喃喃自语,把莲心和木美人放在泉水里,然后拿起桌上的册书,点火。
这把火,燃烧了一切,一并把蜡烛吞并,男子笑笑,退出屋子,“余言,你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天空下起了缠绵的雨,把这一切汹涌的红色慢慢的吞噬,最后、留下一玉盆和一女子。
“余言,你回来了。”男子握着女子的手,把女子抱在怀里。
“我是谁,我是谁?”被唤为余言的女子看着自己被男子抱在怀里,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你是我的余言,我是你的袭封。余言,你只要记住我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这里冷,我们回去了。”叫袭封的男子抱起余言,便离开了这片废墟。
余言仰望着天空,那云朵一直都在变。余言摸了摸心脏,那微弱的跳动,“袭封,我到底是谁?”
袭封从后面抱紧了那纤瘦的余言,“你就是余言,你忘了吗。我们曾经说过要游览天涯,你看。那红云就是我们最好的证据啊。”
余言听着听着,“为什么我会忘了呢?”她用手指玩弄着袭封的手指。
“余言,回去吧。今天入冬了,别着凉。”他牵起她的手,吻了她那泛着红晕的脸颊,然后笑笑的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了余言随后追去。
街上满是羊,那一个个翻着白眼的羊头,身上还流着鲜红的血。
余言一路紧跟着袭封,这种场景,太过刺眼了。袭封发觉余言在抖,“别怕,在入冬吃羊肉是这里的习俗,别怕。”
那血红般的火灼伤了余言的手臂,“啊。”余言看着自己的手被小小的火星弄得着火,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袭封用拂袖掩盖了余言着火的手,“别怕,余言,我在这。”火熄了。人们也忘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余言,到底只是个木偶人啊。她还是会怕火。”袭封拿着手上的丝布,喃喃自语。“余言 ,还是不是我的余言呢,她只是失去记忆怕火的木偶人。
当到失去时,再意识到挽回,就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就像袭封的余言,只是个木偶人,只是一个木偶人。
续、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
袭封走了,留下了余言。
余言只记得,他说的“我会回来的,切记,不能沾火。”只是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等待。
她耐心的等,过完一天就会用石头把日子刻在树上。日子一久了,树也随着长大,然后呢,余言依旧那样,等待着。
远处的人影唤醒了余言,那是袭封吗?然而,来人却是一陌生男子。
“姑娘,为何一个人在这里?”这是男子顾城里对余言说的一句话,然而也是带余言离开这里的唯一理由。
余言原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女子,顾城里也不理会余言,便直接的拉起余言的小手,离开了余言生活了八年的地方,离开了最初袭封带她来的地方。
余言只是惊讶,并没有挣扎。
就这样,顾城里带着余言去了另一个地方。
“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我的姑娘,等你想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顾城里把余言安排在一间泛着淡淡香味的屋子。
余言一言不发,坐在红木做成的椅子,然后仰望天际,天空的云朵依旧泛红,只是旁边的人不再是袭封,而是一个叫顾城里的陌生男子。
梦里,总是出现袭封那沾满鲜血的手,还有他唤余言,说余言不等他,最后倒在最初的那片废墟里。
“余言,醒醒,我在这里。别害怕。”顾城里握紧余言的手,“余言,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不要再想着过去了。”
一个诺言,就是这样诞生,然而,余言只是放任自己去相信任何人。
顾城里的一句“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已经深深的绑住余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