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能帮我看看这一章吗?
时至未时。
“小子,你谁啊,挡我门口。”一老道突然出现在少年身旁。
在此等候多时的少年,望了望眼前道袍破旧但算干净的老道,对其恭敬地行了礼:“学生莫星寒,特来拜师学道。”
“拜师?”老道看了一眼少年,心想,又是哪家富门子弟。
“哼”
老道从嗓子眼挤出一丝不屑,推开门,步入院内。
莫星寒迟疑片刻,身边只剩下那老道进门带出的风。他抬眼瞅瞅,眼珠子转了几圈,见院门未关,也跟了进去。
院内,老道一把抓过石桌上的茶壶,猛灌几口,然后往藤椅上一倒,午睡去了。
莫星寒在老道身旁站了一会,便听见了他入梦的呼噜声。
见老道睡着,他心里寻思着,也不知这老头是何用意。不过,既然没将他赶出去,那就有戏。趁着老道睡着。莫星寒在院里转悠起来。
这间宅院中规中矩,摆设与一般宅院无异。要说特别的就是这中间的厅堂。
厅堂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奇物件。有木剑,黄纸,铜铃…然而最为奇特的当属那些案台的黄纸。黄纸上,一些红色小字组成一个大字,怎么读,什么意思。莫星寒瞅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头绪。
这些黄纸中还有许多连字都算不上的神秘线条,似画非画,似字非字。
莫星寒两岁开始随父读书,可从未见过这些符号,也未曾听闻符箓一术。
正寻思间,老道不知何时,形若鬼魅般,就站在了身边,吓的莫星寒一个激灵。
老道上上下下将少年打量了几遍,问道:“小子,你哪来的?”
莫星寒暗道,这是要摸我底细。
“昆虚山,青山剑派。”
“青山剑派?没听过。想必是个什么剑修门派。”
“咦,既在修行门派,你不修武,为何到我这处?”
“我,我天生残脉。”莫星寒左手捏住了右手。
“天生残脉?这天星学院是梁州一等的法修学院,你为何又不去修法?”老道似是不信。但凡能踏进院门的有几个不是关系户?
“我,我灵域也残缺。”
“嘶。”老道嘬了嘬牙花,似是难以相信。这倒霉的事儿怎么都整这小子身上了。
“见你衣着举止,也不似那缺衣少食的,回去做个闲散公子,不也逍遥快活。”老道再道。心想,这少年来历不清,定大有隐秘。
“家父重伤,娘亲失踪...”莫星寒左手手指用力地在右手手指上扣划而过,留下一道苍白的痕迹,一枚灰白的古戒显露而出。
老道见那古戒,心中一惊,似是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先不想。
此刻的他,内心烦乱,便不再去追究那枚灰白古戒。收他为徒,注定要卷入一场风波。这究竟是个怎样的风波。不收,何时才能后继有人。
老道在这学院待了十年,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他又怎会不知。虽然柳青青一直帮他抗着压力。可一己之力又怎能应付悠悠众口。长此以往,在这里的日子恐怕当真不多喽。可离开了这里,又哪里能寻到个好徒儿,继承我这就要断了的衣钵呢。
老道没来学院之前,为寻一称心徒弟,跑遍了千山万水。一来,没人识得他的本事,二来,这种收徒无异于撞大运。眼见自个年时已高,心中烦闷:这一脉香火莫不是真要断我手里,死后又哪有颜面见我师父。
老道心里一阵乱战。
少年却不知老道内心争斗,但眼下好不容易寻个看来有戏的修行路子,怎肯轻易放过,似是想起什么,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封信笺。
他将信笺递于老道眼前。
老道瞅了一眼落笔。
柳青青。
老道看完信笺,平静说道:“能不能收你,还要看你够不够资格。”
看来信笺还是起了作用。莫星寒想着。
“请问道长,需何资格。”
老道指了指案台上的黄纸。
“符,是本派修士与天地鬼神沟通的重要手段。”老道缓缓道。
“祖师洞察天地万物,将万相绘于这方寸纸间。所谓符无正形,以炁而灵。”
“门内有画符不知窍,惹得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说法。”
“等你画符画到我满意了,再说吧。”
从小随父读书写字,画符应该不难吧。莫星寒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通过老道的考验。不管这学院里其他人怎么看,他相信柳姨的眼光。
柳姨,柳青青,天星学院院长,似乎和娘亲很熟。可她和父亲一样,从不正面回答娘亲的事情。娘亲到底在哪?这里面有多少隐秘。
莫星寒如陷谜谭。
日复一日。
莫星寒大门不出,整日笔运朱砂,游离在方寸纸间。倦了就活动活动筋骨,看看天边的云,远方的山。
转眼,已在老道这待了三月有余。此时,已入午时。他放下手中纸笔,又将目光移向青天白云。
偌大的太阳,悬于青天,有些耀眼与炙热。青天之上,云儿如白墨般浸染、变幻…
突然,似血般的赤红瞬间染红了云朵,青色的天幕也变得浑黄,一股肃杀之意弥漫开来…
渐渐的,赤红的云朵不断拉伸扭曲,带着天地之威,恍若神罚,向莫星寒迎面击来…
“小子,叫你画符,你却在这偷懒,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