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展元写了一封信,托那男孩带送给会兰。会兰见了打开来看,信里写到:“书呈会兰小姐见之:前日有幸目睹小姐尊颜,闻其佳音,甚为喜欢,恰听小姐之事,犹如一见如故,还望一会,盼与赐之。展元谨书。”,会兰见了脸上一红,随即将信合上放在一旁,脸上无颜,男孩回到展元旁,展元问是否有回信,男孩摇摇头。晚上展元来到湖旁,会兰却不到,只能扫兴而归。第二天又让男孩送信,写到:“书呈会兰小姐见之:前日来信,疏有冒昧,对小姐之情却日夜不减,若难一会,还企赐复。随赠香玉一块,玉非贵物,请笑纳。展元谨书。”,会兰见了将玉夹信中,放在一旁,不露言语。男孩回来摇摇头,仍没有回信。第三天展元让男孩继续送信,道:“小兄弟,你想办法让大姐姐给我回信,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什么事都依你。”,男孩喜道:“那大哥哥带我出去玩,不许反悔。”,展元道:“丈夫一言,快马一鞭。”,男孩欢跳着送信给会兰,信中写到:“书呈会兰小姐见之:听闻小姐之事,甚感伤痛,久久不能平复,苦思三夜,只盼助小姐一臂之力,以脱其困。力虽微小,情以为大,请小姐允纳,以慰我心头之籍。展元谨书。”
看完,会兰微皱眉头,男孩道:“姐姐,你这次就给别人写回信吧。”,会兰摇头不语,男孩道:“那位大哥哥几次三番让我给姐姐送信,可见别人多喜欢姐姐,姐姐却不回信,那位大哥哥可大大的伤心呐。况且他还。。他还。”,男孩支支吾吾起来,会兰道:“他还什么?”,男孩道:“他还说带我出去玩呢。”,会兰道:“小孩子就知道玩。”,男孩站在她身旁不语,会兰心想:不给回信,恐怕对方得一直写,况且小弟也受了人家好。于是吩咐男孩拿来纸墨,写了回信。展元接过回信,谢了男孩,回家打开信看,信写到:“书呈展元公子见之:这几日多谢公子厚爱,小女子深为惊喜,但因有要事在身,不能与公子相见,还望原谅,公子情意,小女子无以为报,随附手帕一副赠予公子,权当纪念,不必赐复。会兰谨书。”,展元看过,将信和手帕包起来放入怀中,久久呆座。
展元明白会兰定有原因不与自己相见,要事在身只是借口,但真为何事却不明白了。想起会兰弹琴之时,独自一人的苦处,不禁心头又生起了怜惜,转念一想不如问问小男孩吧。次日来到知事府,却不见男孩,久等不至,随即想想,不如将此事告知了知事大人,让知事大人知些她苦处也好。来大厅叩见会青,不料会青也不在,仆人只道老爷出门办事了。接连几天展元都不见男孩,到得第五日才得见着,男孩在湖边闷坐不语,展元上前道:“小兄弟,几日不见,这番是怎么啦?”,男孩见是展元有些欣喜道:“大哥哥,我姐姐生了病,你救救她吧。”,展元大惊,道:“姐姐生了什么病?”,男孩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叫了几个大夫来都说治不好,姐姐的妈妈好像也是得这个病死掉的。”,展元连连叹息道:“大夫治不好的病,我也没有办法了。”男孩道:“都怪妈妈不知姐姐好,倒是一味气住了她。”展元道:“小兄弟,你带我去见见姐姐好不好,就说我是大夫。”,男孩道:“好。”,便带着展元来到会兰床前,男孩道:“姐姐,大夫来给你看病了。”,会兰道:“有劳大夫远临。”声音无力,却充满柔美,展元一惊,不知如何回答,见会兰脸色苍白枕在床上,便抚出她右手把脉,见她右手上用红绳戴着一块玉,抚开来看,正是自己赠予她那块香玉,不禁心头一震,打湿了双眼,会兰道:“大夫不必惊讶,这病是我家族遗传,多年来无药可治,有劳大夫费心了。”,展元将她手放回,看着桌上一碗药已凉,便道:“姑娘把药喝了吧。”,说着将碗端了过来,会兰道:“不喝也罢,反正已无多日可活。”,展元道:“如姑娘这般说,那为何又将香玉戴在手上?”,会兰有些吃惊道:“大夫识得这玉?”,展元道:“不识得,只是姑娘周身无任何贵重饰品,只这香玉在身,怕是有心愿未了?”,会兰道:“大夫真有慧眼,这玉确是一位贵人所赠,不过心愿已了,已无挂碍。”,展元道:“姑娘难道不想再见一见这位贵人吗?”,会兰脸上一红,说道:“我确是想见,只不过你也知我情况,这般见他又有何用?将死之人若在受情感牵绊,我又怎能去的瞑目?”展元浑身一震,定了定身道:“姑娘所言极是,但只怕姑娘多想了,或许那位贵人并不多求,只求能爱护姑娘,他便能感受到内心的温暖也不可知。”,会兰道:“大夫这点我倒从未想过呢。”,正在会兰犹豫之际,展元将药递到她嘴边,她顺势喝了一口,却难以咽下,吐了些出来,展元见状立马拿出怀中手帕给她擦嘴,会兰见了,苍白的脸泛了一片红,急忙转过身去,向着内墙,原来那手帕正是会兰送给展元的。展元也是一羞知道事已戳破,忙道:“会兰小姐,实在抱歉,展某假扮大夫来看望你,是展某的错。”,说着给会兰作揖道歉,会兰道:“没。。没事。,展公子请回吧。”,展元道:“展某斗胆想伺候小姐直到。。直到。小姐离去。”,会兰道:“不。。不好。”,男孩听了他们对话,噗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