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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珠珠·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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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12-24 20:19回复
    贺兰珠珠,齐武三十二年三十四岁,北方人,从四品文官女,不大不小的官。书香世家,祖上三代当过接近宰相的官,但到自己老爹这一代早已经没落了。家中独女,年轻时热情奔放、敢爱敢恨,嘴上功夫了得,现在已经收敛很多。其实懂人情世故,擅察言观色,广交友。愿意做小伏低,教育儿子韬光养晦,自己在未有胜算之前也行事低调。
    *近年好吃辣,喜欢火锅,不忌口,但其实也很重视养生。


    IP属地:北京2楼2022-12-24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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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封历程:
      1)15岁进宫为才人,侍奉皇帝不过尔尔几次。
      2)16岁怀孕生子,晋为贵人,后大封晋嫔。多年只有一子,皇帝大概不记得有这号人了。
      3)34岁晋封为妃,在皇帝面前开始得脸。同年皇后抱病,与李贵妃、徐贵妃一起协理宫务。
      4)35岁赐封号“贤”,为贤妃。


      IP属地:北京3楼2022-12-24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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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付德褚,行十八,齐武三十二年十八岁
        1)幼时调皮好玩,破坏力大,实则聪敏早慧。
        2)齐武三十一年政绩考核,排名第四。
        2)齐武三十二年十二月,封为太原郡王,是为第一个封王的皇子。
        3)齐武三十二年政绩考核,排名第十九,倒数第二。因封王锋芒太露,嘱咐他不要太过抢眼。
        4)齐武三十三年十月,晋封太原亲王。
        *儿媳妇:张境兰,贺兰氏世交家女,也是没落贵族,特别有心气。成婚两年,未有生育,夫妻恩爱,没有纳妾。
        看起来儿媳妇不是特别孝顺,贺兰氏总是私下哀叹:“她嫌我身份不高”,因而婆媳关系差。但其实是一家子商量好的一出戏码,贺兰氏总私下宽慰境兰不要着急,儿子总会有的。


        IP属地:北京4楼2022-12-24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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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际关系】
          Tier1:
          *裕婉仪:关系很好,是一起进宫多年的最亲密姐妹,无话不谈。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不受宠,一直互相依靠。
          Tier2:
          *钱昭仪:平时挺孝顺主位的,不时回嘴、赌气一两句。封妃之后真的不舍得跟她分开,感觉就像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大姐姐一样。
          *徐贵妃:经常走动,总是在徐妃面前说漂亮话,哄徐妃开心。后来因为一起夺嫡、掌管宫务,关系多少有些尴尬。而且后来贺兰也渐渐觉得,徐妃空有一份心,但其实理事的能力远远不如自己。
          Tier3:
          *周昭仪:关系不错,也是一个老姐姐。后来兄弟同在刑部打工,褚犯错都多是由五哥哥罩着的。
          *姜婕妤:挺不错的,特别喜欢一起唠嗑。
          *宋婕妤:因为比较高高挂起,觉得跟她唠嗑有点没意思,但也偶尔聊天。开始是因为经常去章台宫找徐妃,才相熟的。
          *汪婉仪:还算亲近,能捞。
          Tier4:
          *玘妃:好像以前是皇后大宫女,老人了,主要是很尊重她。
          *李贵妃:不熟,相处客气,自从协理宫务之后也只是聊公事。
          *叶婉仪:身体好像不太好,关系还行吧。
          Tier5:
          *姬婕妤:差不多大年纪,没什么太大交情,说话也不是很投机。
          *薛婕妤:说话不多,只知道她为人温和,后来跟她说话也不太投机,因为她好像支持徐妃的儿子。
          *李昭仪:没什么交往,一直都知道她比较凶,平时不太敢顶撞。


          IP属地:北京5楼2022-12-24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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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元月初二
            未央宫主殿
            嫔-贺兰珠珠
            虽已开了年,却还因褚哥儿的榜名乐着,屋里一壁都挂满了红彤彤的各种窗花,晨早起来也满是精神气的。支使小奴早早便跑去了主殿禀告,等有人引进时,贺兰亲自捧着个大红匣子(装着十二件全套的大玉川先生),向钱昭仪拜下大礼,吉祥如意的话自然是一句没漏:“往年总劳姐姐关照,这是我的一点薄礼啦,祝愿姐姐新年里有新的好景气!”
            昭仪-钱清意
            每逢初年,宫内都是喜气洋洋地、格外热闹,钱昭仪很是喜欢这样的氛围,人也乐呵,一早就给宫人们分下了几点碎银子,用红底金边香囊装着,讨个来年的吉利。众人自是说了许多吉祥话,自家听了更是高兴。这厢正琢磨着给同宫的嫔御送点什么,便已有宫人通传贺兰嫔到了,于是连忙叫人引进。这会儿又听了话,钱昭仪笑着:“快起来吧,你瞧你,一大早就赶着过来了,如今天冷,可别冻着了。你既聊表心意,那我便谢了你这贺礼,也祝愿咱们的贺兰嫔新春顺遂,来年顺顺当当。”说着一旁的宫人就已接过了大红匣子递到钱昭仪身旁,自家则吩咐她落座,一边瞧着里头的物什,一边问道:“褚哥儿这回考的不错,你可有奖他些什么啊?”
            嫔-贺兰珠珠
            铺满笑意地道过谢,等坐定了才摘掉了暖耳,摊手就在跟前的暖盆子里暖了暖,偶有一眼看向钱昭仪,是想探知她是否中意这份礼物(毕竟花了大价钱)。提起褚哥儿,眉又高了两分,答话却是很平常的语气:“还不曾,他也就这一回争点气,我怕一夸他,他立马见原形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褚哥儿还小的时候,他多好顽、调皮啊!”
            昭仪-钱清意
            伸手拿了个杯盏,仔细摩挲了几下,又瞧了瞧上面的纹路,最后满意地笑了笑,抬眼看去:你有心了,这匣子花了不少银子吧?而至贺兰嫔的后一句话,不由让钱昭仪想起了炆哥儿的幼时,也是不大爱读书的顽劣性子,到弱冠时才开始勤奋起来,只是天资总不够聪颖,只能勤能补拙。是以在众皇子之间,也只是无功无过。想到这儿,钱昭仪微微叹道:哪有几个哥儿幼时不爱顽的呢?你这个做母妃的呀,总是对他要求太高。这孩子有功便要赏,有过便要罚,可不能让褚哥儿白白考了个榜名,却连母妃的夸赞都得不到。说罢对身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又添到:新月进的衣料,我选了几匹好看的,你去给褚哥儿做几身新的衣裳,另有一件文房四宝,你也一并拿去吧。算是新春贺礼,也算是鼓励他日后勤勉进学,再取榜名。
            嫔-贺兰珠珠
            “哪里哪里,只是贺兰做妹妹的一点心意罢啦。” 于是心下满意地揭过这话,很仔细地听着钱昭仪讲完,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姐姐说的也是有理,想来…定是我总当褚哥儿还小,总还是板着脸训他,近几年来,他疏远了我不少……” 重重的吸了口气儿,那衣料等等自有依云前去接过,诚恳地:“姐姐总替我想着,也替褚哥儿想着,他偶尔跟我说起四哥哥也很是关照他,这些,我都是很感念姐姐。”
            昭仪-钱清意
            有些嗔怪地:是啊,没有母妃和孩子生分的道理。摆了摆手:咱们同宫多少年了?你这些年对我、对未央如何,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不必再说这样的客气话了。只是炆哥儿他也总同我说褚哥儿有多勤奋聪慧,无事的时候,便叫他们二人一起多习习书、写写字吧。
            嫔-贺兰珠珠
            自然是欢喜地应下了,而后又闲话了一阵,等一盏茶见了底,告退不提。
            昭仪-钱清意
            待贺兰嫔退下后,钱昭仪才缓缓对着宫人吩咐道:你从库房拿两支金镶珠石点翠簪、白玉嵌莲荷纹扁方送去给贺兰嫔和杨婕妤,就说是新春贺礼。再另拿一只翠十八子手串给贺兰嫔罢。这厢说完,便屏退了众人,独自饮茶去了。


            IP属地:北京6楼2022-12-24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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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五月二十
              未央宫
              婉仪-汪胥珍
              从钱昭仪处出来时,顺走了两把扇子,一把是菱花样式,一把绣着梅花。汪氏在廊下比着看了一会儿,朝廊角处的来人招了招手,叫道:贺兰妹妹,快过来。
              嫔-贺兰珠珠
              本来是盯着院子里的一株花草看的,经这么一叫,忙应着:“哎,汪姐儿来啦。” 提着些裙快步走到汪氏身前,往两面扇子一看,叹出一句:“好看的呀!”
              婉仪-汪胥珍
              笑吟吟地:“方才钱姐姐忙着给老四媳妇选扇子赏呢,我看着都好,同她打趣要了两把,没成想她竟还真给我了——这回也叫你沾一沾你钱娘娘的福气,选一把吧。”
              嫔-贺兰珠珠
              仔细看过两眼,拿起的是菱花模样,道是很对眼缘,但面有忧虑:“唉,四哥儿家的一贯是孝顺(不合适再改),我总见他们夫妇俩一块儿来给钱娘娘请安,我们褚哥儿家的那个…” 接连摇头叹了几口气,“鲜少来就罢了,从不见她穿戴我送她的东西也罢,就是都成婚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有甚么喜讯啊?”
              婉仪-汪胥珍
              握着余下的一柄梅花扇子徐徐扇着,边打个圆场:“褚哥儿贤德,已是名列前茅,想来他们有自个儿的计划,你这样急着,万一误了孩子们的事儿呢?”
              嫔-贺兰珠珠
              丧了些脸,长喔一声,只当知晓,家丑也不想再说了,面上无事地又推脱:“好姐儿,这话儿从年头说到年尾,怎么都不嫌腻的呢!那小子不过争气这么一回,而且也只是个榜四,哪里值当这么夸口的。” 恳切同她托出,“我从不肖想其他的,就只是想早日有福抱孙,唉,你这几日见过徐妃娘娘那,老二家的女儿了吗?小脸蛋儿肉嘟嘟的...”
              婉仪-汪胥珍
              不过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恕哥儿和褚哥儿一般年纪,却不比褚哥儿争气。”又看她情真意切,随意出了个主意:“要是你实在盼的紧,做主赐下两房妾室,权当给你那儿媳妇提个醒。”
              嫔-贺兰珠珠
              思绪还在其他,很淡淡地嗯了一声,心里暗忖:若是真教褚哥儿纳妾,且不说他乐不乐意,单说他那冷脸媳妇,恐怕是要大闹到未央宫来。等稍稍反应过来,答的是两位哥儿的那句,“好啦,姐姐也别总说恕哥儿什么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啦!”
              婉仪-汪胥珍
              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汪婉仪并不执着劝说什么,两厢继续闲叙几句,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等下一回恕哥儿来请安,汪婉仪却暗暗劝诫道:才十八而已,旁的事是不应急的,你只管与正妃情瑟和鸣,年末拿个好成绩罢!


              IP属地:北京7楼2022-12-24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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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五月十六
                馆陶宫
                嫔-贺兰珠珠
                带上了很厚的一份礼,在殿外请见禀道:贺兰氏替老十八给周娘娘、五哥儿赔罪了。
                昭仪-周姒
                自有位着藤黄褙子的大宫女儿为她引进来,甫一掀开赤色珊瑚帘子,便听见周昭仪一道困惑的问语:“哪年的事?我不知十八有错,竟是你先登门来了。”
                嫔-贺兰珠珠
                一应礼数皆是全过后,贺兰又是着急、愧疚地开口:“自从褚哥儿入刑部以来,一直都是他五哥哥关照的,每每犯错,五哥哥都帮着他、惯着他,这本就是妾很过意不去的事儿了。但没想到这回儿,这竖子竟敢与五哥吵嘴,妾教子无方啊,在您面前是又羞又愧。”
                昭仪-周姒
                水落石出地笑了一声,摆手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周昭仪掌中握着一串绿松石念珠,只觉心里那潭苍绿的湖水,也有一份可依的平静了。于是嗓声不再凌厉,只是抿了口漱茶,了然地说:“褚哥儿年岁小,当哥哥的,哪里有不照拂的道理?前头大哥儿提携他们兄弟,不也是一样的……亏你还当个事儿挂在心上!男人家政见上口角、纠纷——那都少不了。犯不着要我们这些做娘的操心啊。贺兰妹妹,你也糊涂啊。”
                嫔-贺兰珠珠
                尽管周昭仪如此说,贺兰也还是再骂自家儿子几句,再说下去时,指使依云、朝月二人将礼物呈上:“妾自从当了娘,就没有不犯懵的时候。娘娘的宽宥、五哥儿的帮扶,妾今日来还带了一些礼物,给五哥儿的好墨、给您和五哥儿媳妇的首饰,只想聊表一点我们母子感恩、抱歉的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昭仪-周姒
                这十几载年月看惯的,周昭仪也并不推辞,不必叫她挂怀,总归是将贺礼记落了库,又寻出两件不寻常的宝贝回去,便算是一笔勾销的舒坦了。将露重的帘箔挑起时,周昭仪才能清楚看见她面庞上的纹路,贺兰嫔原是年轻一批女御,以往香雪肌容、娇鬟腻发的风致,却也叫慈忧的心况给磨损了,于是自发同情叹道:“人说这妇人家为娘,好比是蚕吐生丝,没有一刻歇停的时候。我瞧着你这样乐得天真的性子,如今竟也同我论起客气、周到来了,当真是感叹岁月如梭……”
                嫔-贺兰珠珠
                及周昭仪将礼物收下,贺兰心头一桩事也算了罢,那两件周昭仪挑出来的是平素就爱的摆饰,贺兰也没有多推辞,不过是迎来送往,经年如此。而周昭仪的这一叹,颇有同感,也惹起一些心绪:“妾不比娘娘时有荣宠傍身,唯有这一子,只能与褚哥儿相互依靠,不免为他多操几分心。” 撑起笑颜,一句玩笑:“娘娘,您瞧,这小子可不把我熬老了?”
                昭仪-周姒
                抚着腕上如出一辙的翡翠镯子,周昭仪眼底也印下寸莹润的光,笑着啐她:“你这没样儿的。”细臂已不再腻匀,手上皮肉仍然白净,却松垮地蓄在骨外,像一亩历经耕实、丰收的田壑,还遍散着丑陋的浅褐点。周昭仪不肯将这副朽叶的情状纳进目中,于是向前昂着下颌,显出三分将门贵女的矜柔来,佯发狠吓她:“褚哥儿是小辈里顶个的懂事了——你偷着笑也罢了,还上你老姐姐面前来说悲,不怕我将你撵出门去。”往绮疏的窗边看过一眼,似乎是为季节交替时凋零的叶芽,周昭仪止住手中转动的绿璧,微微垂下头叹道:“我呀,才真是见老了。”
                嫔-贺兰珠珠
                嘻嘻笑了两声,甜甜地又哄了周昭仪几句话“尚还十八”这一类离谱到天边的话,再久留下去,怕她真要捉急起来,于是连忙告辞了。
                昭仪-周姒
                将贺兰嫔送走后,周昭仪敛衽坐在庭中,将手中的菩提串珠放在膝头,望着院角一束紫藤花架出了神。建午的浴兰之风和畅,照在周身,整个人暖洋洋地闲下去,不自觉地发起呆来,便什么也不再想了。


                IP属地:北京8楼2022-12-24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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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八月十五
                  宫道
                  昭仪-李作思
                  本因宴上多吃了几盏而神思昏沉,却没料想这晚自皇帝口中脱出这样的恩典来,李昭仪当即撂下脸色,生生倒吸了一口气,悄声喃道:我说呢…宴罢,李昭仪神色不善的推拒了辇仪,早先攀上酡色的面靥也渐渐褪消,经皎皎如练似的月光一映,倒显得愈发冷硬涩白。
                  嫔-贺兰珠珠
                  这一日贪了几杯,推开依云来扶,拢着披风快走了几步,只见前方像有一群影儿(你和你的宫人),等看定了,很轻唤:昭仪娘娘…?
                  昭仪-李作思
                  李昭仪掀起薄如绢丝的眼皮削微横瞥,仍摆持着稳重的步伐,语调凉丝丝地:是你。借以朦胧光影,在贺兰氏仍显俏丽的面庞溶入目线之际,言语就此停顿了一瞬:宴上可用的舒心?
                  嫔-贺兰珠珠
                  向李昭仪很乖觉地福过一礼,脸扑红扑红地、大着眼睛回道:“娘娘关怀,妾记得有一道松鼠挂鱼、樱桃儿骨、金针灌牛、还有这桃花酿,也是妾的心头最爱的。” 斜斜睨了一眼另一头的辇轿,“…娘娘,您这是怎么啦?”
                  昭仪-李作思
                  惯是李昭仪不爱静听的琐碎事,因而眉心愈凝出一结恼烦的蹙痕:行了,又不是小娘子的年纪,净会计较这些,可成什么样子?怪不得能叫这福气落在馆陶宫…她可比你要肃正许多!
                  嫔-贺兰珠珠
                  虽平素里与李昭仪说话不算多,却也不是不知道这位李娘娘一贯是这个性子,往日里因着位分之差,总不敢有什么冲撞,今日借有几分醉,微微欠着身子道出这话:“娘娘教训得是,只是,娘娘您也比妾端正许多呀……”
                  昭仪-李作思
                  闻言反抿出一线淡笑来:贺兰嫔觉着,咱们有什么可相较的呢?并不待人回复,李昭仪缓抬瘦臂,候伺一傍的辇轿便稳稳落定于身侧:夜深露重,妹妹该醒醒醉吧。
                  嫔-贺兰珠珠
                  蹲了礼恭送李昭仪,望着辇轿渐远,迎面又吃了好几记冷风。等依云追上来,整个人卸力往她身上倒去,歪起来又拖着她往前走,心头觉得冰透透的:“是该醒醒啦…”


                  IP属地:北京9楼2022-12-2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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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八月十六
                    馆陶宫
                    嫔-贺兰珠珠
                    只一揭开门帘,还没看定沈嫔在哪,便扬了声儿出去:“好姐儿!怎么瞒着我!不声不响的,大喜啊!”
                    裕嫔-沈琦玉
                    秋光中,裕嫔一身半新不旧的打扮,缦立在明窗前莳花。当贺兰氏踅来时,便可闻满室浮溢的药香。裕嫔随之抬目,抿着歉意的微笑,又简略整饬了桌台,待净手后方又迎了上去:“什么喜不喜的,大抵嫌我素惯了,一时可怜罢了!”
                    嫔-贺兰珠珠
                    与她交握过手,二人双双坐下,连忙吩咐了依云等一众人带着门出去,亲自替她满上了茶:“说什么呢!话里也没个遮掩的,要教别人听去,不定怎么揣摩你呢。不过——话说回来,皇爷是经年都没有恩赏过这样的殊荣了吧,这突然间的,玉姐儿,是怎么着的…?”
                    裕嫔-沈琦玉
                    把盏垂睫,似有千斤压睑:“珠姐儿也这般料想…可我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更不消说龄哥儿的缘故——他素来年轻冒进,我忧愁不及…”
                    嫔-贺兰珠珠
                    将信将疑地:“所以……这裕之一字,并不为着什么…?我还当是皇爷忽然又想起你了呢,你知道吧,自侍疾毕后,除在各宴上远远地一面儿,我可再没见过了…唉,这么多年了啊……”
                    裕嫔-沈琦玉
                    轻笼惑意的眼风掠过贺兰氏的面庞,漫无根蒂地飘萍着:“能为着什么…嘉奖我侍上虔心么?”及此也笑了,“我向不与人亲近,除却你,连龄哥儿也不十分疼爱。谁又会喜欢呢?”
                    嫔-贺兰珠珠
                    既已是这么说了,贺兰一贯对沈嫔是打心底里的信任,便没在追问,也没多想,只当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对于龄哥儿,早就有些看不过去了,狠狠地推她一把:“你这当娘的!整日不是训他冒进,就是冷漠严苛,每每比我更甚。你这样,可小心步我后尘,近来近些日子来,褚哥儿跟与他那媳妇都不爱在未央宫久坐,我多说几句,就嫌我烦。”
                    裕嫔-沈琦玉
                    年岁当头,对于人事的心力概不如昨了。以往尚有劲同龄哥儿戗说两句,自他开府建衙后,便不爱说教了。娘俩走到如今,连月半年节的请安,也少有留客的时候。这番受了贺兰氏的推搡,裕嫔面皮一赧,竟不觉吃了口凉茶:“也罢…等他下回来了,我温慈些便是了。”
                    嫔-贺兰珠珠
                    “可不就是嘛,理当如此!” 再耍了好几句嘴皮子,见天色已晚,等会儿还要去拜一趟徐妃,才肯告辞。


                    IP属地:北京10楼2022-12-2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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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八月十六
                      章台宫
                      嫔-贺兰珠珠
                      从馆陶宫拐出来(刚见完裕嫔),想起还有一桩要事,费了些脚程入了章台。一应循礼拜过后,贺兰向徐妃道贺,末了才腆着脸问出:“娘娘,其实,知恂二字,是什么意思呀…?”
                      妃–徐观珺
                      宣儿府上添丁,更得陛下亲自赐名的恩典,徐妃这厢自然也不敢怠慢了,从昨儿自宴上回去了便不曾闲着,拿出个白玉项圈给孩子,又从库里寻出不少积年的宝贝,一大早便叫人送出去给宣儿媳妇,素知那丫头是个好的,可这么些年只得一女,总归是遗憾,如今好不容易诞下嫡子,徐妃早就乐得合不拢了,好不容易打发着人出去,叫将贺兰嫔请进来,知道今儿少不得有来道贺的,早叫备了茶水点心,这会儿一一拿出来,极温和地免了人的礼数:“知字是顺着字辈来的,至于恂字,陛下的圣意本宫也不好妄自揣度,只记得《说文》中写恂,信心也。”说到这儿徐妃心里头更高兴些,面上却不愿表露太多,顿了顿又续:“不过这字,亦有恭顺之意,想来陛下的意思,大抵如此吧”。
                      嫔-贺兰珠珠
                      “喔——”,听得极认真地点着头,少不了多奉承两句漂亮话:“这么说,陛下是在赞誉二皇子殿下,恭从孝顺,乃皇朝信心是也?” 笑意铺得很满:“娘娘,可真是羡煞了旁人啊!您不知道,昨天宴罢路上,妾遇到李昭仪。”
                      妃–徐观珺
                      随手从一旁的小案上拿了个蜜橘递过去,徐妃脸上的笑意已经堆到了一处处,引得满殿里侍奉着的宫女们也个个露出了笑:“你这妮子好生嘴甜,不防我这儿的蜜橘都要觉着酸了”。徐妃自个儿也剥了个橘子,塞了一瓣进嘴,任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溢散:“哦?李昭仪说什么了”?
                      嫔-贺兰珠珠
                      双手摊前将橘子接过来,递给了一旁的依云让她来剥,自个是一味地掩着嘴笑,与徐妃殿里的各处宫人们对了几眼,还是笑眯眯地:“哎呀!娘娘,您身边的女官儿都知道啦,妾一惯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可不是故意跑到您跟前来讨这个巧的。李昭仪倒没说什么,只是我见她神色不悦,不过是多问了两句….却还平白地吃了一顿教训,想来,是因着宴上的两份恩典,吃心了吧?”
                      妃–徐观珺
                      一个蜜橘三两口就吃下了一多半,徐妃索性将剩下的几瓣也一并塞进嘴巴里,再端了盏茶水压一压口中的甜腻,一壁将话儿听进去,颇有些无奈:“你呀,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是这样儿的性子”。并不十分在意:“年初的时候, 她的启哥儿可是仅次嫡子的第二名,她有什么好吃心的”。
                      嫔-贺兰珠珠
                      这时从依云手里接过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地吃起来,茶已是见底,还向徐妃的身边人讨要续上一杯,“娘娘您不说,我都快忘了的,这不是都八月了,估摸着各家哥儿都早早地开始预备起今年来了吧?那一阵威风,怎么还不过呢!” 又吃了一大口茶,印了印唇边,“再说啦,功课考核年年有,但您这份赐字的殊荣,多少年就这一回儿,李昭仪资历比我深,她肯定比我更清楚明白的嘛。”
                      又嘿嘿地笑了两声,算是出过一口恶气了,稍稍挪了挪坐,正经了些:“其实娘娘,不瞒您说,我也是羡慕的。我褚哥儿成亲都两年了,他媳妇凶悍,不许纳妾,偏褚哥儿还只听她的,我迄今都没抱上个胖娃娃……” 说着说着捂上了心口,“我这心里啊……”
                      妃-徐观珺
                      满萤拎着的小银壶方才从冰上取下来,在给徐妃斟满后赶巧贺兰嫔正讨茶水,于是徐妃带了期待的目光试探着问,语气里满是自得的神色:“我宫里头织萤制的酸梅汤,清凉爽口倒是解暑的佳品,可要尝尝?” 徐妃笑的开怀:“陛下要考校的是哥儿们这一年的成绩,哪天儿敢怠慢了,褚哥儿年岁虽小,不也是日日勤勉,遑论李昭仪那好强的性子,也难怪启哥儿争气了”。徐妃听罢后话儿忍不住笑将起来:“哪有这样说自家儿子媳妇的,妹妹你若真着急,哪天挑两个好的指过去,我便不信,再凶悍的媳妇还能忤逆你这个婆母不是”?笑着递给她一盏酸梅汤来顺气:“宣哥儿那媳妇倒是个好的,可惜这些年只得一个丫头,也没少叫我催,如今算是熬出来了,我得赶忙送些好东西,免得叫人家挑我的不是”。
                      嫔-贺兰珠珠
                      捧着杯子从满萤手里续上了冰镇的酸梅汤,因着冰口,只是轻尝,却也忍不住地连声称赞,道是织萤姑姑近年的手艺愈发进长,再有几口,才将茶盏放下:“娘娘,您是知道我的,竖子长成了,我早早管教不住,他爱勤勉勤勉的,我可千万不敢教他什么要人前争气这种话(我没有野心),将来只求个儿孙绕膝、富贵闲适。”
                      后头这主意这几月以来没少听,嘴上容易,实则哪里是做不做主的事….本还有一大桶苦水,强强忍下,化作这一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那,娘娘,我帮着您一并去库房挑罢?”
                      妃–徐观珺
                      织萤此际犹站在一旁侍奉着,听罢这话儿极恭顺地拘了个礼,徐妃亦是道:“你若喜欢,便常来章台,只可惜这东西若经上一路晒,便是再阴凉了也有失本味”。茶盏里复又添了瓜片,却嫌弃苦涩不愿再尝,只推说一冷一热的引得肠胃不舒服索性在一边儿搁着:“也好,若能做个闲散王爷,焉知不是幸事,我也时常劝着宣哥儿不必事事强出头,只莫要当了吊车尾才好,只是他如今的年岁,也不知听不听得进”。不再多问,应声儿起身:“也罢,我早些时候也着人送过去几件,咱们再去瞧瞧,你若有喜欢的也只管带回去便是”。
                      嫔-贺兰珠珠
                      便一同起身,确实也厚着脸皮顺了两支好看的金钗回去。本来还想讨要两壶酸梅汤,因徐妃说怕失了本味,只好作罢没提。此后确实更常来了一些,尤是还未曾入冬的时候,贺兰总来章台宫闹说:“就好徐娘娘这一口了!”


                      IP属地:北京11楼2022-12-2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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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十月七日后
                        章台宫
                        嫔-贺兰珠珠
                        因说徐妃这会儿还在午间小憩,贺兰撞了个闭门,转头就到了宋婕妤这,厚着脸皮讨要茶水瓜果。唠起家常,免不了提起近日的这几桩大事:“十六哥儿的事情,姐姐听说了吗?”
                        婕妤-宋幼蘅
                        这厢正理篦梳发,顺手挽了个随云髻,再往前厅去见人时,青杏几个早已轻车熟路地为贺兰嫔摆上茶点瓜果、侍候她上座了。宋婕妤又指了青荔将扉户支开通风,因惑问道,“十六哥儿怎么了?”
                        嫔-贺兰珠珠
                        饮过好大一口茶,捻起一块桂花水晶糕,便是一贯知道宋婕妤是高高挂起的性子,也对她竟不知此事很是诧异,于是糕点还没有入口:“姐姐,何婉仪尚未出头七呢……听说,老十六这几日在府邸很有戾气,” 特意靠近了她一点,歪着腰在她耳边,还是刻意把话讲的稍好听些,“府上的幕僚们都不遮掩了。”
                        婕妤-宋幼蘅
                        不禁怔了一瞬,颦叹一息“何婉仪……你从来是知道的,我不常爱往外面去走。十六哥儿也糊涂,咱们年岁渐长,身体也难能恒久地康健,何氏纵然可惜,究竟还是要过好足下的日子才是。”又笑了笑,“说来,贺兰妹妹却是十年如一日的伶俐烂漫。”
                        嫔-贺兰珠珠
                        “嗯,是啊,谁说不是呢…”,一面嚼着糕点,话里也没个忌讳的:“要换我哪一天倒血霉先归西了,姐姐求你可要帮我盯着褚哥儿,他要敢做出这种事来,直教他到地下来陪我就是了,可不把脸都丢尽了?” 这话虽狠,可再下一片刻,贺兰又无事一样地笑道:“我不过才小姐姐几岁罢?姐姐这是变着法儿夸我还年青啦?”
                        婕妤-宋幼蘅
                        笑意显见地便寥寥了,伸指去轻扯她耳垂,“你也知道我夸你呢,接下来便是这样不吉利的话。下回再说,可不许来了啊?只是近来宫里似乎的确是不大安稳,我听闻,玘娘娘那一胎是也不好了?”
                        嫔-贺兰珠珠
                        哎呀一声,拧着眉头,“姐姐做什么呀!” 连喊了几声疼,等她松了手坐正,扶了扶鬓边,“就是前几日的事吧?不过,都上了年纪,坐不住也没什么稀奇的。没想到,姐姐是记挂这些啊,不会是,也还想要一个胖娃娃吧?”
                        婕妤-宋幼蘅
                        对此玩笑一句倒反馈平平,“只是皇爷终究是期望着它的,怕皇爷为此伤情罢了。”青杏自珠幔外打帘而来,附身往宋婕妤身侧耳语几句,她适才抬睫问到:“娘娘午憩已醒,贺兰妹妹还去么?”
                        嫔-贺兰珠珠
                        心里没多在意什么皇爷的,这会子正巧,起身同宋婕妤道了别,便径直往主殿去了。


                        IP属地:北京12楼2022-12-24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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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十二月初一
                          阿房宫外
                          妃–徐观珺
                          皇后叫散了后,才从阿房宫出来,褚哥儿封太原郡王的消息便在满宫里四散开来,徐妃跟上贺兰嫔的步子,笑眼盈盈地:“未曾想竟是褚哥儿头一个封王,真是恭喜妹妹了”。
                          嫔-贺兰珠珠
                          自个也是在出着神,这消息全然没反应过来,经徐妃这么一叫,吓住一下,回头看向她时面上还停留着适才的疑惑、混乱,随即与她靠近,小声:“娘娘,或可去您宫里再说话吗?”
                          妃–徐观珺
                          实则这会儿贺兰身边儿的贺喜声儿已是一句连着一句,连带着路过的宫人们亦免不了多看上两眼,徐妃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当下特意抄了个人不多的小道与人同回章台,等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将屋子里一干伺候的人皆打发出去,只留满萤织萤在侧,方递了杯热茶过去,柔声儿:“这样大的喜事儿,好妹妹,这是怎么了”?
                          嫔-贺兰珠珠
                          一路上皆是不大安的,握着热茶,肯与徐妃托出:“娘娘,我实在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怎么竟轮得上我褚哥儿啊……?” 很较真地:“从上往下数、从亲往疏数、横着数竖着数,褚哥既不是什么嫡子、长子、贵子,也没有出身显赫的母亲,学业也远不及其他兄弟……其实还有一桩事也很奇怪,那会中秋,裕嫔不是新得了个封号吗?我与她一向交好,起初还气她定是得了宠有意瞒我,后来理清楚发现,也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好事………”
                          妃–徐观珺
                          听罢贺兰如此说,徐妃心里头也免不得敲起鼓,裕嫔侍奉陛下也有些年头了,又育有皇嗣,嫔位已是委屈她,莫说封号,便是晋位也当的,可裕嫔这封号是满宫里的头一份儿,如今想来着实觉得蹊跷,至于褚哥儿,这样的恩典,更是让人意想不到,徐妃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论一句了解也是说得过去的,可如今,却是有些看不大明白了,只得先寻个由头宽慰:“圣意如何是我们能揣测的,总归裕嫔的封号也好,褚哥儿封王也罢,都是极好的事儿,既然是好事,那便是多多益善”。
                          嫔-贺兰珠珠
                          嗯过一声,虽感念徐妃的倾听与劝慰,但还是皱着眉,面色沉重:“可是近些日子来,封王立储的事情宫里面也没少议论的,我一向是无此心,只是怕……娘娘,枪打出头鸟啊!”
                          妃–徐观珺
                          “枪打出头鸟”,徐妃将这五个字轻声念叨了一遍,沉吟半晌才开口:“妹妹,兴许,正是因为褚哥儿非嫡非长更非贵子,他头一个封王,才更能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前朝大臣们猜不透陛下的心思,省去好多的麻烦事儿”。徐妃微微垂首,又摇了摇头,再看向贺兰的柔和目光里多了些坚定:“即便真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只消知道这是大喜的事儿,好生应和那些恭贺之声,也该提点褚哥儿,切莫得意忘形,叫人抓了把柄”。
                          嫔-贺兰珠珠
                          听了徐妃话,更是有数了,敢情是我褚哥儿因着样样不出挑,叫皇帝那老东西拿去当了朝臣们的靶子,心里恶恨恨的,却也只能受着,不敢二话:“娘娘说的是….等褚哥儿下回来请安的时候,我必当好好嘱咐他的。与您,我还敢托出心底一二,再有来人要与我道这一声贺喜,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于是起身就要向她拜下谢礼,“娘娘,谢谢您啊..”
                          妃–徐观珺
                          “诶,你这是作甚”,徐妃在贺兰嫔将要拜下去的时候便喊了出来,急急从软榻站起身来亲去扶她:“哪儿用拘这样的礼儿,没得生分了”。满萤凑过来说早膳已经备好了,徐妃索性邀请贺兰嫔在章台用了再回去,二人又絮絮说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膳毕又给人包了点心叫拿回去。


                          IP属地:北京13楼2022-12-24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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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三十二年十二月十四
                            阿房宫
                            嫔-贺兰珠珠
                            这一日不过是照例向皇后晨省,却在众人散去时独独留了下来,向皇后宝座一跪,腰身委得很矮,屏着气儿,用尽全力说出:“殿下,妾能不能犯一回儿糊涂,求您恩典一件事?”
                            皇后-曹采玉
                            曹皇后不解贺兰嫔那一跪,端了盏茶水,轻抿:贺兰嫔,后宫姐妹同根十余年,要求何事恩典?
                            嫔-贺兰珠珠
                            仍旧跪着,有些难以启齿:“殿下……十余年来,妾也知道自己无用,自进宫来侍奉陛下不过尔尔几次,唯有一子,也不曾多为陛下和您分忧,实在是羞愧不已。但褚哥儿如今业已成婚两年,他媳妇儿是妾娘家托人做媒、好说歹说来的。他们两口子虽不明说,但妾也知道,偶有脾性,归根究底不过是嫌妾这个母妃身份不高、人微言轻罢了。是以,妾近日听说,陛下与您将要大封六宫,于是便厚着脸,求到您跟前来了。十数年,妾就想求您这么一回儿。”
                            皇后-曹采玉
                            曹皇后见贺兰嫔还未身起,便让璞姑往身侧搀扶,小奴端来两碟桃花酥放桌,赐了她贺兰软凳:贺兰嫔,孤知道如此,虽陛下允诺大封六宫,孤能为你多言几句,但陛下心意,终究是猜不透的。轻敲案桌:这话儿——你可懂?
                            嫔-贺兰珠珠
                            听皇后这么说,心头凉凉的,不觉得此事有什么盼头了。由人扶起来,虽已坐下,内心却很不安定,不敢多说别话:“妾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恤下,能为妾说几句话,就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 桃花酥未用,拜谢了几句,就告退了。


                            IP属地:北京14楼2022-12-24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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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结】
                              齐武三十二年十二月初八
                              宫莺
                              婉仪-叶羽扇
                              闲走看冬,一路里受寒不尽,临见宫莺便预备在里歇一歇脚。谁知风动铃声脆,扶额难安心神,于是指奴去看:“能不能把它卸了?吵得我头疼。”
                              嫔-贺兰珠珠
                              也是懒散逛着,随手折过几株梅,由依云环抱,取道此处回宫,偶然听见,近前探问:“婉仪姐姐,这是怎么了?”
                              婉仪-叶羽扇
                              这时倒想倘若早间多添一件衣,此际倒不必屈居檐下了,可哪怕再懊悔,也不改目下境况。自此自然不会流露半分愧然,粗粗叹了一息:没什么。只是久不多动了,身子真是不好......另眼看她奴儿抱着的梅,不多想地:比不得年轻时活泼咯。
                              嫔-贺兰珠珠
                              一面帕子垫过一块石墩,又从依云手里拿来一块加上厚些,便坐在叶婉仪身侧,有一些笑:“咱们也不是突然年长起来的,您也是看着令哥儿一点一点长大的啦,怎么今儿突然有这样的慨叹呢?”
                              婉仪-叶羽扇
                              余光里见她又是取帕、又是垫在石墩儿上,一时失语不能,才想坐冷伤体,只是好坐一会了,自不会再要拿甚么隔开寒意。于下回她一个笑,又僵得不好笑起来,便成了将笑不笑、索性作罢的神态来:令哥儿从前也活泼,每每放课了回来,都要皮得挨上一顿打才肯停下用膳。许是那时劲儿用得狠了,眼下他渐沉稳下来,有了自己的主意......倒是我,不同他争闹,反而身骨弱了。褚哥儿近时怎么样?
                              嫔-贺兰珠珠
                              不免关心道:“姐姐,你是觉着身上哪儿不舒坦呢?既是令哥儿已叫你少费了许多心神,该是要留起来好好将养的啊,不然,反教他担心了。” 说起自家儿子,甜甜的笑意不知觉地窜在脸上:“将要年末了,我不敢多问他,紧锣密鼓地预备着功课考核呢,明儿我打算去钦安殿(不对再改)上柱香祈个愿,盼着他能争气些!”


                              IP属地:北京15楼2022-12-24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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