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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心软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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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英国1楼2023-01-02 00:40回复
    (她的动作是谨慎小心的,然无端让人觉得生出些俏皮,即便是为人母亲,也不显得突兀。而我却愈发觉得束手无策,我拿以前被相问过的问题,去向另一个人发问,好像是没得到甚么万全准确的答案,却又像,什么都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不必再问,一眼就看的出来。我因这样的遐思与突然的晰明,而有些束手无措,又仿佛被凉水从足底往上,蔓延全身,在冰天雪地里禁锢住,半分动弹不得,连殿内暖烘烘正烤着的银丝碳都半分解救不了。脚下像生了根,手心里也全是汗,脑袋里轰鸣着,从前、现在,不断交错,各种片段织杂,忽地笑了起来,一点一点,从喉咙里迸发。)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二手中指抚上山根,略微仰首,再顺势往上一抹,这才止了笑,重新看着襄妃:现在我们从形貌上看,当真是一样的了。女人轻声细语,却又急切自心内而来的剖白,足以令我振聋发聩,抵过这世间万响,为混沌的前生,叩开一丝清明。)
    你知道吗,(话也放轻了,还有些哑与倦。)我很羡慕你。……倘若我真是个男儿,见你这样也要动心。
    (这话不是假的,是羡慕,也有感激,感激她的一腔赤诚,感激她的不求回报,诚然,小秦也确实这么做了,让人想忽视都难。但不论我到底如何,究竟是否心中有她,可身在朱墙,已是她的结局,或许不是我的,但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而现在说这样的话,并不怕她误会,或许也是我有意为之,为人一时自私的松娱与琢磨,但并不妨碍,我再同她说一些别的。)
    我很感激,也是高兴认识你的。
    (只说感激,只说高兴。——我却什么时候,也只学了这话说三分,凡事皆要人猜的毛病,但这妨碍不了什么了,也改变不了。轻轻抬手,再用拇指揩去她眼角一点湿痕,明明已是被绢帕擦干的,我却总觉得潮。好吧,今日不管甚么原因,我总是要给她一点、一点照顾的,我这样想。日复一日的逃避,也并不能解决问题。有的话想与她讲,但总要挑挑拣拣,用一些无足轻重,却又能够透出零碎信息的话,而最深处,万不能言,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我想,若今日在这里的是圣人,他能得你这样的欢喜,想必也是珍而重之。(话到一半,还是转回了皇帝身上,这才是四海之君,是她应当依靠终身的人。眼看着她眼眶又红了,急急想说些什么,才握住她空着的一只手。)
    而我,只不过是你不经意间碰见的……好吧,随便甚么都好,若要个妥善的名头,我只是你的老师。
    (老师与学生,泾渭分明的称呼,是在讲彼此两不干涉,却又很难没有牵扯。人就是这样,近在咫尺就可掌控的东西,却分明没有把握的兴味,而遥不可及,才是毕生之所求。刻下,她像是被我的话吓着了,连呼吸都要急促的来证明,她并不是会闹到所谓「东窗事发」的地步,至少,这段隐秘的,毕生都可能只有秦氏独有的情愫,除了我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晓。)
    (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害怕,没有人在这里,不是吗?(又像反过来了,好像我才是此间主人,而她慌乱无道。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是等候很苦,不求回报的等候,更甚。
    (而你总不该等候。)
    ——你,(斟酌着,如旧。)倘你我只是单纯的认识,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当然,现在也是。
    (外头的人渐多起来了,怕是午间小歇的奴才也醒,时不时传来说话声,所以,我这话也是放轻了说的。再停一停,顺从的低首,让她为我戴上那支花钗。)只这一次,再不必了。
    (我解下左腕上,佛珠后系着的一节儿红豆手串,不过中间孤零零的一点红,看起来并没有甚么稀奇。)出来得早,没有甚么。你若不要,奴才再选个更好的送来。
    (把手串轻轻放在几案一角,就在山风月旁边,再后退两步,压着元宝手一福,很周全郑重的礼数。)
    今日时辰不早,奴才就告退了。愿娘娘与德荣公主,新年顺意,万事平安。


    IP属地:英国2楼2023-01-0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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