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新闻言笑道:“有眼力,竟能看出我们是谁。不过可惜,还是一样要死在我手下!”
蓝衣少女喊道:“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不过是过路的,不要伤害他们!”
“噢?那你是准备一力承担这件事了?好,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你有多大道行!”林勤阴笑一声,手中吸星锁飞出,从蓝衣少女身旁掠过。张鑫毅见势不妙,拔剑上前相助。
虽然是三对二,但刘扬一方仍占不了上风,在吴铭新称雄武林几十年的“紫血魔手”和林勤吸星锁夹击之下,蓝衣少女只能苦苦抵挡,而刘扬不愿轻易亮出残阳剑,和张鑫毅的天极双剑阵也无法施展。僵持了一会儿,蓝衣少女体力不支,很快被吴铭新掌风所伤,眼看林勤的吸星锁就要朝她飞去,刘扬一声怒喝,残阳剑出鞘,吸星锁应声而断。林勤看见剑上的暗红色光泽,惊呼道:“残阳剑?!你手里居然会有残阳剑?”吴铭新一看,果然是名震江湖的残阳剑,低声笑道:“太妙了,今天一定要把剑夺来!”说着便用出十成功力,掌风更为凌厉,蓝衣少女招架不住,退到一边。林勤的吸星锁无法再用,又抽出一把短剑刺来,张鑫毅挥剑挡开,和刘扬施展起天极双剑阵,剑气逼人,吴铭新一时被克,暗想这二人武功不可小觑,全神贯注的专心对战,两方旗鼓相当,战局渐趋白热。可老奸巨滑的林勤却发现刘扬时不时地朝那蓝衣少女望上一眼,计上心来,突然展开灵活的身法,从剑阵中逃脱,一剑刺向蓝衣少女。刘扬大惊失色,喊道:“小心!”心神一乱,立刻被吴铭新一掌击中,喷出一口鲜血。“嘿嘿,年轻人到底经验不足,上当了吧?”林勤面露阴笑,剑路忽变,直刺张鑫毅。张鑫毅举剑架住,却因以一敌二,渐感不支。刘扬见师兄有难,不顾自己负伤,仗剑再上。
“不自量力!丑得不能见人!”林勤冷笑一声,挺剑向他刺来。刘扬闪避不及,左臂上被划出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吴铭新见此喜不自禁:“大局已定,看来残阳剑就要落入我们之手了!林兄,这两个人我来对付,你去送那小丫头归西吧!”林勤点点头,轻轻拭了一下剑锋,纵身到蓝衣少女面前,抬手便要刺下。
“不要伤她!!”刘扬不知哪来的力量,仰天大吼一声,残阳剑如同一道红色电光,疾挥而出,暴射的剑气,仿佛是狂怒的苍龙撕裂了长空,刹那间风流云散,血光蔽日。
如血残阳,剑断愁肠!
林勤和吴铭新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震出一丈之外,身受重创。林勤手捂胸口,艰难地说出一句:“快撤!”两人仓皇逃走。
张鑫毅目瞪口呆:“狂龙天裂破!天极十三式中的最后一招绝杀!师弟,你太了不起了!”回头一看,刘扬已经精疲力竭,瘫坐在地。
蓝衣少女走到刘扬身边,关切地问道:“这位少侠,你的伤要不要紧?”
刘扬感到一阵眩晕,急忙答道:“没关系,不要紧,你刚才也受了伤,快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的。”蓝衣少女浅浅一笑,从身边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点药粉,轻轻敷在刘扬左臂的伤口上,又用自己的手帕把伤口包扎好。“这样好一点没有?”她轻声问道。
“谢谢……”刘扬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刚才一切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还没请教少侠尊姓大名?”蓝衣少女含笑道。
“天极派刘扬。请问姑娘芳名,师承何派?”
“我叫黄珠联。仙霞派弟子。”
此刻刘扬大脑一片空白,不断回响着这个名字。黄珠联,黄珠联……
他知道他的后半生,再也忘不掉这个名字。
无法自拔又如何,今后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深陷其中又如何,今后我的血,只为你奔涌;
疾风暴雨又如何,今后我的路,只为你延伸;
天高人远又如何,今后我的情,只为你飘送。
此刻张鑫毅也兴奋不已,不是为了黄珠联,而是为了另三个字:仙霞派。
“咳咳,这位姑娘。”张鑫毅插嘴道,“我师弟这次伤得不轻,又挨了那吴铭新一掌,而且他身上还有旧伤。我想很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仙霞派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只有十里左右。”黄珠联说道,“这次多谢两位少侠相救,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们到仙霞山去养伤,也好让我师父见一下你们。”
张鑫毅心想:正合我意,嘴上却说:“既然不远的话,就打扰了。”
“不知刘少侠意下如何?”黄珠联轻声问道。
“当然不介意!”不用说十里外的仙霞山,哪怕是万里之遥的刀山,只要黄珠联相邀,刘扬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
张鑫毅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再打扰师弟和黄珠联,便很知趣的转身,正要回房,却见一个脑袋从柜台后探了出来,正是那满脸堆笑的客栈老板曹岸杰。“这位客官,你们打也打完了,不知道这些砸坏的桌子椅子,您是打算付现金呢,还是给银票?事先说好,我们这只收江源钱庄的银票哦!”
“靠!什么破老板,落井下石!”张鑫毅骂骂咧咧地掏钱,“原来和潘俊立是一路货色!”
刘扬没有听见那边的对话,只是轻拂着残阳剑的剑锋,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黄珠联的笑容。
——人生何处不相逢,痴心如梦一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