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这样培养的】
我干了三碗豆花外加一杯豆浆后,便老羞成怒了,无缘无故的冲着店里的服务生发脾气,“这是什么破豆浆?这么难喝?!”
服务生一脸委屈的看着豆浆先生,“老板,这~”
豆浆先生示意她下去,“你去忙别的吧,我来招呼她。”然后扭过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我,“我是李镇基,油条,你叫什么?”
原来这家面积不是很大,却很温馨的甜品店是李镇基开的。
他在被我吞了五千大洋后,还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市里开这么体面的店,他之前说自己是乡下来的孩子的话,不是框我的吧?!
可现在我也懒得猜测,“我叫傅微乐,我给你写下个欠条,你的钱我会还你,不过,你要是报警,我就用豆花撞死在你面前,或者要碗豆浆淹死自己!!!”
面对我的义愤填鹰,他只是笑笑,笑得开怀,“欠条就不用了,豆花要是用吃的搞不好会撑死人,至于豆浆还是不用浪费在你洗脸上了。正好,刚刚的那服务生下个月要结婚了,店里缺人手,你就过来帮忙吧,工资不多,两千五一个月,你每个月还我五百就好。”
‘以德报怨?!’几个大字充斥着我的大脑,泪眼汪汪之际,转念一想,不对,“你丫的不是怕我跑咯,让我在你眼皮底下作苦工,还顺便监视我?告诉你丫的,别说大门儿,窗户都没有!”
李镇基拉下拍桌而起,激情澎湃的我,亲昵的拍拍我的脑壳儿,“监视不是目的,只是培养感情的手段。”
“拉倒吧,我们能有什么感情?!”
“价值RMB5000的深厚感情。”
“……”
我算了算,还清五千大洋可要整整十个月,十个月啊,一个新生命都能落地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就一穷苦的无业游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可人家也不稀罕。
回家的时候天空早就乌漆麻黑的了,我一口气爬到了六楼,在短暂的几秒钟休息过程里,我踟躇了,片刻之后,我还是跑下了四楼。
“噔噔噔~”敲了一阵门,屋里就根本没啥动静,我不妥协,继续扰民。终于成功的换来了,探出脑袋的邻居的哀怨的眼神。
无奈之余,我只能赔着笑脸道歉,心里却担心的恨不得上去抽那人几耳光。金钟铉不是冲动的人,但他冲动起来就不是人,谁知道他一激动会不会就打开天燃气,去追逐他祖父母了。
急到踹门无力,突然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开锁匠这个职业,于是,叫来了工人撬门。
门打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The truth that you leave》的章节在不安的流动着。我脑子一片空白的推开他卧室的门,一张脸早就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5楼
钟铉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他睡着的时候就像一个乖巧天真的孩子,沉沉陷在柔软甜美的梦境。是多美好的梦啊,甚至在他的睡颜上竟浮现出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单纯笑颜,让人不忍上前打扰他。
在他的手边是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一枚枚白色的药片儿散落在床单上,暗色的床单衬托出的明明应该是宛若星辰的绚烂,可我感受到的只是触目惊心。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受了刺激,才会呆呆站在门口企图伸出手去温暖那颗瞬间冰冷的心脏,没料到的是我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脑子里想着金钟铉死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么多年,从小学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我都小心翼翼的喜欢着他之前。
当我毫无顾及哭得腻没形象,哭到就快要呕吐的时候,金钟铉却坐了起来。
我惊悚,指着金钟铉嚎:“你诈尸?!”
钟铉打了个哈欠看着我,那眼神里满是迷糊又有惊奇。忽然,他笑开了,从床上跑下来狠狠抱着我转圈圈。
他大笑,“傅微乐,你个傻瓜,该不会以为我要自杀吧?!”
我推开他,抹一把白流的鼻涕口水直往他身上蹭,“对!就你这么个人渣,全世界死透了,你还没看破红尘呢!祸害遗千年呢!!!”
钟铉瘪着个脸,怔怔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恢复了正常,“到底哪儿不舒服?头痛?还是拉肚子了?”
钟铉没说什么,默默的爬回床上。背对着我,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心里不舒服,傅微乐,我跟徐晓熙分手了。”
我就知道。
这样的戏码我从初中看到现在,不仅步骤,就连情节都熟悉到像了解自己生理期一样清晰。
“得了吧,只要徐晓熙没死,你们就一定会复合的。明天起我要开始工作了,我走了。”
钟铉一直背对着我,直到我离开时他才再次从床上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不可能了,微乐,这次真的不可能了。”
“可能的,真的,你们俩儿就像两块儿磁铁,偶尔N极跟N极碰上了,互斥一下,只有一个调个头儿,N极就会跟S极碰上了,别气馁。”
钟铉忽然笑了,他关上门,然后,我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从门的那一头传来,“我跟徐晓熙说,也许我喜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