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游乐未兴，又瞧着今个东风草绿，清风薄云的，想来是个出门踏青的好日子。低头打量了番自己，着了身祥云深青劲装，腰缀白玉长佩，看起来也不甚奇异，便潇潇洒洒的准备出门了。可这脚还没踏出赋棠斋，却又思及至臻前些日子说着想去长堤春柳那边。这京华向来担得起暖日三月时的莺啼花闹，也承得下满城烟花月的东风，同胞妹作伴相游也不是坏事，就差人去叫了至臻。须臾侍人归来，只说小姐要洗漱打扮一番怕是要花费些时间。不由两眉一蹙，有些不高兴。】
她倒是不嫌麻烦。你同她说，我先行一步。她插完那些金玉珠宝再来寻我。
【京华繁华，长街人声沸动，春华飘香入户，春柳湖上的女子仍是寸颦眉黛的西施，风约翠衣濯水溅溅，可这些花枝灼灼皆让自己提不上兴致。方走了几步，却听见一声怒喝，抬眼望去原是说小人书的。无人相伴确确实实的无聊，便三下两下的挤来了进去，同几人围坐在一起。】
【茶烟味逼过门窗顺着东风窜到鼻间，逐目伏桌，这长堤春柳旁踏青多的是簪花压帽的富贵人家，许是寻乐，许是踏青，也算是在方寸红墙间品了山间风情。说书人的故事在耳边绕了几圈，大致讲的是蜀地青城山，可说是道教，却又扯上江南西湖的白娘子，还没来得及提问，那人又讲了下一个故事。心下不喜，又估摸着至臻要来寻自己了，便从人身间挤了出去。一个人站在长堤之始数着柳枝。】

【前日游乐未兴，又瞧着今个东风草绿，清风薄云的，想来是个出门踏青的好日子。低头打量了番自己，着了身祥云深青劲装，腰缀白玉长佩，看起来也不甚奇异，便潇潇洒洒的准备出门了。可这脚还没踏出赋棠斋，却又思及至臻前些日子说着想去长堤春柳那边。这京华向来担得起暖日三月时的莺啼花闹，也承得下满城烟花月的东风，同胞妹作伴相游也不是坏事，就差人去叫了至臻。须臾侍人归来，只说小姐要洗漱打扮一番怕是要花费些时间。不由两眉一蹙，有些不高兴。】
她倒是不嫌麻烦。你同她说，我先行一步。她插完那些金玉珠宝再来寻我。
【京华繁华，长街人声沸动，春华飘香入户，春柳湖上的女子仍是寸颦眉黛的西施，风约翠衣濯水溅溅，可这些花枝灼灼皆让自己提不上兴致。方走了几步，却听见一声怒喝，抬眼望去原是说小人书的。无人相伴确确实实的无聊，便三下两下的挤来了进去，同几人围坐在一起。】
【茶烟味逼过门窗顺着东风窜到鼻间，逐目伏桌，这长堤春柳旁踏青多的是簪花压帽的富贵人家，许是寻乐，许是踏青，也算是在方寸红墙间品了山间风情。说书人的故事在耳边绕了几圈，大致讲的是蜀地青城山，可说是道教，却又扯上江南西湖的白娘子，还没来得及提问，那人又讲了下一个故事。心下不喜，又估摸着至臻要来寻自己了，便从人身间挤了出去。一个人站在长堤之始数着柳枝。过了会见至臻还未到，垫了垫脚从长堤内摘了一枝青柳出来。】
哼，坏至臻，怎么总是那么慢。一会到了肯定不和你讲白娘子。

【容京那小子这几日跟改了性子似的，很是乖顺地被拘在府内跟师傅学那些什么之乎者也的，眼瞧他要成书呆子了，我可受不得旗人家的小少爷、我的同胞哥哥成了那副弱不禁风的公子模样。这些日子趁他未与先生一处时，便总旁敲侧击地同他说外头有什么去处好玩儿的，直至今日这榆木脑袋可算开了窍，晓得要出门踏踏青了，且不忘叫上他的好妹妹。待南星来同我说时，我才赖着起床洗漱不久，只张着口打哈欠】大早上的就出门？这是哪儿来的好兴致啊，行吧，你叫他等会儿，头都还未梳呢！
【虽说平日同容京总打打闹闹的，可我也未有叫人久候的理儿，便吩咐梳头丫鬟动作快些，只需随意梳个小两把头，再佩两朵绒花便也是了。额涅常说臻臻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最是不必多打扮的，我亦深以为然，然而现今正是最对这些打扮物什好奇的年纪，我总爱向府里的女眷们讨些绒花、银簪一类的，戴上便觉自个儿也是妙龄淑女一般。一番拾掇后问南星大少爷在哪儿，她竟道容京少爷已先往长堤春柳去了，我一拍小桌，叫小厮们备轿，我得赶去抓这个不晓得等妹妹一同赏春之人。】
【紧赶慢赶到了城外，此处素来人多，今日更是不晓得是京城内的男女又有甚么玩乐，竟聚了这样多人。可我却能一下轿便从人群间一眼望见那个仰着头数柳枝的小身影，只觉怎么瞧怎么不顺眼，看他那念书念傻了的模样，我悄悄踮着脚打他后头靠近，忽地一拍他肩膀，阴森森地问道】不跟我讲什么？你背着我有秘密了？
【我不待他转过身来，便冷哼一声，伸手戳他那光洁的脑袋】还是你邀我出门的呢，这大早上的，我不就梳洗打扮了一会儿么，你竟然不等我，一个人先出来玩儿了！

诶呀！
【被她细腻匀圆的手指头戳的往后退了一步，回头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也伸手戳了戳她额头。蹙着眉头】
你怎么动不动就戳我！不知礼数！还目无长兄！大庭广众之下的你瞧你这动作是八旗小姐应做的吗！
【说教完她，才又发现自己双眉紧蹙，世人都说女子多思，你一句话说来，她能掰扯成八句来想。可现在看来身为男子的自己也不遑多让，可自己就如同天生的气包，便是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要鼓个半天，反倒是身为女子的至臻...自己同至臻自幼一起长大，她便是一眨眼一瘪嘴自己都知道她要做何，我和她虽是东打西闹，却也不会因为几句话生了嫌隙。额娘常说我们是连枝生的双花，我说不要做花我要做海东青，至臻也是阴恻恻在旁边扇冷风，说什么好好的人不做要做花草鸟兽。隔壁府的小少爷说至臻长的美，以后长大了定然是八旗里提的上名的格格。自己却是一脸不屑，念叨着，谁若是娶了至臻谁就要倒大霉！对方说我有偏见，可到了今日我盯着至臻这张与我甚为相像的脸，也不觉得是个美人坯子。可又双眉一松，笑了起来。】
别人说你是美人坯子，我今日才发现，那应是夸我的。三庭五眼间，我也只找的到同我相似的地方是好看的。
【春风一深一浅的吹着，万顷波光浸上金光青柳，两人衣角翻牵间，自己将手将收回背在了身后，做着之乎者也的模样晃了晃脑袋。】
你说句好听的，哥哥就同你讲。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
【这话方落，又抬头看向至臻，细细打量了番，眉眼微挑，压着声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关于西湖白娘子的。

【见他没叫吓着倒还还手戳了回来，我捂着额头后退一步，不认输地冲着他吐舌扮鬼脸】我看你是汉学学多了，怎么跟那迂腐的白胡子老头似的，我这动作怎么了？八旗姑奶奶们不都这样么？再说了，我才几岁呀，讲什么礼数？没学过，不知道！
【到后头我说话竟跟破罐子破摔似的，连未学过礼数这样的话也说出口来。其实平日府里怎会不教导格格们礼数呢？只是对着这位胞兄我是从来不肯落得下风，哪怕一点儿口舌上的胜负也得争，于是干脆做出个无赖模样，看他还有何话可说。却见容京不晓得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竟还夸起至臻的模样来——听得后头那句，才晓得他是个什么心思，原来是拐弯抹角地夸自个儿呢！什么美人胚子，怕是城墙皮做的脸面罢！我不禁噗嗤一笑，指节刮刮给笑得泛了红的脸蛋羞他】你怎么这样不知羞？哪家的少爷这样拐着弯儿地夸自己好看呢？你这是跟谁学的呀，我瞧哪个府上的小姑娘也没你这么爱美呀。再说啦，旁人都说男生女相是俊俏模样，应该是你像我才对！
【这样好的杨柳青青春芳色下，二位稚童却只晓得拌嘴，说是踏青，其实小脑瓜里头根本全然无此概念。何为踏青？古往今来众多文人墨客为何如此爱这抹春色？堤岸边又怎会有这样多的男男女女往来？这些却都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我只晓得要打压打压容京的‘气焰’，于是很不屑地偏过粉颊，斜眼一瞥他，声音拖得老长】什么白娘子的故事，我早听过了，不就是白娘子是蛇变的，为了报恩，又与那胆小鬼许仙成了亲么？你要讨我这声好话，可得讲些新鲜的吧，你当糊弄三岁小孩儿呢！

那你说，既然白娘子和许仙在西湖成亲，那...那些话本里唱着青城山是为何？
【若非今日来着长堤边听了那么一板书，自己当真也没细细思量过，虽然那说书的没理会小爷有些让自己不高兴，但这会细细思考来，倒也能扯出一个答案。白娘子的恩师黎山老母，闻说是修道，道士理应是除魔卫道的，可到头却收了一只前年蛇精做弟子，想来那黎山老母也知晓不妥，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教一条蛇修炼吧，青城山是道教重地，一山连着一山，来人也多走前山长梯问道以示尊敬，那么白素贞在后山修炼人烟稀少也避免同他人接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后白蛇入世，又在西湖遇见了一只千年的青鱼。想到此处，嘴角向上扬了扬，挥着手上的青柳条，让青柳在两人面前飞舞着，模仿青蛇的扭动。】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白娘子身旁的小青啊....
【拖着长音，将青柳往上举了举，朝着河堤微微扬了扬下巴，笑着。】
根本就不是什么婢女青蛇，是她在游西湖时遇见的一直青鱼，还是一条雄青鱼。
【长堤旁人并着人肩，春柳衔着春烟，而春烟东摇西晃着上九重天，湖面波光粼粼倒是让自己对西湖之景有了些许憧憬，也不知自己日后能否游历河山。若是能去外面，自己到到想把蜀地江南踏个变。不等至臻说话，双眉轻扬，将手上的长柳握紧了一分，忽而朝至臻用力一刺，笑嘻嘻的问道。】
你说我日后要是习好武艺，去山间长湖游历，能不能也遇见一只修炼千年的蛇精啊。

【早晓得容京这性子向来是憋不住话的，只要静等着他忍不住开口便是，我自不会着他的道说什么软话。听他提及那青城山，我却不知他是卖的什么关子，满心疑惑地问出口】青城山？这不是白娘子修炼的地方么？话本里头唱那青城山，自是因为白娘子是打青城山里来的呀，难不成你听的与我不同？
【方才来得迟了些，也不晓得容京在这儿听了些什么，我便侧过面去问他身边的小厮，那小厮一通解释，我才知原是刚刚这小子听见有人说书，说的正是那青城山的事儿，才叫勾起兴来。只是我素来不爱听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平日也只顾着与小姐妹们四处野着玩儿，因此对于那什么白娘子、青城山的只了解个大概，毕竟这样脍炙人口的故事，便是京里头的乞儿也能说出个二三来呢。我见他挥那柳枝，很是嫌弃地一撇嘴】这柳枝不知道叫多少虫子爬过呢，快别摇了，瞧着真有点儿像蛇，怪渗人的。
【他那与从前广为相传版本全然不同的后话实叫我一惊，可见他神色又不似有假，难不成那小青真不是青蛇，而是甚么青鱼？只是我很是喜爱人们常说起的那个白蛇传中行事极有风范、飒爽英姿的青蛇，不愿相信他的话，便反驳道】你是打哪儿听来的？该不会是买了甚么穷酸秀才写的话本子，信了人家胡诌的话吧？
【我躲过他那软绵绵的一刺，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不禁笑出声】你平日里头学弓马骑射都爱偷懒，要学好武艺？那得到什么时候去了？更遑论呀，那蛇精可是修炼了千年呢，功力高强，我看就是阿玛也打不过呢！

【至臻喜欢那条青蛇，以往一同说及此话本，她总是夸那小青飒爽英姿、敢爱敢恨。此时我同他说了小青本为雄鱼想来她不会立刻接受。可这青鱼要跟着一条蛇入世，还是化成她身旁的侍女，那老头说是小青爱之深切，我却不然。若真是男女间的情爱，又怎么忍心见她嫁与他人呢，自己虽尚不得情爱之滋，但也有喜欢的事物。就是至臻讨要我的那些珍藏的话本我都心如刀割，更别说见自己所爱之人同他人做那比翼鸟连理枝。如此想来，只当那说书人记岔劈了去，照着自己的想法解释道。】
你常说小青飒爽知晓爱恨，此时告诉你，她本为雄鱼却因白蛇施救，化为女子在其身旁作伴，不有情有义至极？平日你惯会动歪注意的，这会倒是绕不过弯。这话本可不是什么穷酸秀才所写，是先人初本，如今你听的可是近朝的穷酸秀才改的。
【后话她倒是没错，这学弓马骑射自己甚爱偷奸耍滑，虽说崇拜那巴图鲁在草场上的雄姿，可自己一上马，不出半柱香屁股墩就被垫的发痛，尚且比我小几年岁的公子哥们都忍得，自己却是如坐针毡难受的恨。这学弓又是折磨手膀子的事，自己便是罚书个几遍便酸胀的不行，更别提举这重如磐石的长弓。如此想来，自己倒真是一副穷酸秀才模样，只可惜肚中脑中也空空，没有墨水给自己晃。不由感叹道。】
为何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仙人点我仙根呢，学文疲习武累，你哥我都不想学，只想一辈子都住在赋棠斋读话本斗蛐蛐，做个大米虫。

【平日里头自个儿说了这样一通后，容京必会偃旗息鼓找不着话来反驳了，可今日他也不晓得是听多了那说书所说的，还是平日里就找着那本说小青为雄鱼的话本子‘苦苦钻研’以待某日说服于我，总之，我的的确确是叫他这番话给惊着了，一时瞠目结舌地不知说些什么，只在心下反复念叨，自个儿向来喜爱的小青竟是个男人？愣神了好半晌，我方吐出话来】这……等回府后你把那话本子拿给我瞧瞧，小青怎会是个男的呢？要我觉着，这姐妹间的用情至深可比男女间的可靠多了，小青变成男人岂不是落了下乘么！
【是了，我话里话外仍是倔强得很，不肯轻易承认了去。不过言归正传，其实我不过是一时震惊得有些难以接受，而平日里头我对这甚么白蛇传啊长生殿啊一类的男女情爱的故事并无多少喜爱，只是觉着那小青有些独特，对她多几分喜爱罢了。因此在容京将话题转到自个儿身上后，我倒还多几分兴致——挖苦他的兴致，我伸手戳他脑门，好似想看看那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与其幻想有仙人点化你，还不如平日少偷些懒呢！你看话本子里的仙人，有几个是愿意点化懒人、旗人少爷的？仙人要选也得选那些家境贫寒又肯老老实实学东西的人呢！
【容京平日虽好吃懒做的，可尚算得聪慧，平日待先生也恭敬有加，尤其是开蒙后便极爱在弟弟妹妹们跟前炫耀自己学的新东西。可不知为何，他的功课总是平平，我不禁问道】平日里师傅教的东西你应该不是不会吧？怎的功课上还总不出色呢？说起来你可是我亲长兄啊，怎么也得像着几分我的聪慧吧？我可不信你真是个蠢蛋。

【听至臻发问，不由失笑。自己虽为长兄，可生性便不好强，这些功名利禄在自己眼里当真还算不得什么，阿玛额娘若是称赞，自己便收着，若是说我资质平平我就在旁笑着说自己愚钝，总归姿态要放端正。至此，又戳了戳至臻的额头。】
嘿！你才是蠢蛋！这学堂出色可是顶坏的事情！若你常日出色，有一日失蹄，不说夫子就连阿玛都要对你横眉，问你“近日耽于何物？”紧接着就是收缴你的玩物，可你若是资质平平但假意勤奋，于他人于己都是好事。长辈会觉着你孺子可教，自己也胜在轻松，再者，偶尔考上前甲还能收获额外的奖赏，岂不美哉？
【碧空明净，烟柳葳蕤，人烟在河堤外连成一片。天边养的轮日，将如鸭蛋黄的红光潋滟洒在人间，柳絮被东风吹在往来人的发间衣上。自己一手握着柳枝一手扯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微风流淌，今下的青柳香绕在鼻尖，同至臻站在这，披着一袭春光，两人又厮混了许久，瞧着那太阳已经开始西落，这边离府算不得近，若是等夜色将近再回府的确多了几分危险，至臻是女子万事都要精贵些，可不能磕碰着。左手指骨合拢，顺着腰间的琳琅佩尾，右手将长柳往外一扔。朝她靠近，抬手从她发间摘下几片柳絮，催着。】
这天色可不早了，再晚归额娘是要担心的。到时候阿玛一生气，挨揍的又是我，你可别害我。
【鸣鸟混着春风叫，水击长堤，砾石裹着鼙鼓的闷，东风捎暖融在这锦丝玉织里，这京城长街的屋子都有着金缕朱弦的富贵意，忽是想到了什么，双眉轻纵，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你若是这半月不和额娘阿玛替我穿小鞋，来日我就带你去京中最好的酒楼听书，带你见见世面。

【平日里头至臻自觉算乌努府孙辈中聪慧的那号人，而容京这个常与自个儿斗嘴的同胞兄弟自是会被我纳入同类人的范畴内，因此平日里头有人说起容京治学不用心、资质平平一类的话俱未使我放到心底去，只觉或许他是大器晚成呢？总之像容京这样的鬼精鬼精的人，我是如何也不信他于诗书一道上全然无天赋的，因此听了他的话，我并未觉有多讶异，而是噗嗤一笑】好呀你，这么多人你都敢瞒着！你就不怕哪日叫师傅们瞧出来你是在偷懒么？再说啦，你可是孙辈里头的长子，合该一骑绝尘、锋芒毕露的，这韬光养晦的道理你又是打哪儿学来的？我看你就是太懒了，这股子懒劲真不知是跟谁学的。
【今日说是来踏青，南星便备了些便于携带的糕点与玫瑰露。春日里头的玫瑰开得正好，府里巧手的丫鬟们各都做了不少，今日正好带上些。与他闲话说了这么久难免口干舌燥的，于是取了小瓷杯斟了来喝，还不忘分他】喏，要喝么？
【柔枝嫩叶摆青梢，荡尽清波梳万条。春日之景最使人放松，和风细柳下只觉是如何也与人争执不起来的，其实至臻与容京之间总这样打打闹闹，府里头哪个瞧不出他俩最是要好？只是最近容京已与师傅学着念书做学问了，若再似从前那般在阿玛额涅跟前告他的状，只怕他是真要吃些苦头的。我心下早有定夺，只是不好叫他轻易得知了，免得再得意得尾巴也要翘起来，于是听了这番请求，我只当是真被他打动，允诺道】好呀，不过我要吃什么喝什么，都得你请客才成！
【与容京打打闹闹间从不觉无趣，如今更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瞧着倒比从前更要好些。天色已晚，堤岸旁游乐之人也渐散去，二人自是同归府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