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虹夏是在什么时候把野槌蛇塞进去的。此刻,我与她相对而坐。对,我用“她”这个称谓来称呼这个东西。
按理来说,现在的时间应该用于填补昨天晚上没做的工作,也就是写下针对疗愈对象第一天的观察报告,但我就是没有打开手机,而是继续和野槌蛇大眼瞪小眼。
“喂,你是个活物吧,波奇。”我道。
我伸出手,捏住她的脑袋,让她做点头之状。
摸起来软软的,好舒服。
然后我在野槌蛇的头部捶了一下。
好有弹性。
“抱歉,小波奇。如果有别人这样对你,我也用贝斯对着她的脑袋嘣一下。”
说完我侧身躺倒,脑袋枕在粉蛇旁。我想象我身旁坐了一个女孩,好家伙,最先冒出的居然是guitarhero穿着粉色运动衫的身形。她的头发一定是粉色的。漂亮的,柔顺的,粉色的长发,但因为常年不打理,刘海要盖过眼睛了。为什么常年不理发,是因为除了上学,基本就窝在家里——这是虹夏给她的设定——受的日照少了,皮肤自然就非常的白。跟我们站在一起,就显得更加的白了。漂亮的小脸蛋有些婴儿肥,还有那双蓝色的眼睛,虽然掩盖在阴影里,但掀开刘海一定很好看吧。
她在看着我,一脸紧张。
究竟在紧张什么?她渴望来自我的怎样的回应。
电话铃声把我惊醒了。原来我又睡着了吗。
“山田医生,妈妈又跑出去了。”
“大清早?!星歌你先别慌,我们找个地会合。你妈妈跑后最常出现在哪?”
“叮咚~”门铃声。可恶,偏挑这个时候来。
“我没订NHK的节目,别来了!”我朝着门那大喊。
“叮咚叮咚~”依然在锲而不舍的响。
“医生,没出什么问题吧。”
“星歌,你等我几秒。”
我走向门口,顺手抄了俩鸡蛋,准备事情不对就砸出去,结果一开门,却看到金色的侧马尾和红色的双眸。
外面是虹夏。
虹夏怀里抱了一堆能量饮料。
她满脸喜悦,从我身边挤进屋里,好像我是透明的。她朝着屋里喊,语气却像自己身处室外:“小波奇,按你说的弄了一堆能量饮料喔!啊!啊……”
她的目光定格在郁代的遗像上。
“逃跑的吉他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