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庚◆海】《逝》改编文 虐

     姐姐，对不起......
     我做了选择，放弃"李东海"，也就是放弃了你，这个我唯一的亲人......
     对不起，姐姐，我是逼不得已......
     又或者，这不过是个借口，如果我对她的感情足够强烈，我是不会那么就轻易放弃了，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就是这么矛盾，或者是煎熬。
     我无法面对我被出卖被牺牲被背判的现实，我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那个人，是姐姐的爱人......
     把我留下的，是姐姐的爱人......
     是姐姐深爱的人......
     我怎么可以把这样的丑陋揭示给姐姐？
     不可以。
     不可以，她幸福，就好了。
     姐姐，我不在你身边，请你好好保重。
     我煮了稀饭，自己吃了一碗，剩下的就等韩庚醒来。
     已经九点，水换过几盆，却丝毫不见热度下来。
     "韩庚......"我轻声唤他，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浓黑的眉皱起来，脸颊嫣红。我不禁担心，没有温度计，都无法得知他烧到几度。"韩庚......"
     我想带他去医院，可是，我身上没有钱。
     我迟疑着，陷入深深的担忧......
     韩庚......
     他的手机猛然响起，安静的屋子里充斥着刺耳的音乐，把我吓了一跳！
     我拿起一看，"利特"的名字在背景灯光下不断闪烁。
     "喂？"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阿庚还没好？"
     "嗯，高烧不退。"
     "我这里实在没办法，你能不能来帮忙？"
     "我？"
     "是！就你，可以吗？我这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你来顶一下阿庚的班吧，工作很简单，就是帮客人倒倒酒什么的。"
     "我不行......"我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我怕我会搞得一团乱，万一给韩庚添麻烦就不好了。
     "没事，你来，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电话里的声音严肃起来，也许，真的是忙不过来才会让一个连面也没见过的人去帮忙吧，不然就是韩庚的人缘太好，大家都很信任他，连带的连他的朋友都一并信任了。
     韩庚......
     "那好吧。"我也想试试，自己是否可以做些什么，这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带着韩庚的手机，来到了指定的地点。
     这里很好认，市中心的购物大厦，22楼。
     我按下电梯，看着指示灯一格一格往上跳。
     韩庚，一个人在家......
     希望回去的时候，他的烧已经退了。
     "叮"，电梯指示灯停在了22楼的位置。我到了。
     迈出电梯，我看着面前"梦之烟花"的招牌。
     "你是韩庚的朋友？"有人走出来，看着我问。
     "嗯。"我点头，来人穿着白色竖领衬衫，黑色背心，黑色领结，同样是黑色的长裤。
     "我带你去换衣服。"
     "嗯。"我跟上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两边的灯光昏暗，墙上的装饰画模糊不清。


     "呀，你终于来了，我是利特，你怎么称呼？"来人带我来到一件更衣室模样的屋子，成排的衣柜，宽阔的穿衣镜。
     "韩逝。"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好。"他完全不以为然，"这是阿庚的制服，你换上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黑色制服，脱下身上的衣服，挂进他指定的衣柜。
     "走吧。"
     "嗯！"我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头发有些长，盖住了额头，碎碎的挡在眼睛眼前，盖住了耳朵。这样的长度，该剪剪了吧，我用手抚了一下额前刘海，心里想着。
     利特率先出去，我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这里安静的......
     好像什么人也没有，我压抑心中好奇，尽量放低皮鞋落地的声音。
     "等会你就在吧台，有客人要酒你就拿，一般都会要啤酒，那很好认，酒瓶上都有字，拿了你跟我说一下就好，再者就是洗洗杯子，或者到后面搬些酒，放心，我在你旁边。"
     "嗯！"我在后面低低应着，他压着嗓子说话，我也不敢大声出气。依旧是长长昏暗的走廊，转的我晕头转向。
     利特在一个大门前停下，一直低头走路的我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到了。"利特推开面前厚重的门，一股夹杂着浓烈烟味的空气迎面而来，打了我满脸，我努力忍下咳嗽的欲望，也故意忽略耳边嘈杂的音乐，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和走廊差不多，我很快适应。这里不是很大的空间，却有一个很大的，椭圆形的吧台，周围零星摆布着几张桌椅，可是，却都坐满了人。
     "进来。"利特转进吧台，我收回目光，赶紧跟上。
     "嘿，利特，你们新来的waiter啊？样子不错啊......"吧台边，有人出声。我忽觉尴尬，不知如何应对。
     "去！他只是今晚来帮忙，你别打他主意！"
     "问问而已，看你的保护劲，别是自己想‘金屋藏娇'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让开点！"
     "切！"那人悻悻离开，临了还深深看我一眼。我忽然觉得全身僵硬，这样的眼神，我知道意味着什么。
     "别理他们，他们太闲，就想找些消遣。"
     "嗯。"我轻轻点头，告诫自己不要计较。
     "这里是冰柜，酒不够随时要冰。酒在后面仓库，客人要酒，你就拿给他们。"
     "好。"我用心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很快忙碌起来，要酒的客人不断，还有客人摇骰子，下跳棋，我心里一刻不停。遇见要洋酒或是鸡尾酒的客人，我只能大声喊"利特"。穿梭在吧台和仓库，酒搬了一箱又一箱，却总是不够。外面，明明已经入秋，我刚才骑车过来的时候，都觉得冷，但这里，却如盛夏，我的衬衫，已经湿透，紧紧贴在后背。粘腻的我好不舒服，却没有时间去管他。
     我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额前的发已被打湿，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我手里还有两箱酒，我觉的好累，如此强度紧张的工作，就是韩庚每晚必须？我背靠上强，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站起身，走到吧台，把啤酒一瓶瓶摆进冰柜。
     "一瓶科罗那。"有人在我身后喊，我头也不回，从冰柜中拿出一瓶，打开。夹起事先准备好的柠檬放进去。
     "不要柠檬。"那人忽然喊到，我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放下了那块柠檬，把手里的酒递给他。


     "谢谢。"他说，我抬眼看去。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衣着休闲，却遮不住眉宇间的气度。一看就知道身家不错。我点点头，表示不用客气。
     "新来的？"他笑，微微弯起嘴角，可是，透过幽暗灯光，我发现他的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但我还是点点头，然后继续转身冰酒。
     然后便是忙碌，令我没有时间去想其他。
     回到家的时候，已快凌晨3点。
     我疲倦的推开门，其实走的时候，还有不少客人，只是利特心善，放我先回来。
     迎接我的，是满室灯光，即使昏暗，却温暖而柔和，我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你回来了？"韩庚斜靠在床头，声音中透着浓浓疲倦。
     "你感觉怎么样？"我走过去，伸出手抚上他额头，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体温，"退烧了。"
     "嗯。"
     "饿吗？有稀饭，吃点？"
     "好。"他点点头。
     我笑，我也饿了。很快热好稀饭，把小桌子搬到床边，一人一碗。
     "好香。"他说。
     "饿了什么都好吃。"
     "不是，"他摇摇头，"真的好吃。"
     "这么捧场，那你多吃点，还有。"
     他点点头，"谢谢你。"
     "什么？"我有些莫明，为何要谢谢？该说谢谢的是我吧。
     "今天帮我去代班。"
     代班？我想起今日下班时利特和我说的话，"韩庚，我以后和你一起去上班可好？"
     "你？"他的神色严肃起来，"不行！"
     "为什么？"我知道韩庚需要钱，他需要读书的大笔学费。我也需要钱，我不可能总是寄宿在他这里。
     "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我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的话，"我什么样子？"或许他怕我笨手笨脚？可是，他不是也说我学习力很强吗？为什么？
     "你......"
     "什么？"
     "你长的太好看！"
     吓？这是什么理由？我长得太好看？我不语，抬眼看着他。韩庚，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若想工作，还有其他很多机会，不一定需要这份工。"
     但据我所知，哪里薪水不薄。
     我不说话，垂下眼睛，韩庚。你想保护我吗？
     "你......"他顿了顿，放软了声音，"哪里不是你想想，不适合你，韩逝，相信我。"
     我抬头看他，他双眼中一片清明，流露的是淡淡担忧和......
     关怀。
     我点头，笑。是的，我相信你。
     我的救命恩人。
    
第四章
     我裹了裹衣服，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起风了，秋天已经正式来临。
     落叶纷纷扬扬，随风舞动，在我脚下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快速的前进。
     我觉得冷，迎面的风，呼呼地灌进脖子，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加快了步子。
     我依然没有出去打工，每次我提到这个话题，韩庚总是说我吃饭很猫食似的，浪费不了多少粮食。我留在家里帮他看房子，挺好。


     我下意识的想，他家徒四壁。有什么值得我看？
     我总是觉得，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可是，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或者，我一直只是在杞人忧天。
     今日周一，韩庚会与我一起吃晚饭。这是一周才一次的机会。我去菜场了买了点菜。
     哦，对，我学会做菜了。但也只限简单的家常菜。与以前自然无法相比，眼前忽然浮起起曾经精美无比的菜色，心中只觉厌恶。花样纷繁复杂，吃下去皆是调料。曾经不亦乐乎的东西，今日看来不过如此。有时我也深深怀疑，我是否摔伤了脑袋，为何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哦，不！是习性大变！
     "好香......"
     "下课了。"我头也不回，继续手里的忙碌。"吃饭。"
     "好。"他摆出桌子，放好碗筷。这碗，还是我来了以后，他特地去超市买的。一个单身男子的住处，家当实在少的可怜。
     我把菜摆上桌，"今天这么晚？"他很少下午有课，即使有课，一般四点也结束了，但今日回来，已经五点多。
     "我把送牛奶的工作辞了。"
     "为什么？"我觉得奇怪，虽然收入微薄，但也可以补贴家用。
     "我要考试了。"
     "哦......"是了，已经秋天，期末考，快了。
     我拔着碗里的饭，看他吃得飞快。
     "你慢点好了，又没人跟你抢。"我习惯细嚼慢咽，这是多年习惯，无法改变，所以通常他吃完，而我才吃了一半。
     "习惯了。"他说，"吃饭好像打仗，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我忽感心酸，他的生活，对曾经的我全然陌生。我努力适应，努力融合。希望自己与他的步调一致。可是，这些日子......
     我有些力不从心......
     差距，实在太大。
     劣质的衣料，我时常觉得皮肤被磨得生疼。
     床缛总是有一种阴潮的霉味。
     简单的饭菜，是我做的，自然说不出什么。
     其实，我没有资格嫌弃，更没有资格厌恶。
     然而，我也没有嫌弃厌恶。
     即使嫌弃厌恶，也是对自己。
     我......
     好没出息。
     我需要本质上的改变，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过去告别，那就该做出个样子来！
     "韩庚，"我说，"我去。"
     "什么？"
     "送牛奶啊。"
     "呃？"
     "我去工作！"
     "不用。"
     "韩庚，我有完全民事能力，你不要小看我好吗？"
     "不是......"
     "那是什么？"我不明白，为何他不愿意我出去工作？
     "韩逝......"他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睛写满了我看不懂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可是，我总觉得，你曾经的家庭十分优越......"他顿了顿，视线往下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捧着饭碗的手，"你看你的手，皮肤细腻嫩滑，很多女子都比不上，若不是优越家庭，怎么生出这么一双手。"


     我微微蹙眉，仔细看向自己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匀称，椭圆形的指甲泛着粉色光泽，果然是一双美手。可是，现在，却添了很多伤口，也毛躁了很多，那是，做家事做的。
     "你说什么呢......"我笑，苦涩的笑，"男人的手，本就要粗糙些才好！"
     "韩逝......"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的过去，好似谜团，我好奇，也害怕。"
     "韩庚......"今晚的他，好奇怪。
     "不说这个，吃饭！"他夹了一大筷菜到我碗里，我低头吃饭，默不做声，却有个主意在脑中形成。
     黑暗中，我睁开眼，看了眼身旁的睡得正熟的韩庚。轻手轻脚起身，生怕把他吵醒。
     我穿上拖鞋，准备去浴室洗漱，却听见背后一声"韩逝......"
     我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呼......"我常常舒了口气，他说梦话吧。
     蹑手蹑脚出门，临了还回头看了一眼，韩庚睡得正香，我扬起嘴角。韩庚，你好好睡吧，我很快回来。
     我骑上韩庚那辆破旧的脚踏车，飞驰在马路上。暮色天空，昏暗路灯，阴风嗖嗖，却都挡不住我雀跃心情。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招牌，我曾经陪韩庚来过几次，我认识路。
     "你好，我是代替韩庚来的。"我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
     "韩庚？他已经不做了。"
     "我来代替他工作。"
     "代替他？"
     "嗯。"我肯定的点头。
     "他的工资已经结清，况且我们已经找到人代替他了。"
     我愣住了，满腔热情化为乌有。
     "那你们还招人吗？"
     那人摇摇头，"现在不是旺季，我们不招人。"
     "谢谢。"我麻木的走出去，远方的天露出微浅的金色，要天亮了吧？
     我骑上车。好冷。
     只是秋天，为何天气会这么冷？
     "你去哪了？"
     我推车进去，韩庚迎了出来。我看他一眼，垂下眼睛，不说话。
     "韩逝......"他看我沮丧表情，欲言又止。
     "吃早饭吧。"我买了早餐，豆浆油条。
     "好。"他搬出桌子，默默坐下。
     "我去见工，被拒绝了。"我咬了一口油条，说。
     他顿了一下，不说话，默默吃东西。
     "下午我没课，我们上街逛逛，你该添件外套了。"他说。
     我摇摇头，"不用。"我不想增加他负担。
     "没事，我发薪水了。一过秋，就是冬天。你不能一直穿我的衣服。"
     他的衣服怎么了？我穿不得吗？
     我抬起眼，看着他，"我就穿。"语气中皆是赌气的成分，我还没有完全消化凌晨的"拒绝"。我真的好没用，温室花朵，果然一无是处。
     这曾经是谁说的？当时我还气愤的大打出手，却没有想到，他是未卜先知，一字不差。
     他笑，"你穿，只要你不嫌弃。"
     "怎会？"
     他还是笑，"我去上课了。"


     那笑声，听在我耳中，震耳欲聋。
     "你只要说强哥来过，他就明白了。"说完，他们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我。
     韩庚，你......
     为了什么，惹上了什么人？
     我看着屋中狼藉一片，挣扎着爬起来，动手收拾。希望在韩庚回来前，我可以收拾完。
     "韩逝......"
     我心里一惊，停下手中动作，慢慢转过身......
     "韩庚......"
     "这是，怎么了？"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韩庚愤怒表情。
     这个屋里乱成一片，被褥被拖到了地上，所有东西皆被翻乱，抽屉大开着，原本在里面整齐躺着的东西，现在四散在屋子各处......
     "韩逝......"
     "是强哥，他说这样跟你说，你就会明白。"我艰难的说出这翻话，我无法隐瞒。
     是的，我无法隐瞒，我无法为他挡去任何风雨。
     "韩逝......"他低低唤我，"你受伤没有？"他的语气一下转为急切。
     我摇头，"没有。"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真的没有？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真的没有。"我迎向他双眼，希望他看到我眼中诚恳，"韩庚，你......"
     "我很快回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
     "韩庚......"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我很想帮你，韩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个屋子，我已全部收拾妥当，我坐在床沿，看着闹钟上的指针一格一格过去。
     韩庚，已经去了好久。
     我心里烦躁不堪，他去了哪里，会有危险吗？那个强哥是什么人，韩庚欠他们钱？
     真相呢？谁可以告诉我？
     天，一点一点黑了下来，浓重的夜色，笼罩了整个屋子。
     我扶了下鼻梁，已经九点。
     韩庚，你究竟在哪？
     利特！我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名字，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我腾得站起来，我要去找他，无论有没有用，我都要试试！
     我赶到"梦之烟花"，却被人拦在门口，"先生，没有会员卡不可入内。"
     "我找人。"我急切的说。
     "不行。"
     "我找利特，他在里面工作。"
     "不行。"那人还是摇头。
     "摆脱你，我有急事。"我觉得我快要哭出来，可是，却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压抑得难受。
     "他是我朋友。"一个柔和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我下意识转头看去，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眼中，高挺鼻梁，身材魁梧，比我高出许多，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我却完全没有印象。
     "原来始源先生的朋友啊，早说不就好了，两位里面请。"
     我弯起嘴角，却不是笑，这个世界，真是讽刺。"谢谢。"我说。
     "不用客气。"
     我对他点点头，向前跑去，我没有时间如他这般悠闲。
     我推开前面厚重的门，直接向吧台跑去。"利特！"


     他闻声回头，"怎么是你？韩庚呢？那死小子哪里去了？一声不啃就不来上班，想累死我吗？还好今天不是周末！"
     "强哥，今天强哥来过......"
     利特脸色忽变，"强哥来找他？"
     "嗯！"我点头。"利特，他会不会有事啊？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家。"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利特显然知道什么。可是，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解决。
     我必须要找到韩庚！
     "利特......"
     "你先让我想想......"他掏出电话，"我打过很多次了，他的电话关机了。"我说。
     他动作一顿，"跟我来。"他走出吧台，"这里照看一下。"他对另一个服务生说。
     我一路跟着他，来到了更衣室。
     "利特......"我看着他换衣服，心里压抑得更厉害。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只觉得呼吸不畅，好像快要窒息，却又始终留着最后一线希望，最后一口气！
     "我们走。"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我紧紧跟在他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人，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你在这里等我。"我们在一栋好像私房的建筑面前停下，我点点头，目送他消失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周围，这里很荒凉。刚才坐车来的时候，司机都不认识路。我就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此刻，我站在这里，却觉毛骨悚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手脚开始僵硬麻痹。我穿的太单薄。
     单薄？
     今天晚上，韩庚本是要带我去买衣服的，岂料......
     世事无常。
     我为何要一遍一遍体会这句话？
     我蹙眉，紧紧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什么！
     忽然，我眼前一亮，两个人影出现在我视线中。
     "韩庚！"我快步上前，伸手抚住韩庚。"利特......"
     "他受伤了，我们去医院。"
     "嗯！"我点头。
     "不用，只是小伤......咳咳......"
     "韩庚......"我不禁担心，借着些微的月色，我看到韩庚脸上的青紫，衣服脏了，也破了，嘴角还有血丝正缓缓流下。
     "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呢？铁打的机器还要上油检修呢！你伤成这样，怎么也要去拍个片吧，伤了脑袋怎么办！"利特的口气严肃起来，却也不敢大声，低低的压着。
     "我没事......"韩庚坚持。
     "管你有事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们扶着韩庚，走了好长一段才找到车。
     "去医院。"上了车，利特下令。
     "不用......"韩庚虚弱的说。
     "你给我闭嘴！"利特有些气愤，"你哥哥我这点医药费还是出的起的！"
     "利特......"我开口，"谢谢你。"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利特......"我和利特坐在急症室外面，医生在给韩庚做全身检查。
     "你想问什么还是直接去问韩庚吧，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不想说的，我也不想多这个嘴。"他懒洋洋开口。


     我颤抖着手，伸出一个手指，慢慢抚了上去，"嘶"他痛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缩回手，紧紧咬住下唇。
     他转过头，"你哭什么，我不疼。"
     哭？"没有啊......"为何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哽咽？视线开始模糊？
     我是怎么了？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哼都没有哼一声，被他毒打的时候，我也没有哭。可是，看到韩庚的伤，为何，好像痛在我自己身上？
     "韩庚......"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说不出完整的话，"很痛吧......皮带抽的，是吗？"
     "不痛，没事的。"他伸出手指，刮去我脸上泪水。
     我深深吸了口气，"我帮你上药。"我拿出一瓶喷雾，往韩庚背上喷去。"这是止痛的，一会我再帮你涂药。"
     "嗯。"他闷哼一声。
     我知道，很冷，这个喷雾很冷。
     "先吃饭吧。吃完饭吃药。"我们都还没有吃晚饭，一切安顿下来，我早已饥肠辘辘。
     "好。"
     我做了简单的稀饭，家里只有酱菜了。
     "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我把碗递给他。
     "韩逝......"他结果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我是担心了，看着他那张大花脸，我心里很复杂，我担心他，却又不止担心，是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次经历失去......
     他，是我唯一亲人。
     我已经把他当成亲人，最亲的人看待！
     "我以后会小心，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韩庚......"
     "嗯？"
     "告诉我好吗？"
     他静静看我，半晌，"特俗套的故事，跟三流电视似的，你不会有兴趣知道。"
     "我想知道，关于你。"我坚持，我希望能为他分担些什么。
     "好吧......"他放下碗，用手托着下巴，眼神却透过我，看向了远处，"我跟着奶奶长大，意识中没有所谓‘父母'，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有人告诉我，我父亲是个赌棍，欠下大笔赌债后落跑，然后母亲改嫁。"
     "再后来，奶奶生病，我问强哥借钱看病，但奶奶还是......"
     他转过眼神，看着我，"再后来，就在街上拣到你了。"
     "你......"
     "说了是很俗套的故事，你不会有兴趣。"
     我摇摇头，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韩庚，谢谢你......"
     我说，"谢谢你拣我回家。"
     "韩逝......"
     我笑，"谢谢你。"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红起来，从脸颊到耳际，再到脖子。
     我笑，"韩庚，你好可爱。"
     "你......"他有些动怒，语带不悦。
     "韩庚，有正经事和你商量。"我收起玩笑语气。
     "嗯？"
     "我去‘梦之烟花'工作。"
     "不行！"他果断拒绝！
     "韩庚，你想想，你伤成这样，怎么去上班？我们难道不吃饭，不过日子？不看病，不治伤？"我拉过他的手，"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
     "韩逝......"
     "相信我！"
     "嗯！"
     我扬起嘴角，笑，"乖！"拍拍他脑袋


第四章
     我裹了裹衣服，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起风了，秋天已经正式来临。
     落叶纷纷扬扬，随风舞动，在我脚下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快速的前进。
     我觉得冷，迎面的风，呼呼地灌进脖子，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加快了步子。
     我依然没有出去打工，每次我提到这个话题，韩庚总是说我吃饭很猫食似的，浪费不了多少粮食。我留在家里帮他看房子，挺好。
     我下意识的想，他家徒四壁。有什么值得我看？
     我总是觉得，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可是，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或者，我一直只是在杞人忧天。
     今日周一，韩庚会与我一起吃晚饭。这是一周才一次的机会。我去菜场了买了点菜。
     哦，对，我学会做菜了。但也只限简单的家常菜。与以前自然无法相比，眼前忽然浮起起曾经精美无比的菜色，心中只觉厌恶。花样纷繁复杂，吃下去皆是调料。曾经不亦乐乎的东西，今日看来不过如此。有时我也深深怀疑，我是否摔伤了脑袋，为何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哦，不！是习性大变！
     "好香......"
     "下课了。"我头也不回，继续手里的忙碌。"吃饭。"
     "好。"他摆出桌子，放好碗筷。这碗，还是我来了以后，他特地去超市买的。一个单身男子的住处，家当实在少的可怜。
     我把菜摆上桌，"今天这么晚？"他很少下午有课，即使有课，一般四点也结束了，但今日回来，已经五点多。
     "我把送牛奶的工作辞了。"
     "为什么？"我觉得奇怪，虽然收入微薄，但也可以补贴家用。
     "我要考试了。"
     "哦......"是了，已经秋天，期末考，快了。
     我拔着碗里的饭，看他吃得飞快。
     "你慢点好了，又没人跟你抢。"我习惯细嚼慢咽，这是多年习惯，无法改变，所以通常他吃完，而我才吃了一半。
     "习惯了。"他说，"吃饭好像打仗，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我忽感心酸，他的生活，对曾经的我全然陌生。我努力适应，努力融合。希望自己与他的步调一致。可是，这些日子......
     我有些力不从心......
     差距，实在太大。
     劣质的衣料，我时常觉得皮肤被磨得生疼。
     床缛总是有一种阴潮的霉味。
     简单的饭菜，是我做的，自然说不出什么。
     其实，我没有资格嫌弃，更没有资格厌恶。
     然而，我也没有嫌弃厌恶。
     即使嫌弃厌恶，也是对自己。
     我......
     好没出息。
     我需要本质上的改变，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过去告别，那就该做出个样子来！
     "韩庚，"我说，"我去。"
     "什么？"
     "送牛奶啊。"
     "呃？"
     "我去工作！"
     "不用。"
     "韩庚，我有完全民事能力，你不要小看我好吗？"


     "不是......"
     "那是什么？"我不明白，为何他不愿意我出去工作？
     "韩逝......"他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睛写满了我看不懂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可是，我总觉得，你曾经的家庭十分优越......"他顿了顿，视线往下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捧着饭碗的手，"你看你的手，皮肤细腻嫩滑，很多女子都比不上，若不是优越家庭，怎么生出这么一双手。"
     我微微蹙眉，仔细看向自己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匀称，椭圆形的指甲泛着粉色光泽，果然是一双美手。可是，现在，却添了很多伤口，也毛躁了很多，那是，做家事做的。
     "你说什么呢......"我笑，苦涩的笑，"男人的手，本就要粗糙些才好！"
     "韩逝......"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的过去，好似谜团，我好奇，也害怕。"
     "韩庚......"今晚的他，好奇怪。
     "不说这个，吃饭！"他夹了一大筷菜到我碗里，我低头吃饭，默不做声，却有个主意在脑中形成。
     黑暗中，我睁开眼，看了眼身旁的睡得正熟的韩庚。轻手轻脚起身，生怕把他吵醒。
     我穿上拖鞋，准备去浴室洗漱，却听见背后一声"韩逝......"
     我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呼......"我常常舒了口气，他说梦话吧。
     蹑手蹑脚出门，临了还回头看了一眼，韩庚睡得正香，我扬起嘴角。韩庚，你好好睡吧，我很快回来。
     我骑上韩庚那辆破旧的脚踏车，飞驰在马路上。暮色天空，昏暗路灯，阴风嗖嗖，却都挡不住我雀跃心情。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招牌，我曾经陪韩庚来过几次，我认识路。
     "你好，我是代替韩庚来的。"我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
     "韩庚？他已经不做了。"
     "我来代替他工作。"
     "代替他？"
     "嗯。"我肯定的点头。
     "他的工资已经结清，况且我们已经找到人代替他了。"
     我愣住了，满腔热情化为乌有。
     "那你们还招人吗？"
     那人摇摇头，"现在不是旺季，我们不招人。"
     "谢谢。"我麻木的走出去，远方的天露出微浅的金色，要天亮了吧？
     我骑上车。好冷。
     只是秋天，为何天气会这么冷？
     "你去哪了？"
     我推车进去，韩庚迎了出来。我看他一眼，垂下眼睛，不说话。
     "韩逝......"他看我沮丧表情，欲言又止。
     "吃早饭吧。"我买了早餐，豆浆油条。
     "好。"他搬出桌子，默默坐下。
     "我去见工，被拒绝了。"我咬了一口油条，说。
     他顿了一下，不说话，默默吃东西。
     "下午我没课，我们上街逛逛，你该添件外套了。"他说。
     我摇摇头，"不用。"我不想增加他负担。
     "没事，我发薪水了。一过秋，就是冬天。你不能一直穿我的衣服。"
     他的衣服怎么了？我穿不得吗？


     "不知道。"我摇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一把松开我，我促不及防，向后跌去，后背重重撞上墙。痛！
     "小子，你赶紧劝劝韩庚把钱还了，"他在我面前蹲下，伸出手指刮了刮我脸颊，"不然......"
     他眯起眼，看了看我，突然爆发出一陈狂笑，他身后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笑声，听在我耳中，震耳欲聋。
     "你只要说强哥来过，他就明白了。"说完，他们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我。
     韩庚，你......
     为了什么，惹上了什么人？
     我看着屋中狼藉一片，挣扎着爬起来，动手收拾。希望在韩庚回来前，我可以收拾完。
     "韩逝......"
     我心里一惊，停下手中动作，慢慢转过身......
     "韩庚......"
     "这是，怎么了？"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韩庚愤怒表情。
     这个屋里乱成一片，被褥被拖到了地上，所有东西皆被翻乱，抽屉大开着，原本在里面整齐躺着的东西，现在四散在屋子各处......
     "韩逝......"
     "是强哥，他说这样跟你说，你就会明白。"我艰难的说出这翻话，我无法隐瞒。
     是的，我无法隐瞒，我无法为他挡去任何风雨。
     "韩逝......"他低低唤我，"你受伤没有？"他的语气一下转为急切。
     我摇头，"没有。"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真的没有？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真的没有。"我迎向他双眼，希望他看到我眼中诚恳，"韩庚，你......"
     "我很快回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
     "韩庚......"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我很想帮你，韩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个屋子，我已全部收拾妥当，我坐在床沿，看着闹钟上的指针一格一格过去。
     韩庚，已经去了好久。
     我心里烦躁不堪，他去了哪里，会有危险吗？那个强哥是什么人，韩庚欠他们钱？
     真相呢？谁可以告诉我？
     天，一点一点黑了下来，浓重的夜色，笼罩了整个屋子。
     我扶了下鼻梁，已经九点。
     韩庚，你究竟在哪？
     利特！我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名字，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我腾得站起来，我要去找他，无论有没有用，我都要试试！
     我赶到"梦之烟花"，却被人拦在门口，"先生，没有会员卡不可入内。"
     "我找人。"我急切的说。
     "不行。"
     "我找利特，他在里面工作。"
     "不行。"那人还是摇头。
     "摆脱你，我有急事。"我觉得我快要哭出来，可是，却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压抑得难受。
     "他是我朋友。"一个柔和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我下意识转头看去，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眼中，高挺鼻梁，身材魁梧，比我高出许多，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我却完全没有印象。


     "原来始源先生的朋友啊，早说不就好了，两位里面请。"
     我弯起嘴角，却不是笑，这个世界，真是讽刺。"谢谢。"我说。
     "不用客气。"
     我对他点点头，向前跑去，我没有时间如他这般悠闲。
     我推开前面厚重的门，直接向吧台跑去。"利特！"
     他闻声回头，"怎么是你？韩庚呢？那死小子哪里去了？一声不啃就不来上班，想累死我吗？还好今天不是周末！"
     "强哥，今天强哥来过......"
     利特脸色忽变，"强哥来找他？"
     "嗯！"我点头。"利特，他会不会有事啊？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家。"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利特显然知道什么。可是，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解决。
     我必须要找到韩庚！
     "利特......"
     "你先让我想想......"他掏出电话，"我打过很多次了，他的电话关机了。"我说。
     他动作一顿，"跟我来。"他走出吧台，"这里照看一下。"他对另一个服务生说。
     我一路跟着他，来到了更衣室。
     "利特......"我看着他换衣服，心里压抑得更厉害。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只觉得呼吸不畅，好像快要窒息，却又始终留着最后一线希望，最后一口气！
     "我们走。"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我紧紧跟在他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人，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你在这里等我。"我们在一栋好像私房的建筑面前停下，我点点头，目送他消失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周围，这里很荒凉。刚才坐车来的时候，司机都不认识路。我就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此刻，我站在这里，却觉毛骨悚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手脚开始僵硬麻痹。我穿的太单薄。
     单薄？
     今天晚上，韩庚本是要带我去买衣服的，岂料......
     世事无常。
     我为何要一遍一遍体会这句话？
     我蹙眉，紧紧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什么！
     忽然，我眼前一亮，两个人影出现在我视线中。
     "韩庚！"我快步上前，伸手抚住韩庚。"利特......"
     "他受伤了，我们去医院。"
     "嗯！"我点头。
     "不用，只是小伤......咳咳......"
     "韩庚......"我不禁担心，借着些微的月色，我看到韩庚脸上的青紫，衣服脏了，也破了，嘴角还有血丝正缓缓流下。
     "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呢？铁打的机器还要上油检修呢！你伤成这样，怎么也要去拍个片吧，伤了脑袋怎么办！"利特的口气严肃起来，却也不敢大声，低低的压着。
     "我没事......"韩庚坚持。
     "管你有事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们扶着韩庚，走了好长一段才找到车。
     "去医院。"上了车，利特下令。
     "不用......"韩庚虚弱的说。
     "你给我闭嘴！"利特有些气愤，"你哥哥我这点医药费还是出的起的！"


     "利特......"我开口，"谢谢你。"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利特......"我和利特坐在急症室外面，医生在给韩庚做全身检查。
     "你想问什么还是直接去问韩庚吧，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不想说的，我也不想多这个嘴。"他懒洋洋开口。
     "利特......"我心中感慨他的敏感，一眼就看出我心思。"你们店里，还招人吗？我想工作。"
     "你？"
     "嗯！"我点头，"上次是韩庚不同意，他说我的样子......"
     "嗯！"他重重点头，"你的样子是比较危险！"
     "呃？"我扬眉，他们一个两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爱慕比（自己拼字母哈）？知道吗？"他说。
     爱慕比？我摇头。
     "天啊！这世上还有你这么单纯的人吗？"他扶住头，哇哇大叫！"马奶（也是自己拼哈~百度河蟹） bog，这下知道了吧！"
     "啊！"我惊呼，原来......"你们......"我一脸不可置信！伸出手指指着他。
     他一下拍开我的手，"什么你们我们，你别乱想，韩庚不是，我也不是，只是我们店里有。"
     我忽然松了一口气，神经放松下来。
     "可是，你的样子，太招摇，去我们那消遣的都是非富即贵。通通得罪不起。"
     难怪要什么会员卡。
     "那你上次不是还要我考虑......"
     "当时哪里考虑到这么深啊，要不是你说起，我也想不到。"
     "哦......"我也矛盾了，韩庚，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啊......
     "出来了。"利特喊到。
     我抬眼看去，韩庚被护士扶了出来，"没有大碍，这是药方，去配药吧，回来跟你们说用法。"
     利特拿了单子去划价。
     我和韩庚坐在旁边等他。
     伤口已经处理过，脸上淤青一片，"疼吗？"我伸出手，想抚平他伤痛，却硬生生停在半空。
     "没事......"他说话的时候，牵动脸上的伤，我很清楚的看到他痛苦的"嘶"了一下。
     "韩庚......"
     "嗯？"
     "要打假的话，记得叫上我。"
     "你？"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嗯！"我重重点头，即使受伤，也有人陪伴，那也很不错啊。
     "就你？"他笑，却又牵动伤口，露出痛苦表情，"你还是算了吧，身无三两肉，都不够看的。"
     "你！"我眯起眼睛看着他，心里暗骂活该，看不起我，痛死拉到！
     "走吧。"利特回来了。"我就不送你们了，我还要回店里。"他把药给我，告诉我用法。我们在医院门口分手。
     "明天要换门锁。"韩庚看着被破坏的门锁，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明天就去买。"
     "你这么不锁门就跑出去，胆子也够大啊。"
     "你这里有什么值得人偷？"我斜眼看他，不屑一顾。
     "你啊。"
     我扶他的手顿了一下，"跟你开玩笑呢！"他似乎感受到我的变化，安抚似的拍了怕我的胳膊。


     我扶他在床边坐下，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烧了水。
     我帮他脱下衬衣，眼前景象......
     触目惊心。
     他们下手，太狠了吧！
     韩庚的背上交错着粗细不一的伤痕，红得，泛着血丝，有的已经高高隆起，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脊椎底端。像一巴巴匕首，刀刀插在我心头！
     我颤抖着手，伸出一个手指，慢慢抚了上去，"嘶"他痛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缩回手，紧紧咬住下唇。
     他转过头，"你哭什么，我不疼。"
     哭？"没有啊......"为何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哽咽？视线开始模糊？
     我是怎么了？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哼都没有哼一声，被他毒打的时候，我也没有哭。可是，看到韩庚的伤，为何，好像痛在我自己身上？
     "韩庚......"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说不出完整的话，"很痛吧......皮带抽的，是吗？"
     "不痛，没事的。"他伸出手指，刮去我脸上泪水。
     我深深吸了口气，"我帮你上药。"我拿出一瓶喷雾，往韩庚背上喷去。"这是止痛的，一会我再帮你涂药。"
     "嗯。"他闷哼一声。
     我知道，很冷，这个喷雾很冷。
     "先吃饭吧。吃完饭吃药。"我们都还没有吃晚饭，一切安顿下来，我早已饥肠辘辘。
     "好。"
     我做了简单的稀饭，家里只有酱菜了。
     "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我把碗递给他。
     "韩逝......"他结果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我是担心了，看着他那张大花脸，我心里很复杂，我担心他，却又不止担心，是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次经历失去......
     他，是我唯一亲人。
     我已经把他当成亲人，最亲的人看待！
     "我以后会小心，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韩庚......"
     "嗯？"
     "告诉我好吗？"
     他静静看我，半晌，"特俗套的故事，跟三流电视似的，你不会有兴趣知道。"
     "我想知道，关于你。"我坚持，我希望能为他分担些什么。
     "好吧......"他放下碗，用手托着下巴，眼神却透过我，看向了远处，"我跟着奶奶长大，意识中没有所谓‘父母'，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有人告诉我，我父亲是个赌棍，欠下大笔赌债后落跑，然后母亲改嫁。"
     "再后来，奶奶生病，我问强哥借钱看病，但奶奶还是......"
     他转过眼神，看着我，"再后来，就在街上拣到你了。"
     "你......"
     "说了是很俗套的故事，你不会有兴趣。"
     我摇摇头，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韩庚，谢谢你......"
     我说，"谢谢你拣我回家。"
     "韩逝......"
     我笑，"谢谢你。"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红起来，从脸颊到耳际，再到脖子。
     我笑，"韩庚，你好可爱。"
     "你......"他有些动怒，语带不悦。
     "韩庚，有正经事和你商量。"我收起玩笑语气。
     "嗯？"
     "我去‘梦之烟花'工作。"
     "不行！"他果断拒绝！
     "韩庚，你想想，你伤成这样，怎么去上班？我们难道不吃饭，不过日子？不看病，不治伤？"我拉过他的手，"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
     "韩逝......"
     "相信我！"
     "嗯！"
     我扬起嘴角，笑，"乖！"拍拍他脑袋


三四章发了两遍啊……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