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按照行程,今天就是离开小镇的日子了。蝎打点好了所有行李,打算最后再去看看大海。刚走出房间,蝎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昨晚,玉堂家顺利抓到了那个鲛人!
整个小镇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涌向了码头,呼喊着玉堂家,争相想一睹鲛人的风采。蝎站在人群后方,看着戒备森严的大船,有种不知名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腾。蝎想到了那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少女,顿时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玉堂家邀请了众多大名和商界显贵参加今晚的贺宴,当然也有众多艺伎和舞女会送上精美的节目。为了以防万一,上船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检查。
夜幕降临,今夜的大海没有了往日的安宁,海风在呜咽,海浪哗哗作响,一如那艘渐渐驶出码头的大船中所传出的喧嚣。大船灯火通明,人影晃动,舞姬曼妙的身姿倒映在纸窗上,不难想象里面的歌舞升平。
蝎披着斗篷静(这个也审核啊!!)坐在宴厅的一角,对于周身的喧闹和奢华腐朽的刺|激完全无动于衷。终于,一声鸣锣将他的思路拉回。玉堂家的族长玉堂金走上了舞台,原本喧闹的宴厅顿时寂静了下来。蝎无心认真去听,他所听到的,也就只有那句鲛人的所在。
默默地起身,混入了人群,蝎在那群大腹便便的贵族中也毫不起眼,不过这正合了他的意,行动方便多了。
进入了望月厅,所有人的目光就被场中那个被黑色遮光布遮住的巨大水箱所吸引,四周围上了双重栏杆,并有多名武士守卫。
原本就躁动不安的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立刻将栏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蝎自然有能力站在最前,静静地仰视那个黑箱。
能听见,就算是在喧闹的人群中,蝎还是能听见从黑布下的水箱中发出的浅浅的呼吸声。很悠长、沉重,似乎在刻意抑制着什么。蝎凝视着黑布,会是自己所想象的吗?
巨大的勾爪从划顶慢慢下降,抓住了黑布上的拉环,渐渐上升。人群再次哗然了起来,使劲前拥,栏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BD)吟。
蝎眼中略带不屑,目光依旧锁定着水箱。终于,众人看见了清澈的海水、缓缓漂动的水草和浅白的沙石。不过这都无所谓,因为那坐在岩石上将脸埋进双臂的鲛人,才是最最夺人眼球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光线的涌入,鲛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四周,浅蓝地长发同水藻交织在一起,眼神满是惊恐。长长的鱼尾用力一摆,鲛人浮在了水箱中,茫然地看着四周。金色的鱼鳞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人群沸腾了,一张张油光满面的脸上,是贪婪、充满欲(啊)望的表情。鲛人在水箱中不安地游动着,水波翻滚。
蝎的眼睛蓦然睁大,是她!真的是她!就是自己昨天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女。原来她就是鲛人,那么一连串奇怪的行为也就可以说通了。
可惜三月并没有发现蝎,她不断地用手摸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那陌生、华丽、却又让人胆颤的环境,逐渐下沉。在涌动的人群中,一点寂静吸引了三月的目光。
醒目的红发、沉静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略带笑意,一袭黑色斗篷在纷乱的色彩中格外内敛。
三月紧贴着玻璃,长长的鱼尾轻轻甩动,卷起箱底的白沙。那个傀儡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三月目不转睛地看着蝎,蝎也看着三月。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耳边的喧嚣似已不再存在。
----------我要回去。----------
三月默默地说出了这句无声的话。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红发傀儡师并不是一般的存在,在这样奢华物欲的世界中,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我要回家,大海深处。-----------
蝎读懂了三月的唇语,他看着她的眼睛。碧绿的深处,光彩在流动,波浪般起伏就如同大海的化身。难怪世人如此梦寐以求碧凝珠,原来是这般美丽令人陶醉。
蝎轻一点头,缓缓从斗篷中探出右手,指尖,蓝色的查克拉丝在萦绕。
三月感激地看着蝎,泪水在眼角凝聚。那不是普通的泪水,是鲛人泪,一旦脱离眼角就会凝成珍珠。数颗鲛人泪在水中缓缓下沉,经过了细长的睫毛、哀怨的嘴角、金色的鱼尾,落入箱底的白沙之中……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