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信都公主后,恣享信都食邑,也在情理之中。李太麟走马上任的第一把燎原之火、锡赐臣民的第一幢赏赉,即是将信都税赋一升再升。冀州苦寒,稼穑维系温饱已是难得,怎经得住再提税赋,无异是灭顶之灾。
如有千里奔袭的家书,是否会递送到苏箬窗牖内,白笺如缟素、墨迹如啼血,可惜李太麟不在乎黎庶的不易,总之死不完,即便信都死光了,冀州还有这样多的郡县,她不在乎换着来。
今日是仲秋佳节,亦是食封上供的时候,李太麟再度得到臣民的血汗。她掂算着凛冬将至,苏箬是否伤怀、怃然,是以她难得心情愉畅,在花萼相辉楼醉坐癫狂,然后睇向召之即来的苏箬,像怜悯一粒沙。
“苏箬,”她偏要揭开疮疤,“孤忽而想起,你也是信都子民,你的俸禄,也应月月交至还周殿一些。”